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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好几声都听不见?”
“啊,那可能是音乐声太大了。”
付汀梨这么说着,这会才想起低头看自己刚刚拍下的照片。
那张被定格的照片,装载着女人那张还贴着创可贴的脸。
天边的光很亮,亮得镜头里有些模糊,女人望向镜头的眼也很模糊。
付汀梨松一口气,幸好,她把她拍得很漂亮。
这时候,服装展开始了,喧闹音乐更加震耳欲聋。祝木子和aanda为走出台的第一位模特挥手欢呼。
付汀梨在嘈杂人声里看一眼女人。
女人似乎也捕捉到她的视线,朝她不痛不痒地笑一下,还是那副不在乎自己照片是丑是美的淡然表情。
若无其事地对视之后。
付汀梨把手机收起来,心情却突然有点难以平复,她想这个人的脸好适合拍电影。隻一个眼神,一个笑,都能不由分说地将人抓住。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甚至还乱七八糟地想到,等到了洛杉矶,这些留在她手机里的照片要怎么办?难不成全留着?还是发给女人之后全删掉?可是这个女人会把这些照片留下吗……
但下一个瞬间,她已经没心思多想,因为nile走了出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nile的展出很顺利地结束。
昨天晚上嚣张跋扈的金发鬼男,到了白天也不敢出来闹,没闹到现场来。
同这么一段惊心动魄和轰轰烈烈的路,也到了要分别的时候。
等走出展出现场的草坪,aanda和祝木子又坐在了那辆高高的摩托车上。
戴着那两个一破旧一崭新的头盔,背着那个浪迹天涯的琴包。
手挥得高高的,和她们说“后会有期”,然后将那头盔下的挡板一刮下来,两张清晰的脸变得朦朦胧胧的。
骑着摩托,像一缕声势浩大的烟,彻底湮灭在这个清晨。从那以后,付汀梨再没见过这两个人。
只是旅途中认识的人,这样一声“后会有期”,已经是最好的道别方式。
毕竟走出这段旅程,有些东西就变了。还不如把这段记忆留在当下,到了以后,记起来,起码记忆里还是好的。
就像这两个人,在这场旅途里像活在一场九十年代的爱情电影里,爱说什么“有情人”,又爱说“后会有期”。
人生太过漫长,她不愿意在以后联系的时候,得知各自都生出什么变故,显得陌生又窘迫。
——付汀梨自认为,这是她会一辈子贯彻到底的旅行哲学。
nile也不再跟着她们往前走,直接踏上列车回旧金山。
为了防止她被那群金发鬼男纠缠,付汀梨把她送上了列车。
临走之前,nile抱住她,有些不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