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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黎鸢干脆上手了,柔软的指腹划过她的下颌,很轻很轻地按压和抚摸着。
体温焯烫,像过了电。
距离又近,再加上孔黎鸢灼热的鼻息,和有些长有些乱的头髮,也不停地打在耳朵上,打在颈下。
付汀梨的体温极速上升。下巴上的疼痛倒是在那轻轻的力道下缓过来。
这时又是一个颠簸,前面向导这会没出声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付汀梨咳嗽一声,拉远自己和孔黎鸢的距离。
孔黎鸢仍是在笑。
付汀梨二话不说,把体温计戳到孔黎鸢额头上。“滴”地一声,上面的小光屏量了,上面的数字赫然显示出来。
“三十八度九!”
车辆颠簸,付汀梨的声音一块提了起来。她再顾不上前面的向导,急切地用手去探孔黎鸢的额头。
以为是机器出了问题不靠谱。结果手往上一探,也是烫得吓人。
“发这么高烧你不说?”
“吃过药了。”孔黎鸢说,声音又飘得更远了。
瞥她一眼,“也说了。”
对,跟别人都说了,就是不跟她说。付汀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生气。可仔细一想,明明和她说才是最没必要的事情。
她们之间那点联系,早就被她在那个晚上斩断了。是她亲口说:
她今天晚上不去洛杉矶。
想到这里,付汀梨那点气也跟着烟消云散,只剩一点自己都弄不明白的酸。
她望向前面的向导,“我们能不能先直接去医院?”
“不好说。”
向导从后视镜里瞥过来,不知怎么,这时候的神色也凝重许多,
“还是先跟着大部队去目的地吧,等这场雪停了再去附近的诊所。”
“这场雪很大吗?”
“大,你看这视野,基本都看不见路了,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危险得很。”
付汀梨往车外一看。
果然如此,车现在又往北开了一些,刚刚飘着的大雪不仅下得更大,而且外面的雪层似乎也堆得更厚。
往车后看,是一段乱七八糟的车辙印。莫名的不安席卷而来。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这时候。
滚烫的体温覆盖到手背上。她顿了一秒,微微低下头,是孔黎鸢柔软的掌心,覆在了她的手上。
她冬天容易手冷脚冷,怎么也暖和不了。可偏偏,孔黎鸢的手这时候又烫得吓人。
一冷一热,交汇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