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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能不能带我去呢。
而不是:我可以带你去哦。
驾驶座的人盯着这行字,许久,笑了一下。
杜丽的妹妹凑过去,有些担心,“有什么问题吗孔老师?”
“没什么问题。”孔黎鸢很利落地回答,然后将笔记本还给杜丽,
“的确是个很漂亮的人。”
杜丽心满意足地接过,打开笔记本看到里面的字,一下愣住。
孔黎鸢问,“她是你很好的朋友吗?”
“是新认识的,很好的朋友。”杜丽强调,然后停顿了一会。看到前排的车钥匙上挂着的巴斯光年。
有些开心,因为这是她上次做手工送给她的。“雨伞巴士”里有很多人都做了,但孔孔唯独收了她的巴斯光年。
于是又眨了眨眼,望着后视镜里的那双漂亮眼睛,问,
“孔孔,你呢?你有什么好朋友?”
车内空气一下安静了许多,好像凭空闪过去一层黑光,弥漫到每个人的呼吸之间。
就在杜丽妹妹哈哈笑,打算把这个话题带过去时。
孔黎鸢却回答了。她望着路,声音却莫名显得远,像是在时间之外,
“好像也有一个,只不过……”
汽车发动,她的声音隐在引擎声里,像自嘲,却轻得像是快要消逝,
“她是被我偷来的。”
美术街的光影诞幻不经,窗外飘来一首熟悉的《california drea》。世界好像失真旋转,加州的风吹过来。
后来她不止一次回想:
加利福尼亚的夏天,从一开始就只有三天,也是一场隻燃烧三天的悖论。
「播撒爱意-p」
一切都如孔黎鸢所料。
被她拦下的年轻女人毫无防备,让她上了车,喜欢笑,喜欢到处播撒自己纯真无邪的爱。
——用着“巴斯光年”创可贴,不吝啬将钱撒出去“献爱心”,弯着腰问她要吃什么,背在腰后的手指偷偷比着她鞋码的大概长短。
孔黎鸢一直觉得,这是最无趣也最容易让人看透的一种人,总是散发着天真而甜蜜的气息。
和她处在完全相悖的频率。
这几乎是她已经能够确定的结论。但也许是因为那束橙色花菱草和她想的不一样。
以至于她问出那句话——“你要不要和我做?”
然后耐心等待。
她觉得那双偏褐色的眼里,会流露出惊讶,然后是被误会的愤慨,再然后是羞涩的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