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阿菊愣在了原地。
石井县地处长安百里外,不远不近的距今却隔着许多崇山峻岭与河流。
山地险恶无人前去,周裴安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看一眼,如若有真儿与兄长的消息便好。
可十日,正正十日过去,日日寻找却连半点消息也无。
令他最为熟悉的成了那漫山遍野的树与入夜天际的星。
若不是前些日放榜高中探花,一封字字泣血的家书才将周裴安叫回。
可今日下朝归家,却见尚书府牌匾上挂起了白帆,爹娘一身丧服站于灵堂前,来往吊唁者甚少,门庭冷清。
周裴安站于尚书府门外,远远遥望着厅堂内那座衣冠冢,牵动嘴角想哭却哭不出来。
为何连死,她都要与兄长葬在一处,就因她是他的嫂嫂吗?
无名火从胸中燃起,那些礼教束缚,那些仁义道德,他统统不想顾,他只想将衣冠冢里属于袖真的衣物拿出。
周裴安冲进去,将那些白帆统统撕下,朝爹娘吼道:“她与兄长并未死,你们为何早早判了刑。”
“德清,德清。”李氏哭喊着他的小字,想让他冷静点。
李氏也不愿相信竟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也是她的孩子,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怎能不痛心。
可正正十日,十日未找到人!
从起初半信半疑,到如今哀莫大于心死也不过十日罢了。
“够了——”
周尚书在旁大呵了声。
周裴安抬眼望去,几日不见父亲竟老了许多。
原先还黑着的发,如今一半全白了,脸色更是不好看,好似几天几夜没合眼。
望着这般的父亲,周裴安卸了力气跌坐在地。
就听父亲嘶哑的嗓音响起,“我也不愿办白事,可如今乡野盛传周侍郎与其夫人为百姓而死,如今周行佑与其夫人不死不行。”
周裴安想笑,就为了这荒诞的理由,他的真儿与兄长便必须死。
“…哈……哈哈哈哈……”
为何呢?!为何呢!!
因这世道便是如此,何其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