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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无缘无故跑到宫门去,不是有鬼是什么?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陛下!臣妾敢保证,那个宫女肯定有问题!”

恰在?此时,祁默开口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没?有感情?,“启禀陛下,娘娘所提的那个小宫女缉事司也已经查过了,她?在?宫门是为了去找一个叫李俊的侍卫,他?们二人有私情?,相?约幽会,与案件倒是无关。”

成贵妃反驳道:“这都是借口!说不定他?们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伙的!拿了幽会当幌子而已。”

朱炯面上也露出惊愕之色,袖子底下的拳头却?捏紧了,他?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李俊虽说是为了保护阿峦,但用这样的借口能?说他?没?有一丝一毫旁的心思么?

祁默对皇帝一拜,根本?没?有看成贵妃和朱炯,冷淡道:“陛下,臣所查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延平帝自然是相?信祁默的,对成贵妃道:“够了,查案子你还能?胜过缉事司么?”

成贵妃原本?抱的打?算就是借此攀咬朱炯,怎么会甘心,还欲要争辩,皇帝猛一拍桌案,“都给我住嘴!不要再纠缠宫女的事了!把那这对败坏宫纪的男女都流放了去!现在?朕要查的是淑妃的案子,淑妃!”

听到皇帝的话,朱炯戾气骤升,有一瞬间想暴起?就此刻了结掉所有事情?算了,他?的脑海里翻涌着一个念头:他?凭什么?凭什么把阿峦带走?

阿峦不可以被流放,而且还是和李俊一起?,他?们两人一路远行,那他?成什么了?

一抬眼看见四周全副武装的侍卫,他?的理智稍稍归位,他?对自己?说,还得再忍一忍,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一步走错,不仅救不了阿峦,还可能?连累她?立刻丢了性命,现在?至少她?的命还在?,只要活着后面的事情?他?都可以想办法。

祁默不顾在?场众人的心思各异,又继续说到:“陛下,其实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就可以分辨出印信的真假。”

原本?趴在?地上正在?为自家夫人的神勇而暗自庆幸的泌阳侯听到这句话脊背都发紧了,竖起?耳朵等待着祁默的话。

在?场众人也都看向?了祁默等待着他?的审判。

祁默恭恭敬敬地对皇帝说:“泌阳侯这枚是他?的官印,所有文武官员勋贵宗亲的官印都在?朝廷留有印样,从档案中取出做一个比对就知道了,虽然内容一模一样,但因为手工刻制的过程中施力有轻重,总是能?寻到细微的差别的,缉事司有专门的人手,可以分辨出。”

泌阳侯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地,心里悲凉一片,完了,难道都这样了还是逃不脱么?

皇帝说:“是了,朕差点忘了还有这个,既然如此,福康,现在?就让人把印样送来。”

底下人动作很快,不一会,一本?厚厚的册子就被呈到了皇帝的桌前,祁默取来红泥,先用案发现场得到的那枚印信在?白纸上盖了一个章,而后换了张纸,用从泌阳侯府取回的印沾了沾印泥盖了上去。

新来的一个穿缉事司制服的人得到指令,走上前去,开始研究起?来,时而拿起?透光,时而侧视,一边观察还一边与印样核对。

不一会,这人对皇帝躬身抱拳,“回陛下,这枚是真的。”

他?指向?第二枚,从泌阳侯府得来的那枚。

泌阳侯的身体顿时因这句赦令瘫软下来,他?惊疑不定地想:难道真是自己?把印落在?家里被夫人捡了?

“怎么可能??”成贵妃立刻大喊,“你可看明白了?”

那人十分恭顺地解释:“娘娘,卑职已经仔细核对过了,印章的侧边和入刀处都有自己?独有的痕迹,而最明显的还是左上角边缘这处,印样和这一枚都有一个非常非常小的豁口,一眼看过去很难发现,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

皇帝对福康使个眼色,福康连忙把印样和刚才两张纸都捧到他?面前。

皇帝亲自看了又看,脸色渐渐沉郁。

终于,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底下跪着的朱炯和泌阳侯二人,沉着脸吩咐道:“代王和泌阳侯暂且归府闭门,无令不得出,祁默,案子你继续查,给你三?天,朕要知道答案。”

说完,他?起?身大步离去,谁都没?有多看一眼。

皇帝走了,劫后余生的泌阳侯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爬了几步到朱炯身边,“炯儿,你怎么样?咱们没?事了,你快起?来。”

然而他?却?发现,朱炯的眼底并没?有多少喜意,反而有一抹焦灼忧虑。

“炯儿,你——”

朱炯以手撑地,缓缓站起?身,“我没?事。”

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他?开始有些站不稳,晃了一下才稳住身形,慢慢站直身体,他?定定地看着成贵妃,成贵妃也看他?,两人彼此间都卸下了伪装,毫不避讳恨不能?除之后快的杀意。

……

谢峦枝被关了一天一夜后,突然被换地方了,她?被押到了宫外的一个她?不认识的地方的地牢里,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哀嚎声还有各色刑具,阴气森森。

谢峦枝的脚步也越来越慢,恐惧极了。

“动作快点!”她?被推入了一个狭小的刑房,他?们把她?背朝后架上刑架,这种?姿势使她?看不见后方,未知更加扩大了恐惧。

有靴子踩在?地上踏入的声音,越走越近。

就在?谢峦枝惊疑不定的时候,那个人开口了:“谢峦枝,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得有任何?隐瞒欺骗,不然——你这一身细皮嫩肉不知道扛不扛得住这里的刑具。”

咕咚——谢峦枝吞了吞口水。

“那天晚上,你明明是伺候大殿下宫宴,为何?却?不在?殿内,而去了宫门?”

谢峦枝说:“宴会有些闷,我向?殿下求情?出去透透气,然后……想到我从前认识的邻居哥哥李俊也在?宫内当侍卫,想去碰碰运气,找他?叙旧。”

“只是叙旧?只是邻居哥哥?可之前在?场人的口供明明说,你们自称在?彼此思念,似乎颇有情?意?”

一鞭子毫无预兆落在?她?背后,激得她?尖叫一声。

“不要撒谎!”

“……是我表述不当。”谢峦枝深吸一口气,“我们……在?幽会。”她?颇有些破罐破摔的心情?,随便怎样,能?脱罪就行。

“你们约好的?”

“没?有。”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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