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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节

 

“不不不!道友所说,看似是有理,实则尽都是妄言!这天底下的事情在剑修的眼里没有那么复杂,唯生死与胜负而已,活下来的,赢了的那个,才有资格去与人言说甚么声名与因果;死了的那个,输掉的那个,没有资格提这些。”

而伴随着卢北海的这句话切实的落下,霎时间,这一行五人的脸色登时间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他们那极尽于复杂的表情,浑似是走在路边,却忽地被那泥泞之中跳出来的人蛮不讲理的锤了一拳,等再偏头怒目而视的时候,随即便是污秽和泥泞劈头盖脸的砸落下来。

于是,那冷厉的神色消减,是无边的愤怒神色从他的面容上展露出来。

他死死的盯着卢北海的身形。

“哈!好大的口气!你这是欲要与贫道决胜负?定生死?你可明白自己在说些甚么!”

话音落下时,卢北海平静的点了点头。

“可惜了,你们是承乾一脉,而不是太阴一脉,更不是截云一脉的靳观,否则,今日真个遇上了,才该是贫道有一番因果要了结呢!”

话音落下时,卢北海这里,争鸣的剑意倏忽间冲霄而起,裹挟着厚重的水汽,霎时间看去时浑似是一道煞白的烟柱,与此同时,道人手中的法剑扬起,剑锋遥遥指向了那为首之人。

“道友到底叫甚么名字?算了……也不是很重要了。”

话音落下时,漫天的水汽裹挟着无垠的剑光,便已经随着那踏在剑气天河之上的青袍身形,一同朝着承乾一脉的道子袭杀而去!

唰——!

各成果一言注命

惊鸿一跃之间,卢北海乘风踏烟而行,漫天水汽弥散成煞白的烟气,切实的显照出了剑气天河的模样。

只是当卢北海的身形真正腾跃而下的时候,倏忽间,剑气天河兀自溃灭开来,汹涌风暴卷动着卢北海的衣袍猎猎作响,只是待得卢北海再一步踏出的时候,这裹挟在身周的凛冽风暴,竟也好似是成了他声势与道法气韵的一部分。

这一袭青袍,便是剑气;那漫天的剑气,便是这一袭青袍!

因而,当卢北海手中法剑的剑锋挥舞出来的时候,若羚羊挂角一般,风水尽皆在这一闪瞬停滞,又好似是连带着那汹涌的剑气风暴也融入进了这一剑之中。

砰——!

电光石火之间,迎着那剑宗承乾一脉道子的攻伐,卢北海这一剑挥出,剑气明光兜转之间,登时间将一道先行抵至的剑印直直斩击开来。

紧接着,大步疾行之间,那似是溃灭了去的汹涌剑气风暴再度显照,回旋的风浑似是一道无形的磨盘,登时间,乃至于将剑宗道子挥舞而出的雄浑剑气都裹挟在了其中。

呜咽的狂风声音大盛!那风声之中有着剧烈且刺耳的磋磨声音,那是卢北海的剑气漩涡在与另一道剑气相互间纠缠的结果。

部分在相互磋磨的损耗之中溃灭,那彼此间的剑气明光倏忽间变得黯淡起来,复又在下一瞬间猛然变得明亮,进而在这种几近于极限的明亮光芒之中崩溃成纯粹的灵光尘埃。

但还有部分剑气裹挟着另一部分的剑气,在那兜转的漩涡之中相互间交叠,一面以切实的优势压倒了另外一面,那损耗的剑气部分得以补充,甚至因着补充,声势尤甚方才,复又加上那些灵光尘埃也被裹挟进了其中。

登时间,那剑光漩涡搅动着灵光尘埃蒸腾而起的烟尘,浑似是霞光一般,卢北海的身形分明离着剑宗道子愈近了些,可偏生在那烟尘雾霭的遮罩之中,竟愈发的教人瞧不真切。

最后,是法剑劈落,在破开剑印与剑气的同时,切实的斩击在了剑宗道子隔空祭出的宝剑上面。

登时间,剑脊不住的嗡鸣颤抖之中,那宝光稍显的黯淡,随即复又化作了一道剑光,倏忽间回返剑宗道子身周的时候,浑似是一道明光化作的纱衣垂落,一时间,剑宗道子的身形竟显得兼具虚实变幻一般。

与此同时,愈来愈多的迷蒙水汽开始在天地间弥散开来,复又被剑宗道子很好的利用,愈教得那兼具虚实的身形显得鬼魅莫测。

掌剑合击,天海同色!

如今看,这临近宝瓶江畔的地界,竟浑似是成了剑宗道子的主场一般。

甚至是刻意的为了扰乱卢北海的心神,愈来愈多的水汽雾霭不断地裹挟而至,好像是在用这种明晰间的变化,无声息的告诉卢北海,此长彼消的道理。

但面对着这样的变化,自始至终,卢北海似是都无动于衷,甚至自始至终他的步伐频率和幅度都未曾有着分毫的变化。

不论剑宗道子的身形折转到了何处去,卢北海随之而动,只直直地抵近剑宗道子的身形而去。

砰——!砰——!砰——!

鬼魅的身形不曾对卢北海的判断有着分毫的迟滞,掌剑合击的剑印与剑气也不曾对卢北海的斩击造成任何的阻碍。

更相反,任是剑宗道子裹挟来的繁浩的水汽,乃至于他所挥洒的剑气,在这一过程之中,都已经不知有几多,最后反而是被拘禁、被磋磨、被熔炼在了卢北海身周的剑气风暴之中。

砰——!

又一道斩击的剑鸣声在雾霭与霞光之中传出。

只是这一回,终于在接连的碰撞之中,卢北海所挥落的剑锋,似是斩落在了那宝剑的甚么紧要之处。

剑鸣声不再如往昔时那样的清脆。

而在不住的嗡鸣颤抖之中,其上的宝光明显的比早先时黯淡了太多太多。

而也似是瞧见了这般明晰的变化,随着剑气风暴不住兜转的绮丽霞光之中,终是传出了卢北海的嗤笑声音。

“墨守成规,墨守成规!汝剑宗太重章法了些!贫道还以为所谓天骄道子得以挣脱出这般窠臼,昔日见靳观,今日见道友,仍旧如此,深陷窠臼内,不得挣脱呐!

如是修持剑法,贫道真个不知道,到底是贫道为魔道,还是汝剑宗是邪法!”

这已经不仅仅是纯粹道与法的层面了,这还包括了对于一宗声名与法统的诘问、质疑与污蔑。

因而,几乎在卢北海的声音传出的闪瞬间,原地里,那剑宗道子便冷声驳斥道。

“哈!渣滓一样的人物,读过几部剑书?观过几门剑法?也该说得这般大言不惭之语!坐井观天,甚是可笑!吾宗剑法你瞧不上,难不成要如你这般只一味凝炼剑煞么?此是长久之道耶?汝前路安在!”

闻听得此言时,回应剑宗道子的,是卢北海朗声的大笑。

“前路?吾以无量剑煞炼得通明剑心!此心念既是贫道前路!倒是道友你,海天同色……今可得开天之法否?”

卢北海接连数句,尽都是生生的戳在了剑宗道子的肺管子上,是一剑“刺中”命门还不停歇,更要将手中的法剑不住的拉拽、切割、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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