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有这时间他还不如抱抱他家娘子。
“长点记性。”他朝着赤那展川笑,笑不达眼底,“阿兄……?”
在这样的场面下唤他阿兄,没有比这更大的羞辱了。
赤那展川恼羞成怒,看着他站起身的背影,黑眸一沉,手往后背一探,掏出来了一个小号的飞镖,暗里使了力气朝赤那驹骞的方向甩了过去。
赤那驹骞本就知道赤那展川的秉性顽劣,因此也对他有些提防,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会用暗器,在他极快的反应下,还是在侧身的时候让飞镖划破了他的手臂,然后掉落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因为要比试,他脱了最外层的皮袄,现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尖锐的飞镖以这般速度和力度划过,他自然也受了伤。
血迹霎那间染红了他的衣裳。
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商绾仪吓得不轻,看到了他手臂上突然冒出的鲜红,急匆匆的就站起身往他那边跑去,也不管现在算不算是比试结束。
总之,她不想他再受伤了。
包扎
从小就宅在自己屋内的她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见过最厉害的伤也就是自家阿兄在外乱打架然后惹回来的伤。
但不动刀的话,都不会留下那么深的划痕,最多的不过是带上了淤青。
所以他流点儿血她也觉得肯定伤很重,会疼得很厉害,毕竟她自己受点小伤都会忍不住流泪,更不要说是一次性流了这么多血了。
她眼眶湿漉漉的,担忧的抓住了他受伤的那只手,又不敢轻举妄动,满眼都是担心,俏眉蹙得紧紧的。
“阿焕,是不是很疼?”
她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又没有什么办法,无助之下,哭腔不由自主的就变得更加明显了,“呜,对不起……”
她想着,要不是为了替她报仇,他也就不会答应赤那展川的比试,更加不会受伤了。
怀里的小娘子哭得像是她自己受了伤一样,他心底软了一片,未受伤的手搂着她的腰肢,“无事,皮外伤,娘子不必担心。”
他的皮外伤定义好广泛。
都流这么多血了还说是皮外伤。
她的泪水不争气的往外掉,“呜……我……”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他叹笑,抬手去抹她的泪水,“真的无事,别哭,哭得我心脏比伤口还疼。”
“呜……”她还哭。
“那娘子去给我包扎,好不好?”她哭兮兮的,愧疚感好足,不让她为他做点事情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所以尽管他觉得自己伤得不重,他还是让她帮他包扎。
“嗯……”她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再哭了,拉着他的手要往西苑走。
他按着她的手,把她反手握进他的大掌里,回眸看了眼刚爬起来的赤那展川,嘴角轻扬,“阿兄与其使这些脏手段,还不如多点去磨练磨练自己。”
赤那展川想要反驳,那人就搂着商绾仪离开了。
台下的喧哗声没停过。
赤那展川惯来喜欢使用暗器,这都是大家伙知道的,不过和赤那驹骞一样,他们没有想到他会在这种比试到场合下也使用手段。
确实……
挺不体面的。
不过谁也不敢说半句不是,怕下一个暗器就往他们脑袋上戳过来了,所以现在的喧哗都只是在说可汗和可敦的关系越来越好了,然后在说话的空隙中偷偷念叨两句赤那展川的不是。
另一边,商绾仪小心翼翼的替赤那驹骞包扎伤口,唇瓣抿得紧紧的,眼眸里都是认真和百分百的注意力。
可爱得有点过分。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她身上,至于自己的伤口,他也早就不在意了。
她到最后一步给他绑了一个蝴蝶结,虽然不大,但是在他粗壮的手臂上就显得好是突兀和别扭。
商绾仪没想那么多,只想快点帮他止血,声嗓还哑哑的,“我扎得不大好,阿焕可要我去把大夫唤来?”
她不是专业的,她觉得自己处理伤口的能力也很差劲,还是应该要专业人士来才是正解。
他闻言,才看了眼手臂上明晃晃的蝴蝶结,唇边不禁染上了笑意,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心,“不必,绾仪已经处理得很好了。”
歪歪扭扭的他还说好,她知道他又是在安慰她,低垂着眉眼,自责的心思不减半分。
他瞧出来了,想要把她抱进怀里,怕碰到他的伤口,她不敢靠着他,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往后退了些。
他微微使劲,便还是将她收入了怀中,只手将她牢牢环抱着,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真没事,小娘子如此关心我,我就算是断了一只手,也值得了……”
她闻言,惊慌的抬手去捂他的嘴,着急得眼角都犯了泪,“不许说这般话。”
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
“嗯。”他轻笑,亲了亲她的手心,“不说了,以后我多加注意,保护好自己,不会再让我家小娘子担心了,别哭。”
她的手心带着余热。
她脸颊也通红了起来,贝齿咬紧了唇瓣,小脸埋进了他的肩膀处藏得严严实实的,不好意思看他或是被他看到。
他低笑了一声,胸膛轻轻颤动,她更加害臊了,脖子处都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