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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时灼闭着眼睛听他和罗温说话,不知道怎么的愈发觉得灼热起来,忍不住转头将车窗降了下来。风声灌进来密密覆在耳膜上,连带着莫森的说话声也慢慢消失。

除了蔓延四肢的火烧炙烤感,时灼变得什么都再也感知不到。但他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异常,甚至渐渐放弃了去思考,只觉得窗外进来的凉风,也无法缓解他的痛苦。衣服如同烙铁般贴着他发烫的皮肤,时灼开始无意识地抬手去解扣子。

等莫森将他从意识浮沉中叫醒时,时灼已经将上衣扣子解到了底。男人将座位前的隔板升起,伸手握紧他不安分的指尖,一直到第三次叫出时灼名字,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掀起眼皮来。

“你在做什么?”为防他继续往下脱衣服,莫森紧紧扣住他的指尖问。

从最初的茫然困惑里回神,条件反射性地将身前上衣拢回来,时灼张开嘴巴想要回答,却吐不出任何完整的音节,只从喉咙间溢出呼吸的声音来。被莫森握紧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像是在被人从甲板上抛入大海沉落,汗珠不断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淌落,以最快的速度淋湿他的睫毛与眼尾。

他大汗淋漓地蜷缩在车后座里,再也张口说不出任何话来。

意识到这才是药效真正发作,莫森握着他的指尖没有松开,眸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冰霜。

悬浮车降落的时候,罗温找的医生还没有到。时灼解开的上衣已经被汗水浸透,神色恹恹地蜷在沙发后座没有动。莫森脱下军装外套盖在他身上,熟练地弯腰将他从车内抱了出来。

嘱咐罗温留在原地等医生来,莫森先抱着时灼进了院子里。时灼半张脸埋在外套下没有动,整个人湿得如同刚从水中捞起。光是克制住不让自己完全失控,就已经耗费了他大半的心神与精力,全然没有留意到对方进了哪间卧室。

等莫森将他放在卧室柔软的大床里时,他才对着陌生的天花板察觉出不对劲。头顶吊带不是他熟悉的样式,进门方向也与他住的房间相反,余光触及脸边大片纯白色的床单,时灼混沌凝滞的思绪终于清醒了两分——

莫森把他带去了自己睡的主卧里。

深知自己此时汗湿的模样有多狼狈,不想弄脏对方干净整洁的床单,时灼撑着手肘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却被床边察觉到他意图的莫森,不由分说地伸手将他按了回去。

重新将滑落的外套拽回他锁骨边,男人站在床边不容置喙地开口道:“老实躺着,等医生来。”

军装外套硬挺的衣领蹭过他胸口皮肤,时灼的脸庞立刻浮起不正常的红晕来,再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小声说话时,嗓音也好似钩子落在柔软棉花里:“……上校,你能不能送我回自己房间?”

话音未落,他就先被自己的声音震惊到,随即拉过军装外套将脸埋进去,只露出一双带着湿意的黑色眼眸,誓死抿紧嘴巴再也不张口。

将他眸底情绪的变化看在眼里,见他眼下状态似乎比起在车上,似乎又短暂地缓过来了不少,莫森唇边勾起轻微的哂笑弧度来,“你想回自己房间?”

时灼闻言,略微涣散的视线重新汇向他,半晌动作缓慢地朝他点了点头。

莫森见状,眉眼不动地停在床边审视他片刻,而后毫无预兆地哼笑出声问:“床是不是我的床?”

躺在床上的时灼一愣,随即不明所以地朝他点头。

“你是不是我的人?”莫森又问。

实在是对方表情太过正经了点,这会儿他脑子也没往常好使,因而在听到对方用拷问般的语气,提出这样没头没尾的问题时,时灼也仅仅是觉得句式有些耳熟,除此以外别的什么都没能想起来。

这句话的意思应当是涵盖了情人身份,所以时灼依旧是毫无防备地点头。

“我的人睡我的床,”语调不急不徐地吐出前半句话,莫森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望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立刻反应过来这话熟悉在哪的时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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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知道莫森听到了自己的话。时灼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语气夸张感情饱满地向他控诉:“上校,你学我。”

“学你怎么了?”莫森面不改色地反问。

时灼被他问得微微语塞,一时间也想不到反驳的话,只得转战其他的突破点道:“上校,你既然听到了我的话,为什么还要装没有听到?”

莫森闻言,似笑非笑将问题丢回给他:“我问你有没有说过别的话,你为什么要立刻摇头否认?”

“……”

时灼略感心虚地想要解释,却被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罗温的声音从走廊里传了进来:“上校。”

莫森转身走过去将门打开,罗温领着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瞧见躺在床上状态不对的时灼,中年医生打开提在手里的工具箱,拿出检查的仪器朝他走过去。

时灼一动不动地任由对方摆弄,就见他检查过自己的身体以后,收起仪器转身看向莫森恭敬地道:“上校,麻烦您跟我出来一趟。”

莫森叫上罗温从房间里离开,后者会意地带上门跟出去,将医生的说话声隔绝在门外。留下时灼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被四周寂静涌动的空气吞噬了意识。

将莫森叫去房间外的走廊里,医生才直言不讳地开口问:“上校,这位是您什么人?”

莫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跟在旁边的罗温主动接话:“里面是上校的情人。”

“既然是情人就好办了。”医生换上略显委婉的措辞,“那位先生中的只是助兴的药,上校只要帮他排解出来就行,后续对身体恢复没有太大影响。”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莫森看向他直截了当地问。

“其他办法也有,只是需要时间配药。”医生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药效发作起来很难受,那位先生可能会等不了。”

莫森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转头让罗温将医生送出门。

罗温带着医生从走廊里离开,他又在房间门外停留了几秒,才推门进去看时灼的情况。推开门跨进去的那个瞬间,莫森才轻拧眉毛反应过来,医生为什么会说时灼等不了。

入眼是自己脱下的那件军装制服,原本好好盖在时灼身上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床下。床上掀翻的被子变得凌乱不堪,白色整洁的床单被揉得皱皱巴巴,床单上时灼此前躺过的地方,汗水洇湿浸透的痕迹肉眼可见。

而将他的制服外套踢下床,又将被子掀乱的始作俑者,早已从右侧枕头边滚到大床中央,脸朝下趴在胡乱堆叠的被子旁,扣子全解的上衣褪到了腰部位置,在灯下露出大片白皙的肩背与后腰。

回头将伸手那扇门关紧反锁,莫森情绪难明地朝床边走近一步。近距离看的时候才发现,他整个人如同躺在高温蒸腾的桑拿室中,皮肤自腰背位置起一路泛红蔓延,轻轻划过他流畅紧致的肩颈线,无声地烧上了他修长漂亮的后颈。

注意到他紧紧绷起来的肩线,以及指尖抓握床单的克制与隐忍,莫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他伸出手去碰身体陷在床单里,埋着脸看不到表情的时灼,想要将他的头从床单里抬高。

指腹贴上他光滑微湿的脸庞时,时灼抓握床单的指尖骤然发白,从唇边溢出一声难以压制的呜咽。松开床单抱住莫森的掌心压在唇边,他从浸湿的床单里抬起汗涔涔的脸庞,挑着一双染上淡红绯意的眼尾,湿漉漉的瞳孔隐含情动春意地看向他。

莫森面上神情尤为明显地顿住,垂眸对上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动作,也就错过了将手抽出的最好时机。直到手指关节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他才从时灼那双绯若桃花的眼眸中回神,低头望向眼前嘴唇不停蹭过他的手,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手指的时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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