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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相

 

程宴声音有些疲倦,他今天从白天到晚上,医院的手术就没断过,晚上那台,还是他主刀,做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之后早早回家休息,结果半夜的时候一通电话打来,告诉他程亦怀出了事,让他赶紧到医院去。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说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街头混混,不知从哪冒出来,半道抢劫来了。”

闻言,温寻不由吸了一口气,关心道:“他们没事吧?”

“我姑姑还好,没什么大碍,就是我爸……受了点伤,现在正在医院里。”

“你呢,你怎么样?”

电话里,程宴叫了两声她的名字,询问她的安危。

她回神过来,哑声说:“我没事。”

实话说,程宴会打电话过来问她的安危,她很意外,也有点感动。

“那就好,你的声音怎么了?”

江延笙早就没耐心,他从来不知道程宴的话会这么多。

不满自己被人无视,他抬高女人的身体,变换了个姿势,挺动腰腹,巨物抽出又奋力挺入,顶至最深处,凿开娇嫩的深处,动作狠厉,不留余地,架势吓人。

“嗯……”她轻呼了一声,随即捂住嘴,眉头轻皱,侧头看向江延笙。

后者迎上她的目光,扬了扬下巴。

她回过头去,也不知那头程宴听你没有。

江延笙眼眸深了几分,面沉如水,手指掐着尖巧的下巴要亲她的脸,“这就感动了?”

他动作粗暴,带着气。

电话里蓦地传来女人短促的呻吟声,嗓音娇媚,语调勾人。

程宴神情僵了下。

此刻,他正独自待在空旷冷清的医院抽烟室里,自顾抽烟。

指间烟灰抖落,烫到皮肉,他也没注意。

夜雨声声,秋日的冷风夹杂着细雨,头顶的白炽灯光照着他清瘦的脸庞,静到极致的空间里,他清楚的听到电话里那阵不正常的响动。

江延笙突然发了疯,用力顶撞了她好几下。

强烈的快感汹涌袭来,温寻度过那一阵刺激的痉挛,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脚尖,腿心酸麻,差点失声叫出来。

那头程宴察觉到她的异常,听口吻像是担心她的安危,不厌其烦的跟她说话,企图得到她的回复。

他语气温柔,竟有几分小心翼翼,“温寻,你回家了吗?你现在在哪儿?”

她咬唇不回应,身体渐渐抗拒起来,指甲陷进男人的手臂肌肉里,让他别出声。

刚刚蓄起的理智此刻又被冲散,身体被勾起阵阵情动。

“江延笙,你别乱来……”她声音有气无力,身体发软,可怜巴巴的。

“怎么?我打扰到你跟野男人煲电话粥了?”

他好心眼地给她指了一条路,“不如你直接告诉他,你在我床上,在被我干。”

“”

她咬牙,这男人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江延笙唇贴在她的耳根上,含住那道细微的伤口,齿尖轻轻啃咬她后颈的皮肤,眸底蒙上一层欲色。

慵懒的嗓音,尾调低沉,仿佛来自深渊,“怕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

程宴确实早已知道她和江延笙有染,可原本就被他撞见过一回,温寻羞得无地自容。

可她此刻无心思去管那头程宴的“死活”,男人炽烈的吻、遒劲有力的手臂、他掌心的温度,仿佛大脑的兴奋剂,让人麻痹,只想抛弃一切,感受这一刻的欢愉。

他压着她的大腿,吻落向她的脖子,手指覆盖住她的胸乳,用力搓揉几下,每一寸皮肤,都刻上他的痕迹。

江延笙大手抓她的臀肉,一边往两边掰开,一边问:“操了那么久的逼,怎么还那么紧?”

跟喂不饱似的,紧紧地吸着他。

不过也没关系,就再肏开好了。

他呼吸喘得厉害,身体浮起一层热汗,空气中的温度不断攀升。

温寻急得抬眸瞪了他一眼,女人双颊绯红,软绵绵的,毫无气势。

呼吸纠缠,热气萦绕。

她被带动着,思维紊乱,仿佛掉进一望无际的沼泽里,不断下坠,似乎永远也拒绝不了他。

江延笙手一伸,捡起地上的手机打开免提,随手扔到一边。

“免费让他听一场活春宫,怎么样?”

温寻忍无可忍,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江延笙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掌心,湿润的触感,掀起一股痒意。

通话还在继续,那头,程宴隐约听见女人隐忍克制的呻吟声,以及夹杂其中的低沉喑哑的男性嗓音……

大脑瞬间空白,仿佛宕机错乱,一腔怒火迅速攀升堵在胸口,他攥紧了手机,扬声质问道:“温寻,你跟江延笙在一起,你在他的床上是不是?!”

没等到她的回答,通话就被江延笙掐断。

她的手机被粗鲁地扔到一边,掉到角落里,江延笙勾住她的大腿,挂在腰腹两侧,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指骨微微用力,声音没有起伏的开口,“他怎么会有你的号码?”

温寻哑口无言,要是说是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加的,会不会惹恼到他?

毕竟这男人的占有欲,有时候她都害怕。

江延笙将她翻了个身,从后面顶进去,“你们私底下还有联系,聊了些什么?”

她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打转,“没聊什么。”

那就是有联系。

他没再说话,抿唇沉默着,只是弄她的动作更狠了。

这人疯起来,完全就是不管不顾。

她最害怕他这样,什么都不说,让人去猜他的心思,还用一身冷沉阴郁的气息吓人。

“等等……”他还在继续,温寻想了想,咬了下唇问他:“是你干的么?”

她将刚才程宴的话转述了一遍给他。

但其实,通话里的内容,他基本都听见了。

江延笙抬眸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她微睁大眼,难以压住心头的震惊,“你疯了么?这是犯法的!万一被抓住把柄……”

“没有万一,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眼眶逐渐发热,心底还是紧张和恐惧的。

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江延笙握住她,声音沉哑,“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你。”

他跟程家人的仇,很多年前就结下了。

就算他不出手,也会有人收拾他。

程亦怀年轻的时候,为非作恶惯了,得罪了不少人,但这么多年程家势大,一直没寻到机会弄他。

不然为什么这次程氏惹了这么大的事,也没人出手帮他,都坐壁上观,一是怕惹上麻烦,二是还记着仇。

眼看朱楼起,眼看楼塌了。

……

温寻眼前是一片迷离幻象,意识混沌,阵阵灭顶的快感像潮水般席卷而来。

身体随着那剧烈的幅度不断晃荡,手指抚上他的后背,掌心下的背部骨骼肌肉分明,指尖摩挲过一片劲实的腰腹,落在那凸起的纹身上。

浑然不觉,她的情绪也因为他而受到牵动。

然而,她此刻没有解释的打算,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是这个时候再提别人,挺破坏气氛的。

虽然此刻的气氛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她其实还有点享受这种感觉,看着江延笙为她吃醋发疯的样子,心头荡漾着一股难以诉说的愉悦感。

她觉得自己好像逐渐被同化了,脑子都变得不再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反反复复折腾了多少回,只知道身下的水没停过,床单湿了一片。

潮水退向远方,露出深色礁石的表面,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

春潮带雨,晚来风急。

像是深陷一场浓重的吻和热烈的梦中。

等这一轮结束,温寻已经筋疲力尽,她任由着他,陪他疯。

本来以为今晚会早点结束,谁知程宴一通电话打来,前面的爱全都白做了。

风浪汹涌,卷土重来。

这晚上,套用了三个,这不是他的极限,却是温寻的极限。

两人刚摊开话来讲,这一晚上的事情又使她心力交瘁,情绪波动大,加之原本就心理脆弱,怕将人惹急了,就没闹太狠。

江延笙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将她放进盛满水的浴缸里,自己则去了旁边的淋浴间。

雾气氤氲,水波荡漾,温热的水浸泡着她的身子,她头斜靠着浴缸边缘,满头青丝铺散在水面上。

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周遭声音彻底消失,好似回归到另一个安静的世界里,四肢舒缓,疲惫退去,她将自己放空,什么都没去想。

可有些事情还是抑制不住,钻进她的脑子里……

半个小时后,江延笙抱着累的不成样的女人出来。

温寻沾了床就想睡,可江延笙没让她睡,他换了新床单后才让她躺上去。

头发沾了水,湿漉漉的。

男人穿着干净的浴袍坐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给她吹头发,先用干净的毛巾擦干水渍,等到不滴水了再拿吹风筒吹。

房间里传来机器呼呼响的声音。

温寻趴在床上,脸贴着枕头,闭着双眼,眼睫如同颤动的蝶翼,素净的脸看着格外柔软无辜,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过了那股劲儿,洗了澡后,身上除了酸麻和疲惫感之外,倒也还算清爽。

江延笙垂着眼,低头看着她白皙的侧颜,柔软顺滑的发丝穿梭在修长的指间,一白一黑,淡淡的兰香扩散开来。

两人身上都是同样的味道,但他总觉得她身上的更好闻一些。

他突然舍不得这一刻的宁静和温情。

就怕一闭眼,一睁眼,眼前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不见。

人总是贪心的。

得到这个,便企图想要那个。

可世上难得两全法。

他手法并不娴熟,指腹摩挲过她泛红的耳廓,有时还不小心扯到了发根,头皮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感,她时而皱眉,时而抿唇,表情十分生动,口中嘟囔着说了些什么,声音被吹风筒的声音盖过,江延笙没听清楚,目光出神的盯着她的脸,好在,这段“折磨”的过程十多分钟就结束了。

——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程宛晚上通常都回庄园住,而程家老宅与江家庄园位于同一个方向,离市区有些距离,又需要经过同一条路。

私人会所藏于僻静林间,下了山后,几辆车从一条岔路口分开,穿过大道,行驶至盘山道时,前后两辆车,突然被人堵住了去路。

司机急踩刹车,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好几辆街车摩托堵在前方的路口,灯光闪烁,呼呼哗哗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山道。

就连后方的出路也被围住了。

走不了,回不去。

黑黝黝的盘山公路,路灯极少,正是月黑风高之际,树影摇曳,风声飒飒,显得四周荒凉又阴森。

这群社会上的混混似乎是有备而来,平时嚣张作恶惯了,什么也不顾忌,手里持着棍棒,下了车,就提着武器气势汹汹地朝着目标走去。

二话不说就拿起工具狠狠砸向两辆车子,车窗玻璃“砰”地碎裂,车内的几人都被吓到,对方肆无忌惮,一把拉开车门,将里面的人用力拽出来。

秘书第一个被抓出来,见对方拉开后车座的门,正想上去阻止,下一秒被人踹了一脚,狠狠摔在地上,被人用力按住双臂,脸贴地面,怒目圆睁地挣扎,大喊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看不清脸,晃着手里的棍子,气势凶狠地指向他,厉声道:“闭嘴。”

司机丝毫不敢挣扎反抗,一看这架势心道不好,偷偷摸摸报了警,警察还未来,跟这伙人硬碰硬只会吃亏。

程亦怀被推了一把,吃了好几棍,铁棍砸中肉,击中骨,嘴角,鼻子都渗着血,就连脸上也有淤痕。

他忍着剧痛,冷汗涔涔,咬牙忍受。

过半百的年纪了,他的身体素质早已大不如前,何况岁数大的人,一旦受了伤,就容易引发各种隐性疾病。

程宛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受到了惊吓,面容苍白,衣服皱乱,哪还有以往的精致贵妇形象?

其中有个二混子往她身上搜摸一通,将她身上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以及钱包搜刮走之后,就放人了。

她便站在冷风中看着这些人来了又走,抱着双臂,脸色发白,双腿僵硬如铅。

好像这些人忽然来这一出,就只是为了钱财而已。

没等警察来,这伙人打完人抢了东西后一溜烟就全跑了,一个都没抓住,人脸也没看清。

这条盘山路上没有监控,属于作案都找不到痕迹的,调查难度大。

车子都被砸坏了,别无他法,就只能等警察来。

过了一会儿,120到了,他们从盘山公路驶离后,就赶往了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规模不大,但医疗设施齐全,医生资质也可以。

夜深人静,程亦怀被送进急诊室,进行检查治疗,问题倒是不严重,基本都是皮外伤,只是断了几根筋骨,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好端端的遭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任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程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抱着双臂,气得脸色发青,胸闷发疼,难以忍下这口气,差点连心脏病都犯了。

她独自坐了一会儿,随后跟人借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她活了大半辈子,被人尊敬捧高了半辈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憋屈过?

肯定不是意外。

肯定是有人算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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