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黑怼怼那小暴脾气当场就要发作，我摁住了他，既然村长老婆的孩子是求邪神求来的，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猫腻。
“那就麻烦婶子走一趟，我现在确实不太方便，辛苦了。”
见我答应村长脸上的笑容舒展，赶紧让人去叫他老婆过来，看他满头银发的样子我也不想计较过去那些事儿，人都有老的时候嘛。
很快村长老婆就挺着个大肚子过来了，两人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愁得都白了头发，这么大岁数怀着个肚子，这算算月份至少得六七个月了，这孩子来得不容易，他们都格外小心。
村长老婆现在都对我怀恨在心，一直觉得当初他们家儿子的死跟我有关，从小就觉得我是个扫把星，看我的眼神非常不友善。
“这小女娃子能看什么？真是的。”这不情愿的样子，不是她男人叫估计是不肯过来的。
一屋子人脸色都已经冷了下来，我没说话，他们也就暂时忍着没发作。
本想问小珏能不能用医疗系统扫描一下村长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问题，结果黑怼怼先一步开口：“这就是你们去邪神庙里求来的孩子？”
一听这话两口子脸色一白，村长老婆厉声道：“毛头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小心触怒神明，什么邪神不邪神的，那是正儿八经的山神，我们家祖上供的，一群小娃娃能看个什么名堂？当家的，走走走，回去，扫把星，小心染上晦气。”
听到那从小伴随着我的侮辱性词汇，我脸色冷了下来，黑怼怼相当护主，当时就怼了回去：“赶紧滚吧，你们全家都是扫把星，怀个死孩子还到处跑，别冲撞着我们家音音才对，呸，晦气！”
村长老婆早产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了，村长差点没站稳，一脸震惊：“啥叫怀个死孩子？这是能乱说的吗？！”
村长老婆怒了，不顾怀着身子随手抄起一旁闩门的木棍子就打了过来，黑怼怼在我旁边，那棍子还照着我来：“让你咒我！打死你个嘴上不积德的扫把星，我孩子要是有事儿了我要你们好看！”
一群人上来挡着，又不敢动手，万一对方有个闪失会有麻烦，所以就硬生生的顶着棍子护着我。
这话确实不能在这儿乱说，这里的人都比较迷信，很忌讳，但黑怼怼说的是实话，系统扫描后给出的结果更让我吃惊，村长老婆肚子里的孩子不仅是死胎，还是个畸形儿。
看着扫描出来的画面我脑子里炸开了，像极了当初在神庙下的大坑里看到的场景，一堆骨头和几个人叠在一起，这肚子里的就像是一个那样形状的物体，五官和四肢都无法分辨，这能算是个孩子？竟然还能怀到这么大。
关键小珏也不能扫描出这算个什么东西，反正就是没有生命迹象，还能成长的奇怪玩意儿。
村长老婆长得五大三粗的，撒起泼来村长压根拉不住，她打人打得舒服了，结果还把自己给气得肚子疼，当即躺在地上叫唤开了，看样子怕不是要早产。
叶凌寒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眉头皱起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嫌弃，淡定声明：“所有人都看到了，我们没有动手。”
外面看热闹的人已经去叫村里的赤脚医生了，接生婆也准备上，说不定会早产，无语的是村长老婆怀孕之后都快两百斤了，人折腾不动，竟然要在我家里生孩子！
没经过我同意他们就把人抬到了刘老头儿从前睡觉的屋里，这时羊半仙把在外面晃悠的老刘给叫了回来，老头儿进门就火气十足：“干什么呢你们？欺负我们家没人是不是？”
两个小年轻被他一拉差点摔个跟斗，别看他年纪大了，身体棒得很。
被扯的小伙子爬起来怒道：“老不死的你谁啊？”
老刘扯子嗓子吼了回去：“我是刘清明他弟弟！在我兄长家欺负他闺女，你们是人吗？我跟你们说我可是茅山掌门人，当心你们哪天家里有个大病大灾的！”
刘老头儿的本事大家伙儿都知道，这还来了个掌门人，他们可忌讳这个了，生怕被报复一个个都不敢再出头。
村长一听当时就跪了下来：“都是我们不对，求求道长看看我家那口子吧，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们别跟她一般见识，只要能保住这个孩子给老刘家续香火，让我当牛做马都可以……”
对我抱有质疑，这一下他们能指望的就只有老刘，反正是个死胎，谁来都改变不了事实。
老刘气得直跺脚：“生孩子的事儿找我干什么？搞笑咧，还跑到别人家来生孩子，你们讲不讲道理？有没有王法了？”
羊半仙也在一旁附和，一老一少跟一群人吵了起来，我脑子都快炸了，让叶凌寒赶紧去劝住，在这里生就在这里生吧，正好方便看看什么情况。
眨眼功夫去叫赤脚医生的人回来了，人家医生压根不来，因为早去看的时候就说了是个死胎，村长家的人不信还把人给骂了一顿。
这时接生婆也过来了，帘子放下来，烧水的烧水端盆的端盆，连我从前的洗脸盆都没能幸免，毛巾他们也不放过，牙差点咬碎才勉强忍下来。
在这儿村里人生孩子都是在家里生，除非是特殊情况才会花钱跑远路去医院，虽然我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了，但第一次看别人生，特别是村长老婆那嗓门，喊得我脑瓜子疼。
村里好多人都凑在门外看热闹，想看看村长老婆生的娃到底是不是死孩子，这些人就是这样，从来不会嫌别人的笑话多，表面上笑嘻嘻，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议论人。
对上叶凌寒复杂的眼神，我无所谓的笑了笑，在这里生活二十年，早就习惯了，倒是他第一次感受村里的‘人情世故’估计有些遭不住。
这孩子一生到了半夜还没下来，血水是换了一盆又一盆，占着地儿我们一大群人就只能在隔壁二奶奶家里借地儿吃饭，我担心九大爷也没心思吃。
按理说去了这么久该回来了，除非是遇到什么事儿，我正担心呢他和折尧就回来了，一脸慌张的冲到我面前，见我没事儿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说着他就要去那边屋里看，我一把拉住他：“别去。”女人生孩子大男人进去看啥。
黑怼怼愤愤的说道：“人跑来咱这儿生孩子来了，还赖我们，说孩子有个好歹算我们头上，可她肚子里那本来就是死孩子，也就音音善良，不然我早把他们丢出去了。”
九大爷脸色阴郁了下来，对我他不记仇，但对别人还是睚眦必报的德性，谁要惹他不高兴了肯定会遭殃，先前他一个不高兴就放蛇咬了谭仙姑……
等等，不对！
这次村里闹蛇灾非常像是他性格能干出来的事儿，供奉邪神，邪神赋予灾难，而神庙偏偏供奉的是他，一切都好像说得通的样子，还有疫病，也是从神庙带回去的，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他。
可我很清楚跟他没关系，所以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弄出这些事情来让他背锅。
我拉着他的手担忧的问道：“你们去荒山有什么发现吗？”
冰凉的手让我打了个哆嗦，他习惯性的把我手塞进被子里：“我们把附近的山都搜遍了，什么也没发现，神庙里也没发现有任何东西存在。”
四目相对一片了然，我能想到的东西他自然也能想到，没能在神庙里找到线索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了。
折尧突然说道：“我让人查了刘家村的人口记录，最近都没有投胎人口，特别是刘大海他们夫妻命中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孩子来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