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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弯下腰,想起了那位的嘱托。
“天圣女身为南陵人,或许一些思维方式和我们中洲人不太相同,你一会儿别拿中洲宫中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暗示和约定俗成去压人,简单直白就好。”
说起来,那位对这天圣女的态度,一直有些微妙。
他又想起长公主殿下当初和太后娘娘争执时提到天圣女的样子,当时他还以为只是拿天圣女做个由头,如今看来,或许得再多思索一二。
福禄:“还请娘娘恕罪,并非奴婢阻止娘娘,只是现在去陛下那儿谢恩,的确不是个好的选择。若是真想去,等陛下得空,奴婢差人给您递个消息。”
顾怀萦也没问皇帝现在在忙什么,点点头不再多言,就这么在刺耳哭声中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旁若无人地放进了口中。
福禄和竹茵:……
福禄:“那个,娘娘,您看这小丫头……”
竹茵:“娘娘娘娘,您就放过她吧,哭得多可怜啊!然后把屋子打扫干净散散味道,奴婢去给您求一桌新菜来。”
顾怀萦的眼睛似乎不在看任何人,她只是说:“她不是我的侍从,也不是我的信徒。”
竹茵听着这话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翻译给福禄公公听。
顾怀萦:“所以,我没有资格罚她,也没有资格恕她。”
这里是中洲皇宫,即使被册封了,她依旧是这里的异乡人。
福禄听明白了顾怀萦话中的意思,永远端着笑的面皮微微动了动,却不知该露出个什么神情来才好。终于,他只是挥了挥手道:“既然昭妃娘娘不计较,就拖下去罚俸两月,小惩大诫吧。”
不多时就有人来将腿软了的小宫女拖下去,有人拿水将地面扫撒了,撤下桌上的菜。福禄公公陪着笑脸安抚:“昭妃娘娘,这些东西沾了腌臜,奴婢这就叫他们换一桌。陛下还送了不少赏赐,您稍看看?等看完了,新的膳食也就上了。”
说着,就让跟着他的那一长串人进来,每个人手中都捧着赏赐,从金银碧玺到绸缎成衣,卡着她的位份给到了合规,虽然没有什么以示荣宠的特殊赏赐,但至少不作践。
顾怀萦静静地扫了一眼,不动不笑,她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趣。
等最后一名宫女端着赏赐进来,顾怀萦的目光却落在了她手中盖着红绸,看不见内物的“赏赐”上,稍微有些惊异地扬了下眉毛。
这点小小的表情变化被福禄这个人精看在眼里,当即笑着去掀红绸:“看来昭妃娘娘是真饿了,最后一道赏赐,御赐烧鹅一例。不过这隻鹅不能吃,是个中洲自古相传的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