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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最后那人故意放慢脚步,等众人走远了掉头便往院墙内跑。

这是进宫求证去了。

顺子全身绷着一动不敢动,唯有眼珠滴溜溜直转。

青衣道士叫主人臭小子,必定是拂风道长无疑,可他若是对皇帝下了手,为啥祁公公还刻意护着他?

拂风道长虽然样貌清俊,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绝俗感,但一开口果真和主人说的一样,给人感觉忒不靠谱,保不齐宫里一会儿就会派人来捉拿。

好在他武功高强,又是为救主人而来,倒不如趁他的谎言没被戳穿,找到杨大哥一起掩护他,尽快救主人出去得了!

顺子左右望了望,悄悄跟着往南边的树上跃身过去,不敢跟得太紧,眼见五丈之外,一众背着□□黑鳞卫带着祁公公和拂风进了一道干枯藤蔓掩盖下的暗门。

陡然间脚下的古树枝摇叶荡,下半边脸被身后伸过来的大手紧紧捂住。顺子憋着一声惊呼,极跳的心提到嗓子眼。

顺子浑身抖如过电,憋着一声惊呼,慌乱间瞟见熟悉的衣袖,拽开杨艇的手,吐掉嘴里的树叶回头嘘声道:“你吓死我了!”

他穿着一身老绿色的衣裳蹲在树上,连脸都武装上了,若不是早就见过他这身装扮,想要找到他还真要费些力气。

杨艇感叹顺子假扮“树精”的功力过人,不容分说地攥紧他的手腕,“跟我来。”

地下暗牢门前仅有两个黑鳞卫把守,杨艇趁机拽着顺子飞身到更近些的古树上,小心地把关押苏景玉的暗牢入口和旁边的铁窗指给他看,说起方才拂风与祁公公一同进了暗门,神情肃然。

“那位道长不简单,务必要提防些。”

顺子一直插不上话,好容易等杨艇说完,双手抱肩卖弄道:“那是世子的师父,自己人!”

杨艇信心大振,不必顺子细说,默契地蹲低了身子,反手握住背后的剑柄。

反倒是顺子对拂风着实没什么信心,又不敢在杨艇面前说他老人家的坏话,嘴角抽了抽,盘算着一会儿他若真带着苏景玉出来,立马动手把主人抢过来护着才好。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有暗牢的窗子透出些许微弱的光亮,脚下的石阶轮廓几不可见,寒湿混着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

拂风刚要跨步过去,回想李亢的阴毒手段,略一思量,抓过祁公公挡在身前。

众黑鳞卫也不跟着,只守在暗门和铁窗两个出口,一副不等到李亢的手谕誓不放人的架势。

暗牢里,祁沐恩身体蜷缩着坐在地上,漠然凝望着一片虚空,对门外的响动恍若未闻,直到虚掩的牢门被一脚踹开才寻声望过去,忐忑地唤了声“义父。”

暴怒并没有降临,祁公公看着姜姃横在地上的尸体,惊讶之色转瞬即逝,缓慢向旁边侧开半步。

殷轨悄悄抬眼看向随之进门的拂风,察觉到来者不善,向祁公公施了一礼,贴着墙边小步往门外退去。

拂风一眼看见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苏景玉,迈过姜姃的尸体站在床边,手中拂尘别在身后,拎起他沾着血迹的手脚动了动,又向他身下扫了眼,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哪都没事。”

随后视线落在他胸前的伤处,一脸嫌弃地盯着那团黑乎乎,与焦糊的衣料粘在一起,还在渗着血水的腐肉。

眉心蹙了蹙,拽着他的衣襟一把扯开,糊烂的皮肉被撕扯下巴掌大的一片,不断涌出的鲜血浸透了袍子,顺着床沿滴在地上。

祁沐恩扭头看着他愣神,祁公公也不禁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来救苏景玉的,嘴一咧,唇边挤出两道深深的竖纹。

拂风捡起床上的药瓶看了眼便扔掉,不急不缓地从袖中翻出一瓶伤药,像撒芝麻盐一样撒在苏景玉胸前的伤口上,掀起他外袍前摆,从里面撕下一片大红色的衣料在手里折了折,重重地压在伤处止血,再把衣襟归位。

拽着苏景玉的身体拖到床边,让他上半身悬空,抽出背上的拂尘攥着手里,俯身勾着双臂背对着背背起他,累得气喘吁吁才站直了身子,嘴里不住嘟囔:“臭小子,吃了秤砣了?越来越重!”

他背着苏景玉吃力地往门口走,不小心踩在姜姃的手臂上,脚底下一个趔趄,强撑着站稳,咽下涌入口中比黄连还要苦的毒血。

祁公公虚扶了他一把,心酸地跟在他身后,祁沐恩不明所以,活动着冻得发麻的身体,支撑着站起来跟着祁公公出门。

前方石阶处骤然燃起火把,低冷厚重的声音在密道中回荡:“圣上有旨,任何人都不准带走苏世子,违令者格杀勿论!”

一众黑鳞卫弩箭搭弦对准拂风,将密道出口堵得严严实实。殷轨被挡在密道中难以脱身,怕被弩箭误伤,贴着墙边悄然向后移步。

祁公公绷着脸,不知该喜还是忧。

李亢突然下旨,想必太医诊断出拂风并没有真的下毒,而是用了普通的迷药,他为李亢宽心的同时也替拂风捏了把汗。

李亢一心想要杀了这位胞兄灭口,今日怕是不会让他活着离开,他们两人都是先太后的亲生骨肉,祁公公心绪纷乱,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挡在拂风身前。

当年先太后病重时,祁公公日夜无休地守在她身边,亲眼看着爱了一辈子的女人离他而去,那种痛苦无异于挖心蚀骨。

拂风的样貌像极了先太后,他实在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让当年的痛苦再重演一遍。

拂风知道皇帝不会放过他,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漠视着齐刷刷对准他的弩箭,被逼急了身上反倒有了力气,向上背稳苏景玉,手中拂尘运足内力,垂顺的须丝簌簌直响。

黑鳞卫忌惮拂风的武功,想即刻射杀了他向皇帝复命,怎奈祁公公挡在他身前,不敢轻易动手。

殷轨正想退到最后,距离祁公公和拂风仅一步之遥,黑鳞卫首领一声令下,数只弩箭一齐向他射去,顿时血溅五步,像只刺猬一样倒在墙边。

祁公公知晓黑鳞卫此举是在震慑他,想必李亢已经将他有意护着拂风的事告知给黑鳞卫,让他们有所准备。

看拂风的态度,让他放弃救走苏景玉是万万不可能的,眼下也只能先让他逃出密道,再从背后射杀了苏景玉。

如此虽然无法继续牵制苏天寿,也总好过让苏景玉活着离开,振奋京南大营的士气,至于李亢,他自会回宫以死谢罪。

思及此处,祁公公抬手喝令:“冯齐,让他们都退下,咱家自有主张!”

拂风听不得他们磨磨唧唧的官腔,俊脸微沉,手中拂尘抵在祁公公背后推着他往前走,黑鳞卫纷纷举起弓弩,手指扣在弩机上一触即发。

祁公公惊的眉头紧锁,又不敢闪身,怕拂风死在黑鳞卫的乱箭之下,只能任由他推着向门口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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