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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逢月的病刚有好转,适才又耗了不少心神,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提起昨日千秋苑的事,脱下她身上的斗篷,扶着她在床上躺好。

逢月打量他的神色,不必挑明也能猜到一二,拽过被子盖在身上,坦然看着床顶精细的雕花。

她似乎不再像往常一样,为了逃避痛苦,刻意地把受到的伤害忘掉,而是轻松地去面对,也不再会因为林玉瑶而难过。

或许是彻底看淡了这段亲情,也或许是被身边那人保护着,多了几分底气,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昨日她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侧过身道:“苏景玉……”

“重新叫!”苏景玉别扭地轻声打断,手肘撑在枕上歪着,迫切地期盼着那声她危难之下脱口而出,却亲切到令他浑身酥软的称呼。

逢月脸颊一红,嘴唇动了几动才道:“景玉,昨日……”

苏景玉悦然躺下,一脸满足地闭上眼睛,拽着逢月的被角盖在身上,懒懒道:“你夫君累了,别说话,陪我睡一会儿。”

逢月不再开口,抿嘴笑笑,悄声将身上的被子匀出一半盖在他身上,脸颊贴上他肩头,同他一起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哼,某些人故意昼寝,没安好心

苏景玉难得白日里补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替还在熟睡的逢月掖了掖被子,望了眼窗外,起身出门。

顺子整整跪了一天一夜,困的眯着眼睛东倒西斜,瞟见苏景玉出来猛然清醒,憋着嘴不敢出声。

苏景玉低头打量他的脸色,毕竟年纪轻,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撇开脸道:“起来吧。”

低沉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暖意。

顺子激动的眼泪围着眼圈打转,两手撑在地上,倒了三次才站起来,像是婴孩般踉踉跄跄凑上前,摸摸脑后,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咧着嘴,愧疚地朝他嘿嘿两声。

苏景玉又气又笑,走到秋千边摆弄蔷薇低垂的叶子,让顺子将昨日的经过从头到尾诉说一遍,脸上看不出半分意外之色,只是一双幽黑的眸子失了温度,波澜再起。

逢月再次醒来时已是暮色初降,避开掌心的伤,用掌根支撑着坐起身,被子滑至腰间,眼睫忽闪着,懵懵地看着窗外。

最后一缕阳光照在脸颊上,虽不及往日明艳,却比清早时红润了些。

苏景玉挽起袍袖,手背贴了贴她额头,坐在床边道:“你风寒未愈,体内的余毒也需再调理几日,不想施针的话只吃药也可。”

逢月清醒过来,难受地清了清嗓子,仿佛有种药渣还沾在喉咙里下不去的不适感,蹙眉道:“施针吧,你开的药太苦了。”

苏景玉意外地挑眉,先前她吃了掺有花生的甜糕长了满身疹子,宁可喝苦药也不愿意宽衣施针,这次的药分明比那次好入口太多了。

嘴角勾起的笑意蕴含着无限深意,歪头对上她的视线,“你就不问问我扎哪儿?”

逢月昨晚烧的迷迷糊糊,完全不记得有没有施过针、扎了哪里,眨巴着眼睛看他,手臂下意识地挡在胸前,一副害怕又勇往直前的样子。

苏景玉忍不住笑,嘴里啧了声,“也对,反正什么都没有,早都被我看光光了。”

逢月羞恼着抬手打他,被苏景玉一把攥住手腕,低声埋怨:“手上的伤还没好又乱折腾,疼的轻了?”

伤药是他亲自配的,敷过之后早就不觉得疼了,逢月气他胡言乱语,无视自己明明还算玲珑的曲线,抽回手,分毫不让地回怼:

“当然疼,还京城名医呢,配的药一点都不管用!”

苏景玉玩味地看着她,脱下外袍扔在极乐椅上,燃起灯烛,放下半边床幔,回头叮嘱道:“趴好了,等我回来施针。”

纤细修长的大手用皂豆洗了又洗,甩干了水珠从盥室出来,弯腰从柜子里翻出针包,端起一盏灯烛坐在床边。

苏景玉再一转头,见逢月只穿着淡青色的肚兜和亵裤,乌发向里铺在枕上,手臂交叠着垫在头下,一动不动地趴着。

腋窝下,娇小的胸脯包裹在肚兜里,侧面轮廓若隐若现。

单薄的裸背莹白如玉,柔和的曲线在一扎宽的纤腰处深深凹下,再向下,一弯挺翘的弧度隐入亵裤中。

苏景玉蓦地别开脸,一股热浪瞬间涌遍全身,他竭力摒除杂念,想单纯地以医者的身份面对她,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容易。

那熟悉又陌生的旖旎画面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把针包和灯烛放在柜子上,拽过被子帮她齐肩盖着,倒了盏茶一口灌下,理顺气息,勉强压抑下不合时宜的□□。

半晌,身后依旧没有动静,逢月摸了摸微烫的脸,正要扭头望过去,床幔撩起的徐风伴着脚步声传来。

苏景玉向旁侧撩开她的乌发,针尖贴着发根刺入,之后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在大指跟刺下、捻转,指尖在她掌心无意识地拂过,感觉与梦中的夫君几乎一模一样。

她同他成亲以来,虽还未有过夫妻之实,但与梦中夫君的彻夜温存令她难以忘怀,而他的触碰就像是把梦境带到现实当中,令她沉醉不已。

许久,脖颈和手上的银针被取下,逢月舒了口气,身子僵硬地在被子里动了动,不觉微微一怔,手肘支撑在枕上转头望过去。

隔着半边红纱幔帐,苏景玉正站在桌边收拾针包,她撩起床幔质疑:“这就完了吗?”

苏景玉手上的动作一顿,极慢地瞟过来,“不然呢?”

逢月面色更红,反手向上拽了拽滑落的被子,局促道:“那你方才……”

苏景玉眼波流转,勾着唇角打断,“我只说让你趴好了等着我,又没让你脱成这样。”

上次是身上长疹子,与这一次的病况完全不同,下针的位置有异也是必然,逢月无言以对,咬着唇角,趴回枕上羞赧地别开脸。

苏景玉放下针包坐回床边,红纱幔帐在他身后飘然落下,医者的肃正消失殆尽,迷蒙的目光开始发热发烫,隔着被子抱住逢月的纤腰,墨发扫在她裸露的香肩上。

阴影下落,挡住逢月紧紧闭着的眼睛,她肩上痒的厉害,不由扭了扭身子,被苏景玉缓缓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之后温热的嘴唇从她羞红的脸颊上擦过,低哑的嗓音魅惑人心:“你想让我扎哪?”

逢月只觉得心尖像是被世间最最松软的羽毛搔过,酥麻到骨子里,紧攥着的手指都脱了力,软绵绵地搭在枕上,唯有蝶翼般的睫毛颤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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