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小个子女生看向佑茗,佑茗眼珠慢慢地挪动位置,落在对方脸上,“你好。”
“……”
“进来吧进来吧,其实没什么手续可办的,”女生转身走到桌子后面坐下,她靠在椅子上,顿了顿,“名字?”
“我叫赏南,他叫佑茗。”
女生看了下电脑,确认了身份之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两人的胸牌,另外一个男生抬头扫了几眼两人,也没问,从箱子里翻出两套校服丢到桌子上,“这是夏天的,秋天的到时候会再发。”
另外就是饭卡,“这卡用处很多,学校内但凡需要收费或者确认身份的东西,都可以刷这张卡,丢失后就去后勤处补办,不贵,两百块钱。”
“这是你们的课程表,扫左上角二维码,可以下载随时查看课程的app,上面会告诉你们每项课程都需要准备什么,请务必提前准备,如果上课的时候缺东少西,老师会很生气。”
“哦,还有这个,校徽,没什么用。”
“宿舍钥匙,你们俩一起来的,那就在一个宿舍好了,e栋307,里面大部分用品学校都准备了,如果你们觉得缺什么,去宿管那里登记,会有人去给你们买,但太离谱的物品,自己买,ok吗?”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就在这里签个字,再去旁边仪器那里扫个脸,输入下指纹。”
赏南和佑茗扫脸的时候,这群人明目张胆地盯着看,没什么恶心,但有几道目光有些轻蔑,大部分都还是和善的。
手续办完,佑茗拽着赏南就往外走。
诚然,这所学校修建得相当漂亮,日光从一层一层玻璃长廊后面穿过,停车场里的豪车是真正意义上的豪车,大部分都配备着司机,广播里的女声用双语反复播报着新生报道流程,并将附中完完整整地介绍了一遍。
接着就是找宿舍,赏南握着钥匙,佑茗和他并排走着,佑茗的注意力并不在找宿舍上面,他盯着每一个盯着赏南的人。
宿舍林立在一片绿树成荫的公园中,大门入口插了一块手写的木牌:德秀书院宿舍区。
公园后是一片湖,日光落在湖面,像是一层碎玻璃漂浮在上面,一簇矮树后面,几只人工养殖的黑天鹅正在小憩。
赏南和佑茗的宿舍就正好在公园靠后的位置,不至于直面日光,就没那么热。
宿舍是二人间,一个小客厅,两个小单人间,沙发饮水机床铺上的被单和课桌都是学校准备的,哪怕连毛巾牙刷和书桌上的笔与笔记本都提前准备了,书架里则立着本学期上课将要用到的教材。
看到这里,赏南只觉得,学费没白交。
赏南坐在床上,看向佑茗,“等会让人帮我们把放在酒店的行李取过来。”
佑茗点点头,“好。”
点头的同时,佑茗顺手按开了空调。
太热了,流了一身汗,赏南想睡觉,可又嫌弃一身的汗和奔走沾上的灰尘,他赌衣柜里有睡衣,赌对了。
“洗个澡,咱们就睡午觉,然后我们就去食堂吃饭。”
“能一起洗吗?”佑茗的声音低低的。
以为这样,赏南就会同意。
“不能。”赏南拒绝了。
小南长大了,心也变硬了,佑茗垂下纤长的睫毛,心想道。
开学后两个月,赏南和佑茗这对其他同学眼中的好哥们儿在国际部就传开了声名,开学典礼上的新生发言代表生是赏南,没有令人捧腹大笑的口音,不需要演讲稿也能流利地用外文发言,他在开学典礼当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佑茗则是在之后的运动会上,有一项射击比赛,奖励却是一只拳头大的粉色章鱼。
不得不说,赏南不太喜欢把动物当做奖品的行为,因为不能保证赢了的人会喜欢动物,喜欢动物,也要会驯养。
在佑茗出声之前,赏南说:“佑茗,我想要那只章鱼。”
佑茗本来不太喜欢太出风头,他更喜欢看小南闪闪发亮,但既然赏南说想要那只死章鱼,他去比一场也无妨。
学校允许临时报名,但没想到是这个临时报名的学生能力这么强。
少年一米八的身高,迎风而立,一身的黑色运动套装将他双腿包裹得有力修长,他双手扣动扳机时,无一点多余动作,每个动作拍下来都可以放进相册保存。
有女生在旁边捂着嘴小声尖叫,并且已经在打听佑茗的班级姓名了。
那只章鱼,后来养在了两人宿舍的客厅之中。
赏南要专门买个鱼缸,再买一些专业的设备。
佑茗说:“养在塑料桶里就可以了,吃剩饭。”
那只章鱼肯定是感应到了有同类在,并且是强大到超过它无数倍的同类,从进宿舍里,就缩在容器的角落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
不过,最后它还是得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家,代价是每天都要被那个同类不悦地盯很久很久很久,它怀疑,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对方一口吃了。
冬日时,赏南日日都要测一边鱼缸里的水的温度,怕它给冻死了。即使宿舍里有暖气。
首都的冬天很冷,时不时下一场不算大的雪,每下一次雪,温度都会往下降几度。
赏南的身高从170长到了173,速度有点慢,但至少还在长,而佑茗也和赏南一样,长了3厘米。
天上下下来一次比之前每一次的雪都要大的鹅毛大雪时,赏南穿上了张心心特意为他和佑茗买的加厚款的羽绒服,同样是羽绒服的校服被穿在里面。
背着书包,走在清晨的雪地里,佑茗盯着赏南被冻得发白的脸看了一会儿,“小南,读书太辛苦了,不然我们不读了吧。”
“……”赏南好笑得捶了佑茗的肩膀一拳,“不读书怎么行,张心心会打死我,顺便打死你。”
佑茗漆黑的眸子中的神色冷淡,他不如小时候看起来那般像个可怜甜心了。身高,气质,表情,以及对人的态度,都令他显得不太好接近——他总是将虚情假意摆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