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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一天,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又在监狱里待过一阵,沈眷想先洗个澡。她走进浴室,顾树歌跟了进来,站在她边上。
沈眷隻好把她赶出去,让她去外边等着。
顾树歌被赶出来,才发现她竟然跟进浴室里去了。
阴鬼特有的苍白脸色上染上了绯红,顾树歌看了浴室的门好几眼,才去床边坐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眷才出来,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边擦着头髮,一面到顾树歌身前,看了看她。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起来,带着打量,将顾树歌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
顾树歌连忙坐端正了,微微仰头,和沈眷对视。沈眷停下了,把擦头髮的毛巾拿在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树歌,问:“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顾树歌呆滞地看着沈眷,显得极为意外,她张了张口,脸涨得通红,双手也绞到一起,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反问:“你、你不一起脱吗?”
沈眷不解:“我为什么要……”话还没说完,突然反应过来顾树歌话中的意思,顿时变得和顾树歌一样结结巴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就换成顾树歌不解了,疑惑地看着她。
沈眷镇定了一下,强作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夏天快到了,你穿的还是冬季的大衣,会不会热?”
顾树歌是十二月出的车祸,那时候天正冷,她穿得严严实实的。阴鬼会始终穿着临终前的那一身衣服,所以这几个月,顾树歌始终穿着那一天的这身大衣。
可是现在,快要夏天了,白昼越来越长,天也越来越热,这一身穿着就不太适合了。
原来真的不是这个意思。顾树歌不知怎么,就有点遗憾,低头扯了扯衣服,说:“感觉不到热,但是看着的话,就会觉得挺热的。”
身体没有感觉,视觉上感觉得到热。
她说完,就尝试着要把外套脱下来。然而不行,根本脱不下来,就像是和魂体连为一体了一般,无法分开。
顾树歌试了好几次,越试越急,许多遍后,都没有成功,她很忧愁地对沈眷说:“脱不下来,以后可怎么办啊?”
以后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不言而喻的。
顾树歌的忧愁很真实,眉心蹙了起来,低头扯着衣襟。沈眷还是不太习惯把这件事放在口上说,于是照例显得拘谨,拿着毛巾,挨着顾树歌坐了下来。
顾树歌还在努力,但自然是不能成功的。
沈眷忽然想起去年,在她的办公室,小歌半是抱怨半是羡慕人家的恋爱进展比她们快的样子,目光就柔和了下来。
虽然才几个月,可却发生了太多事,幸好的是,几经波折后,小歌还在,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到底依旧安然无恙,留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