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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疯。”她坐到车上,对着空空的副驾驶座,心里有些难过,但她不想让顾树歌担心,于是眼中就有了少许笑意,“你最清楚了,我没有疯,我也不是自言自语,我在和你说话。”
可是副驾驶座上没有人也没有鬼,她摊开手心,也没有人在上面画个勾,表示讚同。
“小歌……”沈眷唤了一声,她想说,你给我一点回应,我害怕时间久了,我自己都要产生动摇,都会以为自己疯了,一切都是臆想。但她无法开口。
小歌一定比她还急,她说这样的话,不过是给她添加压力。
于是她改口道:“我们回家。”
回家,今天的我爱你还没有说,今天的小歌是什么呢?是小河豚。她听到祝羽说她疯了,一定气成了一隻河豚。小歌最维护她了。
沈眷踩下油门,驶出车子,她转头看着副驾驶座,温柔地笑了笑。
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沈眷密切关注着案子。
这个罪犯很狡猾,很难缠。这是省公安厅一名数十年的老刑名的原话。
不管是怎么询问,哪怕用上一些潜规则里的小手段,她也始终不肯多说一个字。
“她打算把罪名都扛下来,死刑没得跑了,死都不怕,还怕什么?”李队私下里和沈眷抱怨了一句。
警方分成了两头,一头审讯,一头从祝羽身边入手。
祝羽从小到大的檔案都无不良记录,身边的朋友也称她没什么出格的地方,是个中规中矩的女孩子,只是有一些不合群,很少主动约人出去玩,大部分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至于亲戚家人,祝瑞中在祝羽被捕后,立刻和她划清了界限,任何关于祝羽的问题,他都选择闭口不谈。沈眷和他密谈了一次,他才去警局,把他知道的都和警方交代了。
和顾树歌大学时才出国不同,祝羽从初中就是在英国念的。这也是四年前,顾树歌初次离家,她能够帮助她适应陌生环境的原因,她有经验,并且早就彻底融入了英国的生活方式。
但她虽然很小就离家,每年的圣诞假期她都会回国来过,陪伴家人。祝瑞中从前对这一点很满意,现在提起,只是面无表情地陈述。
至于女儿在学校的表现和生活情况,祝瑞中知道得很少。他压抑着烦躁,口气极冷:“我每年给她打钱,从不缺她吃用,还要怎么样?至于生活方面,年轻人都有隐私,我要怎么关心?每年回家,看到她好端端的,还不够?”
不知他心里是否懊悔,嘴上却说得理直气壮。
种种情形合计,症结恐怕不在国内,而在国外。跨国办案,后续的麻烦就大了。
沈眷每天都跟着案情走。但她也没放下顾树歌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