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他也不愿意靠谢冰柔太近了,生恐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熏到谢冰柔。尽管谢冰柔不可能闻得到——
但也因为心细,章爵亦顿时察觉到了不妥。
因为他自己虽穿原来衣裙,却发现谢冰柔居然换了一套衣衫?!
谢冰柔素青色的裙摆上修了一朵娇艳白牡丹,绣得极之精细。
章爵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不知怎的,章爵也忍不住想到了卫玄。他当然并不知晓今日卫玄遇险时有带上谢冰柔,可想起今日卫玄跟自己所说的话。
那时他问卫玄:“一定要在在今日杀了景重?”
卫玄嗓音一贯也是温和的:“一定要在今日。”
就像谢冰柔所感受到那样,卫玄看似高冷,但又并不高冷。卫玄甚至会很细致进行解释:“因为如此一来,今日景重纵然死了,既怀疑不到你,也怀疑不到我。”
“因为今日也是魏家欲图将我除掉的大好日子,我只会是另外一个险些遇害的朝中要臣。”
话解释到这里便足够了。
今日既然魏家有意谋害卫玄,那么死了一个景重,自然也是魏家为之。只不过卫玄是“命大”未遂,而景重却是已遂。
有些人走一步想三步,准备杀人时,连栽赃对象都已经想好,当真连捎带打。
章爵盯着谢冰柔那张秀美绝伦面孔,忽而想这些事可不能让谢冰柔知晓。
因为谢冰柔还是法律框架之内世界观,什么杀人必定偿命,不可私刑。至少大胤的朝廷应该对大胤百姓展露这样一个世界。
但其实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世界,这里充满了阴谋算计,人命如草芥。
这时卫玄已至太子跟前。
他犹自穿着那件杀人时血衣,缓缓说道:“太子殿下,今日有人处心积虑,欲要杀死微臣。”
春意透不进这里,外面的春光再明媚,仿佛也不能润透此处。
任是什么样的春光,仿佛也跟卫玄没什么关系。至少他也绝不会在春猎之会上捉只猎物,然后送去给心爱女娘。
卫玄嗓音更沉了几分:“臣奋力搏杀,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许是因为这几年藏锋,那些人低估了臣之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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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面色掠过了一缕阴沉和恼恨, 手掌也不觉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皇,许多人眼里胤帝身子孱弱,十分依赖侍疾的皇后。可对于他这个儿子而言,他这位父亲是玩弄权术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