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骄傲 第83
成熟试探车子开的很稳，稳得让人昏昏欲睡。关岚看着窗外的风景，困意都要开始上头了，这几天睡得也不是特别好。他们这几天的联系一直不咸不淡，说的话题也很平常，吃饭加班在干什么。那种感觉很近也很远，近到一直有联系，事事报备，可是又远到好像只是一个形式，并不走心。都没有聊起婚事，沈洲继不聊，关岚也不聊。好像他们之间已经临近的婚事，突然之间又掉入了谷底。“你们有吃了东西吗？”沈洲继开着车子，看了关岚好几眼，最后还是主动开口问了这话。关岚没喝酒，那有没有吃东西？“吃了，上面挺多东西可吃的”，关岚回答，目光依旧望着窗外。麦克买了不少吃的喝的，足够他们吃饱喝足。沈洲继看着她侧脸，不自觉轻叹了口气。这种感觉说不太上来，关岚此刻回答他的问题，不咸不淡，就跟这些天的信息往来一样。好像不热情，但是也不推远，就很形式的在完成一件事情而已。沈洲继还想找点话题的，但关岚这态度，又让他有些却步了。沉默好一会，沈洲继才又再一次开了口，“我有哪做得不够好吗？”沈洲继能感觉到两个人关系的微妙变化，但他实在想不出来是自己哪做的不够好吗？他觉得他作为男朋友好像做的还不错吧，试图着努力面面俱到了，所以不知道关岚突然的冷淡是因为什么。又或者说，其实也不是突然的冷淡，其实从两个再续前缘，关岚就一直是有距离的，就好像也做足了一个女朋友的分内之事。他们就是很合格的男女朋友，但还真说不上来热烈，至少没有像沈轻禾跟周曲宴那样。他们没有那样的热恋感，就好像一切都只是水到渠成，还带了各自不可言说的目的。“什么？”沈洲继突然问这话，关岚有些诧异，转头看他。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我是不是有哪做得不够好，惹你不开心了？”沈洲继迎着她目光，又问了一遍，这一次很认真，让关岚十分相信，只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他肯定能改，下次能做得更好。可是这种好让人很难受，是真心的，但又不够真心。“你现在这么成熟，哪里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关岚笑，顿了顿又开口，“你做得很好，我最近比较忙而已。”他们之间，也确实没有什么不愉快。关岚说完这话，又将目光望向了窗外。车子里陷入了安静，也陷入了微妙。关岚后脑勺靠着座椅，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现在并不想多说话。她和沈洲继的关系现在很难说得清楚。有时候，人和人之间已经不需要再歇斯底里的轰轰烈烈来表达分歧和不合了。他们都已经很成熟了，也很了解彼此。人一旦懂事之后，感情的分量就会变得很轻，不像年少时觉得的那样，爱情就是宇宙。现在都学会了权衡利弊。再次在一起之后，沈洲继对她很好，面面俱到。可是，这种面面俱到同时也很可怕的。她了解沈洲继，知道他的不堪和现实，而且这种现实她也明白，甚至于她自己也是那样的人，她也可以为了某些原因和目的，将自己包装得面面俱到。所以在这个前提之下，沈洲继的所有作为，她都没法信任。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对你也还有感情，但是你所有的好，我都没法相信。就像一场交易，我给予一些，然后索取一些，多余的，不敢动。怕亏欠，也怕沦陷。沈洲继嘴唇动了动，没再说话，他们之间不是说话费劲的那种沉默，反而是过于相互了解的无需多言的沉默。在安静里，关岚好像进入了梦乡，但是没多大会，车子停下的时候，她又很快的睁开了眼睛。都不需要沈洲继叫醒，沈洲继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关岚也跟着将安全带给解开了。“谢谢，我先回去睡觉了”，关岚说话之间就推开了车门。沈洲继深吸一口气，也跟着下了车。“送你上去？”沈洲继拍上车门，开口问。关岚看着他，没说话，好几秒之后才点了点头，“行。”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的门，和好之后，也不是 贤惠既然沈轻禾不急着回去，周曲宴便留到了最后。陪着麦克一块将所有人都送出门，然后又回到了屋子里，终于清静下来的新屋子。“禾禾今天玩得开心吗？”麦克将门关上的时候，开口问，也随了周曲宴对她的称呼，坐下的时候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现在其他客人都走了，整个人看起来更放松了。“今天很开心的”，沈轻禾笑，也跟着在沙发坐下，目光又下意识去看周曲宴。不过周曲宴这会没坐回沙发，而是直接奔着厨房而去，进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麦克，“有没有蜂蜜？”“应该有吧，你在冰箱找找”，麦克回答得随意。买了好多东西，但具体都买了什么，放哪了，还真一会说不出来，不过找找，总能找到。“行，我找找”，周曲宴的声音已经在厨房了。“可真贤惠”，麦克笑，这话是对着沈轻禾说的。沈轻禾笑，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笑了好几秒，才又开口问，“他一直这样吗？”“你觉得呢？”麦克耸肩笑。周曲宴以前倒不这样，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些上，但是唯一的好处是，周曲宴只要想做，不管以前做没做过，他总能有天赋，能做到极致。就像现在，周曲宴很快就从厨房端了一大壶蜂蜜水出来。“聊什么呢？说我坏话？”周曲宴坐下，倒了一大杯给沈轻禾，递给沈轻禾的时候，又瞟了一眼麦克，“要喝自己倒啊。”“哪敢说你坏话啊，这不是夸你呢嘛，你要是能再搭个手，给我也倒一杯，那我……”“不喝算了”，不等他说完，周曲宴直接将水塞沈轻禾手里，自己则是一副要起身将壶拿走的样子。“哎，别啊”，麦克赶紧将拉下，自己麻利的倒了杯。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今天要不是看沈轻禾也喝了酒，周曲宴可绝对不可能刻意帮他弄蜂蜜水。看麦克这样，沈轻禾忍不住笑。自己喝了一口蜂蜜水，又抬眸看周曲宴，语气低了几分，“你喝不喝？”“喝”，周曲宴点头，却又不见他自己动手倒。沈轻禾看着他，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再喝了一大口，将剩下的递给周曲宴。周曲宴接过，眼都不眨的仰头喝了。“哎呦喂，是故意留下来让我当电灯泡吗？”麦克有些看不下去，咕噜咕噜喝水。“一会就走了，叫了代驾，很快到”，周曲宴笑，笑着握住了沈轻禾的手，转眸看沈轻禾时，语气，神情和眉眼都更柔和了几分，“你怎么样，喝得多不多，想现在下去走走还是坐着醒醒酒？”“你们还需要聊吗？”沈轻禾笑着反问他。周曲宴看麦克。麦克皱眉头，挥了挥手，“要走就赶紧走，我这灯泡瓦斯可不够用了。”周曲宴笑，拉着沈轻禾起了身，起身之前还特意又问了沈轻禾一句，还喝不喝蜂蜜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