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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以来,这是辛榕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邵承昀的差距。过去他有种一头热的衝动,不管不顾,也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你敢去问他吗?一年后还有没有可能?
楚喻把这个最尖锐的问题逼到了辛榕跟前,辛榕不由得反反覆复地想。
最后他走到一处街心花园边停住,在一条石凳上坐了下来。
冬天的街道行人已渐少,手机在裤袋里又响了一次,辛榕没有掏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邵承昀打来的。
他坐着没动,等待提示的震动最终归于平静。
那个问题又一次冒出来,辛榕认真想了一遍,其实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
最后他搓了把脸,无奈而自嘲地笑了一声。操,他不敢问啊,他真的很怂。
自己出来,别等我进去拎你
那种球体撞击地面的声音是在一辆大货车驶过以后,从阵阵寒风中传来的。
很熟悉。熟悉得好像回到了高中时代。
辛榕有点恍惚地从石凳上站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风吹傻了,为什么会想起铁路局子弟校的那处球场。
手机又开始震动,辛榕有点烦乱地抓了把头髮,另隻手从裤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
这次打电话的是司机陈哥,辛榕犹豫了下,还是没接。
他暂时不想回去面对邵承昀。这不是迁怒。
楚喻是楚喻,邵承昀是邵承昀,这一点辛榕明白。但在他们之间,似乎又隐隐约约有一丝联系。
辛榕刚才暴走了几条街,走得整个人清醒些了,可以比较平静的回忆上午在豪丽发生的事。他想那一丝联系,大概是因为楚喻和邵承昀身上都有种居高临下的气质,楚喻表现的形式更为粗暴直接,而邵承昀则不容易让人察觉。
这种天生的优越感才是邵承昀和辛榕之间的壁垒。
——是辛榕不会妥协的,而邵承昀或许永远不会站在辛榕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的症结所在。
等到来电自动结束,辛榕又听到了隐约的打球声。他把手机地图打开,输入了子弟校的地址,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铁路局附近了。
由于今晚是从老宋夫妻所住的小区走过来,方向跟过去不同,这块街区也没来过,所以辛榕没有意识到子弟校的球场就在隔壁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