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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就挺招人疼的,男人继而又揽了一下他的头,因为座位中间隔着很宽的扶手,辛榕靠不到邵承昀身上去。
走廊对面的座位上就坐着何循跟另一个副总,邵承昀好像也不担心别人看到或听到,和辛榕说,“到了德国我们要先工作几天,忙完以后我留出时间陪你玩。”
后来邵承昀也吃了点东西,又去跟下属交流意见时,辛榕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面看着他只是起身抻抻胳膊,在走道上放松一下,其实他一直注视着邵承昀的方向,默默地看了对方很久。
自从在孟冬林的酒吧里承认自己心动以后,辛榕就能感觉出来,这份藏在心里的情绪变得日益强烈了。
现在他看着邵承昀处理工作的样子,真心觉得这个男人很有型。话说得不多,但是看人的眼神颇有分量,偶尔带点手势、翻翻资料懒懒笑一下,怎么看着都是一个强大又从容有余的能力者。
在辛榕此前二十年的成长历程中,从未接触像邵承昀这样的成年男性。他心知自己抵抗不了,陷落得太快,却又有种心甘情愿的无力感。
长达十小时的飞行在电影和偶尔小睡的交替中也还不算难熬。当地时间中午11点,他们一行人落地机场。
这天的德国是个万里无云的晴天,只是初冬的风势很大,太阳照在身上完全没有温度。
辛榕刚一走出商务舱的接驳车,就被寒风吹得瑟缩了一下。
他的厚重外套都放在托运的行李里,一时还拿不到。邵承昀当时正在听何循说话,余光瞥见有人推着大摞行李迎面而来,伸手拉了辛榕一把让他避开。同时把自己的风衣脱了下来,披在了辛榕肩上。
我们玩个通宵
邵承昀给的那件大衣后来一直穿在辛榕身上,其间辛榕也试图把衣服还给他,结果被男人顺手揉了揉头,又被说了句“给你就穿着”。于是直到进入宾馆房间,辛榕才把这件风衣脱下来。
邵承昀的很多举动看似体贴,实则没多少成本。这里面有没有真心,有几分真心,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毕竟他的感情经历比辛榕丰富太多了,不怎么走心的宠一宠这个小朋友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在邵承昀的潜意识里,他是想留住辛榕的。只是这个念头藏得很深,他不会主动挖出来,也一定不肯承认。
但他很清楚像辛榕这样一个连亲人都没有了的孩子最缺什么。
——缺爱,也缺一个完整的家庭。只要有人给他一点温暖和善意,他就能一直记着,还要成倍地还回去。
邵承昀这种资本家,太知道怎么计算投资和回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