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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节

 

本想着等裴元勋回来之后旁敲侧击的和他提一嘴, 结果不问不知道, 一问吓一跳,裴铮那逆子,竟然一点后路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同样的也没有给他们留下。

他给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写了书信。

阮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裴铮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书信,只觉得万分无奈, 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后, 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又是柳朝朝。

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是柳朝朝。

阮氏收到书信的那一日,独自枯坐在正院, 手里捏着那封信, 谁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阮氏也并非是坐以待毙,她也曾经给裴铮写过信, 本以为是不会收到回信的, 可裴铮这一次却一反常态, 给了阮氏回信。

他告诉她,自己是不会放弃的, 希望母亲可以成全。

阮氏看到这些的时候,心中是无奈的,她在想成全什么呢?有什么好成全的?多年之前的错误,为什么裴铮到现在都还看不透?

他们分开了那么久难道还不能让裴铮死心吗?

她本是不知道柳朝朝的存在,但裴铮却没有丝毫的隐瞒,告诉自己,他已经找到了柳朝朝,并且希望阮氏可以成全他们。

阮氏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两个字,一直都默默的问自己,要成全什么,要怎么成全?

裴铮送回来的那封信,阮氏翻来覆去的恶看过很多回,也因为看的太久太久,她都要认不得那些字了,她也曾经给柳朝朝送过信,只是还没有等到回信,送信的人就被裴铮给撵回来。

从那之后,阮氏就不想提这件事。

但这些事情并不是她不去提起就不存在的。

每一个人都会过来问她,这件事情要怎么办,问她,裴铮到底要做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问的多了,阮氏的心中就生出了一些厌烦,她心道裴铮是怎样的想法,她怎么会知道呢?

自从五年前,裴铮遇到柳朝朝之后,那就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出现了,从那之后阮氏就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这个儿子。

只是当时阮氏并不想承认罢了。

今年的除夕,裴铮同样没有回来,府邸空荡荡的,唯有他们老两口,镇南候的那些妾,根本没有资格陪着一块儿守岁,至多是那些庶子庶女们,还能得到阮氏的怜悯。

得以在除夕这一天,见一见亲爹。

但裴元勋并不是什么很考虑血缘关系的人,亲疏远近他看的非常明白,心中最在乎的当然还是裴铮,这会儿也忍不住的对着发妻道:“裴铮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是认真的吗?”

阮氏淡淡的看了丈夫一眼,对于这些话,她已经听到过太多太多次,她也曾经想过很多很多次,但一直都没有想到合适的答案。

阮氏对着所有人,都说不清楚。

面对丈夫也同样如此。

“他早已经过弱冠之年,再过几年就到了而立之年,他早就已经不是个孩子,我如何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阮氏的这些话,听起来有一些怨怼。

只不过她隐藏的很好,裴元勋根本就没有听出来。

“可是他要放弃世子之位,他…”裴元勋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就觉得难以接受,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会变成这般模样。

同样的气,阮氏早就已经生过了,所以这会儿她的表情要平静许多。

“那就让他放弃好了。”阮氏淡淡的说道,“既然这么不愿意当镇南侯府的世子,那就不要当了。”

阮氏的声音很冷,直到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前,她都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裴铮可真是了不起,竟然能把自己气成这般模样。

裴铮要放弃世子之位,阮氏绝对是比裴元勋更加震惊的,天知道她因为这个位置付出了多少。

说白了,裴元勋还有别的儿子,但是阮氏只有裴铮一个儿子。

“夫人,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他任性,你难道也要和他一般见识?”裴元勋无奈的看着妻子,试图劝她,但阮氏这一次的态度非常的坚决。

根本就不想和丈夫讨论这件事情。

只是面对丈夫说的话,心中多少有点恼怒,“赌气?任性?难不成在你的喜怒当中,这件事情错在我?”

裴元勋方才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补救,这会儿怎么可能胡说八道?连忙开始给自己描补。

“不不不,怎么会是夫人的错?明明就是那小兔崽子的错。”裴元勋坚决的认为是裴铮的错,并且告诉阮氏,一定要找机会好好的教训裴铮。

只是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好好的教训裴铮一顿?

裴铮自从五年前裴铮离开京城去雍州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要到什么地方去教训他?

这些话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感伤而已。

“侯爷,不必自欺欺人。”阮氏的声音很冷,也很硬,但唯有她自己清楚,心中究竟承受着怎样的痛楚。

阮氏原本也以为,裴铮是赌气任性的,但这么多年了,就算要赌气这气也消了吧?

她本以为裴铮消了气之后,会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但是没有想到,裴铮竟然…

“侯爷,他并非是任性,而是想明白了。”阮氏轻声说道,早在柳朝朝离开的时候,阮氏就觉得裴铮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愿意承认,只当裴铮是一时受了刺激难以接受。

她一直都在等,等裴铮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然而阮氏知道了,她永远都等不到这一天。

裴铮已经决心放弃一切,只是为了柳朝朝,阮氏想起了裴铮离开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过去了五年,她的记忆本应改变的逐渐模糊,但没有想到愈发的清晰。

’母亲,我曾经以为,权利地位和财富是最重要的,可朝朝离开我之后,我才明白这些东西于我而言,早已经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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