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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全员火葬场 第64

 

见花锦垂眸不言,花信私以为有了希望,央求道:“待陛下责罚下来, 阿爹的官位不保, 是要离京了。此后, 我们绝不来缠着你。”“窈窈,算作我最后一次做你阿兄, 随我归家,见见阿娘吧。”他语气中带着悲凉,算是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了,待他情绪稳定了些,擦干净不值钱的眼泪,看向坐在对面的花锦。他们明明坐的很近,花信看着她眼中近乎执拗的情绪,却觉得她陌生。花锦轻扣桌沿:“从前花瑟名声扫地,上官夫人要我出面,那时说好了,此后我不再是花府的女娘,她有心病,我也有,互不相欠了。”花信耳边嗡鸣,他眨了眨红肿的眼眶,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花锦起身:“你走吧,我谁都不想见。还有,你我之间本就没有多少情分,何必说的这么凄惨。”花锦还为沈昭遣人盯她的事烦闷,她心里盘算着,没仔细听花信说了什么,不过他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花锦猜都猜得到。花信扶着桌案爬了起来,他浑身都在抖,倏然想起花瑟在牢中说的话:“我还有她的恨,你呢?”花信死死地盯着花锦的脸,却只看到她平静的面孔,她眼中只有浓浓的不耐烦。他们明明是骨肉至亲。花信张了张嘴:“窈窈,我”我知错了,不该不信你,质疑你,不该为了短暂的平和而委屈你。他有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想说。花锦却已经拉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花信跟到门前,花锦对着门外的侍卫说:“愣着做什么?一炷香的功夫,他不走,就你们走。”花锦走的十分坦荡,留下差点把牙咬碎的侍卫,不怪他们,实在是花信太胡搅蛮缠了。花锦走的太快了,快到添云都跟不上,添云已经小跑起来了,她气喘吁吁上前,正想说什么,就被花锦茫然的表情刺了一下,哑口无言了。花锦问她:“你说,他们是真的悔过了吗?”添云哪敢置喙主子们的事,但她看花锦眉心紧蹙,还是壮着胆子答:“奴婢觉得,是真的。”花锦回去就躺下了。她思虑了一下,上一世,她过的那样凄惨,都没能换来至亲一丝悔过,她嫁给沈昭,花府大抵是为了不惹太子猜忌,对她一直都很冷淡。这一世有了这些转变,还是因为沈昭的权势今非昔比。毕竟两世,上官夫人都应该对花瑟的可憎面目一清二楚。若花瑟依旧嫁给沈焰,他们夫妻举案齐眉,花府还会像今日一样,奢求她的原谅吗?无论怎么说,都不太像真心忏悔。花锦想地头痛欲裂,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再醒来,房中已经点上了火烛。空中飘着一缕令人垂涎三尺的香气,花锦嗅着嗅着,食欲大开,她掀开衾被,绕过屏风,看向桌上的食盒。食盒边放着一枚沈昭的玉佩,花锦拿起玉佩,在手中颠了颠,正想着怎么糊弄沈昭把侍卫撤了。添云推门进来:“王妃醒了?殿下说今夜政事繁忙,在宫中歇下,不回来了。”萤雨端着酒,跟在添云身边:“殿下遣安公公上芙蓉阁买了些好酒好菜回来,王妃尝尝?”花锦想过沈昭用各种办法,没想到他选了最卑鄙的一种,避而不答,连装的机会都不留给她。花锦瞥了眼门外站着的侍卫,心里一动,用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唤了声:“你进来。”这声已经很低了,换添云在外面是绝听不到的,结果门外的侍卫耳尖一动,低着头转过身来,迈上前两步:“王妃有何吩咐?”早该猜想到。添云没想到侍卫听东西这么厉害,吓了一跳,面上没掩住慌张。花锦胸口憋闷着,她长舒一口气,没再搭理那个侍卫,她没饿着自己,将好酒好菜都尝了个遍。越尝,心中想逃的欲望就越强。沈昭拿她当什么呢?反正破罐子破摔,花锦看向萤雨:“高僧还没回信吗?”萤雨吓了一跳,挤眉弄眼,示意花锦别口不择言,但花锦认真的问:“回信,还没有?”其实高僧早就传来四个字,但萤雨听了,一直不敢与花锦说,毕竟这可是花锦最后逃走的希望了,但花锦固执的问,她只好如实说了:“那,那僧人说,说,静观其变。”又是这四个字。花锦扬唇,近日诸事不顺心就算了,这一件,格外让她难受。静观其变,要是不变,难道要她一辈子憋在京城,等沈昭坐上帝位,哪一日有了真心喜爱的人,大发慈悲放她走?花锦以为,过不了两日,沈昭就会回来,届时无论如何,他都要给个说法。结果他赖在宫中不回来,花锦不可能苛待自己,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所幸杨美人还是来了一趟。那日问完杨美人有没有一种药,杨美人回去苦思冥想,将后路和死路都想好了,看沈昭多日不回来,知道这局僵下去也不是办法,攥着一个小盒子就直奔花锦去了。她将小盒子藏在怀中,在侍卫戒备怀疑的眼神中进了房。花锦倒是没她想象中的消沉,她到时,花锦正在翻阅话本,杨美人瞥了眼,脸都羞红了:“青天白日,王妃在看什么?”

花锦怔了怔,正要开口,杨美人就走上前,从她手中拿走那本子,将一个小盒子塞了过来。花锦心中一动。房中还有不少侍从,花锦拿不准谁是沈昭遣来的,笑着上前抢本子,顺手将小盒子揣了起来。两个人嬉闹一阵,杨美人含笑道:“这东西伤身,王妃看之前,可要考虑清楚了。”杨美人脸皮薄,借着书说药的事,已经让她脸羞得通红了。花锦:“多谢你提醒。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回去瞧。”沈昭多日不回来,今夜也不例外,花锦留了杨美人一起,二人褪衣,肩紧挨着躺下。夜里,侍卫的耳朵也不会歇着,杨美人不敢轻举妄动。花锦从怀中取出小盒子,觉得稀奇,将药丸取出来颠了颠。白日里有人盯着,她吃不成,为了不引怀疑,只能夜里偷着吃。花锦在杨美人耳边问:“几日见效?”杨美人也拿不准:“皇后娘娘说过,此药伤身,服用便见效,不出三日,太医就能摸到喜脉。”花锦听白蓉提起过,她入宫前带去一种药丸,服用后可摸出喜脉,其实就是一种毒药,不过诊出来的脉象是有孕。白蓉见过风月地的女娘用这种药丸,不过药丸伤身,最多骗过三个月,到时也解释不清,还得自己设计陷阱,得不偿失。花锦思来想去,不论她怎么说、怎么编,沈昭都不会再信她了,离京本就不易,沈昭若时时刻刻盯着,她便更无法钻空子逃跑了。杨美人是皇后遣来的,这种药丸只多不少。花锦被沈昭突如其来的怀疑打乱了思绪,病急乱投医,想了这么个馊主意。杨美人不解:“殿下待您是极好的,不论发生什么,您都要与他说。这种法子伤身,也极易被发现,若殿下发现了,您又该如何解释?”花锦捏着药丸,没敢对杨美人全盘托出,沈焰过不了几日就要迁出京城了,届时沈昭会如约放杨美人离开。那是近在眼前的机会。花锦心里一横,还是服用了药丸,不过药效不像杨美人所说的那样快,一直拖到半个月后,花锦都没察觉异常。看来是天要绝她逃亡路。花锦看着门外死守的侍卫,哀叹一声。她压制住自己慌乱茫然的情绪,将沈昭传回来的信全扔了,照旧过着舒坦日子。她劝说自己,不见药效也很好,不然若真有了假身孕,她还没想好怎么骗过沈昭。侍妾总为她变着花样做吃食,从前有沈昭在,她夜里处处不便,如今没人约束,花锦将侍妾送来的冰茶喝完,又饮了酒,这才迷迷糊糊爬上榻。夜里腹中绞痛。花锦被生生疼醒了,添云听见动静,手忙脚乱跑进来,只见花锦脸色惨白,冷汗直流。燕王府彻夜点起了火烛,院中乱成了一锅粥,赵太医火急火燎跑来,听添云说完花锦今夜都吃了些什么,冷汗直流。仆从忙碌着,各个顾着脚下的路,连沈昭何时回了府都没发现。沈昭起初是真被陛下绊在了宫中,太子一废,便有数不清的麻烦等着他解决,后来在宫中闲下来,沈昭才敢偶尔想起花锦。他这些时日写了信给花锦,遣安公公解释了数次,但他料想花锦不会信。终于等到陛下松口,沈昭连夜赶回了燕王府,却没想到是这样的景象。不知怎的,他莫名想起来上官夫人,还没等安公公说话,就朝着府中最热闹的院子里跑去。花锦对府上的乱象一无所知,她疼地喘不过气,心中悔恨,早知不吃冰茶了。正想着,赵太医隔着一层薄纱为她把脉,花锦隐约能观察到他的表情。从愁容满面,到惊奇疑惑,再到喜笑颜开。花锦心中一紧,觉得荒唐,但看着添云眉心紧蹙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赵太医摸了摸胡须,乐呵呵地收回手,拱手就要道贺,花锦疼地听不清他说话。那药,真的起效了。 花锦有孕的事, 谁都没有料到。早在她与沈昭圆房那日后,赵太医为花锦把过脉,说她营血虚衰, 脾胃虚寒,应多加调理, 否则不易有孕。她年岁尚小,服用避孕的汤药伤身,又一心想着离京, 不愿有孕。加之那时沈焰势力尚存, 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有孕的好时机, 赵太医就调了一种不伤身的香料以防万一。屋外阴云笼罩,干枯的巨树挺立在红墙外,阴森森的氛围让赵太医不寒而栗, 沈昭融在夜色里,俊美的五官透着寒意, 看向赵太医的目光却很淡, 他低头思虑片刻才沉声说:“你的差事, 办的越好了。”赵太医埋着头, 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医德虽不算高尚, 但好在医术精湛,用药十分谨慎,没出过什么差错。从前多次为沈昭调药, 骗过了许多人。他方才还去抓来药引确认了一下, 知道是自己出了错, 如今百口莫辩,只好宽慰道:“但凭殿下处置, 死不足惜。只不过,王妃已恢复康健,如今政事通达,局势已稳,此时有孕,并不是坏事。”话虽如此。沈昭立在门外,迟迟不肯进去,门外的侍从和婢女气都喘不顺,沈昭那一身的冷傲孤清掩饰的太好,压根没人猜到,他是不敢进。一切都太快了。他被召去的太急,鲁莽地做下了先囚住她的决定,尽管知道她会抗拒,还是先这么做了。那他现在无论弥补什么,看起来都像是在弥补她有孕这件事,这对她来说更煎熬了。明明是有孕这样的喜事,沈昭却紧蹙眉心,看不出一丝喜悦。他本想再设法改变她的想法,因有孕一事,全都要搁置了。赵太医会错了意,他宽慰道:“臣一定竭力护王妃身体康健,殿下不必多虑。王妃现下还醒着,殿下去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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