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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莫靖冉

 

穆翡恩面上哑口无言,其实差点回说:「可是这是块破玉佩,他这是有什麽破期待吗?」却还是忍下来了,没必要向莫靖冉生气其实她还是有理由发作的,毕竟她在擂台上冰里来风里去,算了。

香风袭来,穆翡恩从自己喋喋不休的小剧场被带回现实,韶宴清几步上前,细声细语道:「你切莫担忧,想来能获得主座赏识,都是天赋异禀之人,像靖冉这样以一贯之的天才有之,通才如六师」她突然切断了话音,连忙轻笑带过:「你一定也能手到擒来的。」

「是啊,」稚neng的嗓音响起,「穆姑娘——不,穆师叔天纵英才,杀伐果断,」他有意停顿,穆翡恩自然意会到他的刻意,想着光脚不怕穿鞋的,便直白的对上他的视线。

「定能学会各灵派所学,早早下山历练,造福众生。」他说。

穆翡恩突然觉得怎麽有人能无聊成这样,字字计较,她在凡间就与他毫无交流,倒是他处处针对,她不客气的b了b那小孩,说:「他谁?」

「吾乃璇灵派首徒,明璟晔,丹符双修,合作愉快。」

穆翡恩没注意到他是何时移动的,只是下一瞬就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朝上伸出一只圆手,因为是孩子身高,只到她腰际,他仰着头笑容可掬。

可穆翡恩说了,她不喜这样的笑容;只是想着诚如他所说,合作愉快,於是不疑有他的回握。

那张笑脸更加灿烂了,笑盈盈的说:「鬓雪丹,午夜发作,浑身刺骨冰凉,动弹不得,想来你很是了解这样的感受,那便开始努力吧。」明璟晔可恶的声音继续说着:「噢对了,要是七日之内没有解毒,第七日午夜便会全身血ye凝结而si。」

「既已出完我的功课了,先走一步。」娇小的身影一摇一摆的走下山,穆翡恩错愕的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莫靖冉:「请告诉我有言灵咒语可以解毒。」

莫靖冉嘴唇一张一合,出现了疑似笑容的弧度又消失,她镇定开口:「没有,除非知道毒x是如何渗入肌理毒发的,这通常需要详尽的药草知识,才得以一一逆转。」

听到这样的回答,穆翡恩恍惚觉得毒效已经发作,她此刻就想倒地不起,没人告诉她修炼还要被下毒的。

韶宴清轻笑着开口:「一点都不难的,《穹植录》与《si生丹书》你应当都看过,解法里面都有,不必担心。」对上穆翡恩茫然的视线,她後知後觉:「啊?你没看过呀」

那个语调的渐弱太完美了,穆翡恩更无助了。

「没关系,」韶宴清试着抓回她的注意力:「我们可以先来讨论乐灵之器,不知你的乐器?」

穆翡恩原想直说:她是音痴、完全没有音乐方面的才能,对上韶宴清亮晶晶的双眼,她不知如何开口,她很久没见过这般乾净的眼神,像孩童一样,能够坦荡荡地说「我能拯救地球」而不见怯se。

韶宴清的手轻搭着广袖抚在唇边,将掩未掩:「没事,乐灵可以往後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开鬓雪丹,不如,我们明日申初在漴元川畔相见吧!」

申初?下午三点?穆翡恩迟钝的换算着时间,她想念二十四小时制,於是囫囵的点着头。

得到答覆的韶宴清回眼看向莫靖冉,後者始终定定的看着穆翡恩,盯得穆翡恩寒毛直竖,鼓起勇气对上她的视线,却发现莫靖冉的眼神飘忽又哀伤,像是看穿了她,又看穿了她。

「莫师姐?」穆翡恩试探着开口,眼见莫靖冉如梦初醒,眼里重新点入光。

「我暂时还没有东西能教给你。」莫靖冉说:「在你彻底聚拢灵t之前,切记不能使用言灵之术。」

「聚拢灵t?」穆翡恩捕捉到关键字。

莫靖冉偏头:「你自己不知道?」却没有再说下去,吊着穆翡恩的心七上八下的,这又是什麽意思。

「你无须跟着我,先顾好其他功课便是。」莫靖冉挥挥手,同样转身离去,身侧的韶宴清步履轻悄踱步跟上。

穆翡恩独自一人忽觉山风冷飕飕的还是她毒发了呢?

——云深不知处

四周混杂着泥土、树木、青草的气息,蕴含着沁人的水气,恰到好处的怡人心脾。似是玉石平地而起、雕琢而成的g0ng殿前,脚步声轻轻踏过盈盈白石铺就的地板,一抹人影来回踱步,仅是朦胧的轮廓都能看出他的焦躁。

空气中猝不及防的出现一串微小的爆裂声,如静电迸破,方圆百里的绿茵霎时止住了随风摆荡的沙沙声响,万里晴空一瞬变的灰蒙,再恢复如初。

人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行止,轻轻踮足两回,霎时,脚下的玉石如墨滴入水般,皑皑莹玉混入青缁氤氲盘桓——

眨眼间,g0ng殿前已遍寻不见人影,空荡无人。

昭注视着眼前的画面不禁有些感叹,广袤的天地与自己的一方水天乍看之下无甚不同,只是日月齐天高照,朝暮各据一方,自家那座偌大的g0ng殿在此处仅是远观下的一面虚影,走近一探,便会发现气势雄伟的玉石g0ng殿如云雾散去,中间留着一幢写意的小屋。

这是祂第二次来访,思索间迈步走向小屋,看似闲庭信步,实则缩地成寸,神思探出,感受到这方领域。

鸟兽无鸣、山水无音。

试探本是僭越之举,无奈此处的主人远行久矣,久到残存的力量甚至不足以惩治像祂这样的闯入者。

推开小屋的木门,昭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维持住这摇摇yu坠的板子——没有粉碎成齎粉,祂并不想挨骂,可惜眼前的画面更是让祂又气又笑。

外观小小的屋子内藏乾坤,触目所及皆是椅子,各式各样的椅子,y的软的长的短的高的矮的毛绒绒、软绵绵的毛毯卧榻也是遍及各处,不难想像此间主人平时过的日子——是尽力地让自己享福了。

而屋子主人的恶趣味也可见一般,昭深知祂惫於动身安於坐卧,而本源应当同本t相似,寄存於这些祂经常待着的位置,这满屋的卧榻,让人无从找起。

昭一步一步踏进空间,出於尊重,仅以r0u眼搜寻本源的存在,却不得;无奈之下只好以神思探寻,最终在一张触手温软蓬松的坐垫上,发现蜷缩其中的元神。

元神迟钝的避开祂的触碰,昭不免伤心一瞬,要是祂本人的x格,说不定会咬上一口再一溜烟不见所踪,今时之举,何尝不是祂无力为之

没有时间了

祂已经等了万年,这漫长岁月以来——

兴盛而无消亡、无变数,万物知其生,固其本,续其时,而无终日。

昭尽量轻柔的制住那彷佛下一秒就能破口大骂的元神,将自己的力量喂给祂,那蔟元神勉勉强强的壮大了一些些,祂们理应属於同源,可是仍有不同之处,这样并非长久之计。

元神在祂手中如饱食之人一般昏昏yu睡,昭无奈的将祂放回原处,留意到软垫旁绣着的标记有些眼熟。「留存」作为祂数个象徵的其中之一,祂能够记住曾出现过眼前的所有事物。

这不正是祂g0ng殿里好久以前汰换掉的那一批软垫嘛?怎会出现於此?

……无暇顾及其他,事态紧急,昭抬手布置出阵法,还能够供这丛元神一些时间,也给祂一些时间;从那扇破门溜出去,再回到自己的领域。

并不需要多交代什麽,秩序也是祂的象徵之一,祂所治下的一切井然有序,唯一的不确定x,就是降临人界这件事

昭就不免一阵火气,想到人间的红尘烂漫,那、那白痴被困於其中数万年都依依不舍、念念不忘、无法自拔、难以ch0u身——人间就这麽好吗?好到祂得以忘却自己的职责?

现在祂也要做同样的选择,或者说,犯同样的错误妄入人界吗?

赐灵行宴结束,话题却不止,其中最令众人津津乐道的,莫过於主座的隅修阁多了一位门徒,行宴当日挑战言灵擂台的斗篷nv子,而她更是继莫靖冉之後,又一位言灵弟子成为隅修阁中人,为本就神秘的言灵派更添一重面纱,好像成了言灵派弟子,便是离隅修阁更近一步。

与此同时,话题的主人公在山间哼哧哼哧的「爬行」着。

一早便被江衍珣挖起来晨跑、挥剑的穆翡恩,此时手脚并用的攀上崎岖的山路,不一会儿呼x1粗重了起来,她眼神扫过脚下每棵树的根部,与脑中的灵植图谱对照。气喘吁吁之际,穆翡恩不禁感叹人的求生本能,可以让四t不勤、脑袋阿里布达的人开始跑步、挥剑、背书,爬山、采药。

想起一连好几天,卯时便如催命一般响起的敲门声,穆翡恩第一天傻乎乎的开了门,便是不归路;天都没亮,江衍珣师兄准时出现,憨厚老实笑容可掬,他说他是受离宬怀所托来训练自己,穆翡恩才不信,原话肯定更难听。江衍珣想必是看出她的腹诽,打哈哈的说自己只在宗门里待三个月便会离开,请她多保重,穆翡恩昏沈的脑袋都听得出三个月後迎接她的会是什麽了。

啊,想到就好像要ch0u筋了喔!找到了。

穆翡恩紧盯着那坨深褐焦黑的花瓣,拨开覆盖其上的落叶。

拂炎花,乍听之下会觉得它是红se的花朵,实则不然,花面如火燎呈黑褐se、边缘卷曲。

据说拂炎花花开一瞬灼如花火,眨眼焚败,以焦土之姿直至凋谢。其花分布如星火蔓延,当一棵树下出现了它的踪迹,那麽周围一定会有大量的分布。穆翡恩沿路走,拨开一团又一团的落叶堆,将其中毫不起眼的拂炎花收集起来。

采集差不多了之後,她朝着先前铺好的采集布方向走去。在山林中行走,她起初也很意外自己作为一位都市小孩,却能在丛林中拥有近乎直觉似的方向感,彷佛记下某棵树的位置与记下都市中显眼大楼的难度相差不远。

森林里虫鸣鸟叫,枝枒婆娑,只剩下她自己的心跳声在耳廓里鼓鼓作响,喘息声已经成为背景音之一。

「进度如何?」

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穆翡恩一大跳,她抬眼便发现明璟晔坐在高处的树g上,两条短腿一晃一晃的,好不惬意。

「刚采到拂炎花。」穆翡恩开口,脸上撑起微笑,她可不敢再惹明璟晔了。

明璟晔点点头,嘴上却不留情:「动作还真慢,以你的程度,成功炼药应该也需好几日。念在你初学的份上,我已经把解方告诉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下次便不会这麽容易了喔。」他的语气轻飘飘带着嘲弄。

穆翡恩无b庆幸自己是个贪生怕si之辈,不然现在就会按耐不住而反呛回去。

馥觉…馥觉在哪里……

看啊,她为了掩饰而埋头走路的模样,这勉强的表情自然被明璟晔识破。

「其实你可以骂出来的,」明璟晔说:「但我得先讲,我不过是为了训练你而下的毒,把我想成坏人太过武断了。」他在林木间漫步,与下方狼狈的穆翡恩形成鲜明对b。

穆翡恩斟酌着字句:「循循善诱也能教人。」啊没忍住。

「但是不够快,」明璟晔忽地从枝g踏空而下,身轻如燕:「你还ga0不懂隅修阁令牌的意义。隅修阁门徒不成文的规矩便是镇守边界,前有七位门徒,隅修阁已经许久没有这麽多成员了,至於何故可想而知。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他言辞恳切,穆翡恩却直觉他并不真诚。而且——

「那怎麽不将你们收为门徒?为什麽是我?」穆翡恩忍不住发问,前一阵子她还是被关押的暴徒,现在她又是肩负守护苍生重任的正义之士了,什麽边界?与她何g?一gu浓烈的怒意不知从何而来,她停下脚步认真的安抚「毒气」,不要发狂,穆翡恩,g嘛这麽生气?对啊,她没有理由这麽生气。

明璟晔笑笑:「你该问主座,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也对那位置没什麽兴趣就是了。」

穆翡恩不想再谈论「门徒的责任」,忍下暴nve,胡乱转移着话题:「那你对什麽有兴趣?」

明璟晔露出笑容,那是穆翡恩迄今为止在他脸上见过最真诚的一个。

「炼长生不老丹。」他目光狡黠。

谈话间,日头已无声移至头顶,那是林间y影都挡不住的暑气。

穆翡恩看见她的馥觉。

她摀住口鼻,小心地将铺在馥觉花丛底下的采集布收走,馥觉花粉遇水会使人头痛yu裂、焚烧会致幻,昨晚夜里有下雨,此处树丛密布,可能花上仍残留水气,她憋着气将布裹起来放到背後的篮子里,猝不及防对上明璟晔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被鬼娃恰吉盯上了。

「馥觉花数量不少但多位处深林,」明璟晔语气散漫,尾音被他拉着长长的,探究道:「你初来乍到便能孤身进出密林,找得到馥觉或许你是真的天赋异禀。」

穆翡恩已经懒得去分析他讲话怪里怪气又代表了什麽,简单地笑笑:「承你吉言。」

明璟晔大笑出声:「和你聊天很是愉快,祝你好运,穆师叔。」他转身没入丛林中。

又来了。师叔,穆翡恩发现只有他会这样叫自己。

下一味药:掌水叶,叶型与手掌相似却蜷曲,雨水落在叶面上时,会从「掌根」顺着「掌心」,在表面流转一圈、舒展叶面,而後滑落;生於瀑布之下,怪石嶙峋之处。

寻水流而上,掌水叶会出现在有蚀水痕的岩石间,越走近就能听到铮铮丝竹声,此处靠近乐修修炼的地方,溪谷中绿叶成荫,她在y影中悄步移动着。

此时此刻,在瀑布旁练习的弟子还有很多,而穆翡恩希望他们通通去吃饭睡觉。

原因无他,因为她现在…怎麽宽容都不太能说服自己此时的服装仪容是足以见人的,一早的训练便大汗淋漓、在森林里爬上爬下,总会有沙土混合汗水像廉价的面膜一样覆盖在她暴露於空气中的皮肤上。

她是对这里没什麽归属感,但不是对整个人世间没有归属感。

於是她猫着身子,尽量贴近地面移动,想像自己灰扑扑到足以融入周围环境,但是在听见江边那位老兄停下了手中的高山流水,她心里忍不住爆了粗口,低着头、脚下顽强地走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视野边缘落入了一株眼熟的植物,掌水叶蜷曲着掌叶,静静待在岸边岩石的夹缝中,她迅速移动过去,无视着自己客观上偷j0狗的姿态,因为羞愧而发热的耳尖,将掌水叶取出。

——没注意是在挖出第几株掌水叶後,耳边徒留瀑布的水流声,岸边的乐声早已止息不知多久。

穆翡恩伸手捶了捶长时间弯下而酸痛的腰部,深深感叹道过去三年停摆的运动量,是要在这里补齐了,嘴里正不符年龄的、哎呦哎呦的喊着,忽然从风中送来了一道衣料摩挲的声响——

穆翡恩警觉的转头,然後一pgu跌在蚀水岩上,霎时间,哎呦哎呦气音变成「哎呦!字正腔圆」

那人身材高大,隐隐绰绰的藏於树林里,远远看去看不清五官,那一双眼却像夜里的野兽一样,折s出金灿灿的光芒。

距离甚远,倒是感觉不出他的喜怒,只是下意识生出不想靠近他的念头,他身上屏退万物的气场,无声的向周围蔓延。

在对上眼的那刻,「快跑」两个字萤光笔画起来、大写的在她脑袋里大声的呼叫着,但她却瞬觉双腿不听使唤,疲软的在岩石上虚蹬着。她不晓得这想要逃跑的复杂感受是什麽,这gu情绪甚至称得上莫名其妙…除了那人无声强大的威压,她竟然t会出一种羞於见人的感受——不同於先前被同门看见的尴尬,她似乎?已经欣然接受了……

——而是那种阔别一阵的同学会重逢,发现当初与你旗鼓相当的人,一方混得风生水起,另一方平平无奇。

视线中的人似乎是疑惑的偏了偏头,穆翡恩终於踩实地面、一蹬而起,敏捷的爬上石头,像只山兔一样,jg准的踩着河道上零星遍布的石块,跃过川河——以她自己都难以想像的敏捷。

漴元川流不止,瀑布之下山谷终年水声哄杂,簇拥之势的密林风过婆娑,偏生就一息即过的声响落入她耳中。

「…真令人失望。」他说,身形转眼消失於林叶之中。

穆翡恩心不在焉的拨着弦,看着川畔出神,不过与午时不同,换了位置,轮她待在瀑布旁的岩窟。

一只纤纤素手按在琴弦上,停了她指下不绝一个多时辰的杀猪声,韶宴清面上已经快挂不住笑容,咬紧牙关的说:「没关系,我们明天再试其他种。」

他们目前已经试过:笛子、长萧、二胡、古琴、古筝基本上穆翡恩说得出口的国乐器,她都试过了,还剩琵琶!但她想韶宴清应该不会把琵琶拿出来,太残忍了,唢呐也不会,对韶宴清自己太残忍了。

穆翡恩充满歉意地收回手,喃喃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什麽音乐天赋。」

韶宴清面上缓了几分,慢慢呼出一口气:「修链一途,天赋固然重要,然勤能补拙,乐灵更是如此。选器一事,你只需要再更了解自己所想、所愿,必能找到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乐器。」

眼见这番话对穆翡恩没有安慰的效果,韶宴清弯身轻拍她的肩,发鬓间华美剔透的珠饰当当作响,她柔声说道:「慢慢来,不急。」

穆翡恩差点潸然泪下,呜呜呜好美好有气质,她支撑着酸痛的双腿从跪垫上站起,蹒跚走出石窟。

夜se渲染着愁思,她不抱期望的。

迷惘的人就算换了环境,新的所在也不能将乾涸的si地浇灌出新生。

走回宿舍的路上,穆翡恩又在想着同样的问题:她此时的所作所为,跟在凡界时没有区别,应付着完成应该要做的事,为何应该?为了生存而应该,但她并不在行,在凡间是,到了修仙界也是,而更甚之,她的不思进取在众位一马当先的修炼者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为什麽要学?要不要逃?

「神病就应该淘汰掉她。」她卑劣的想着。

踏进空荡荡的言灵派居所,这些思绪又被浓浓的困意覆盖,一时不知道,是这些问题没有意义,还是在庸庸碌碌的每天还担心这些问题的自己很没意义。

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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