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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蔺泊舟三个月也过去了,还有什么比他恢復光明更重要?
可眼前的蔺泊舟,一字一顿:“为夫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陷入生死不定的绝境,如果违背誓言,那就让为夫剜骨去肉,受人间最疼痛之苦。”
“……”
孟欢眨了下眼,看他的眸子流露出意外。
蔺泊舟一向谨言慎行,话里连情绪都极少表露,此时却说出这种事关生死的誓言。
难道,辽东他眼疾复发失明,导致孟欢不得不肩负起这个小家庭,对他的心理阴影……很大吗?
孟欢眼睫轻轻跳了下:“没必要这样。”
“嗯,”蔺泊舟说,“只是说出来,为夫心里好受些。”
“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孟欢拍拍他肩膀安慰,“你现在对我好也不迟。”
蔺泊舟笑:“当然对欢欢好了。”
“那我就不生气了。”孟欢丢掉刚才蒙着脸的被褥。
他对着蔺泊舟笑出一排白净的牙,两眼眯起,像隻猫儿似的。
蔺泊舟不觉莞尔,垂下了视线,和他对上的目光温柔至极,像是被微风吹过的湖面春水。
不过。
孟欢怔了一下,脑子里回过方才蔺泊舟发誓的场面。
蔺泊舟神色完全不像现在温和,眸子阴沉,像是肉食动物狩猎前在草丛中的伪装和克制,可厮磨的齿尖却免不了鲜血的气味。
可他看着孟欢却是十足的柔情。
“……”
孟欢近日觉得,蔺泊舟似乎有些压抑。
不过,可能是蔺泊舟刚退出朝堂有些不习惯,孟欢晃了晃脑袋,觉得这是错觉,很快将想法从脑子里挥散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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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了大概半个月,到了辜州的边境。
孟欢跳下马车,前方来迎接蔺泊舟的是王府护卫军,营帐内兵将乌泱泱一大片。蔺泊舟回京城后向陛下申请将护卫军从锦州调回辜州,护卫军已经在辜州待了一个多月了。
人群中,孟欢抬眼看到两个多月没见的陈安、山行,他们神色有点儿感慨。
“王爷神机妙算。”
当时他们都不讚成蔺泊舟回京,现在纵观天下局势,对他只有敬佩二字。
蔺泊舟拄着手杖,除了孟欢没跟任何人透露眼睛的事,随口问:“回辜州过年感觉怎么样?”
“六年没回来了,在京城待着觉得辜州穷僻,回来了一看也没有那么穷。”山行说话随意些,笑着说,“还是家里好。”
蔺泊舟唇角微抬:“家里好就长住。”
他目光偏向迎来的王府护卫,问:“将士们都安顿好了?”
“都安顿好了。论功行赏,下发军饷,过年还置办了十几斤肉和米面,”陈安说,“打仗损失的粮草、马匹和器械也都补充齐备了,护卫军已经恢復了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