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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欢挠头,费解地看向蔺泊舟。
蔺泊舟轻轻摇头:“胡言乱语。”
他一句话,偏偏让那算命的听见了,抬头看他:“这位老爷,你说谁胡言乱语?我告诉你,我这些话可是祖师爷说的,邪祟在皇朝施了邪阵,叫‘天罡地煞阵’,只有摄政王的八字才压得住。他一离京,天就要变了。”
他煞有其事,旁边的百姓纷纷面露惊讶,但仔细一想想,也点头:“你说的对。”
“摄政王一离京,的确到处开始打仗。”
“打仗不说,还征我们的粮食,三天两头征兵,我两个儿也去京城了。”
“唉,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仓里的粮食还发霉了。”
“……”
算命的点头:“这就是京城邪祟压不住的征兆,只会更凶,不会平息,所以你们也会越来越倒霉,粮食被征,儿子战死,钱财散尽——不过贫道这里有一道符,只需要一百文文,请了这道符,保证皇城的邪祟不会来触我们的霉头。”
孟欢:“……”
图穷匕见。
卖符才是本意。
百姓一哄而散。
眼看大家都摇着头走了,并不买帐,这算命的颇为沮丧:“好言难劝想死的鬼,你们爱买不买!”
蔺泊舟倒是没走,他干净的鞋履在雪里挪动,走近。
算命的两眼放光:“老爷买符吗?”
蔺泊舟指尖拿起一张,给了钱,道:“我问你,你这套话是跟谁学的?”
“啊?什么话术?”
“摄政王是真龙,他一离京,皇朝就压不住的话术。”
算命的嘿嘿嘿笑了:“你不信啊?不信还买符?”
“确实不信,但还是想问问。”
算命的老油子看了看他,一身华贵得看不出材质的衣裳,双眼覆了白纱,京城盛传摄政王双目有疾白纱覆目,但谁敢往那上面的神仙猜?算命的以为就是个较真的读书人,他把钱收好了,说:
“这还真不是贫道空穴来风,沿途遇到的道友全都这套话,贫道确实是路上学来的,但也不是瞎扯。”
蔺泊舟:“不是瞎扯,道理在哪儿?”
“摄政王一走京城确实乱了,造反的也起来了,”算命的收拾行囊,“辽东异族入侵是摄政王镇住的,那时候就有覆国的迹象,现在他一走,邪祟作乱,大宗迟早完蛋呀,嘿嘿,除非,贫道看,摄政王当皇帝……”
蔺泊舟拿着这张符,转身离开,顺手丢进了泥潭里。
走下台阶以后,孟欢说:“他真敢说啊。”
“胆子确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