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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柔软的舌尖舔着伤口,舔的很轻,像是羽毛拂过的瘙痒,酥麻感顿时袭入头脑。
蔺泊舟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
冰冷的空气中漂浮着很轻很轻的水声。
膝盖曲着,殷红和青肿的伤口蒙了层莹润的水光。
蔺泊舟呼吸粗重,话里的嘶哑像是到了自愧的尽头:“欢欢……”
“好了好了,已经弄好了,我看看怎么揉。”孟欢连忙坐直了身,手指放在他膝盖轻按。
他又怕直接揉伤口会弄疼蔺泊舟,便低头,想仔细查看伤口。
不过身前,一道阴影忽然垂落下来,眼前陷入黑暗时肩头一沉,蔺泊舟全身压到了肩膀,双臂紧紧地抱着他,抱得很紧,似乎生怕孟欢会就地消失。
“夫君怎么了?”
孟欢摸了摸他的后背。
蔺泊舟只是抱着他,头靠在他颈窝,发缕的寒意在他耳侧蹭了蹭,变得温暖。
他抱得很紧,又结实,孟欢本来浑身寒冷,暖意开始往身子里回流。
蔺泊舟好像只是非常依赖他,非常想抱他。
清楚这一点后,孟欢再摸了摸他的后背:“嗯嗯,那你抱着我,我给你揉伤口,不疼的。”
他便低头,轻轻按着他膝盖的伤口,指尖搓捻。
天寒地冻,大雪纷飞,日暮的黑暗逐渐来临。
整座荒芜破败的山神庙里,狐仙神座下两道身影搂抱着,将风雪都隔在了厚重的木门之外,火光燃起了昏黄的暖意。
孟欢摸了摸蔺泊舟的耳垂,抵着他额头,睡意袭来,模模糊糊说:“睡觉了吧。”
蔺泊舟蹭了蹭他的脸。
等孟欢睡着,蔺泊舟轻轻摸索,摸到了他的右手,这一路,孟欢都用左手牵着他。
蔺泊舟手指突然顿了顿。
孟欢右手手指比平日要粗些,有皲裂,浮肿,原来在坼州这段时间,孟欢受不了严寒,冻伤了手,也冻伤了脸。
蔺泊舟继续往下抚摸,他喉头禁不住颤动。
孟欢似乎是睡到自然醒的。
寒冬凛冽,人们第二早会在手脚冻僵中醒来,孟欢意识清醒时,不觉得冷,浑身反倒暖暖的,手被拢在温暖的袖子里。
孟欢眨了下眼,才意识到自己靠在蔺泊舟的怀里。他抱着自己,手覆盖交迭,腰被他一隻手按入怀中,紧贴。
孟欢尝试着动了一下,受风的地方立刻变冷,他摸到了蔺泊舟冷得像团冰的手:“夫君?”
回应的声音极低:“嗯。”
孟欢问:“你醒了多久了?”
蔺泊舟:“不久。”
按照蔺泊舟的恐怖作息,他也许凌晨就清醒了,照看快要熄灭的火堆,一直抱着他直到天亮。所以孟欢身上是暖的,蔺泊舟身体的温度却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