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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安垂,孟欢暂时保住了耳朵。
孟欢鼻腔刺痛,呼吸缓慢,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没忍住发出了两声咳嗽。
被听到后,老头走近,看了看他惨白的脸色说:“不行,他还生病了。”
族人早已急不可耐:“那更不能跟着我们逃走,只会成为拖累!不如杀了他,把尸体丢出去,被蔺泊舟找到以后,城门的警戒肯定会变得更薄弱。”
他们这群人,现在为了保命,什么建议都敢提了。
可这人刚说完这句话,便被一刀捅进了腹中,鲜血涌出来,他微微瞪大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安垂脸上沾上了刚喷出来的热血,他将血淋淋的刀抽出来放到桌面,神色阴沉难测,“他的命我一定要留下来!任何人再提杀了他,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人倒在地上,屋子里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他们怎么都没想明白,安垂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外人,杀掉自己的同族人。
孟欢抬起头,胸腔到后背震动发麻,也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整间屋子里,幽暗的灯火微微偏折,寂静的气氛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鲜血的热气弥漫出来。
安垂闭了闭眼,说:“我想到逃出去的办法了。”
众人双眼看着他,没有一个人说话。
安垂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一张帕子擦去脸颊的鲜血,他的话在这群人中最有效,相当于命令,“那天杀了酒楼老板的人,去衙门自首。”
说完,他狭窄的像鹰一样的眼睛,盯着孟欢,“而你,写一封信告诉蔺泊舟,你是自己主动逃走,而不是被人绑架。”
这样,朱里真人和孟欢的关系就解除了绑定,衙门抓捕犯人的警戒会松弛,不会再挨家挨户搜查;而对蔺泊舟,也增添了新的忧虑。
蔺泊舟会开始思考,孟欢到底是主动逃走还是被绑。
如果孟欢主动逃走,也许当天就出了城,那城门森严的守备也没了用处,喘息的机会给出,安垂和孟欢可以在城内再待几天,趁机逃走。
但是——
族人们喃喃自语:“那我们要被放弃了吗?去衙门自首,的确可以让他们不再搜查,可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烛火在房间里安静地摇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