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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欢轻轻抿了抿下唇,撩起眼皮看安垂一眼。
安垂骨形分明的眉显出了凶戾:“怎么?”
“没有……”孟欢一副大佬你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表情,拿起了笔,再看向信封上的那枚印章。
——“蔺泊舟”。
三个字非常显眼。
“……”
所以,安垂顺手抓来自己,是想仿製蔺泊舟的印章?
信封的开头写着“崔阁老”几个字,安垂能搞来蔺泊舟寄给崔阁老的信,是不是证明他和崔阁老关系匪浅?
拿着笔,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什么记忆要涌出来,但晃了晃头,又像是浓雾一般,捉摸不透地散开了。
哎……早知道会穿书,当时怎么也要做个笔记,反覆背诵啊。
“来人,”安垂抱着拳,懒洋洋道,“把他的桌子搬到有阳光的小窗下去,再找把椅子给他,然后拿链子把他拴在窗边,让他好好地模仿,画一整天。”
“是。”应声的人走近。
看清是昨天那个喝醉的莽夫,孟欢下意识耷拉着眼皮,阴沉沉地瞪了他一眼。
安垂若有所思:“怎么了?”
这人神色紧张,摇着头说:“什么也没有。”
可安垂看他那心虚的眼神,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手里扣着马鞭,哗啦抖出来,猛地一鞭子扇到他脸上,扇出一条血淋淋的沟壑。
动作迅速,孟欢吓了一跳,那个人也怔住。
安垂眉间阴戾不堪:“只有腐败凋敝的汉人士兵才会看见美人就像畜生一样衝上去,丢人现眼,在我没说能动他之前,你怎么敢越过我去动他!!”
他并不为人质受辱而生气,而是为部下擅自行动而恼怒。
“汉人的士兵已经完了,他们武备松弛,溃不成军,而我要建立一隻强悍和有序的铁骑,”安垂抬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你屡次三番违背军纪,你觉得你还配跟着我?真有这么想死吗?”
他眉眼年轻,情绪却游走在杀人的疯狂边缘,让人后背发凉,心臟都缩紧。
那人跪在地上,大概也是被他的话吓到,神色惊慌。
安垂厌烦不已:“别怪我冷血无情,我说过很多次了,给我添麻烦,阻止朱里真霸业的人,我不会顾及旧情,该杀都会杀。”
他阴冷的目光再扫向孟欢:“你也是,如果画不出这枚印章,就等着骨头喂狗吧。”
说完他离开了柴房。
“……”
屋子里静悄悄的。
族人觉得他无情。
孟欢觉得他好像有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