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市区的被害人
隔天一早我和罗威、蜜蜜的关系还是没有太舒缓，我其实很想知道为什麽他们突然要帮我过一个人类般的生日，但唯一可以让我放松询问的人－艾富里今天也是早班，因此我们的互动就这样僵着。
所以，在早餐桌上的我终於对眼前的紧绷气氛忍无可忍，要罗威好好保护蜜蜜後便以值日生为藉口提早出门。
我一进教室，就看到彼得坐在我的斜後方。我皱了皱眉，很想避开他但是又没办法。
「嘿，你眼力真好。」等我走近座位，彼得开口。
我没有回应，但是他似乎不气馁和我说话，在我前方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不好奇我为什麽这麽说吗?」他继续追问。
「我不想知道。」我没好气的说，看来不和他说话，他似乎会一直缠着我。
接下来的几秒钟，他什麽话也没说，只是一直看着我，让我觉得非常不自在。我假装无视他，翻开我的课本开始。
没多久我就认输了，虽然我很擅长等待，但这建立在对方不知道我在哪里的情况，但有个人一直盯着我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你有什麽事情吗？」我放下书本，不耐烦地说。
「看来你没什麽耐心呢！」他轻轻的露出微笑。「这样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猎人吗？」
虽然他在关键字的时候有特别放低音量，但我仍紧张的查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听见。
「昨天，车子里是你第一个发现我的对吧!」他继续说。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疑问，但语气上绝对没有疑问的意思。「还有早上的公车上……」
所以昨天我真的没有眼花，不管是在公车上还是在艾富里的车上……而且我猜的没错，我们的确被跟踪了。但我不懂的是，他知道我们的身分，也知道我们猎杀x1血鬼，他们还这麽明目张胆的出现，是想知道我们会不会杀了他们吗？
「你们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我直接问出我的疑问，他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
「我们以後会很常见面的，不如下课的时候找个时间聊聊？我们都需要了解彼此。」他又说了一次昨天说过的话，同时把手给伸出来。我犹豫的看着他的手，脑海中又浮现了昨天的失控。我不确定是不是他ga0的鬼，但我很惊讶地发现刚才和他对谈的时候，我的身t没有这麽强烈的感觉。
他看到我的反应後不勉强的把手收了回去，站起来准备回座位，走到我身边时，他低下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你要小心点，你正在杀害你的同类。」
说完，他就回到位置上，当我转过身想跟他确认话中的意思时，其他同学陆续进教室了，我忍住了现在询问他的念头。
下课後，我的斜後方照例出现了许多nv孩问问题的声音，这种情况下要单独和他出去会谈应该是不太有可能的事吧。我拿出手机藏在ch0u屉，准备发讯息给艾富里要他放学後晚点来接我。
「小姐们，我和另一位同学有约，抱歉了。」那个悦耳如夜莺般的声音在我身後响起，我突然察觉现场的空气一片沉默。
当我还在试图厘清现场突然沉默的主因时，我的身t被一gu强而有力的力量给拉了起来，好像我是什麽扎根的植物似的。
我就这样当众被某人拖着走出了教室。
我们两个走进了图书馆，这时的图书馆什麽人都没有，他一直拉着我走到图书馆最隐密的书架前，才放开我的手。
「喂，你……你可不可以轻一点啊。」我r0u着发红的手臂，眼前的男人一点歉意也没有。
「我只是想聊聊，但我们的关系似乎还没好到能独处，所以想速战速决。」他不管我，自顾自地开始说。修长的手指滑过书架上的书背，就像ai抚动物般温柔。「换句话说，我不能等到放学後才跟你谈。」
我因为他说的话而再次惊讶，他居然看得到我在传讯息的内容。他查觉到我的反应後露出微笑，他的笑容带了点邪恶的感觉。
「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彼得、是一只x1血鬼，我不知道我什麽时候成为x1血鬼的，但我可以跟你保证从我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杀过人类。我有很多特殊能力，可以c控现场的气氛、他人的思想，还有找到谁是x1血鬼，跟我一样的物种。」
他停下来，看着我。我现在才注意到他的眼球泛着红光，而且就像躲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猫一样。
要是他现在想杀了我，我想我很难毫发无伤地逃出去。
「而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x1血鬼。」他停顿了一下後，开口说出了这个我非常震惊的答案。
「等等，前面我都还可以理解，但是最後的那句，你在说什麽?」我完全不明白。
「x1血鬼有一种味道，我相信身为猎人的你们也可以闻得到。这种味道取决於他x1食的血。」他继续说。「你身上有和我一样的味道，但很奇怪，这种味道感觉是我族的味道，但又有点不一样。」
我也觉得你的味道和其他x1血鬼的不一样……我内心也同样回应他，但我没有说出口，只是警戒的看着他。
但他没有理会我的警戒，他一派轻松走到我面前，只离我一个手掌的距离，他俯身靠近我的脖子，我不敢轻举妄动，但手下意识的0到了口袋中的小刀，若他想咬下我的脖子，我可以快速的刺伤他，给我自己一点逃跑的机会。
但他只是凑过来闻了闻後，又退开了。「应该是因为你身上的血……还在流动，而且有一gu非常香的味道，我有好几次都很想嚐一口你t内的yet。」他不能理解的看着我。
「我觉得你脑袋不太正常，如果我有流动的血ye，我怎麽会是x1血鬼？更不用说我从来没有渴望过血ye，不管是动物的还是人类的。」
也许是警戒过久，我突然理智断线，再说这根本说不通啊！我怎麽可能会是那种恶心的种族，这种话真的很让人不舒服。
「你没有喝过血？」他面露困惑的反应让我更加讨厌他，好像他一开始就把我当成他的同类似的。
「那麽你为什麽会对x1血鬼产生怜悯的感情？」彼得继续追问。
「我没有对牠们怜悯！牠们都是罪该万si的生物，怎麽可能会有什麽怜悯。」我反驳，尽管他的问题也是我最近一直想知道的。
但先不管我对x1血鬼怀抱着什麽情感，这件事我除了艾富里以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而且他们才刚来到这座城市，他是怎麽知道这种事情的。
除非他们在我察觉以前就已经来到这座城市。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打开一看，是艾富里传讯息来。
＂有新的任务了，尽速回来拟定战略。＂
「抱歉我必须离开了。」我看完讯息後，转身准备离开。虽然对话在此中断让我很不是滋味，但现在必须以任务优先。
彼得一脸无所谓，反而还笑嘻嘻地看着我，「我的感觉不会错的，相信我。而且看起来你应该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我，所以我们改天再聊。」
我走出图书馆，回到教室收拾好书包，向班老师递出请假单後，老师默默地收下。
「茱丽叶同学，你最近的请假状况有点多，之後可能要找个时间找您的监护人好好谈谈。」
老师推了推眼镜，厚重的镜片在她娇小的脸上显得格外沉重。虽然在我入学时就已经先被校长叮嘱我的假务必批准，不管是什麽样的情况。不过这种特例看在老师眼中大概也不是什麽好事，於是她还是提醒了我。
我点点头，我走出教室刚好和从图书馆回来的彼得擦身而过，他又带着一脸善意的微笑，但我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话语。
看来我们以後真的会很常见……
我走出校门，就看到艾富里的车，我一上车才注意到其他三人都已经在讨论了。从他们这麽快就进入话题还有那严肃的表情看来，这次的对手可能相当棘手。
艾富里穿着警察的制服，手上有一颗魔法水晶球，通常我们在出任务前都会用水晶球和艾富里的魔法来侦查一番，有个魔法师在我们的阵营就有这种好处。
艾富里的水晶球中出现了彼得、贝尔还有一个美丽的nv人，大概是昨天罗威说的正妹老师吧。他们正和另外几个x1血鬼进行看似友善的交谈，说话到一个段落，一个看起来b较年长的男xx1血鬼从冰箱递出一包红红的东西给访客。我注意到水晶球显示的窗外景se看起来时间是晚上。
「那包红se的东西是血吗？」蜜蜜的语气中充满恐惧，她从来没有看过这麽大量的血ye。
「看起来是的，但不确定这是动物的血还是人类的血。」艾富里把水晶球的影像重新拨放一次，边播边解释：
「这是昨天晚上的影像，我推测这一次的x1血鬼是被彼得他们一家x1引过来的，又或者……他们是朋友，只是饮食不同……再来从他们的互动看来，或许不是x1引，而是拜访。而且那个x1血鬼猎食的对象在我们这一区的边缘，但属於我们这一区的人数不多，严格说起来并不是我们需要出动的。」
「那你把我们都找来做什麽？」我不解地问，这不像艾富里的作风。
「虽然在边缘，但我想我们或许还是有必要趁白天的时候好好确定一下伤亡还有那周遭的环境。根据昨天的通报，受害的人在市区，但报案人和警方认为这是野生动物的出没造成的，还有这段影像中的交易，我不确定他们哪里弄来这麽大量的血，这些点实在让我很在意。」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探查当地的状况？」罗威问道。艾富里点点头，罗威好战的血ye马上开始沸腾。「如果牠们真的这麽嚣张的话，那我想我们就有g涉的必要。」
听起来罗威已经把这群x1血鬼列为凶手可疑嫌犯，我也认同罗威的看法，毕竟我们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保护人类远离这群x1血鬼。况且要是放任牠们来来去去未来这里的风险应该只会更大。
艾富里看了一下我们的表情，叹了口气。「看来心意已决了，那拟定策略後就出动吧!」
艾富里发动车子，我把背在身後的书包脱下来，突然0到书包的侧边有一张小纸条。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真相。纸条上娟秀的字迹是这麽写的。
我赶忙把纸条r0u成一团，拿出手机若无其事的滑着，试图掩盖我的焦虑。
车子驶向城市边境的某个公费停车场，虽然说是边境，但这座小岛本来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交界本来就不明显，再加上大众运输的快速发展，基本上邻近的两座城市根本就等於一座。
艾富里停妥车子後，便示意我们下车。不过除了艾富里，其他人都面露奇怪的表情。
「我以为我们要开去命案现场……」我不解地喃喃自语。
这座停车场就是一座平凡的停车场，而且邻近市区，和我预期的命案现场有很大的差异。
「没错，这不是昨天发生命案的现场。但我刚才说过，被害人在市区遇害，而这座城市的路边停车场已经没有空位了，所以我只好把车子先停在这里。我们在这附近查看是否有x1血鬼的踪迹。」
「真的不能直接找到凶手之後直接动手吗？」罗威看起来非常不耐烦。
「罗威冷静点，我们现在对牠们的情报非常的少，总是要知道牠们的味道，而且那里已经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了，我没有权力去要求这边的警察要我直接去命案现场，懂吗？」艾富里拍拍他的肩，罗威听完之後也不再坚持要出动，只是表情充满不悦。
艾富里转过头来对着我和蜜蜜说：
「我只透过水晶球看过牠们的模样，我不知道牠有什麽味道，连名字也不知道，所以等等小心行事，一个小时後我们在这里会合，好吗？」
我和蜜蜜点点头，我不知道为什麽在情报这麽少的状况下艾富里还这麽急着要我们出任务的理由是什麽，但我相信他的判断，他一定有他的考量。
「走吧，x1血鬼不能晒到太yan，现在是中午，正好适合侦查。」
我背起书包推开车门，夏天的热风马上朝我身上冲过来，虽然我很喜欢在台湾的生活，但天气炎热这点真的让人很难接受。我一踏出车外，忍不住热到脱下外套。
我们四个人两两一组，蜜蜜和艾富里一组，我和罗威一组，以停车场为中心朝两边开始侦查。夏天的中午真的是非常炎热，热到即使只穿一件t恤和短k都觉得热了，更不用说原本t温就b普通人还要高的罗威，走没几分钟他的背上马上被汗水沾sh一大片，他一定觉得这是酷刑。
「昨天真是抱歉啊。」休息时我递了瓶水给他，尽可能的随口打破僵局。「也许我应该更相信艾富里的法力，这样我应该很快就能猜出你们的意图。只是最近x1血鬼的出现让我有点紧张。」
一直以来我和罗威很不对盘，我们的想法完全不合，经常发生争执，到最近这几年才找到b较适合的相处模式，但自从昨天的争执後，好像又降回原点。
「我也有错，没事的，我不该n用队友间的信任。」罗威很爽快的接过水，也接受了我的道歉。
这很有他的作风，知道自己也有问题时他总是很爽快的接受他人的指教，但他从来不主动道歉，即使他知道自己理亏也是如此。
这种个x才是他不容易发展一段长久关系的原因吧，真枉费他生了一张帅气的脸，还有斩不尽的桃花缘。
「但你说的没错，也许艾富里太高估自己的魔力了，才会让你这麽不信任。」
……我收回我刚才对你x格的正向评价，你根本就是来引战的。
「不是这样好吗？我很相信艾富里，只是最近发生太多事了。」我马上紧张的澄清，如果这句话传到艾富里耳里，依照他的完美主义，他大概又要开始自我勉强了。
「好、好、好，我知道，真的很受不了你们师徒二人。」罗威看我又认真起来，笑着拍拍我的肩，还露出无奈的表情。
啧啧，明明先引战的人是你欸。
「不过我突然很想知道，为什麽你们要这麽积极的想帮我过一个像人类的生日？」我边观察从眼前经过的人类还有车辆，边从眼角观察罗威的反应。「我跟你们在一起也有十几年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啊。」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罗威沉默了好一阵子没有说话。久到我以为他是不是脑袋烧坏了所以开不了口。
「因为艾富里说你最近对於自己的身分好像有些旁徨，所以我们才推测是不是因为让你远离人类生活太久了，导致身分认同产生分歧。」罗威边说边思考，说得很保守，但我想我抓到他的重点了。
「拜托，你们真的以为我和你们相处久了就不认为自己是人类？」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知道我是人类，虽然……我确实有点不太像一般的人类，但那不就表示我天生就与众不同？何况我们的团队里近年来还有一个真正的人类。」
「我知道这想法很蠢，但你知道，艾富里他总是担心过多。我们也跟着被影响了，再加上蜜蜜说她班上同学几乎所有人都会在朋友生日时替对方庆生……」罗威又喝了一口水降温，看来在台湾，不适合在白天外出活动的除了x1血鬼还有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