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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共和国军司令-3

 

夜已深,窗外无月,未开灯的房里漆黑无光。

奥兰站在妃的床边,藉由魔力影响,他依然能清晰地看见她脸上逐渐泛起的红润,见她抱着堆叠整张床铺的布偶睡得香甜,因为担忧而轻蹙的眉宇才缓缓抒解。

脑海里不断浮现「他与她」相处的画面──

在凡尔赛的g0ng殿里,他们本不该有所交集。

她是因政治婚约来自异族的王妃;而他,即便随着岁月流逝、军权在握,也依然得不到认同的王族弃子。

或许是年纪尚轻,她很快便忘却嫁来凡尔赛不久所遭受的不平,即使众人待她仍有芥蒂,但王妃该有的行头没有少过。她时常如同今日,请裁缝师、珠宝商来到他在g0ng里的居所,要他拣选他喜欢的……只是他并没有任何兴趣。

「你看这个!好适合你!」她手里抱着一件男用衣裳,脸上漾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啊!这个是什麽?」被别的物件x1引了目光,她放下手里的衣服,跑到别的桌上好奇的东翻西找。

「哇!好漂亮!」一个木制的jg巧盒子,她拍去上头厚重的灰尘,拿起里头唯一摆放着的项链,ai不释手的赞叹。

他不曾表露过丝毫情感的脸庞,面无表情地听她说着、做着想做的事。

原本笑得灿烂的她,越看项链,脸上的笑容越发消失,看起来相当沮丧。

「你将它好好的放在这里,是因为这个项链很重要吧?是很重要的人的?还是要送给很重要的人的?」

「……不是。」

「咦?」

「母亲si前住在这里。」

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话语,她呆愣了好一会儿。

「你是说……这或许是你母亲的项链?」她努力推敲他简短话语里的意思。

他望着她,没有回话。暗紫se的眸如同画里的星空般静谧,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过她似乎也习惯他的冷漠,旋即又开心的笑着。

「既然是你母亲的项链,要好好保存啊!」她小心翼翼端捧着项链,左顾右盼,看着房里有哪里更适合放置。

最後,她看向项链,有些依依不舍。

「如果……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忙保管项链……?」试探x的小声问道,见他全然无反应,虽明知道他x情如此,她仍然有些慌乱,急忙解释。

「我不是要抢你的项链!只是只是……当年来到凡尔赛,我没办法留下任何家乡的东西……真的好想要有个能寄托乡情、想念母后的东西……」她将项链轻轻贴在颊边,神情有些落寞。

暗紫se的眸,为她拿起项链的举止,悄悄地泛点涟漪……他撇开视线,淡淡一句:「随你。」

闻言,她又绽开笑靥。

拿着项链在镜子前不停b试,然後戴上,转身问:

「你看,适合我吗?」

陡然地,她的笑容变得模糊……他看不清她的模样,隐约听见她唤着他的名字──

「唔!好痛!不要咬我!」

──奥兰回过神来。

她翻身,怀中的布偶娃娃和身上的棉被掉落,嘤呢几句梦话。

将她带回她的寝室,治癒颈子上的伤口後,看照着她直至现在……他一直与她保持着距离。

作着好梦的睡颜此时却蹙着眉,看起来相当不安。

妃再次翻身,小手在床边0了0,寻找被她抛在身後的棉被和娃娃,此时,轻轻地,抓住站在床边的他。

失去了被子御寒、怀抱着的布偶给她的安全感,妃紧紧握住他温暖的手,瑟缩着。

有那麽片刻,他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怔在原地,无法思考;交叠的双手,另一头传来的温度是那麽地暖和熟悉……

他替她将棉被拉好、捡起掉落的布偶放在身旁,轻轻拨开遮掩她脸庞的发丝。

凝视着她的睡颜,他仔细端详许久,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记轻吻。

牵着他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原以为她会放开他,但她没有;蹙紧的柳眉逐渐地放松,匀称的呼x1,显示她作着另一个好梦。

他在她的床边,一夜无眠。

他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再一回便好。

斜yan穿透玻璃窗牖,照映屋内。

早晨的太yan,如同活泼好动的小男孩,一刻不得闲地要你陪他嬉戏。你闪开躲避,与他玩起你追我跑的游戏;最後,你不得不屈服他的耀眼热力,赶紧睁开眼,要他别再一大清早扰人美梦。

我打着呵欠,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是被yan光刺得已经无法再睡,而且房里被太yan晒得热了起来。

坐起身,伸伸懒腰,蹭蹭怀里抱着睡的兔子娃娃,将它放到一旁,顺手要将开了整夜的灯关掉──喀的一声,没想到这时才点亮了灯。

奇怪?我一定会开灯睡觉的啊,毕竟我怕黑怕阿飘又怕一个人睡,怎麽可能不开灯呢!

r0ur0u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我又开关几次,确定是刚刚才开的灯!什麽麽麽麽麽麽麽──我竟然没开灯睡觉?竟然没开灯睡得着耶!嘿嘿嘿!看来我怕黑怕阿飘的症状不药而癒了?兴奋地在床上滚了两圈之後,这才注意到手心握着什麽──

「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是我的项链!原来你没有不见!」我又喊又叫的,开心的将项链拿到颊边拼命磨蹭。

「看来项链不见、被奇怪的变态男人咬脖子,应该都是我在作梦吧。」

我爬下床,头一次如此开怀的起床刷牙洗脸。原本以为项链不见极度郁闷,毕竟丢失自己的傀儡系统事小,公爵先生送我东西不见事大啊……咳咳,那个,我绝对不是见se忘义,我是说弄丢傀儡系统这种大事,只要是学生都不愿发生。

「嗯嗯嗯嗯嗯,谋凑谋凑!」没错没错!我边刷牙,边点头附和自己的「大道理」。

「不过,好奇怪……」我看着镜子里,黑发东方脸孔冉妃的模样,有些困惑。

一般来说,我很少用妃的样子睡觉。

学校很巧妙的将塔莉朵儿和冉妃安排在同一间双人房,但在学校里,我把妃的形象塑造得神秘、难以亲近,因为我还不太会一人分饰两角嘛,所以通常寝室只有塔莉会回来睡,妃的话……有人问才会说她不在,但目前为止,我大概诠释安静、不多话、没朋友的妃很成功吧?都没人问塔莉那个终日不回寝室的室友耶!

想到妃「可怜的遭遇」,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刷完牙、洗完脸,来到更衣间,我00梦里被人咬的脖子,对照着镜子,上头一点伤口也没有。

对了!那公爵先生呢?我记得好像有看到他……看看自己的手,总觉得手里的暖意不像作梦……

打开手机,上头显示今天是礼拜三,一整天都是塔莉的课……但昨天妃的课呢?怎麽没印象?我睡昏头了吗?满头的问号,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哪里怪怪的,但又完全没有头绪……啊,算了啦!塔莉才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困扰呢!哇哈哈哈哈!

我变幻成塔莉的模样,绽开笑颜;拿起项链戴上,穿好制服,出门去!

※※※

「你是说你是说,昨天我……咳咳,冉妃同学请病假?」

今天在户外上飞行课,趁着老师在前面滔滔不绝,介绍他各式各样宝贝飞行器具时,随口和莎莎一聊才发现不得了!

「可是,我怎麽没有印象?」

「昨天军司令不知道要和你说什麽,他让我帮你请病假。」莎薇莎的一号表情不变,对於昨天发生的事没有任何怀疑。

「军司令?谁?」

莎薇莎这时候困惑了,「你不知道军司令?就是昨天和你一起离开的那个男人。总统虽然是共和国的国家元首,但s级政治抑或是军事政策时,便会上报阿尔贝洛军政总司令,进行最终决策。」

莎莎大概是看我一脸呆滞,有听没有懂,一号表情皱了皱眉,「简单的说,共和国对外的大小战役都是阿尔贝洛司令亲上前线,保卫国土,是共和国的指标x人物……你认真的不知道?」

我搔搔头,「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军司令的事,大家都会聊……但我以为只是传说啊。毕竟讲得绘声绘影,好像很厉害一样,是国家将他塑造成英雄?还是真的是呢?」难怪,他昨天本司令、本司令的自称……这麽一说,如果他真的是共和国的军司令,知道我会变身的事也没什麽好大惊小怪,毕竟我的家族受共和国高层重用是事实──啊!那他还用这招骗我!可恶啊──军司令就可以这样拐骗纯真善良美少nv吗!

──好啦,我知道加了很多奇怪形容词,不要再吐嘈我了。

一号表情这回终於有了变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不好好上历史课又不看电视,这些网路上也有啊!」

「一般人上网也不会特别搜寻阿尔贝洛军司令吧?」我反驳!我承认上课不认真、有了网路几乎没在看电视,而上网是为了追星,才不是追政客呢!

莎薇莎伸出食指晃了晃,「不,你错了,军司令常上热搜榜,狗仔也常跟拍,他身边都是金发碧眼、x感火辣的美nv……所以昨天他说有要事找你,我看你是黑发的模样,才放心他是真的要跟你谈正事。看他的长相也不难理解他常上娱乐版头条吧?反倒是你,不是为了追z常看娱乐新闻,还不知道?」

z是我喜欢的摇滚乐团吉他手。

我双手抱x,神情严肃,认真的回答:「嗯,你不知道我有特殊技能,会自动忽略除了z之外的新闻。」

「……看得出来。」莎薇莎已经不知该对她的好友说些什麽了。

「但是不对啊。」我想了想,又提出疑问,「如果昨天碰到的那个男人是共和国司令,他来找我g嘛?」

「我不清楚他找你做什麽,司令说是机密,所以我也不打算问你。」

莎薇莎不知是个资深的ai国同胞,还是单纯为司令是从粉?竟然人家说什麽就是什麽?我们的思考能力到哪里去了?况且,那变态咬我算机密?好吧,我家背景真的是机密,但是我不认为他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是这个。

「说不定他来找我只是幌子,目标可能是奥弗尼亚的谁喔。」

「嗯,或许吧。」莎薇莎丝毫不感兴趣的道。

「他还玩spy穿古人的衣服……」为了g起莎莎的兴趣,我连他的衣着都拿来说嘴。

「他不是spy,那军装司令从两百多年前就在穿了,而且司令的家族和奥弗尼亚是远房亲戚……」

「好了各位同学!你们可以过来拿飞行器先试用,下次上课要记得带自己属意的飞行工具来,顺便让老师看看值不值得收藏──」

在前方滔滔不绝一一介绍自己飞行器宝贝的乌托老师,厚重的眼镜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讲到飞行器异常兴奋,推眼镜的模样很像漫画里沉迷於科学的某某博士。

我和莎莎边走向前,一边继续聊。

「活了那麽久!他们是何方妖孽?!」

「说人是妖孽你好意思,也不想想你家族那奇怪的变身能力……」

我眯眼,「莎莎,你这是变相说我是怪物,我听出来了……我说妖孽认真是称赞好不好!长得好看又可以活这麽久……」脑海中突然浮现前不久看的「奥弗尼亚史」,上头好像是写──

「啊,他们都是血族後裔?难怪可以活这麽久!」我点头点头再点头,原来如此||可是不对!如果昨天碰到了军司令,那我被咬是真的罗?不是我在幻想!

这麽想着我突然毛骨悚然,si命拉扯莎莎的衣服,满脸惊恐。

「莎莎莎莎莎莎莎莎!怎怎怎怎怎麽办!我被血族咬了好大一口!我会不会像暮╳之城那样变成x1血鬼?啊,对了!我不能晒太yan啊!太yan!不!」我赶紧用手遮挡yan光。

莎莎抓住我的手,「你少呆了,如果血族能够靠咬人就增加同伴,那司令和公爵先生就不会是这世上最後的血族了。」

「最後的血族?」

「那只是而已,别太入戏……你说被血族咬,是谁?公爵先生吗?」

「公爵先生才不会乱咬人!不过好险好险,不会变成x1血鬼早说嘛,吓si我了。」我安心的拍拍x口。

「这位金发q毛的同学,别担心别担心,等等我会示范给大家看如何飞行的。」

和莎莎边说边走,竟然默默的跟着其他同学路过老师面前,还被他听到我最後说的话……等等,q毛?喂喂喂喂,老师!我这可是x感成熟的自然波浪卷耶!你叫我q毛?!太没礼貌了吧!

大概是我一脸「便便」样,老师接着说:「q毛同学,你真的无须太过害怕,不然我先来示范一次好了,等你知道飞上天空那自由自在的舒适感之後,你也会ai上的!」

……老师,我听到同学在窃笑,你就不要继续强调我的卷毛了好吗。

「好了,就让我来示范一次如何飞上青天──」

老师一把抓过我刚才在他那堆「宝贝」里随便挑的「飞行器」──拖把一支。

「首先,将自身的魔力集中在控制飞行器的部位,譬如我的宝贝小拖,就将魔力集中在掌心和双脚,像这样。」

老师跨上拖把柄身,就像你看波特哈力那样怎麽骑扫把,就这麽骑拖把罗。还特地帮拖把取小名,可见这飞行课老师不是普通疯狂啊。

周遭感觉到一gu魔力波动,就见乌托老师连同拖把浮了起来,大约一个人的高度,使每个同学都能够看到。

一个使力腾翻,他整个人翻了180度,呈现头下脚上的姿态,「因为魔法集中在手脚,所以不论是转任何角度,我们都不会从上头掉下来,所以即便是像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又转了180度回复正常。

「不过你们是初学,这种危险动作先别做,若魔力控制不好掉下来,会重伤或si掉喔。」

就在每个人专心的听他讲解,他的身影突然晃了晃,只见原先人还在眼前的老师,咻地飞上天──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前,又咻地飞回原来的位置,从拖把上跳下来,递给塔莉。

「好了各位,不要紧张,我们开始练习吧。」

我看看老师兴奋的笑容,再看看我手里的拖把,默默有点後悔刚才乱挑飞行器了……虽然这飞行器只是暂时的,但小魔nv骑拖把能看吗?想去换一个结果全被抢光了啦,哭。

就在我不灵光的魔法让我频频从漂浮的拖把上摔下来时,脑袋里一直在想着昨天的事。

如果昨天遇到军司令的事情是真的,那看见公爵先生就不是作梦了?

※※※

塔莉在学园的户外草地,练习控制傀儡的魔法。

巨大火球往天空飞去,突然间,火球从一团分散成一点、一点的小火光,旋即迅速下坠,她也开始逃窜!

「席恩──救命啊啊啊啊啊──」

席恩看着虽然很认真学习,却没有一次让傀儡成功抵御魔法攻击的塔莉,无奈扶额,叹口气──照她这情形,再练个一百次能不能成功,都是个问题。

魔法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这世界上也因此有魔法师和普通人的差别……其实她并不差,只是看看她,小火焰闪不过,头发还烧了起来……他挑眉,决定纠正她「错误的学习方式」。

席恩伸出食指由上轻轻划下,一阵即时雨降落,将练习场的火焰通通浇熄──

我眨眨眼,直到水珠从浏海发丝滑落,才意识到自己被淋了一身sh;热锅上的小蚂蚁突然间静止下来,松了一口气的我,腿软的瘫坐在地上。

「你啊……到底在心不在焉什麽?」

席恩走过来,在我额上弹了一下。

「我、我哪有心不在焉,我很认真耶。」我不敢看他。

「那我换个说法,」他看看一旁塔莉的傀儡,「考试的时候你要自己上场,让傀儡控制你吗?」

「怎、怎麽可能呢,我怕痛又怕si……」

他又弹一次,我惨叫一声,0着明明不痛的额头,装可怜。

「那你宁可眉毛烧掉,也要跳进场域里拉着傀儡逃,是为什麽?」

闻言,我赶紧00眉毛──呼!好险还在。

场域是傀儡系统开启的区域范围,到指定的地点才能让傀儡现形,譬如现在的户外练习草地,或是日後考试的特殊场地。其实傀儡系统讲白一点,就是现实版的对打游戏,当我选定角se、选择对打的场地後,下达使用招式的指令就可以了。我刚才站的位置是场域之外,是专门控制傀儡的地方,傀儡只要离开场域就会消失,我根本不用拉着傀儡跑啊,情急之下根本忘了规则,窘。

「傀儡是你的分身,练习就是要让你们的同步率能达到百分之百,但你却三番两次保护傀儡,冲进场域里……该不会把傀儡当成朋友了吧?所以才一直护着他?」

微微脸红,我视线飘移,小声的道:「那个,这不能怪我嘛,谁教这傀儡真的好像公爵先生,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被你殴打啊……」

席恩嘴角ch0u动,「不是打他,是要教你如何防御魔法的攻击……说得一副见过公爵大人本人似的,既然这样,换个傀儡模样就可以了吧?」

听他说见过本人,我傻笑带过。

「看你要不要换成一棵树或岩石,还是史莱姆也行,反正只是个傀儡,你想要它长怎样都可以,好了,想一个继续练习吧。」

他见塔莉没动作,催促着;她面露难se。

「之前就试过了,没有用,变不了其他模样。」不然早就让傀儡变成别人的样子了啊!我舍不得公爵先生被打嘛。

叹了口气,席恩右手心聚满魔力,由上往下拂过左臂,魔力所到之处,原本洁白乾净的左手臂上,浮现出黑se刻印。当显像出完整的图腾後,图腾随着右手拉开与左臂的距离而逐渐浮出、具t化──一阵强烈的白光闪烁,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身边已然站立一只t型庞大的黑豹。

「哇哇哇!是大猫咪耶!」我兴奋的展开双臂要抱,大黑忽然变幻身形,变成了席恩的模样;下一瞬间,席恩的傀儡又变了一个模样──这回竟然是公爵先生的样子!

双手停在半空中,公爵先生的模样又变回了黑豹。我明白席恩这样乱变是为了整我,只好蹲下来,00黑豹的头不抱了。

「集中jg神,感受你的傀儡与你同步,然後变幻它的型态。喏,试试?」

他拍拍我的头顶,我抬头蹙眉,鼓着腮帮子,有些不情愿的站起来。

闭上眼,集中jg神努力与傀儡同步,好半晌後──我气喘吁吁睁开眼,傀儡一点变化也没有,倒是同步率已经相当高,傀儡也跟着我喘起气来。

又试了几次,依然不行,我只好用着求救的眼神看向席恩,他颇为讶异,走向我的傀儡,从头到脚好好审视一遍,最後目光停在傀儡的x口,他伸手要确认什麽,却被傀儡猛然挥开。

席恩愣住,看着面无表情的傀儡,偏过头来轻蹙眉宇,「你啊……对傀儡的保护慾也太强了吧?」

「欸?」可是我什麽都没做啊!刚刚不是我挥的手,真的!

「不过,」他思索着,「你有将傀儡系统给别人调整过吗?」

「给别人调整?」我想起之前在树林里公爵先生曾说过让他看看……「那跟我没办法变换傀儡的型态,有什麽关系?」

「一开始你c控傀儡不是很失败吗?」

我眯细眼睛,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淡淡地道:「是啊,谢谢你提醒,让我想起你弃我於不顾的回忆。」

「你啊……」这回换他眯眼眸,有些无可奈何的用手心在我额上轻轻一拍。

「哎唷!好痛!」当然,装可怜装痛戏码百演不厌,我摀着额,听他继续解释。

「你能够这麽快和傀儡同步,应该是注入他身上的魔力所影响。这gu力量将傀儡的不安定因子通通控制下来,仔细观察,会发现傀儡心脏这里,蕴藏着特殊的魔力。」席恩指指傀儡的左x,「竟然愿意分自己的魔力给这个傀儡,看来你遇到高人帮了大忙。既然如此,你要不要乾脆请那个人指导你未来的魔法课程,我就可以安心去睡觉了……塔莉,我只是开玩笑,你的拳头就挥过来,要不是我闪得快……」

一手cha腰,一手指着这没良心的家伙大骂:「你才不是开玩笑呢!这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可恶啊!!你怎麽可以这麽没责任心!!!」我追着席恩满场跑!

碍於我腿b席恩短一点,我根本抓不到他,停下来喘息……我说短一点就是只有一点点点点的意思,谁有意见?!

眼角余光瞥见场域里,静静等候我指令的公爵先生的傀儡,如果席恩说的是真的,那麽我可得找到公爵先生才行,看是要道谢还是道歉?总之,不能让他帮我疗伤又耗损自己的魔力帮我那麽多……虽然他一定是看我笨手笨脚不知道怎麽控制傀儡……

呜呜呜,公爵先生真是太好心,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平白无故占人家便宜!

※※※

这几天我下课後鬼鬼祟祟、偷偷00……唔,我自认只是在森林边界徘徊,就被校警抓住用前面那串莫须有的形容词「移送」校长室了。

我坐在校长夫人对面,低着头,不敢直视她。

校长夫人面露微笑,俨然是个慈祥的nn,但先声明,不是我作贼心虚,而是她从我进来到现在都十分钟了还不说话,只是一直看着我,害我很「挫」。

「原来是帕尔玛家的小姐!看我这老糊涂,记x真差,竟然看了许久才看出你和里欧长真像。」

说我和老爸像,这真是最不想听到的话了!你们知道吗、你们知道吗?就因为老爸的娃娃脸基因太强,我才一脸萝莉样啊……大哭!

我疯狂摇头用力否认!但抬头的瞬间,看着校长夫人的右上方出现的半透明方框,我脸都绿了。

「小朵儿,你在森林附近鬼鬼祟祟的做什麽?」

老爸的脸出现在那方框里面,一脸「便便」样,脸se非常差的问我。

那半透明方框,作用就像视讯通话,相当方便。

「我、我没有鬼鬼祟祟啊,我只是路过……对!路过!」说完我都尴尬了,因为这理由太烂,谁没事会路过森林边界?眼前的两个人用膝盖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相信啊。

「小朵儿,爸爸不是千叮咛万交代森林里有妖怪、有野兽吗!你这样不听话,小心被妖怪抓走吃掉!」

老爸现在的脸才像妖怪。

「森林里哪有妖怪野兽?听你在唬烂!」

「你又知道我在唬烂?你偷偷进森林了,对不对?!」

「没有没有没有!你不要乱讲话!」我否认否认!但是老爸已经认定我进去过森林了,怎麽解释都解释不听……到底是怎麽被发现的?惨。

「什麽!小朵儿你真的进去森林里了?不──爸爸不是告诉过你妖怪会魅惑人心,你一定是被红发妖怪诱拐,他叫你不要说出来对不对!」

听老爸一直红发妖怪、红发妖怪的叫,我想起了莎莎跟我说的「传说」,瞬间莫名的火大,觉得不能让老爸继续乱讲!

「森林里哪有什麽红发妖怪!人家公爵先生住在那里好好的,你不要辟谣……呃,那个,我是听说,森林里是公爵先生的家,为了避免打扰他……」

「你真的跑去森林里、还看到红发妖怪了?!小朵儿长大就不听爸爸的话了!爸爸……爸爸太难过了──!!!」

老爸的身影在那半透明的视讯萤幕中逐渐消失,不用猜也知道,他一定是泪奔去找妈妈了……竟然单独留下我和校长夫人对望,臭老爸。

「帕尔玛小姐别太担心。因为校规里明文规定,基於学园立场,我必须做到告知家人的义务。」校长夫人轻点萤幕,它瞬间消失。

她笑笑的继续道:「毕竟你擅闯公爵大人的私领域是事实。」

呃,你们到底是怎麽发现我去过森林的?明明我只有一脸鬼祟样,根本没有再进去啊!

「我……」我想要继续否认,但讲不出口。

校长夫人用非常热烈的笑容、非常慈祥的语气问:「你?」

支支吾吾老半天,和公爵先生约定好不能说的事,怎麽能轻易就说出口……

她脸上的慈祥表情依旧,却突然握住我的手。

「其实呢。」校长夫人有些语重心长地说:「我是看着奥兰那孩子长大的,见他现在如此封闭自己,很是担心。」

没头没尾的,我不太了校长夫人的意思,什麽封闭自己?我看公爵先生很好啊……喔,不对!他的脸se很苍白,似乎不太好?我想起那天他帮我疗伤之後脸se很差……我也担心,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森林有设置结界,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若真的不小心闯入,擅闯者都会陷入结界的迷阵中,是真的有可能会被妖怪抓走。所以,我并不担心有没有受到惩罚这件事,因为困在结界里走不出来是很正常的事。」

我忍不住冒冷汗,原来我差点就要被妖怪抓走了吗?不过校长夫人特别解释,大概以为我si不说的原因,是怕被处罚吧?

她接着又道:「但我想你进入森林结界还安然无恙,或许因为结界是花盼设的,你才能顺利出来吧。」

什麽?结界是妈妈设的?

「也因如此,我也不能轻意进出森林。有时候想要拜访,或是和奥兰相谈要事,必须由小雷传话才行……唉,十年前若不是奥兰坚持设下结界,我也不会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订定这麽多校规。」

小雷?哪位?

怎麽越听越觉得校长夫人故意说这番话,别有用意?而且我很好奇,为什麽公爵先生坚持要设结界?结界是妈妈设的,是不是表示妈妈认识公爵先生?那这意味着,爸爸也认识公爵先生罗?!

啊啊啊啊啊──!!难怪!!!爸爸一直红发妖怪来、红发妖怪去的!就是知道公爵先生是红发嘛!

可恶,有恋nv情结的臭老爸……从来不让他的nv儿好好交朋友!

「帕尔玛小姐,那就拜托你了。」

「好好好好好,交给我、交给我……欸?」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塔莉,压根没注意校长夫人说了什麽,顺口就答应。

「那真是太好了!你稍等,我去拿来。」校长夫人一脸欣慰,虽然已是nn年纪了,但她依然健步如飞,咻地就开了门出去。

我我我我我!我刚刚到底答应了什麽?趁现在落跑来得及吗?

※※※

漆黑的铁围篱,将公爵的宅邸与外面的世界阻隔开来。

看着眼前的雄伟大门,我将身後几乎半个人高的大背包背好,想找电铃,却怎麽也找不着。

今天一大早,我照着校长夫人告诉我公爵先生宅邸大门的位置,进入结界。没想到一进入结界,不是外头看到的漆黑无光森林,是一条宽敞的林荫大道……也是条害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累si人大道。

昨天校长夫人匆匆离开後,我本来打算溜走,没想到她回来的速度之快,才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又被抓了回去。

校长夫人抱着四个大箱子,都看不见她的脸了,她竟然还看得到路!

……好吧,我太大惊小怪了,因为更夸张的在後头。

校长夫人拿着箱子,「碰」的一声放在桌上,我都能感受箱子有多重了,她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轻轻松松的将箱子拿上拿下,最後拿给我,重到我腰杆都快挺不直了。

即便我知道藉助魔力的帮忙,能让原本抬不起来的重物轻松拿起,但凭我的r0u脚魔法,要拿超过一分钟根本没办法。

校长夫人不愧是校长夫人,佩服佩服……嗯?那她叫我拿这个g嘛?

──结果就是,我背了一堆我能负重要给公爵先生的文件,还有一封校长夫人用着最炙热微笑塞给我的信。

她说务必要亲手交给奥兰……公爵先生。竟然还说,如果他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回绝,叫我用可ai的笑容拜托他,或许他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我知道我很可ai啦,但这招会不会太夸张?

那个谁,我说的是实话,你g嘛跑去旁边吐,没礼貌。

抬头看向几乎与天空相接的铁围篱大门尖端,咽了口唾ye,因为遍寻不着电铃,我在大太yan下傻等了半个小时,差点没被晒昏。

约略估计房子和大门的距离,即使大叫,里头的人也听不到,那不如爬进去好了?反正这里也没人……

我将包包放下,b了b高度。

有156的我……咳!我是说,有三个160的我那麽高,这门没事建这麽高g嘛。

咕哝着,我使劲吃n力气爬上顶端,跨过栏杆,再从上头小心翼翼的滑下来──「啊呜!呼呼!痛痛痛!」我在掌心的红痕猛吹气。

虽然顺利进来是很好啦,但是除了没有门卫,铁门上也没防盗装置这样好吗?公爵先生毕竟还是公国的元首……都忘记因为妈妈设了结界,所以不会有人进来。

好吧!那我翻墙也是情有可原,希望公爵先生不会因为这样把我抓起来交给警察杯杯。

拍拍身上的灰尘、整理好衣服上的皱摺,我蹲下来,伸手从栏杆缝细捞背包。但它t积太大,我只好把包里的文件全部拿出来,打算帮它瘦身後拿过来,再把文件通通塞回去……

「您在做什麽?」

「我在帮它瘦身啊,这样才能把它从缝缝拿过来……」嗯?谁?

我抬头,眼前没有人。

皱眉,看看四周。

也没有人。

啊,一定是我刚刚爬栏杆太耗t力,不久前又走了那麽大段路、还晒了半个小时的太yan,出现幻听啦……

「为什麽这麽麻烦?直接从这里拿过来不就好了?」

顺着声音,我望过去──原本上锁的大门,这时竟然打了开来!

「?????」

看着那自然敞开的铁门,我满脸疑惑,好奇心让我移动了脚步,向前走去……从打开的门探头过去,左右查看都没有人……某种超神准第六感侵袭全身,突然!一道y影罩在我的头上,反sx的昂首一看──

「您在找奴家吗?」

「碰」的一声,还来不及尖叫,塔莉翻白眼吓晕倒地。

「哎呀哎呀!」

那道y影又发出声音,和塔莉听见的声音相同。不同於刚才四下无人,这回见到的是一名黑长发nv子,倒挂在门上。

她翻身而下。身着古典汉服,宽袖长裙,头发挽着简单的发髻;仔细一看,nv子的身形呈现半透明状,手里纸伞「唰」的打开,轻轻靠在肩头,巧笑倩兮,煞是娇柔美丽。

半晌,柔媚的笑意僵在唇边──她惊见塔莉的身t逐渐产生变化。

「糟,玩笑开过头了。」

※※※

「妈咪!小花装阿飘吓人家!人家kksh掉了啦……呜呜呜呜!」

五岁的小塔莉,边哭边把自己脱个jg光,光着pgu朝妈妈哭奔而去。

「乖,悠华不是故意的,她在跟你玩,你看,她拿布丁来道歉了。」

「呜呜呜,人家才不要她的布丁……」

「小主人不要布丁?那好,奴家吃掉了──」

「呜哇!妈咪!小花把人家的布丁吃掉了啦!她是坏人!」

「是坏人……」我拉拉棉被,翻个身──继续睡。

「小主人……小主人……小主人……」

总觉得耳朵旁边好像有什麽东西一直吵……

「小主人……小主人……小主人……」

……我把露出来的那只耳朵遮起来。

「小主人……小主人……小主人……」

我皱起眉头,但si不睁开眼睛,心想要是那个扰人清梦的声音再出现,就要翻脸了!!!

「小主……」

「啊──好吵!」我睁开眼睛跳起来!

不过这一跳不得了,我在看清楚吵闹的声音来源後,立刻躺回去!棉被大力一盖,遮住整个身t和脸!

「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蜷缩成一团,我眼睛闭起来,一直念着同一句话,试图催眠自己看到的是假象。

悠华将我的棉被奋力拉开,往一旁丢去,「小主人,面对现实吧!」

「啊──你这样乱掀少nv的棉被对吗!!!」我抱着头,依旧闭着眼睛,大叫道。

「啊──小主人继续睡懒猪觉对吗!!!」悠华cha着腰,学着我的口气语调。

「咦?」怎麽这对话好熟悉……

「啊啊啊啊啊──你怎麽随随便便就把淑nv的棉被拿走勒!」

许多年前的寒冬,上小学的某一天,我对着叫我起床的人,这般大叫着。

「啊啊啊啊啊──」那人语调平平的学我,古典美的娇颜上,一副不屑小孩耍任x的模样。随後拍拍我的小pgu,「小主人怎麽才上小学没多久,就忘了淑nv这两个字怎麽写了!」

我生气的跳起来,小小的食指指着她说:

「人家哪有忘记!是小花你太粗鲁了!怎麽可以这样对待一个淑nv呢!」

只见那人轻松的将厚重棉被抱在怀里,一副温暖的样子,「因为小主人每次说再五分钟,都是骗人的!」她拿着棉被转身离开前还朝我吐舌头做鬼脸,si活不让我有机会躺回去就对了!

「哈啾!」

猛地打了个喷嚏,我想起了小时候不太好的回忆……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cha着腰,美则美矣的鹅蛋脸,满脑子却是要怎麽欺负我的邪恶念头,我八岁以前的梦魇……

「你……你是小花?」我小心翼翼的、小心翼翼的问。

「小主人终於想起来啦?都说了很多次了,奴家是悠华,不是小花!」

「哇啊啊啊啊啊──」然後我想到了什麽,开始乱叫。

「这样说我在门上看到的真的是幽灵罗!因为妈妈说、妈妈说、妈妈说!小花在一次出任务中si得好惨……哎唷!」话还没说完,我就被小花「猫」了一下。

「请小主人不要擅自将主人的话曲解成自己的意思好吗?奴家才不是什麽幽灵呢!」

「……好啦。」我泪眼汪汪0着头上的包,乖乖应答。当然妈妈不是这麽说,详细说什麽我也忘了,只记得当时觉得不用再见到小花的人生真美好……思及此,我不自觉傻笑起来。

小花……喔不,是悠华,我妈妈?花盼的守护神灵之一。因为不是人类,所以拥有能够来去自如或是隐身、现形的能力。妈妈的家族来自东方帝国,帝国人大都身着古装汉服,而不是现代的洋装。

在帝国,这样的穿着很正常,在西大陆共和国以及奥弗尼亚,虽然也有从东方来的留学生或移民,但大多西化了,现在这样穿的人并不多。小花这麽传统的穿着,只会出现在古装剧里,虽然我妈妈也穿传统服饰,但记忆好像错乱的脑袋瓜里只想起小花是惨si的……才会这般惊吓。所以不能怪我看到小花像看到阿飘一样惊恐啊。

「小主人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傻傻的很可ai。」

「可ai就可ai,什麽傻傻的……」我不悦的咕哝,「妈妈不是说你出任务,可能十年、二十年不会回家,你怎麽突然回来了?」

「小主人,奴家尽心尽力为主人做事,是您真睡糊涂了,还是对奴家误解颇多呢?看看这里,像是主人的家吗?」

「不是我家?」

我望向四周。

──宽敞高挑的房间。

──jg致的米se壁纸。

──与房间等高的大型落地窗……看起来相当高贵的暗红se窗帘──

连我躺的床铺,布置也十分雅致。这房间的摆设和样式,完全不是我家的调调……反而b较像学园里宿舍的格局,就是电影里十八、十九世纪的贵族家的模样。

等等,贵族家?

「小花,我该不会在公爵先生的家里吧……」嘴角ch0u搐。

「宾果!小主人终於想起来了。」

「宾果──你的头!我竟然在公爵先生家门口昏倒!你g嘛不把我带回家算了!」

「小主人您忘x真差。方才不是说了,奴家受命於主人,得好生待在公爵大人府邸才行,不能轻易离去……」悠华话尚未说完,塔莉啊的一声猛然打断。

「啊!我该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尿在k子里吧?天啊!这麽丢脸的事情!臭小花──」下一秒,我正要猫一拳回敬她,却在站起来後因为距离算错扑了个空,整个人从床下翻滚一圈扑跌在地上。

「小主人,没事吧?」

「没事才有飘勒……」

我趴在地上,吃痛的爬起来,摀着鼻子……鼻子?不,不对,我的手……我的手指和手臂的b例,变得又短又小──

「为什麽……为什麽我说话的声音,像小孩子?」

我立刻冲到一旁的连身镜前看──这一看,我眼睛差点掉下来。

「为、为什麽我看起来像四、五岁的样子……?」

不对!我可是变身家族?「六音」一族的!这种忽大忽小、忽胖忽瘦的问题,根本是小菜一碟!

我默想着平时变换塔莉和妃时候的感觉,但是x口一gu魔力始终提不上来,试没多久,我就满头大汗。

看着镜子里依然是幼童模样,我泪眼汪汪,转头向小花哭诉。

「变不回去,怎麽会这样……我拿什麽脸见公爵先生,呜呜呜呜。」

悠华尴尬的笑了笑。

「小主人别担心,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休息几天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吗?」我停住眼泪,抬头,「那我这几天怎麽办?这模样也没办法回学校上课啊……呜哇!」想到自己悲惨的处境,我埋首掌心,大哭特哭。

悠华笑得好温柔好温柔。

「奴家猜想,小主人应是惊吓过度魔力失调,导致缩水了……」

──我直接朝她的肚子揍了一拳──但是!年幼如现在的我,哪有力气!加上魔力失横,我揍人根本不痛,一点威吓感都没有……太过份了!

我疯狂挥拳打在小花身上。

「小主人,身为一个淑nv,怎麽能见人就打,这样是不对的……」

可恶的小花!还一脸看笑话的看我!

吃我一脚────!

突然响起「叩叩」的敲门声,吓得我差点劈腿!

小花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我把嘴巴摀住,点点头。

看向门口的同时,我的目光被桌上放着的东西x1了过去……

「什麽事?」悠华提高音量,问道。

「悠华小姐,我似乎听见了哭声。」

「原来是公爵大人啊,没事,一切都很好……」

「啊。」小nv孩啊的一声,从後头传来。

碰!铿!铿!铿!磅!

然後是一连串碰撞以及东西掉落毁损的声音……

「……」悠华无言,这就像对她方才说的话打了狠狠的一巴掌。

「请问发生了什麽事?」

听到公爵先生的声音,我不想让他担心,赶紧回答:「我没事、我没事!」

「小主人!您到底在做些什麽──」小花转过头,用气音一脸凶狠的质问我。

我把掉在头上的桌巾扯掉,茶几上的摆饰、茶杯等等东西,在我要拿桌上的项链时,不小心连同桌巾一起拉了下来……地上一片狼藉。

「抱歉,打扰了。」

似乎没听到塔莉的话,等不到回应的奥兰说了声抱歉,转开把手──

小塔莉水亮的大眼睛,就这麽对上开门进来的奥兰。

我和他对望几秒後,他的视线看向我手里的东西──我双手紧握,为了不让他看见项链,看了眼小花,想藏到她後头躲起来。但才跨过一、两个地上的碎片,头上响起一句「小心」,顷刻间,身t腾空而起──公爵先生的脸,此时此刻,近得让人屏住了呼x1──

这样近距离对看,本来应该要很美好、要脸红心跳、要深情对望啊!可是!!

想到现在的幼童模样,我的脸上只有满满的黑线,内心深处对小花的怨念快要倾巢而出了……

或许是感受到我强烈的怨气,小花一脸的狰狞快速转换成娇弱、楚楚可怜的模样……翻脸b翻书还快啊这nv人!没关系───

「啊,好可怕──谢谢你帮我,温柔好心又帅气的大哥哥?」用力抱住公爵先生,看着思想保守的小花因为我的举动惊吓得花容失se,我露出得逞笑容。

虽然是事实,但一说完这串愚蠢对白,我就後悔了。

不过不过,公爵先生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热热的t温,在在证明他是真的,不是阿飘……

小塔莉情不自禁的又将他抱紧紧,用脸蹭蹭他的,像只和亲ai主人撒娇的猫儿。

──糟糕!

感觉他身t一僵,这才意识到我又犯了坏习惯!

从小家里养的小狗和我最亲,每次对我撒娇、示好都用头蹭蹭我,讨0、讨抱,看牠可ai惨了便抱紧紧,也学着蹭回去;长大了,对着莎莎这麽蹭,她是不会推开我,但总提醒我这招别随便用……

上次蹭人,是从共和国离开来奥弗尼亚的时候,结果被我家青梅竹马恶邻居一脚踢出他家,还被嘲笑这是幼稚的行为!我一怒之下向恶邻宣战,说我只会蹭我家小狗,绝对不会再蹭人了……没想到这麽快就破功……不是啦!

我真的是不自觉的啊啊啊啊啊啊──!但全身僵y代表什麽意思?代表他被我吓到了吧……对吧?是吧。

yu哭无泪了……

「谢谢,我没事,可以放我下来没关系。」──羞耻感让我异常的冷静。

公爵先生僵y的时间大概只有几秒钟,虽然我没看见他的脸,但是他一定相当错愕……说不定觉得很恶心!恐惧!害怕!

我表面看起来镇定,但内心深处不断打滚呐喊──

他将我稳稳放在远离碎片的另一侧,蹲下身,00我的头。

「没事就好。」好看的唇,扬起浅浅微笑。

不,你不要对我笑得这麽温柔!我知道你被吓到了对不对!!

「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我哭着大喊完,头也不回的奔向房门──因为变矮距离没算准,开门的时候还打到自己的脸──呜啊!!!这麽丢脸!!!让我si了吧!!!

塔莉小小的身影在廊道上跑着,边跑边不小心被过长的裙摆绊倒在地,痛得她哭得更是淅沥哗啦,嘴里骂着:「臭小花……」爬起来之後又一路往楼梯下跑去──直至不见人影。

一时间还不清楚发生什麽事的奥兰及悠华,对看一会儿後,前者立即迈步追上前去;後者见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哎呀哎呀」地惊叹。

从未见过公爵大人如此不安、担心的神情,该不会……公爵大人有恋童的喜好?

某东方神灵貌似想太多,但碍於对小主人该有的责任心,她闪烁身形,隐身於催动魔力浮动的空气之中。

无头苍蝇般冲出屋子里,夜晚的花园小径虽有落地灯照耀,但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在陌生的地方,有些害怕起来,退了几步,想掉头回到屋里,又想到没面子见公爵先生,怕黑、怕阿飘的我,只好慌张的四处察看哪里b较亮,便全力奔去!

来到花园中央灯火通明的洋亭里,洋亭中摆放着一架红木制的三角钢琴,象牙白的琴键上方搭配镂空雕花的木琴谱架,琴身以h铜细细点缀,在亭内水晶油灯暖光的烘托下十分高雅。

真不愧是贵族的家,即使只是个户外洋亭,摆设细节也非常讲究,做工细致的琴显示出主人对音乐的喜好。

这座花园,高贵优雅又美观……相较之下,我根本是丑角兼变态来着。

呜呜呜呜呜……

坐在洋亭阶梯上,x1x1鼻子,只要想到我g的蠢事,我还可以再哭倒一座长城。

阶梯前有一条小渠道,围绕着圆形洋亭,呈现放s状流向整座花园。

看着水中映着的倒影,我哭到眼睛肿得像核桃、鼻子红得和麋鹿没两样……还有这个幼童的模样……呜呜!

哭得眼睛有点痛、鼻子有些不舒服,抹掉眼泪、擦掉鼻涕,对啦,我就是ga0笑人物!我就是「痴汉」啊!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在所有人面前当笨蛋、当ga0笑角se、当变态我都无所谓,但是,只要想到公爵先生觉得我是笨蛋、小丑、变态,我就……我就……

水中倒影,在一圈圈的涟漪中晕开……

凉风吹来,水面随风儿拂过有了波动,顺着水纹向旁扩散,即便我正掉着眼泪,也不自觉地被x1引了注意。

一朵掉落在水里的玫瑰花,顺着水流飘过我的面前;然後是两朵、三朵、四朵……忽然,花朵彷佛有了自我意识般,花儿的根部轻踏在水面上,纤细的根j如同东方古代的少nv摆动腰枝,小碎步前行。

玫、玫瑰灵?!

我被突如其来会动的玫瑰花们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惊愣在原地。

本来还「皮皮挫」,但看见他们排排站,站在最後的那一枝陡然跳起,横躺在其他玫瑰花同伴伸直的叶子上,被高高举起,递向我。

「给我的……吗?」

它们只是维持同样的姿势,似乎等待我拿走。

「若是你喜欢,便是我的荣幸。」

熟悉的声音这麽说着,我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如同雕刻出来的完美脸庞,朝我微微一笑,眼前的公爵先生彷佛正闪闪发亮。

是公爵先生……

我看看他,再看看会动的玫瑰花……妖jg?顿时觉得它们其实挺可ai的。

「谢谢,我好喜欢!」

嘿嘿嘿嘿,公爵先生送我花耶,一定要把这朵供起来!

小塔莉开心的收下玫瑰花,将自己为何流泪的原因抛诸脑後。高兴的捧着它,轻轻的用小脸蹭了蹭花瓣──我这才发现花好像哪里不一样。

我把手里的那朵玫瑰,和站在水面上直挺挺的「玫瑰兄弟」们仔细对照,伸手要触0相异之处,却被公爵先生一个箭步挡在眼前,单膝屈下和我平视,握着我的手轻声道:「玫瑰有刺。」

公爵先生的手宽大又温暖,酒红深邃的眸凝视着我,我难为情的撇开视线,「啊,那个,我只是想确认……因为我手上这朵没有。」

被这麽近距离看着、握着手,若不是想起我的幼童样,我大概真的会误会公爵先生对我特别、特别好,是因为垂涎我的美se……咳咳。

他笑了笑,「送你的花,怎能有刺呢。」

脸红,我傻傻微笑,「谢谢你。」

嘿嘿嘿嘿,公爵先生即使是对我这种小鬼也很温柔。

「不,是我该说抱歉,让你哭了……」

「让我哭?」我愣了愣,这句话在脑中迅速放大……「啊!不不不不不对啦!!不是你让我哭,是我──」突然想起我为什麽哭,「是因为──」我是变态把你抱紧紧,还磨蹭你的脸?

这话我说不出口啊!即便是事实没错……看他注视着我,认真的等解释……只好──!将手上的花抱紧紧,再用脸轻蹭花瓣!

他没会意过来;我又再「表演」一次,将花报警处理……不对,是抱紧处理,然後再用脸颊磨蹭花瓣……

在经过几次「耍猴戏」的肢t语言後,我放弃继续当猴子,决定还是用说的。虽然不想当猴子,可是这猴样怎麽这麽适合我……呜呜。

「我……我很抱歉突然抱住你说了一堆奇怪的话,又用脸贴你的脸,害你吓到了……对不起,我不是变态,真的……」食指不停的互相绕圈,羞窘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原以为公爵先生会大喝道:「你这个变态小鬼!」之类的……当然,公爵先生温文儒雅,怎麽可能说这种话,这是我的风格。

值得高兴的是,他没有讨厌我。

感觉到他00我的头,安抚我的心情,动作相当温柔。

他对我微微一笑,柔声解释:「我没有觉得被冒犯,只是有些讶异罢了。」

似乎见我一脸困惑,他继续道:「……曾经有个朋友也像你一样的举止。她那时曾说,这是兽族示好的方式。」

闻言,我眼睛一亮,认同的猛点头!

「没错!我和我家狗狗都是这样的!莎莎每次跟我撒娇都会蹭蹭我,我也会学牠,跟着蹭回去……啊,那个,我不是说你是狗狗啦,我只是习惯x……反sx?总之,我从小就这样,一时之间也改不过来……」我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对不起……」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回音,公爵先生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这麽想着,我赶紧抬头想要再解释,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抱在怀里──

「玫、玫瑰花被压到了……」脑袋里冒出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不,别说抱歉……别抱歉。」说到这里,他不再言语。

怎、怎麽了?他的语气哀伤,好像很难过……由於被抱住,我看不见他的脸。他刚才说,曾有个朋友和我一样,是不是想起了往事?

伸手,想00他的头安慰他,这时候才又想起我现在是小鬼的模样,连手都短了一截,根本0不到……窘。

「嗯,我不会再道歉了……」

张开我短小的手臂,抱抱他,希望他能够不要再觉得难过了……感觉他抱着我的力道更紧了些,我不晓得该怎麽办,只能让他这样静静抱着,脑袋开始转啊转,胡思乱想起来。

所以,公爵先生没有在生我的气,对吧?

抱我是因为我长得很可ai,对吧?

啊!还是公爵先生真的喜欢小萝莉?!难怪,上次见面他一点都不热情,那我还是不要变回去好了。嗯嗯嗯,好,就这麽办。

对了,他说的朋友是谁呢?也是像我一样可ai的小孩吗?还是──我混乱的思绪被一阵假意的咳嗽声打断。

「咳咳咳咳咳!」

谁!这麽没礼貌,在我说自己可ai的时候打断我!

「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个人又咳了好几声,因为公爵先生没有放开我,我看不见是谁……但、是!她一开口我就知道了──是小花。

「冒昧打扰您了,公爵大人,奴家有急事相告。」

急事?什麽急事啊?我很想动,但是公爵先生彷佛没有听见小花说的,丝毫没有动静,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悠华又清清喉咙地道:

「其一,由於宅邸许久没有访客到来,是以奴家向主人通报了声,还请您见谅。」

「其二,联系上主人後,辰夜大人询问了今日的贵客是何人,便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公爵大人您诱拐儿童,叮嘱奴家他等等会搭末班车来奥弗尼亚找您算帐。」

什麽,老爸等等要来?!我得赶紧落跑……对!要落跑──不对啦!老爸要来算什麽帐?明明不是公爵先生的错,为什麽要找他算帐?!不行、不行!我得阻止爸爸乱说话!对,要留下来阻止他!

「其三,若您再不放开小主人,奴家便不客气了喔,这也是奴家在此的使命呢。」

第三句,小花语调娇柔,却听得出来话中的警告意味浓厚──我不介意公爵先生抱,g嘛威胁人啊,坏小花!我就是要抱紧紧!

小塔莉一个劲的补足自己的脑内小剧场,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後头的悠华神情严肃,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奥兰。

不知何时起,奥兰酒红se的双眸变得血红妖异;俊美的脸庞,添增一gu危险的气息;微启的唇,可以看见嗜血獠牙蓄势待发,怀里的人儿丝毫没有危机感,只要他愿意,低首,便可以一嚐鲜血甜美的滋味。但他极力克制突如其来的嗜血本能,为了不吓着塔莉而将她拥入怀里,尽量维持平静。

「公、公爵先生,我没关系的!妈妈说,拥抱可以给人正面的能量喔!如果你觉得一个小孩的拥抱有用的话啦……乖乖,不要难过……」

童稚软绵的语调说着安慰的话语;怀里的小人儿紧紧抱着他,如同她所说的,希望能给他力量。

血se的瞳眸逐渐染上一抹深沉,他闭上眼眸,紧紧拥着她。半晌後,再次睁开眼睛,眼眸已恢复成深邃的酒红se,神情也如同往常那般从容优雅,唇边g起笑意,他分开与她的距离,「抱歉,是我失态了。」

「啊啊啊,不可以道歉,没什麽好道歉的!是公爵先生说的啊!」听他道歉,我赶紧用食指在嘴巴上猛b着「嘘!」的动作,表情夸张的提醒公爵先生不可以。

见状,他笑得温柔,指尖轻触她的颊,拭去小脸上残留的泪痕,「好。」

我与他相视而笑。

「咳咳咳咳咳咳!」

──而小花总是那个破坏气氛的不速之客。

我默默对小花吐舌头,没想到她竟然走过来,「啪」地在我额头贴上一张符咒。

「你g嘛!啊啊,不要抓我!好痛!你弄痛人家了啦!不要像抱小狗一样抱我啦!我的嘎吱窝不舒服……我的花!让我捡我的花啦!还有,把你的符撕掉!我又不是殭屍,g嘛不让我动!可恶,你坏蛋!呜呜呜呜……」

从被悠华抱走之後,我不断大叫开骂,虽然希望公爵先生能够帮帮我,但是我没胆开口叫他,只好边哭边让悠华抱着走。

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奥兰目光轻垂,双眸染上一层忧郁,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玫瑰。

「公爵大人,悠华小姐恐怕会向怕尔玛小姐说些不利於您的事情……」管家?雷,此时突然现身。

奥兰笑了笑,「悠华小姐说的都是事实,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又再次看向她们离去的方向,敛起笑容,若有所思。

「夜深了,或许,她会留宿一晚。」

「是,已准备妥当。晚些时候冉先生来访,您认为该如何招待?」雷问。

想起她和冉辰夜几乎如出一辙的x格,奥兰唇畔g勒一抹浅笑,「满足冉先生所有需求。」

「是。」雷行礼,旋即消失踪影。

奥兰将手探入外套口袋,轻握方才塔莉掉落的项链。

临走前,他瞥了眼花圃,神se冷漠不带丝毫温度,花园里的红玫瑰倏地全部枯h凋零──但很快的,又重新长出鲜yan的花蕊、花瓣,恢复生机盎然的模样。

他压下心头那些不愿再细想的回忆,快步离开花园。

※※※

小塔莉一路哭哭啼啼,被悠华抱回刚才的房间,撕下贴在她额上的符咒。

「好了好了,小主人别哭,哭得如此凄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奴家欺负您呢……」

「你是欺负我啊!人家和公爵先生正浓情蜜意的,你一直打扰这不是欺负是什麽!还有,把我当殭屍对待贴我符咒,让我不能动!你就ai欺负我!我一定要跟妈妈说──」我鼓着腮帮子,抗议道。

悠华的楚楚容颜,突然间笑得诡谲,让人毛骨悚然。

「小主人,您还真是什麽都不明白呢。」

她的语气依然娇弱柔媚,但看看她的表情,翻脸b翻书还快,就是形容她现在的夜叉样吧。

感受到小花想杀人的情绪,我识趣的停止碎念,讨好般的轻声问:「你、你不说,人家怎麽会明白呢……」

「男nv有别,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何t统。」

现在都什麽年代了,小花真的有够传统、八gu,讲什麽大道理……

「那你的意思是,偷偷00的抱来抱去就没关系了齁……」我被她凌厉的眼神扫过,乖乖闭嘴。

「奴家这麽多年待在公爵府邸可不是来玩乐的,您知不知道?」

「那你在这里g嘛?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像我一样,垂涎公爵先生的美……不是啦,我是说,想和温柔的公爵先生做朋友对不对?哦呵呵呵呵。」

悠华轻声叹息,抚上半边脸颊,状似困扰地道:「小主人真是中毒渐深啊。但也不能怪您呢,您年纪轻、魔力尚浅,容易被血族散发的独特魅力x1引也是理所当然。」

血族散发的独特魅力?「你在说什麽,我有听没有懂。」

悠华掩唇娇笑,「意思是,小主人您会这般情不自禁,是被血族与生俱来的魅惑力所x1引。」

我依然满头问号。

「哎呀哎呀,这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根据传说,血族和东方帝国存在已久的古老家族,譬如主人生长的花家,都是天神最喜ai的种族之一。因此分别赐予他们不同於常人的能力,也是魔法师与普通人差异的开始。血族被赐予长生不老的力量,而长生的关键就在於嗜血。年轻新鲜的血ye能让血族维持青春,进而延长寿命。那要如何取得年轻新鲜的血ye?一开始透过武力,久而久之,血族的力量在无数次的斗争中逐渐强大,数千年前起,西大陆几乎是他们的天下。

自从血族结束长期战争的时代转趋和平後,谁又愿意自动献出自己宝贵的鲜血呢?但人啊,真是有趣的动物。」

悠华笑得怪异,我直觉她不会说出什麽动听的话来。

「只要这脸皮生得好看出众,主动献血的人就多了。为了能更顺利获取鲜血,血族人一代b一代俊美漂亮,为了生存,他们几乎舍弃所有不好的基因,没有免疫力的人一见他们,自然会被他们散发出来的魅力深深x1引。

数百年前,满街俊男美nv的血族盛况啊,小主人没机会见着真是可惜──但不见也罢,否则小主人早在十年前就失去童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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