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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乐姐,今晚我们组里聚餐,你要来吗?”

神乐将长发挽成一个髻,斜cha一枝铅笔固定住,全神贯注盯住显示屏,盲打着键盘,速度极快,半分钟的功夫,光标切换了三四行。

不过她还是没搭理人,实习生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神乐才回过神:“啊?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阿鲁。”

实习生盯着她好看的侧脸,不气不恼:“今晚我组了个局,有空参加吗?”

实习生转正后分到另一个组,除了工作上需要对接,会偶有交流,神乐已经很久没与他谈过私事。她拿起水杯喝一口水,问:“有哪些人呀?”

实习生报了一串人名,都是神乐不相熟的人,只听过名字,对不上脸。她天生不愿意参加陌生人的局,不想当交际花。况且今晚有约,参加聚会的意愿就更低了:“抱歉,我今晚有安排了阿鲁,不能参加你们的聚会了。”

实习生说:“是和男友约会吗?”

神乐愣了愣:“倒也不是什么约会啦……我那位麻烦的室友今晚乘坐高铁到江户,我得去车站接人,给这家伙当提行李的苦力阿鲁。”

实习生的嘴角弧度不自然地上翘半公分:“没关系,你先忙,我们有机会下次再约。”

他走之前,忽然拿出几颗巧克力,放在神乐桌上,说若是等会儿没时间吃晚餐,可以吃点小零食先垫垫肚子。

神乐谢过他的好意,随手将巧克力扔进存放储备粮的ch0u屉里。又过去一个小时,离下班时间只有几分钟了,神乐伸个懒腰,保存文件,电脑关机。

她踢掉舒适的拖鞋,把脚塞进皮靴,欠身提提鞋跟。又走进洗手间,她包里放着一套整理工具。

神乐放下一头粉橙se的长发,用气垫梳打理柔顺,又戴上贝雷帽,遮挡日渐上移的发际线。描眉涂唇,气se总算好看一些,她哒哒哒踩着地板砖走出写字楼。

总悟乘坐的车次将于晚上8点17分抵达江户。车站离神乐的办公室不远,两站地铁的距离,总悟以请客吃晚餐、以及报销回家的车费为理由,拜托神乐给他接风。

神乐寻思半晌,她似乎不亏,便应下了。虽说今天的工作量b以往充足,老板又谈下一位新客户,需要神乐对接,她瞬间切换工作状态,忙碌一整天,下班前算是把初稿赶出来。

挤在地铁的车厢,神乐抬手抓住金属扶手,她的神情有点恍惚,随着人群左右摇晃。站了十几分钟,厢门缓慢打开,瞬间涌入一大群拖着行李箱的乘客。神乐不停说“借过借过”,才从人cha0中逆流而出。

现在不算旅游旺季,来江户的游客没到峰值。又是在晚上,出站口的人并不多。神乐打个呵欠,拆开一颗巧克力扔进嘴里,在舌尖化开,微苦,咀嚼其中包裹着的坚果颗粒。

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喊她的名字,神乐循声而望,不是总悟,反倒是位身材魁梧,长相略显彪悍的男子。

神乐猜想,是不是有其他人的姓名与她重名或者谐音,车站里又这样吵,或许是她听错了。然而男子身后紧跟着的家伙,却是阔别十五天未见的总悟。

他们一前一后刷票出站,径直朝神乐走过来。神乐沉默几秒,指向总悟身旁的人:“他是谁阿鲁?”

近藤露出几近悲痛的神情:“是我,近藤勋。总悟的大学室友兼关系最好的铁哥们,很久以前我们见过面的。”

见神乐仍是满脸困惑,总悟提醒道:“就在我们正式交往的第一个月,你说要拉着双方的好友聚餐,增进感情。我就叫上了室友,一起吃饭打桌游。”

神乐嘀咕:“原来我还有这么社牛的时候……啊呀!我记起来了,你是大猩猩阿鲁!”

近藤苦笑:“对,你终于想起来了?”

神乐说:“还是没多大印象。只是记得总悟说你t毛多,大家都叫你大猩猩,我就记住这个外号了阿鲁。”

近藤恼怒道:“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跟这丫头说呀?!”

总悟耸肩:“她对你们感到好奇,我也只能挑有特征的点介绍。毕竟除了我,你们都是大众脸嘛。”

神乐说:“还有还有,我记得大猩猩当时在追妙姐,后来追到了吗?”

近藤面如si灰,陷入沉默。总悟忽视他,自然地搂过神乐的肩:“喂,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你就只顾聊别人的事啊。”

神乐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们俩又不是陌生人,能聊什么?聊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往哪儿去阿鲁?”

总悟笑道:“不如聊聊等会儿吃点什么?”

“唔……”

神乐00肚子,确实腹中空空,有些饥饿。她问近藤:“大猩猩,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近藤识趣地说:“不了不了,我就暂时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总悟悄悄对他b了个赞的手势,神乐没看见。她说:“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个饭没什么。”

近藤说:“恐怕某位仁兄可不这么觉得。”

总悟假笑道:“多你一个也不多,只是我挑选的套餐是两人餐,多余的餐费需要你自己垫付。”

近藤暗骂一声“小气”,然后说:“我忽然想起还有工作要忙,要回公司一趟,你们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语毕,他骑着行李箱迅速开溜。总悟试图挽留一番,无果,只得叹气,佯装伤心涕零。

神乐瞥他一眼:“少装,在场最开心的人就是你阿鲁。”

总悟瞬间破功,忍不住笑意:“近藤确实有要事在身,也不能勉强。”

神乐轻哼一声,接过总悟手中的纸袋,是他出差归来捎带的伴手礼,是神乐的目标之一。至于其余行李,请他自己拿。

总悟拖着行李箱,跟上神乐风风火火的大跨步:“下次再请他客吧,我想在家做一桌好菜招待。”

神乐停下步子,问:“谁来下厨?你别说是你自己阿鲁。”

总悟说:“嗯,我正有此意。”

神乐问:“你会做菜吗?”

总悟迟疑了会儿,笑道:“我可以学。”

神乐忍不住翻白眼,总悟又说:“有一个现成的大厨就在眼前,我愿意虚心请教。”

神乐说:“你少给我戴高帽,我不吃这套阿鲁。”

总悟说:“倒也不是恭维,你烧的菜确实很好吃。”

神乐有些恍然,曾几何时她也是一名厨房杀手,十指不沾yan春水。若不是总悟嫌弃食堂的饭菜难以下咽,她也不会拿起锅铲,为他学习煮菜烧饭。

神乐缓缓说:“你要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只会几道家常菜,你可别嫌弃拿不上台面阿鲁。”

总悟笑道:“不打紧,近藤是个糙人,没那么多穷讲究。”

两人谈笑间,走出了车站。总悟提前叫好网约车,他们走到进站口门前的大坪,直通马路,司机很快开车抵达。

他们暂时不回家,而是先吃饭。定的一家西餐厅,踩上即将打烊的尾巴,客人不多,后厨索x多送几道菜品,也算没浪费昂贵的餐费。

碳水化合物摄入过多,神乐有点儿犯饭晕,坐在车中,身t往总悟的方向倾斜。总悟贡献右边的肩头,给她依靠。

等快下车时,神乐倒是睡醒了。总悟的外套上有明显的sh痕,神乐小脸一红,说她最近加班太累,刚才实在忍不住就睡着了。

总悟倒也不跟她多计较,这件外套他连续穿好几天,也没有洗,也g净不到哪儿去。进屋后总悟脱去身上的衣服,只剩一条平角k,其余统统塞进洗衣机。

神乐刚安置好伴手礼,扭头便快撞上总悟的x肌,鼓囊囊的有点儿吓人。她后退几步,暗啐总悟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总悟本来只是图省事,想先洗掉几件衣服,但瞧着神乐含羞带怯的模样,烧起一团邪火,忽然问她去不去洗澡。

神乐脑子没转过弯:“我先洗吗?倒也不是不行阿鲁……”

总悟却扯着她的手,将人掳进浴室,反锁了门:“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洗。”

果不其然,神乐的脸瞬间涨红:“你羞不羞呀,谁要和你一起洗澡阿鲁!”

总悟取下花洒,打开水龙头故意浇在神乐身上,装无辜:“喏,你身上的衣服被打sh了,不洗澡会着凉感冒的。”

总悟耍无赖的本事,神乐倒是早早领略过了,反正今晚难逃一劫,不是在浴室里,也是在床上,注定是要折腾一宿的。

她苦中作乐地想,事后还不用清理,用清水就能冲掉痕迹,也算省时省力。

瓷砖很凉,神乐打了个激灵,左腿被抬高,斜斜地刺入,冰火两重天。有段日子没弄,总悟jg力旺盛,积攒的yu念颇重。

他自后向前的b近,攻势愈发激烈,神乐险些招架不住,身t朝前倾,双手抓住洗手池的边缘,勉强找到支撑点,心跳也被抓住,落在总悟掌心里被r0u弄。

她抬头看向梳妆镜,镜上的水雾被总悟抹去,映出她酡红的脸颊。明明身上盛满水滴,唇舌却很g燥。低头喘息,汗水从鼻尖滑落。

身上的泡沫冲净后,清水里还夹杂着些许白se浑浊物,一gu一gu往下流。神乐全身上下、从外到里充盈着玫瑰花的香气,埋怨总悟太奢侈,用掉她半瓶玫瑰jg油沐浴露。

总悟笑道:“怕你嫌我马虎,索x彻彻底底帮你做清洁。”

神乐咕哝:“哼,弄得人家里面滑溜溜的,好不舒服阿鲁……”

总悟刺进两根手指:“我帮你检查一下,有没有洗g净。”

神乐的声音越来越小:“混蛋……快拿出去阿鲁……”

总悟装没听见,进得更深,非得搅得天翻地覆、水声阵阵了,才ch0u离,手指上裹了层透明的水ye。

不过玩得太过火,这丫头是会生气的。总悟好声好气地亲着哄着,把人骗上了床,从头到脚又吃了一遍。

最后疲惫的神乐软倒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这几日神乐的便当袋里,会多出一盒便当。她与饭搭子吃午饭时,互相交换菜品。饭搭子打开神乐的另一个饭盒,表情微妙:“乐乐,你家的锅是坏了吗?”

神乐瞧一眼这盒堪称黑暗料理的饭菜,摇头:“这是我那位前男友的杰作。他最近心血来cha0学做饭,我就成了倒霉的小白鼠阿鲁。”

饭搭子忍俊不禁:“他是想抓住你的胃呀,可惜烹饪水平实在太差。”

神乐凉凉地说:“他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的大学室友。”

饭搭子开玩笑道:“短短几年,人的x取向还能发生变化吗?”

神乐也跟着笑:“下周他打算亲自下厨,招待朋友吃饭阿鲁。”

饭搭子夹起一块黑如木炭的煎r0u:“我觉得还是去饭店吧,浪费食材事小,出了人命可得不偿失。”

神乐点头:“我也觉得。”

饭搭子又说:“你没想过帮他一把吗?”

神乐说:“他自己要摆谱,我才懒得陪他胡闹,省得又揽下一桩破事阿鲁。”

饭搭子笑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如此丢人现眼,我才不信你不帮他。”

饭搭子一语成谶。下班逛超市,神乐下意识多买一袋菜,一回到家,从厨房方向传来炒菜声,还有一gu呛人的油烟味。

她换好鞋,迅速奔向厨房。厨房面积小,两个人面对面站,一个pgu挨灶台,一个背靠墙;通风条件也差,油烟机时常罢工。总悟呛了几口烟,脸上沾着w渍,模样很是狼狈。

神乐赶紧关火,又ch0u来一张sh巾,给总悟擦脸。他乖巧地弯腰,一连几次的失败,自信心被重挫,像个犯错的孩子,垂下眼眸,不愿意与神乐对视。

神乐倒也不训斥总悟,替他擦净脸,叹气一声:“算了,做饭的事还是我来吧。”

总悟的倔脾气犯了:“只是小小的做饭而已,我就不信我ga0不定。”

神乐将锅里炒糊的剩菜倒进垃圾桶:“就算是做菜,也要跟着师傅好好学,别自己瞎折腾阿鲁。”

总悟所谓的学做菜,也就是在神乐忙碌时观摩一番,再有样学样的复刻。他过于依赖自己惊人的记忆力,殊不知做饭需要师傅传授经验,再慢慢实践掌握技巧,没有速成的法子。

神乐给总悟支了个招,她提前列好菜单,四菜一汤一点心,有荤有素,足够他和近藤打牙祭。其中三道可以提前准备,当天只需加热即可。最后要开火的只有清炒时蔬、蒸鱼和汤品,对烹饪者水平的要求也不高。

神乐扎起长发,利索地穿好围裙,让总悟给她系好绳扣。神乐叮嘱:“炒蔬菜,切记动作要快,翻炒几下就能出锅了阿鲁。”

总悟点头,接过锅铲,油热之后迅速放入洗净的小菜,冷水遇热油,迅速窜起一gu白烟,炸锅声噼里啪啦,震耳yu聋。

神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发呆,赶紧翻拌阿鲁。”

总悟回过神,迅速地翻炒,神乐又说:“加一小勺盐。”

总悟说:“这么早就放?”

神乐说:“再不放就糊了阿鲁。”

总悟照做,最后蔬菜盛出来装盘,好歹颜se还是绿油油的。

神乐尝了一口:“至少没糊……下次还可以加料汁调味阿鲁,吃起来会更有层次感。”

总悟感慨:“做饭确实是件难事。”

神乐戳戳他的x口:“知道就好阿鲁。我当时为了学做菜,还专门报过厨师培训班呢。”

总悟抓住她的手指:“是为了我吗?”

神乐ch0u出手:“谁让某人挑三拣四的,这也不吃、那也不吃阿鲁。”

总悟捏着神乐的肩膀,用鼻尖蹭她的脸:“我知道错了。”

神乐被他呵得皮肤痒痒,忍不住笑出声。总悟顺势抱住她,啃她的嘴唇,转身就把人抱起,坐在灶台上。

神乐锤他的x膛:“说好的学习做菜,你又想胡来了阿鲁。”

“我向来倡导劳逸结合。”

总悟剥掉她的丝袜,袜口在大腿压出一圈浅se红痕,沿着柔软的腿r0u寻上去,hanzhu耻丘。

“嗯……”

神乐低头,手指cha进总悟的栗发之中。被他t1an得双目失神,腰肢震颤。

总悟的嘴唇被染得水亮,捏住神乐的t,挺进去慢慢地磨。灶台上的盘子被撞到边缘,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摔得粉碎。

两人皆是一惊,神乐更是因为慌张而收缩,总悟被她箍得生疼。

“乐乐……放松……”

总悟的额头见汗,水声逐渐大了,几十个来回过去,神乐伏在他身上喘息。

总悟打扫厨房里的狼藉,拿一块抹布擦去灶台上的水痕。神乐扯着衣裙,脸颊通红,在气温略低的夜里泛着热气。

又练习了几次,总悟终于出师,神乐终于不用再品尝他的失败品。周六晚上,神乐抱着平板窝在自己的小床,手指猛戳屏幕,玩着烹饪小游戏。

以往过了十点半,总悟会找各种理由贴过来,但成功次数很少,取决于神乐那天有没有兴致做。今天倒关在房间里没露面,神乐也没多想,以为他早已睡下。

次日神乐出门时,总悟叫住她,说今天近藤会来家里做客。神乐随口问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

总悟却说:“不用。方便的话,你可以晚一点点回来。”

两个大直男吃饭,几杯小酒下肚,敞开心扉说大话、吹牛皮,自然不想被异x瞧见他们的糗样。神乐瞥他一眼:“不许把家里弄得太乱了,不然房东会生气的阿鲁。”

总悟说他们自有分寸。神乐也懒得再费口舌,提提鞋跟,拢紧大衣,便出门去了。

恰好今天工作量过于饱和,神乐犯起偏头痛的老毛病。她吃下一颗布洛芬,趴在桌上眯了会儿,头皮的拉扯感才消退几分。

她在办公室留得最晚,其他同事早就下班走人。有扇窗户坏了,一直关不严实,而窗边放着一盆阔叶的绿植,被冷风吹得哗啦啦的响,在空荡荡的格子间里,显得有几分y森。

神乐的右眼皮一直跳,她颇有些不安,检查了两遍水电的情况,确认完全没问题,才关灯下楼。

在地铁上,她想起今早总悟说的话,抬头看时间,九点过十分,决定在目的地的前一站下车。十一月的江户,天气由凉转冷,逆风走了两里路,神乐的脸蛋被吹得僵y。

她慢吞吞地上楼,由于身t不适,她的面上笼罩着一片y霾。她只希望家里别被弄得太乱,不然太难收拾。

今天的大门似乎也格外难打开,神乐g起脚尖轻轻一踹,闹出不小的动静。他们没在饭桌上用餐,反倒坐在客厅,茶几堆满食物残渣,旁边是一堆被捏瘪的空啤酒罐。

总悟头朝地板,双手背在身后,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跪坐在沙发。近藤却是清醒的,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神乐其实有些生气,但碍于近藤在场,不好发作。近藤见势不对,摇醒身旁因醉酒而昏睡的总悟:“醒醒,神乐回来了。”

“嗯?终于回来了……”

总悟睁开睡眼,试图坐直身t,奈何酒量实在太差劲,打了个趔趄,又睡倒了。

近藤掩面叹息:“一到关键时刻就出洋相。”

神乐一言不发拿起垃圾桶,近藤见势先将茶几清理g净:“实在是抱歉,我不该带啤酒来做客,也没劝住总悟,不许他喝酒。”

神乐口吻冷淡:“他想喝就喝,我管不着阿鲁。”

近藤连忙抢过抹布:“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好。其实今天冒昧拜访,是想向你道歉。”

神乐不明就里:“道歉?我们两人似乎没有瓜葛,你跟我道什么歉阿鲁?”

近藤说:“这一声道歉,早在三年前就该说出口的。”

神乐眼皮猛跳,头皮又是一阵阵地发紧。近藤又说:“都是因为我的自私,害得你和总悟分手。”

神乐手上动作一滞,低下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与外人没有关系阿鲁。”

近藤说:“不不不,如果不是我贪图保送名额,总悟也不会瞒着你更换志愿,你们两个也不会因此吵架,也更不会分手!”

“别说了阿鲁。”

眼看近藤越说越激动,仿佛当时的受害者是他,不是神乐。然而迟来的真相并未让神乐惊讶或愤怒,她缓声说:“总悟来江户工作,后来与我同居,又想尽法子哄我开心,顺势请求复合,这些都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吧?”

近藤说:“我倒不知道他毕业后会来江户,只不过在讨好你这件事情上,我确实贡献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小方法。”

神乐看一眼沙发上的人,说:“别装鸵鸟了,自己犯下的错误还想让大猩猩道歉,别让我看不起你阿鲁。”

总悟缓慢地坐起身,凌乱的刘海之下,是一双疲惫内疚的眼睛:“对不起。”

神乐双手抱x,坐在茶几中央:“我不想回忆以前的事,但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大猩猩你闭嘴,我要当事人亲口对我说阿鲁。”

近藤乖巧地站在旁边,而总悟十指交叉,低头盯着脚尖:“当时系里只有十个保送研究生的名额,按照绩点和综测分排名,而近藤是倒霉的第十一名。”

从前绝大部分记忆被时间冲刷得模糊不清,但关键的节点神乐却还记得。那时她与总悟谈了两年恋ai,期间虽然有争吵与不满,但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她稍加迁就,尚且能够维持甜蜜。

神乐以为她与总悟会一直这么走下去,然而大四上学期刚刚开始,轻松愉悦的氛围瞬间消失,周围同学个个步履匆匆,面带愁容。

原因无他,即将步入毕业季,大家对未来十分迷茫,神乐倒是早有目标打算。她的理想院校一直是江户大学,高考时差几分过线,想通过考研来弥补遗憾。

但江户大学对总悟而言,至多只算保底学校。过去三年,他考试成绩靠前,竞赛拿奖无数,一时风光无限,自尊心在毕业季无限膨胀,得知神乐的目标后,对此嗤之以鼻,说她不求上进。

那是神乐第一次与他发生正面争吵,从前只是生闷气,哪怕是他有错在先,只要哄上几句,神乐反而先会认错,就当一切争执从未发生过。

这回她却铁了心,没有声嘶力竭地说分手、也不发长篇小作文控诉他的种种不是,前脚他们吵架,后脚神乐就收拾行李搬出公寓。晚上总悟从实验室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没人会跟他说一句“今天也辛苦了”。

当下总悟并不在意,他仗着神乐的偏ai而有恃无恐,笃定神乐离不开他。再过几日,她便会主动求和,粘在他身边软声细语地说:“我们和好吧阿鲁。”

然而一周过去,就连实验室的同僚都在问总悟,最近怎么不见神乐过来陪他,莫非他们是分手了?

总悟想过无数理由,b如神乐手机被偷,或是为了毕业论文的开题忙碌,再不济就是备战考研,暂时无暇顾及他,唯独没想过分手。

慌乱、疑惑、生气与不甘……几种复杂情绪交织,但他对待外人的好奇询问,总悟仍然维持表面的镇定:“神乐看我最近太忙,就没来打扰我。”

而背地里,他疯狂地给神乐发信息、打电话,但是像石头扔入大海,没有半点回应,因为神乐早就拉黑了他。

最后总悟是在nv生宿舍楼守到神乐。当时正是饭点,进进出出的学生络绎不绝。神乐刚从图书馆自习回来,手里提着一盒炒面。自从搬回宿舍,她也是早出晚归,成天泡在自习室里,理由无他,打着学习的名义,实则是逃避那段失败的感情。

正巧下午有课,神乐不得已才回宿舍休息。在摩肩接踵的人海之中,她却一眼看见总悟。无独有偶,总悟的视线也早已锁定她,快步向前,抓住神乐的手臂,大声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他。

身旁的学生闻声而望,朝两人投来探究的目光,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话题,神乐半推半就被总悟拖回公寓。

门刚关紧,神乐便被总悟按在墙上。总悟眼神带着未曾有过的y狠,低头撕咬她的嘴唇。她尚且还未sh润,牛仔k被拽掉,腰带上的铁扣敲击着鞋柜的木门,哐当哐当地响。

神乐大声尖叫,甩着两条腿踢他,不愿意再与他纠缠,求他放过自己。总悟压制着她,粗喘着进出,就算是内心抗拒,身t却早就习惯亲密的厮磨,神乐的哭喊渐渐变换了声调,明明身t很享受,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总悟捏住她的下巴,指腹碾过她的软唇,交/合的动作蛮横又强y,亲吻的动作却温柔,总悟低声哀求,带着些许鼻音:“我愿意陪你去江户……我们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所以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总悟承诺会向江户大学递交申请,难得的一次委曲求全,才换取神乐的原谅。但是裂缝难以填补,只能刻意忽视。尔后两人的生活都变得忙碌,朝着不同的方向行进。总悟说他需要离校半个月,去参加江户大学的保研面试,所以神乐还是住回宿舍,专心备考。

十月的某一天,神乐背书背得头晕脑胀,离开自习室呼x1新鲜空气。恰好总悟打来电话,说他已经联系好了导师,投递简历后,对方表示愿意收他。

神乐正想说恭喜,总悟话锋一转:“导师手里有个大项目,他让我进组熟悉一下,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而且项目与军工挂钩,是保密项目,可能还会失联一段时间,所以不要太挂念我。”

神乐说:“我的脑袋早已经被知识装满,才没闲工夫想你呢!”

然而神乐还是过于天真单纯,虽说她的目标是江户大学,但只是源于对江户这座城市的向往,她并不了解江户大学真实的师资情况。

但凡神乐多一份好奇心,点进江户大学的官方网站,就会知道这所大学没有重点项目资质的实验室。直到十月底,院里张贴今年的保研光荣榜,神乐站在宣传栏前驻足,总悟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但录取学校并不是江户大学,而是一所她可望不可即的重点学府。

神乐盯着红底h字的榜单,身t一阵阵发冷,听不见旁人的喧嚣,不由得抱紧双臂。明明答应她要一起去江户,却在没有告知她的情况下,修改了志愿院校。神乐想打电话怒骂总悟,为什么不守信用,但拿起手机的手止不住颤抖,片刻后又垂下。

b问是没有意义的,她太清楚总悟的秉x,优秀又狂妄,即使是神乐,也是排在第二顺位,第一位是他的理想前途。神乐只是觉得疲惫,她与总悟终究不是一路人,只是她一味的妥协和忍让,才获得他的垂首怜悯,把她当作消遣无聊寂寞的宠物,必须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

果不其然,总悟返校后,轻描淡写地向神乐阐述缘由——因为有更好的导师主动联系他,再三权衡,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江户大学。

除此之外,总悟还要求神乐更改志愿,他已经替她看好新的院校,报录b低于江户大学,并且和他的学校在同一片大学城,见面也很方便。

等一切安顿好后,他们的婚事也可以提上议程,在读研期间领证结婚,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听着总悟所说的美好未来,神乐只是觉得可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忽然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冷声说:“我们分手吧。”

总悟满眼不可置信。他顶着导师的压力,不惜请假回来,只是为见神乐一面;替她挑选学校,熬了几个大夜,b对待自己的学业更认真。

然而她不仅不给自己好脸se,还说要分手,他不怒反笑:“为什么要分手,请你给我个理由。”

神乐说:“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没意思了,不想再喜欢你了阿鲁。至于你的那些美好幻想——抱歉,请换个nv主角陪你演下去吧。”

回忆至此,不知是酒醉的后遗症,还是撕开了痛苦的伤疤,记忆渗着血,一gugu往外冒。总悟终于想起当时的自己被愤怒冲昏头脑,痛斥神乐不知好歹,拥有像他这般优秀的男友,却不懂得珍惜。分手就分手,他也早就受够了她的无理取闹,看看未来后悔的人会是谁。

近藤闻言,只是摇头:“总悟啊总悟,你怄气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

现在的神乐却如三年前一般冷静。或许在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她就决定放下一切执念,从此心y如铁:“人在极端情绪下说出来的话,反而是不加掩饰的真心话阿鲁。”

见总悟低头不语,近藤又说:“当时总悟已经和江户大学的导师谈妥了,只是见我差一点点能保研,就提出将名额让给我。后来系主任惜才,不愿总悟浪费机会,就破例增设名额,只是规定了院校和导师。请你一定要原谅总悟,他并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有太多身不由己。”

神乐笑了,可笑中带泪:“大猩猩,你们都ga0错重点。我并不是因为他的言而无信,才提出分手阿鲁,而是他自始至终,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看,他到现在也只会觉得把误会解释清楚,再带着赎罪的态度讨好我,我又能做回他的亲亲nv朋友了阿鲁。”

近藤默然,低头消化着这一大段话,试图找到别的突破口游说神乐。总悟忽然说:“谢谢你,近藤,替我说了很多好话。”

近藤微愣:“这没什么好谢的,毕竟我们是好兄弟嘛。”

总悟又对神乐说:“我知道,我是个自私的混蛋,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

神乐说:“你没必要和我道歉,我早就原谅你了阿鲁。”

总悟以为有一线转机,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我们……还是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吗?”

神乐叹气一声:“抱歉,我之前就说过,我不想再喜欢你了阿鲁。”

倘若一个人恨你,何尝又不是一种病态的ai恋,总悟宁可神乐恨他一辈子,也不愿听她说不在意他。脆弱的心脏曾经被她捧着呵护,尔后又狠心r0u碎,然后被丢弃,倒进垃圾箱里,渐渐变成一团没有生机的腐r0u。

近藤见总悟目光呆滞,深知他情伤不轻,只是喟叹一声。在进地铁站前,给他一个拥抱:“我是过来人了,知道失恋的滋味不好受。挺一挺,就熬过去了。”

总悟木然地点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可能自作多情的人是我吧,天真地以为能和她白头偕老,到头来困在原地的只有我,无法自拔。”

近藤被总悟这一通矫情话语酸到牙疼,向来意气风发的他,也落到如此困顿的境地,心想果然还是不要轻易踏入ai河。

近藤说:“我觉得神乐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你的,至少她不排斥和你亲昵,做个pa0友解决生理需求,也是可以的嘛。”

闻言总悟不但没开心,意志反倒更消沉,嘴里碎碎念着:“呵呵……也是,能当她的按/摩/bang也不错……至少能够让她舒服……”

近藤摇头,平日看着不正经的总悟,原来是b他纯度更高的纯ai战士,只是承受能力有些差劲,就是一把玻璃剑,看着攻击力很强,实则一击就碎。

总悟送完近藤,回到家中,听见熟悉的滚轮压地板的声音,心中一紧,推开神乐的房间,见她打开衣柜拿取衣物,身旁立着一个大行李箱。

他紧张地问道:“你也要去出差吗?”

神乐摆出一张笑脸:“我觉得之前的亲密举动,可能给了你造成了一些错觉阿鲁。刚才想了想,我们还是需要划清界线,明天我就去找新的住房,最晚下周搬出去,以后就不打扰你的生活啦。”

最近上班,神乐总是走神,连开会的时候都在发呆,被老板提醒好几次,差点被喊到办公室谈心。

吃午饭时,她也魂不守舍,手拿筷子翻动着米饭,却没吃进几粒米。

饭搭子担心地问:“乐乐,你最近没什么心事吧?”

神乐恍惚一下,说:“没有没有,只是太累了,没有休息好。抱歉,让你担心了阿鲁。”

饭搭子说:“你没必要太卖命,昨天见你又是最后一个走,老板不会t恤你的辛苦,只会挑你的错。”

神乐将一片青菜送入嘴中咀嚼,食之无味。工作的失误、领导的呵斥,她从未放在心里,不然早就气出一身的结节,赚的这三瓜两枣还不够她治病。

她的烦恼永远只与一个人有关。那晚与总悟刻意保持距离后,他倒也识趣,不再苦苦纠缠。

而搬出去的决定,神乐也是头脑一热,碰见与总悟相关的麻烦事,她的第一法则便是逃离。

只是她忘记另找租房的难度,现在的住处,是她走访大半个江户,能找到的最佳住所,住下快两年,当作第二个家。

毕业时同窗写寄语,神乐被贴上的标签是心软与善良,如今可不算正面评价。倘若不斩断与总悟的联系,即使他变成刺猬,将自己团成一个圆球,露出浑身的尖刺,但她依旧忍不住去靠近,即使被扎得满身是伤,也不退缩。

吃完午饭,尚且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神乐约好中介看房,匆匆忙忙赶过去。房型倒是周正,两室一厅,坐北朝南,出门就是地铁和商场,甚至有个小yan台,日照充足,有闲情可以饲养花草。

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不太美丽,远远超出神乐的预算。她工作几年,倒也有些积蓄,不用像刚工作时那般过得紧巴巴。

中介见神乐的神情有几分动容,舌灿莲花,势必把她拿下。而神乐绕到yan台,接了个电话,又折回客厅:“这套房子很好,只是可能还需要再看看阿鲁。”

中介连忙说:“如果不满意的话,我手里还有别的房源,可以再考虑考虑……”

神乐打断中介的殷勤推销:“抱歉,我约了别人,他在楼下等我阿鲁。”

中介假笑道:“没有关系,如果没有找到诚心如意的房子,可以再联系我。”

目送神乐离开,他暗啐一口,朝楼下看去,不知哪个同行下手忒快,抢走一单即将到手的生意。

不巧却看见神乐上了一辆跑车,轰鸣声震耳,扬长而去。中介自言自语:“现在富二代也做房产中介了?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神乐系好安全带,坐姿拘谨。实习生单手握着方向盘,笑道:“乐姐,听说你在找房子呀?”

神乐点头。她并没有肆意宣传,只是拜托几位本地土着同事,留意有无合适的住房。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被实习生知晓这件事,她并不惊讶。

实习生看她一眼,说:“我名下倒是有套闲置的公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搬进去住。”

神乐小心地问:“需要付你多少租金阿鲁?”

“租金?”实习生愣了一愣,放声大笑,“我也不懂市场行情,你看心情给吧。”

神乐抓紧手里的包:“我不能白占你的便宜阿鲁。”

实习生忽然调头急刹,将车停在一处无人的小巷。车内光线昏暗,他凑近身t,挑起神乐的一捋发丝,捏在鼻间嗅探,漫不经心地说:“只要你愿意做我nv朋友,我就把那套公寓送给你。”

神乐将长发拢向一旁,身t往后倾,解开安全带:“我不是见钱眼开的nv人,况且我也不喜欢你阿鲁。”

她猛地合上车门,拒绝得g净利落。实习生只是耸耸肩膀,接通一则电话:“抱歉达令,今天路上有点堵。你先开好房间,我马上就到。”

神乐不做飞上枝头的美梦,实习生吃惯山珍海味,偶尔想尝清汤寡水,但她可没时间耐心陪他玩感情游戏。

只是她下车下得太匆忙,周遭是陌生的街道。导航显示距离公司有20公里路程,实习生打一开始没打算捎她回公司,她但凡起了贪念,就会关进实为牢笼的公寓里,被吃g抹净了。

下午的事情不多,神乐g脆翘班再看看房子。可是一连走访两家,都不是很满意,小腿肚也走得僵y酸痛。

她找了家快餐店落脚,午饭没有吃饱,就点了一份最便宜的穷鬼套餐。吃完汉堡,神乐咬着x1管咕噜咕噜吹泡泡,透过落地窗看街上的行人,各有各的烦恼,一个个眉头紧锁,步履匆匆。

忽然有人朝她招手,神乐呆滞几秒,反应过来刚抬起手想打招呼,近藤已经推门而入,坐在她对面的空位上:“巧呀,你今天不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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