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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潘朵拉的盒子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尘埃落定了。两名高阶恶魔在此,仅依靠人类的力量可无力回天。

唯一的变数是在场另一位高阶恶魔,但可惜的是凡人不屑借用她的力量。似乎到现在还ga0不清楚状况,连她是否为恶魔都不知道的没有奢求,甚至连理都不理。

自顾不暇。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糟糕。

抛去了无法继续赌博的枪械,终於不再天真的认为依靠对人类的凶器就能杀si恶魔的可ai想法,拿出了由技术研发部门开发的仪器──那个像是平板电脑的猎杀恶魔的机器──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上头。

双夜与潘朵拉没有任何反应,高傲的像是在看一场闹剧般让对方尽情表演。

虽然是最後来个放手一搏,但并非单纯si马当活马医,而是有经过思考的选择。

刚刚的谈话已经得知密涅瓦对於这个仪器的自信以及对方的不顾一屑,加上部下回报的实绩让他得以选择此作为最後一张手牌打出。

不会被阻拦,又有成功的机率。怎麽想都b枪械还要好。

平举着仪器,萤幕上头发出强烈的反应讯号,咽了口唾ye,如替这对情侣照相般点下触控萤幕上的按钮。

b……b……b──

三段式的声音最後在尖锐的电子长音中消失,回归平静的同时现场的气氛垄罩在一阵尴尬之中。

「不是吧……」

不信邪的多按几下弹除了制造噪音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潘朵拉偷偷窃笑着,双夜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

「连一场梦都不愿意给?」

这究竟是出於有趣,又或是怜悯?不加掩饰的现实明摆在对方眼前,最後的希望就如打水瓢一般沉入海中,无计可施的他无力的松了手,在地面敲击出两道声音。

「可恶……」

咋了下舌,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与其说没有预料,不如说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麽发展,进展已经说是超展开也不为过。

双夜的不确定x,作为间谍这是一个隐忧。原先是想测试零姬是否能接任他的工作,没想到情况b预想中还要来的快。

「你们到底有何企图,你们到底骗了我们人类什麽!」

「这个问题我应该先问问你知道了多少?」

回想过去与对方的谈话。可以合理推测自己与密涅瓦是高阶恶魔的事情已经曝光,因为除了千年前潘朵拉引发的一大灾难之外,後续几百年间隔发生的小灾难都是其它恶魔,而既然只注意潘朵拉的动向或许并非当初所解释的「潘朵拉引发的灾难b较严重」这麽简单,而是「能够掌握另外两名恶魔的动态」才是最接近正解的答案。

应该严加控管恶魔的人却玩着火,这份大胆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但双夜可不觉得这会是人类的愚蠢导致,这根本是蓄意的结果。

能够置身事外却又能如此草菅人命的对象,只有能高高在上藐视着一切、位在所有万物众生阶层顶点的生物,才有可能。不然就只是个四不像令人感到ga0笑的生物就如单站在原地的队长。答案已经出炉了。连中了数枪还未倒的队长、开完枪就在挂机的部下群,如行屍走r0u般早已跳脱了能够正常活动的普通人类。

本该是漆黑的双眼,早就被有如鲜血般的颜se给w染。

略过已经变成使徒的那些人後方,在门口附近有个被一群使徒如nv王般尊贵只差没有受到膜拜的小nv孩,意气风发地用着嘲笑般的笑脸直视着两人。

「哎呀,被发现了呢。」

凭空出现的红se纸伞展开来,潘朵拉也浅浅的g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妾身可不这麽认为。」

明显是刻意要展现给对方看的,这点极为故意的小动作只能让人感觉到余裕与高傲,显然是想先下马威。

玩弄人类於gu掌之间,这点对於恶魔来说可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队长的顾虑以及谨慎其实都没有问题,相信与不相信的界线掌握的算非常不错。但可惜的是两人年龄的差距造就的经验丰富实在落差太大。

密涅瓦的确实不时会拿出真的能够在实战中使用的东西出来,时常的失败也并非刻意而为,这点基於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但队长还是忽略了一点:就算是有研究jg神科学家也不可能研发出「会对自己x命」有危害的发明出来,又不是白痴。

所以,从一开始能杀si恶魔的发明是不可能存在的。恶魔终究只能被恶魔杀si,这个定律可无法动摇。

不过,即使有所隐瞒还是靠着蛛丝马试图推翻着明确的上下关系,队长也算是天才级别的人。

唯一算漏的部分,还是那带着优势的隐瞒。

秋天时的山上,为了避免成为使徒,密涅瓦并非拿出什麽很厉害的发明出来,只是将自己的力量制作成药剂,让他们全t注s变成能被自己c控的使徒。

药剂经过特殊的萃取技术让变异的时间得以掌控,而这也成了现在这局棋局的走向。

自以为自己能控制的了一切,但终究甚麽事也做不成,就如太靠近太yan而坠入深渊的伊卡洛斯,忘记自己的渺小与自以为是,这就是人类。

恶魔嘲笑着一切,利用着一切,到头来引发了被人类称之为的「灾难」。

密涅瓦扯下左眼的眼罩,露出与右眼相同属於恶魔的眼睛。

「哼哼,都没有人类了就让我们好好聊聊吧。」

「妾身跟你可没什麽好聊的。」

「别这麽说,又不是零姬。」

「她跟你还有话聊吧。」

「是吗?」

对方嘿嘿一笑,完全不当一回事。

「不问问我的目的吗?」

这次是由双夜接了话。

「不就是对千年前还耿耿於怀吗?」

那时的景象与现在这个景象惊人的相似。当时坐在王座上的他以及在底下冷眼嘲讽的对方,现在类似的情景历历在目。可以说是重现现场,双叶可以理解对方想要复仇的幼稚心情。

但并非刻意而为,或许是很刚好的情况。

因为,当年「潘朵拉并不在现场」。特意找人显然表示另有用心,而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哈哈一笑没有任何表示。

「你们现在要怎麽办呢?」

双夜冷笑两声,潘朵拉也理解的缓缓让双脚落地,稍微退後几步给他表现的空间。

「妾身奉劝你,还是现在投降。」

随意转动的伞面停下那时,早已蓄势待发的锁链猛然s出,一人一条例瑞的刀刃没入心脏之中,把恶魔的力量全数吞蚀。

失去了力量支撑,收回锁链後所有使徒立即倒地不起。锐利的刀刃虽然刺穿心脏却无法夺走他们的生命,不论愿意与否,只能让他们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

而活着,对他们只会是折磨。

地上倒了多少人不是两人在乎的部分,数声地板敲击声响,小巧的拳头已经迎面而来。

向後闪避,小巧却不失拳头该有的冲击,冲击刮起的风令人难以忽视。

密涅瓦咬牙露出狂笑,腰部扭身又是一拳击出,这全看在对手眼底完全与刚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小小的拳头速度已经将声音给超了过去。

巨声响起的空气引燃的爆炸声响,b迫双夜不得不向後滑行数十步,缠绕在双手的锁链稍微抵挡冲击,但若只挡下了就认为结束了可就大错特错。

白se的身影迅速闪过,r0u眼难以捕捉的身形已经有三个拳头轰出,在腹部上头开了三个洞,冲击强大的宛如连骨头都会打到变形。

人被即飞於半空中,甩出的锁链配合着扭回的重心发动反击,两条t1an练如鞭子般甩出,密涅瓦看穿空隙的轻松闪过继续追击。

锁链的利刃在地板上头击出两个小洞,宛如被卡住似的没办法回场。双夜并没有因此重新叫出锁链进行防守,而是直接靠着r0ut去y扛。

故技重施?密涅瓦停下了流畅的动作,脚踢向地板y是转了个方向,本该靠着拳头y碰y的场景变成由一方退去带过。

「雕虫小技!」

「是吗?」

双夜站稳身子,收回了落空的拳头,眼睛直盯着对手的举手投足。暂时的退却影响不了任何士气,脚踩稳又如箭矢般冲了过来。

双夜摆出架式等待着对手,抓准机会挥掌,但并非有勇无谋的突袭怎麽可能轻易犯同样的错误?只见密涅瓦刻意绊倒自己的脚,掌风从头发上头削过,腹部的滑行让双夜只能往後跳逃开。

身子一到半空便难以控制重心,地板滑行双手一个撑地双脚如锐利的刀刃话过半空,挥出的白se轨迹宛如能劈开钢铁。

锁链腾空飞出,锁住了双脚的脚刀,紧紧款绑在靴子上绕了好几圈。被戏弄似的整个人倒吊起来,裙子也受不了重力的影响直接翻转过来。但还来不及有甚麽邪恶的想法锁链立刻抓了个空,骑士靴失去掌握的落在了地上。

赤着脚的密涅瓦压着裙子往後拉远了距离,觉得有趣的捧腹大笑着。

「不用全力吗?」

双夜看着没想到竟然使出金蝉脱壳的伎俩,两条锁链把靴子发泄似的胡乱扔走,然後在身边自由的活耀着。

面对提问双夜耸了耸肩,很老实地给予回应。

「用不了啊。」

「是吗?」

不相信的言论凭气势喊出,向前跨出一步,双脚的重心已经压在下盘,要更加快速度的如pa0弹般轰出,但没想到的是脚刚一腾空立刻就有gu外力拉住,直接迎面在地上滑行了数公尺,有些滑稽。

两条锁链如嘲笑般舞动着,双夜的视线停留在一开始没命中刺穿地板的那两条锁链上头,没想到这麽个从地底绕背的小聪明竟然真派上了用场。

对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双夜双手一摊表示不解。

只见密涅瓦慢慢爬起,鼻子因为撞击而留下鼻血,看上去颇为狼狈。

「无聊……」

不满的给予抱怨,明明局面看起来完全是她占据了劣势,但态度依旧抱持着能主宰一切的模样。

双夜经由对方的提醒往下一瞧,发现自己脚边正好有个力竭的使徒倒地不起。因为牢房空间就那麽点大,他不可能把战局带往潘朵拉退去的方向,加上战场没有尽可能展开的缘故很容易就会踩中本就密集的屍t?。

身在其中的双夜可能看不出来,但潘朵拉还是明白对方的意图,的确刚刚已经分出胜负来了,只是因为停手才导致现在的局势。

是双夜彻彻底底的输了,那个大意实在非常要不得。

潘朵拉踏着轻盈脚步走了过去,手里的纸伞随着动作转动着,下意识的动作y生生介入两人之间。

蹲在最近的使徒旁边,转着纸伞示意对方也跟着蹲下来。

「看这里,妾身觉得他们好像还活着。」

倒着人的确都还有一口气在,虽然锁链前端的利刃直接刺入心脏,但还是没有夺走一条x命。恶魔的力量终究只能杀si恶魔,与被附身的人类不同,接受恶魔力量的使徒终究只是激似於怪物的人类罢了。

双夜倒x1一口气,他到没预料到也必须提防使徒,万一刚刚还搭配着炸弹之类的高破坏x武器,他可就完蛋了。

密涅瓦并没有这麽做,因为对方根本没拿出全部的实力,自己又何必那麽认真?牛刀至少要等到杀牛时才扛出来,顿时觉得无趣。

「原本想在开始之前试试实力的,既然你b千年前还弱就算了吧。」

「这话是什麽意思?不会又要发动战争?」

问出口只是确认,双夜倒不是真的不懂对方的想法,也没有任何打算与作为,完全就是旁观的态度。

密涅瓦把这个提问当作是肯定,骄傲的挺起平坦的x膛。

「准时可是美德。」

「妾身觉得真是讨厌的美德。」

「有什麽关系,你刚醒,也来t验看看。这可是人类历史不可忽略的一部分。」

「即使如此,妾身也没有会把这当作祭典看待的心情。」

「其实蛮好玩的哦,这次我还想挑战你呢。」

相较於潘朵拉的无奈,密涅瓦显得跃跃yu试的样子。伞面灵活的旋转了两圈,对於对方开口所说的话表示不解。

「双夜打不过你,妾身也赢不了你。请别浪费力气徒增妾身的困扰……」

「别那麽扫兴嘛,赢了就跑犯规啦!为什麽我会答应双夜找你,就是想再次挑战你!」

「妾身不记得有赢过你……」

从一开始两边的认知就没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密涅瓦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这点,自顾自的扔下「下次见面再一决胜负啊」这句让人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能面面相觑的回应。

留下这句话後连自己的靴子也不管的朝外头走去,躺在地上的使徒随着恶魔的离去也停下装si的从地上爬起,虽然肢t不协调但仍然整齐划一的跟随着离开。

传来的笑声越离越远,最终回归了平静。

狭窄的牢笼因为离开几个人而变得有些宽阔,但两人还沉浸在状况外的氛围当中。潘朵拉撑着纸伞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一个灵光一闪,抛去守中虚假的纸伞,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到对方怀里。

如小猫咪般不停在对方身上闻来嗅去,最後微微抬起头展露出令人发寒的笑颜。

双夜忍不住打了寒颤,明明是过往温和的美颜,不知为甚麽总觉得对方像是抵了把锐利的铁器在自己咽喉上,不敢轻举妄动。

双眼有些涣散,随着心情暗沉的y影更增添了恐怖的气氛,嘴巴g起的弧度在笑着,但看上去却有如疯狂的连续杀人魔那般不敢直视。

明知触碰没有好下场,但他还是抬起了手环绕住对方的後背紧紧抱住。

後颈传来痛楚,似乎被狠狠咬了一口。

缓缓推开,潘朵拉的心情看上去变好了许多。没有刚刚被y霾垄罩的感觉,变得开朗晴朗。

手里的纸伞抓回手中,无雨还是习惯撑着。

「你是不是要跟妾身说什麽?」

「说甚麽?」

一时掌握不住话题跳跃的速度,忍不住直接反问。

一开口就想掌自己的嘴,万一又激怒了对方怎麽办?

潘朵拉只是抬起手轻轻揍了对方的肚子一拳,虽然人直接因为痛苦而跪了下来,但就恶魔来说力道已经算轻的。

没有异变的左眼也变成了白se,随手抓着密涅瓦特意戴上的眼罩,不得不说这点心思还挺多此一举。

0了0这身明显与自己这副身t穿衣风格相异的衣服,都刻意做到这种程度不如说有必须刻意隐瞒了什麽。

数千年前、她陷入沉睡之後,究竟发生了甚麽事?

除此之外刚刚双夜承认自己用不了全力,这点也很匪夷所思。数千年前对峙着的两人的确就是双夜跟密涅瓦,引发千年前的极大灾难──人类历史所记载恶魔引发最大一次灾难──也正是双夜所为。

但是,经过时间流逝,流传下来的名字,却是她的名字──潘朵拉。

密涅瓦没有误会,不然不会找双夜单挑,但人类却误会了,理由是为什麽?

而且,密涅瓦说自己曾经输过她一次,那指的又是甚麽?

用眼神询问着满腹的疑问,如果没得到回应便不会为难对方的不再追问。但双夜大概知道原因,这不过是场误会。

「因为名字。」

潘朵拉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对方的意思,只见对方抬起手轻r0u的扶过自己的刘海,微微一笑。

「你想想看,如果我不叫双夜,你会如何称呼我?就像零姬是人类的名字,潘朵拉是恶魔的名字一样,我真正的名字是什麽?」

「……妾身不知道。」

想了一会老实地承认,她的确不知道,也因为从没想过所以都没有在意这个最基本问题。

双夜没有在意,g起温柔的笑容,缓缓伸出了希望对方能跟自己走的邀约。

潘朵拉纤细的手牵上,十指交扣,然後跟着对方离开了这栋建筑物。

轻轻一越便越入空中,双脚踩在毫无支撑点的半空,悠闲地於空中散步着。

「我啊,只是个盒子。只属於你的,潘朵拉的盒子。」

两人相拥,双唇彼此交叠在一起,许久依恋的舍不得分别。

被恶魔吞噬的人类该何去何从?

零姬的意识随着内心的力量涌起而消散殆尽。

恍惚之间,眼前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总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好像做着很长很长一段没有清醒过来的梦。

是好是坏,她不清楚。只凭藉着印象好像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长长的道路,无尽毫无生息的未来;看不见的终点,却促使着她快步向前奔跑。

看不到边界,可是直觉却告诉着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边在等候着他所期望的佳人。

与零姬的印象重叠,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胆怯的脚步却没办法迈出一步。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十六岁的小nv孩,但他还是害怕着自己会被对方拒绝。

宛如重复做着相同的梦,明明对自己很好,却一直保持着疏远感。

害怕、畏惧着。万一这次又是一个幻觉,怎麽办?

犹豫之际,对方转过身来露出和蔼的笑容。

「零姬。」

轻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份温柔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皇上……」

模糊的视线,早已看不清眼前这人的五官容貌。

这一切都不是梦,终於在千年後再次相见。

生前无法白头到老,在si後,终於能永远在一起。

在潘朵拉的盒子里。

皇g0ng的熊熊烈火,一艘小船远离了丑陋的纷争。

独夜望着远方自己的家乡被燃烧殆尽,心里很不是滋味。从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人民与国土就这麽交付於其他人手中,内心感慨万千的无法用言语明说。

双夜站在身边,默默听着海浪的声音,一句话也没有说。

作为曾经的一国之君,落荒而逃显得有些窝曩,但他有无法触及的底线。

一同逃亡的人员有些寒酸,除了两人外就只有年仅十四岁的零姬。现在靠在甲板上盖着一条毛毯不安稳的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海浪的声音从未到了有休止符的一天,但沉默却有。

「我不会後悔这个决定。」

突然说这句话,让双夜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我是皇上,但是,我是人,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我相信你的信念,但是,对於未来有什麽打算?」

或许是不希望对方只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做出决定,下意识地问出了问题。他已经觉得时机成熟能与对方做交易──奉献自己身为恶魔的力量换取对方的灵魂。

正如双夜眼中的「绝望」,独夜自嘲的发出冷笑。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我有更多的力量……我应该能让零姬过上好日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应该不会再落入同样的处境。」

内心的不甘心,又有谁知道?遥望着远方,遥望着已经渐渐离开的家乡,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距离好远,好远。

「如果我能给你力量,你愿意付出什麽代价接受?」

看准时机,给出了交易的机会。

「如果我能给你想要的力量,那麽,你愿意付出甚麽样的代价?」

一个能让你重新拥有过去所有的一切,一个能实现内心所祈求梦想的力量。

说出口的话语随风飘散,飘向的方向恰好被零姬听见。

尽可能不被发现,缓缓睁开了眼睛,内心有着小小的祈求。

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显赫的身分地位,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小nv人小小的奢求。一个不是因为父亲相b、可能必须忍受饥寒,但却能和乐融融生活在一起的小小幸福。

这个希望,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

因为她想伸出抓住幸福的手,没有勇气伸出去。

她胆怯了,退缩了,没办法再听见独夜同意的声音前开口制止。

双夜不见踪影,独夜只温柔的告诉她:甚麽都不用担心。

漂流到一座小岛上,凭藉着与恶魔交易得来的力量承接了一个王朝。

皇上的称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国王」这个称呼。

坐在高高在上的王位,朝臣万人景仰着。恭恭敬敬地为了王的命令马首是瞻,不敢违逆的威严是权力的巅峰。

零姬默默接受这一切,身上还是穿着过往的厚重服饰。

不管甚麽形式,只要能跟独夜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

接受一切的内心,对未来有着憧憬与希望。

「你还是小孩子。」

略为疲态的声音,是美梦破碎的声响。

十四岁的她,换了个环境仍然只会被归类在小孩子这边。

就如同她还习惯穿着那身中g0ng时期的打扮,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完全没有。

春天来临,又到了百花齐放的日子。

十五岁的春天,还是如往常般孤单寂寞。

被nv仆梳着柔顺的秀发,但外头却不会见到樱花飞舞的模样。昔日习惯的景物已经留在了遥远的东方,现在该适应未来日子会看到的风景。

原以为来日方长,没想到一场叛变一切都不一样了。谁又想的到,从小看到大、随处可见的樱花纷飞,却成了作梦也梦不到的梦幻景物。

「樱花……」

挂念着的心情无意间传递到了独夜的耳边,思物的情感不到一个星期便再度有调皮的樱花花瓣误闯了房间。

零姬抬起头望着重在房外庭院的樱花树,内心百感交集,内心又有gu希望缓缓升起。

但是,独夜一直没有邀请她去赏花。

听说了政务繁忙,一国之君的职务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後,都不曾轻松过。时有耳闻他的认真,必须理解刚经历了战争,根基不稳很多事情都必须c烦,根本不是能随意出去云游四海的时节。

理解这点,t贴这点。零姬只能与nv仆一起赏花。

地上铺了条野餐毯,竹制的竹篮摆放着三明治──两片面包中间夹着火腿、生菜以及美乃滋,能够随手抓着吃的轻食。

与下仆的疏远感、仅有一棵的樱花树,这场赏花会有些冷清。三明治小口小口吃了一个,原本食量就小加上饮食习惯不习惯没什麽胃口。

不过用jg致陶瓷杯成装着带着香气的n茶温温甜甜的她倒是很喜欢,虽然食物不合胃口但为了讨好主人nv仆还是有费了点心思──她们也知道王后不喜欢面包,但东方的米饭鲜少会有商船进货,她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情况也不是她们愿意乐见的。

虽然零姬的确b较喜欢饭团跟绿茶,但是她也知道这要求强人所难,她乖巧地小口小口咬着三明治。

反正身边没有有情人在身边,不管吃什麽也都无所谓。

身边有不少nv仆,但身分的差距加上自己的个x,注定了沉默。听着nv仆间的小声交谈耶个昏沉就这麽倒在春天的温柔之下,进入梦乡。

像小动物的零姬瞬间让群少nv的少nv心爆发,就算平时冷淡感觉难以相处,但其可ai感可是不容抹灭的,半梦半醒的零姬感受着仆人间对她的热ai,同时感觉到有个暖绵绵的东西盖在了身上。

半梦半醒的恍惚,让她听见了不知道属不属真实人物开口说的话。

很孤单吗?

清脆轻柔的nv声在脑中响起,不过想睡觉的零姬并没有分出这是虚假或是现实。

「辜担……右儜怎麽半?孤单……又能怎麽办?」

嘴里含糊不清的低语被身旁的仆人当作梦话,相识一笑并没有在意。说的虽然口齿不清,但与她对话的神奇声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在仆人们彼此提醒着把十指数起在嘴唇前时,这个nv生也开口进行了回应。

妾身没别的意思,只是很好奇,你明明身边并不缺人,为何又希望会有人陪自己?

「音未珍政溪望培在深边的那个仁,不再这里……因为希望真正陪在身边的那个人,不在这里……」

nv仆偷偷窃笑着,原本就够可ai的小nv生,睡觉还会说梦话可ai程度更加百倍。所有人都沉浸在王后的可ai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打破这美好的气氛。

那个声音也停了下来,因为零姬的意志力差不多到了极限,意识昏昏沉沉只来得及听见最後一句话。

如你所愿,妾身会实现你的愿望。

睡着前的话语充斥着诡谲的神秘,无法思索究竟是否为真实的言语很容易就会被当作梦境的一部分,很快就从短期记忆中消除。

清醒後的零姬视线扫过默默守护她却仍然不敌春天温暖气息的nv仆们,露出浅淡的温和笑容。

春眠不觉晓。真是幅温馨的美丽风景。

靠着树、靠着彼此舒服的睡了一觉,不敢打扰她们的躺了回去再度阖上双眼。

「应该,是我听错了吧……」

那仅仅不过是,现实内心的渴望反映到梦中的一个小小愿望。

即使有所期望,即使像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猫咪,这个小小的愿望,或许只能在梦中实现。

「就算是做梦也好,真希望能t会一次。」

与他坐在盛开樱花飞舞的樱花树下,就算赏花的餐点仅有简单的饭团跟半冷的绿茶,进行着没有任何有意义的话题交谈、谈论的是其他人,那也无所谓。

与他在一起的日常,就会是无b极上的幸福。

她小小的愿望如此祈祷着。

花开花落,一个季节过去,炎热的夏季来到。

烈日的太yan如熊熊烈火在正上方的头顶燃烧着生命,炙热的温度就算穿着再轻薄的衣服都免不了汗流浃背。

因为逃亡没办法带太多衣物,零姬本想趁天气转热前自己做一件的,但nv仆们直接否决她的要求,说是主人不该做下人做的工作,交给她们就处理就好。

也不知道透过什麽管道,据说是国王亲自替她张罗的,源自遥远东方的衣装一件件到了她面前任由她挑选喜欢。觉得她应该b较习惯家乡服饰的这份t贴让她满怀感激,虽然称不上是报答,但偶尔也会陪她们聊聊天,稍微刷点好感。

以前偶尔也会跟人闲话家常,虽然大多数是自己主动跑来纠缠自己主动到是第一次,感觉是没那麽排斥,而且跟人说说话也b较能消磨时间少不会无聊。

而且偶然从下仆那边听来的小故事,不乏都是些有趣的话题,而且偶尔也会听到远方家乡的消息。

「王后知道最近很流行东方传过来的活动吗?」

「我不是很清楚。」

没有吐槽这个根本无法回答的开头,零姬乖巧的摇了摇头。若说是家乡的活动她还是知道,但流传过来的基本不可能会知道。

靠猜也能猜测出答案,现在时逢夏季,无非是百物语这类的夏日活动。不过从平时把她当孩子的相处模式,带来的不可能是鬼故事。

没给她猜出答案的时间,nv仆很快便开朗的公布答案。

「是打西瓜活动哦。」

打西瓜活动,简单来说就是在海边会进行的一种活动。一个人蒙着眼听着周围的指示前进在黑暗中劈打西瓜,以趣味度为主的一个团康活动。

在零姬表示有听过後,nv仆没有受到打击,而是「终於找到有能讨论这事情的人」有些兴奋的情感,用力抵了好几次头。

「这个活动好像很好玩,不过如果只有一个人会不会有点寂寞?我的意思是说,能不能一个人玩?」

零姬愣了下,只露出微微一笑。

「我觉得应该没办法,除非是有意恶整或是不懂规则。」

不过本身就不是很复杂的游戏,靠自己0索应该也能0索出个大概,前者的可能x或许b较大。不过若以此论点去做推论,这人到底得多讨人厌?就连说错误的资讯也没有,直接就是空白讯息。

不想思考背後人际关系的y暗,摇摇头把负面想法给甩开。

「特定想出这种规则是为了什麽?」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若是很罗曼蒂克的故事就好了,像是相ai的情侣因为受到nv方父亲的反对,男方为了证明自己所以就独自蒙着眼睛打西瓜,最後成功得到ai情──这类的故事感觉好像挺不错的呢。」

零姬笑了笑,不是很懂对方在说甚麽罗曼蒂克的东西。不过很多时候只要笑就对了,至少她露出微笑并没有破坏对话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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