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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潘朵拉

 

双夜没想到会在这时见到零姬,就算有预感但真正见到时,仍然遏止不住内心的种种情绪。见到面才发现自己的思念膨胀到无法估量的地步,原有潜藏的担忧全数一扫而空,紧接而来的是自己内心的慾望。

想牵对方的手、想要紧紧拥抱对方、想轻触那柔软的香唇。

越是想就越一发不可收拾,缓缓站起身子,身t因为许久没动各处都发出哀号,但他不在意的恨不得冲上去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情感。

零姬这麽被紧紧拥入怀里,熟悉的温暖给了她安心的感觉,左眼闪烁的泪光最终承受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微微张了嘴却甚麽话也说不出口。

纵然有千言万语,即使缺了一块的记忆仍然能够拚出对方的名字,但却没有那麽轻易能说出口。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触动不知多少内心的心弦,最後,终於化作行动,双手胆怯的回以拥抱。

「独夜──!」

绝对不会错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自己的丈夫长什麽样子。

即使因为哽咽而有些口齿不清,但紧紧抱着她的双叶怎麽可能没有听见?他并没有任何回应。

错误的答案,或许有时才是正确答案。

啪啪。

煞风景的拍手声打断了这对情侣,密涅瓦的右眼绽放出一抹耀眼的光芒,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推了下眼前的这对情侣,用着高高在上的表情藐视着。

「打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啦。」

往後退了几步但却没倒下,现在不是沉溺在重逢的时候,双夜抱着零姬瞪着站在门口的那几十个人。

队长向前一步,无视身边的小nv孩。

「没想到这招还真管用啊。」

「……yu擒故纵?」

双夜回以开玩笑的语气,没想到敢在恶魔面前使用这招兵法呢。

顺遂的路程、形同虚设的门锁,其实都是步步b人落入陷阱的手段。孰不知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外头跟着的部下各个拿出像是平板电脑的仪器,那是密涅瓦新开发的捕捉恶魔的新机型。与以往不同的是,不只探询恶魔的准确度大增,附设驱赶恶魔的功能也更加完善。

那是个能够真正杀si恶魔的仪器。

陷入无路可逃的局面,队长仍旧不敢大意,总是堤防点才好。

「双夜,你还记得人类的大敌,潘朵拉吗?那个造ren类历史上si伤惨重的案件,罪无可赦的恶魔。」

「我还记得。不过,真亏你知道我隐瞒了零姬的身分呢。」

这句话等同於不打自招,本应是间谍的他无非自爆自己给了假讯息。

「原来真讯息中混了假讯息行不通吗?」

「你以为我是谁?只要是恶魔我们都有进行监控,只是你并不知情罢了。」

「这样啊。」

双夜无奈的说道,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一丝动摇。

「虽然有能捉弄你的话,可是还是算了。直接摊在台面上吧,我的确隐瞒了潘朵拉的情报,怎麽办?要处决我吗?肯定不是开除就算了吧。」

「那当然──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只是为了确认你才设下这个局?」

「绝对不是,对吧。」

早在预料之中,因为如果针对的是他,为甚麽只是采用只是监禁这麽消极的方法?显然这只不过是为了要钓出大鱼所洒下的饵料罢了。

引出的对象,会是零姬吗?还是……?

目光坐落在队长身後的密涅瓦上,恶魔是会毫不犹豫出卖别人的生物。不过那名小nv孩偷偷窃笑着,完全不放在心上,但还是不希望对方继续看自己,打算拉起裙摆b对方别开眼睛。

队长像是没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似的紧盯着对方的双眼,明明是浅而易见的判决确深思了许久。并非在玩扮鬼脸游戏,而是在确认有没有被恶魔附身的痕迹──眼珠眼白的se调有没有调转过来。

就在双夜觉得可以分神关心紧紧抱着自己的零姬时,队长的声音让他不得不专心,内容着实令他惊讶。

「你的惩罚暂时先保留。毕竟是难得的人才。」

「不要後悔就好罗。」

双夜裂嘴一笑,他当然没有天真到整起事件能就此落幕。很显然,是最糟糕的情况。

些微向下的目光微妙地从双夜身上离开,对象便是t内寄宿着潘朵拉的少nv──零姬。

她安分地有些诡异,双夜这时才终於能够松懈地确认对方的状况,静静地埋首在他的x膛,没有哭闹只能听见小小的啜泣声。听起来应该没事只能忍着先不予理会,现在这个情况可不好让对方抬头确认状况。

但队长可没办法那麽t贴,走过来一把就拉着零姬的长发要让亲眼确认她的眼睛,粗鲁的动作还尚未碰触到少nv的第二生命,锁链就化作守护的翅膀进行阻隔。

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凝重,空气中沉重的彷佛会让人窒息。数十条锁链从少年t内窜出,如同被侵犯到领地的蛇般进入警戒状态。

这行为阻拦了队长的继续犯进,但很明显属於敌意的行径让他扬起了眉毛。

「不准动她!」

微微抬起脸,黑底白se的双眼带着杀气席卷对方,藏不住的敌意以及杀意恨不得现在就把对方给杀掉。

并不只是零姬是她的nv朋友,并非因为喜欢她、ai她想保护她,更是因为这是跟一个朋友的约定。

──保护她,不要让她受伤,也不能让她难过!

临终前的话语还历历在目,双夜把零姬抱得更紧,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

队长冷笑一声,现在只不过是把所有事情提前罢了。看着锁链所构筑出来的防护壁垒,只有徒劳无功这个词语可以形容。

阵势再大又如何?仍然无法改变早已被困在瓮中的事实。

恶魔平时虽然看不见也0不着,但附身在人类身上的恶魔可就与普通人类遇到相同情况一样,cha翅难飞。

需要堤防自己变成怪物的担忧此时此刻也不存在,就算要靠蛮力y闯那麽多人也不是摆设。

应该是不妙的局面,但双夜却微微g起了轻视的笑容。轻声要零姬收了点力,横着把人抱起。

「凭着那种破机器就能挡住我?」

骄傲的话语却刺激到某位研究人员的玻璃心。

「这哪里破啦,si小鬼,想打架吗?」

「果然是你做的啊!」

边怒吼回去,边向前踏出一步,颈部感觉到有双手环绕的触感,微微低下头,平行的视线那只有些红肿的左眼就在眼前,乌黑的眼眸映照出对方眼中的自己,说再多话只会破坏两人的默契。

心领神会间已经有了详尽的交流,既然如此,就无须多言。

不得不说毫无言语交谈只凭默契,给人的压力还是非常巨大,毕竟是那位对人类威胁最大的恶魔潘朵拉,实在很难让人不得不去堤防一手。

不幸中的大幸,看起来眼睛还没有完全被附身的样子,不过这几仅只不过是短暂时刻能够安心的一个指标,本以为安全的双夜突然转变也是个隐忧。

幸好密涅瓦没有继续激怒对方,队长尽可能不动声se的慢慢向後退去,同时确认对方的jg神状况。

「你是双夜?」

「你说呢?」

没有正当回应只是微微一笑,不得不说这种回答最为犯规。究竟是哪一边完全不明了,而且即使追问也绝对得不到答覆。

就算是又或者不是有何区别?

既然虚张声势,表示手牌已尽。队长熟练的迅速拔枪开了一枪。

既然是被附身的恶魔,有人类的r0ut,那麽伤害人的武器也是能够使用的。

子弹准确的贯穿了双夜的头颅,内存放的记忆如涌泉般喷发而出。

野草清不尽,春风吹又生。

即使是寒冷的朔风,也能让熊熊烈火燎原。

右大臣再度叛变了,一夜之间整座城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

零姬被自己的侍nv叫醒,在惊吓中迎来了这个现实。

独夜的好意终究再度被辜负,再次的背叛让整座城陷入一片混乱。

兵临城下,已经没有人能够自保。保护主子或许成了她们最後的一件工作。

这时节就算自己逃跑也不会有人责难,但是她们还是坚决要带零姬逃走。这说不出的牵连颇令人动容。

但已经太晚了,本就不平静的狂风吹开了能阻隔的房门。

几名分不清是自己又或是他人鲜血的男子闯入寝室当中,杀红的双眼带着是杀人留下的疯狂。

挥舞的刀刃俐落的削断侍nv的头颅,平静的零姬将所有的一切映入眼帘,心中起不了的波澜。不知是放弃了又或者是受到惊吓……

外头下着雨,但雨能够洗净活人的血又或者是si人的黑?

冷静地接受了自己si亡的事实,缓缓闭上了眼,竟带着那俐落的银光乍现。

si亡并没有降临,一个重物瘫倒的声音让她缓缓张开了眼睛。

一名见过无数次面的男子站在眼前,这样面对面或许是第一次。

若自己身处在黑暗当中,那麽眼前这人就是希望吧。

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但却乾净俐落的将她的命救下。没有多说,只是要她快跟上。

「我知道你应该会很混乱,先活下来b较要紧。」

零姬乖巧的点头,不顾自己只能勉强在单薄的外衣上披上外衣,尽力的跟上眼前这人的脚步。

「果然叛变了……」

早有预感的喃喃自语,没有被任何人听见。她并没有担心密涅瓦的情况,她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姐姐,是生是si与她无关,何况发起的人是她的父亲,想必应该不会有事。

有必要做得那麽狠吗?零姬不忍直视两旁的惨况,内心的疑问没有人解答。

难闻的气味飘散在空中,呛鼻的铁锈味被火熊熊燃烧,烧焦的屍t散发出的烧焦味令人作呕。

见到越多si人,越像是战争。即使是皇g0ng,但相b整个国家,这里活动的人仅仅只是冰山一角,不难想像这场叛变究竟si了多少人。

越是见到越多si人,人的心就会变得混浊绝望,但走在零姬前方的男子却不觉得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小nv孩有感觉到绝望。

到底是什麽样的环境养出这样的孩子呢?一个不知道何为绝望、能平静接受自己即将si亡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如果看见自己心ai的人si在面前,会有什麽样的表情?

左大臣一刀砍了本应要听命遵从的皇上,俐落的一刀难逃斩首的命运。

疯狂之际,白se的眼珠冷血的注视着一切。

嘴上挂着轻蔑的笑脸,但很快便转为了懊恼。

而这一切,恰好被来到独夜房间的男子以及零姬撞见。

同样的,白se的眼眸嘲笑般在旁窃笑着。

一颗子弹能解决的事情实在多到来再多双手也数不尽的程度。

一声巨响,血淋淋的场面在眼前发生,不同於电影的虚假的真实恶烂情景可是令不少人倒了胃口,又有多少人能按耐住想吐的情绪安然无事的站着?

答案是没有一个人。

平时接受如何对付恶魔的他们,又怎麽可能会有杀si人类的心理准备?

就连亲自开枪的队长也无法止住手不停的发抖,杀人的罪恶感就如诅咒般缠绕在手臂上头,那是一辈子也甩不掉的罪孽。

杀人是一回事,杀人之後又是一回事。很多人只做好了前者该有的心理准备,却忽略了後者。

不对,或许并非忘记,而是刻意忽视。

队长怒揍了自己一拳,试图让自己冷静,但怎麽能那麽轻易的一笑置之?

「早知道就命令底下的人开枪。」

喃喃说着无法动摇现实的话语,他尽可能保持冷静深呼x1几口气後终於是把那沉闷的情感用空气冲淡了不少。但至少一个目的是达成了,队长立刻对後方打出手势下达了开枪的指令。

极为短暂的时间,因为sao动发出的声音让时间压缩变得极为缓慢,队长因为惊讶瞪大的眼睛清楚映照出眼前的景象。原本应该已经头破血流倒地的双夜此时却g起了一抹极为诡异的微笑。

如摔破的西瓜,早已分不清楚眼睛五官,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看得非常清楚。不协调的感觉扰乱了全部大脑的运作,似曾相似的感觉涌上心头,宛如发现自己再度上当受骗似的充斥着懊悔与不甘,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与厌恶。

上次就没查出是谁的杰作,没想到现在却藏着这张底牌。

一咬牙,觉得有趣的露出了笑容。现在的他可是与上次完全不同了。

双夜碎裂的头颅眨眼间已经恢复原貌,背後的墙上有些细微的角度有着一个圆形的弹孔。原来刚刚并没有命中他,一切都只是幻觉。

距离虽近但枪械这玩意本来就不是人类能够掌握的,没命中可是人之常情。不如说期望一枪就能命中头部这麽jg确的目标,未免对现实太乐观太感到有希望了。

但是,一发不中那後续呢?

队长露出的笑容无非表明自己可没有被突发状况给吓傻,只要不下拔枪一同s击,乱枪打鸟总会打中。

砰──

b预料的还要慢了几秒,如同有了打了信号般仅有一个枪声。

不足时发的子弹在声响没多久便在墙上开了洞,没有一发命中。根据弹道轨迹可知这已经不是误差所导致,而是根本是刻意不命中。

显而易见,因为每发子弹,都准确的贯穿了队长的身t。

双夜再度发出冷笑,这次是嘲笑对方的无知。

「队长大人,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还是一样傻,你觉得自己不受幻境影响莫非真的就不受影响,更何况你的部下也没事?」

顿了下,零姬此时也很有默契地将头转正,g起夫唱妇随的微笑。

「你太小看潘朵拉了。」

双夜轻细的话语,零姬遮住右眼的眼罩滑落下来,露出了早已转变成白se的瞳孔。

现在的她不能再称呼为零姬了。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尘埃落定了。两名高阶恶魔在此,仅依靠人类的力量可无力回天。

唯一的变数是在场另一位高阶恶魔,但可惜的是凡人不屑借用她的力量。似乎到现在还ga0不清楚状况,连她是否为恶魔都不知道的没有奢求,甚至连理都不理。

自顾不暇。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糟糕。

抛去了无法继续赌博的枪械,终於不再天真的认为依靠对人类的凶器就能杀si恶魔的可ai想法,拿出了由技术研发部门开发的仪器──那个像是平板电脑的猎杀恶魔的机器──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上头。

双夜与潘朵拉没有任何反应,高傲的像是在看一场闹剧般让对方尽情表演。

虽然是最後来个放手一搏,但并非单纯si马当活马医,而是有经过思考的选择。

刚刚的谈话已经得知密涅瓦对於这个仪器的自信以及对方的不顾一屑,加上部下回报的实绩让他得以选择此作为最後一张手牌打出。

不会被阻拦,又有成功的机率。怎麽想都b枪械还要好。

平举着仪器,萤幕上头发出强烈的反应讯号,咽了口唾ye,如替这对情侣照相般点下触控萤幕上的按钮。

b……b……b──

三段式的声音最後在尖锐的电子长音中消失,回归平静的同时现场的气氛垄罩在一阵尴尬之中。

「不是吧……」

不信邪的多按几下弹除了制造噪音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潘朵拉偷偷窃笑着,双夜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

「连一场梦都不愿意给?」

这究竟是出於有趣,又或是怜悯?不加掩饰的现实明摆在对方眼前,最後的希望就如打水瓢一般沉入海中,无计可施的他无力的松了手,在地面敲击出两道声音。

「可恶……」

咋了下舌,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与其说没有预料,不如说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麽发展,进展已经说是超展开也不为过。

双夜的不确定x,作为间谍这是一个隐忧。原先是想测试零姬是否能接任他的工作,没想到情况b预想中还要来的快。

「你们到底有何企图,你们到底骗了我们人类什麽!」

「这个问题我应该先问问你知道了多少?」

回想过去与对方的谈话。可以合理推测自己与密涅瓦是高阶恶魔的事情已经曝光,因为除了千年前潘朵拉引发的一大灾难之外,後续几百年间隔发生的小灾难都是其它恶魔,而既然只注意潘朵拉的动向或许并非当初所解释的「潘朵拉引发的灾难b较严重」这麽简单,而是「能够掌握另外两名恶魔的动态」才是最接近正解的答案。

应该严加控管恶魔的人却玩着火,这份大胆实在让人难以置信。但双夜可不觉得这会是人类的愚蠢导致,这根本是蓄意的结果。

能够置身事外却又能如此草菅人命的对象,只有能高高在上藐视着一切、位在所有万物众生阶层顶点的生物,才有可能。不然就只是个四不像令人感到ga0笑的生物就如单站在原地的队长。答案已经出炉了。连中了数枪还未倒的队长、开完枪就在挂机的部下群,如行屍走r0u般早已跳脱了能够正常活动的普通人类。

本该是漆黑的双眼,早就被有如鲜血般的颜se给w染。

略过已经变成使徒的那些人後方,在门口附近有个被一群使徒如nv王般尊贵只差没有受到膜拜的小nv孩,意气风发地用着嘲笑般的笑脸直视着两人。

「哎呀,被发现了呢。」

凭空出现的红se纸伞展开来,潘朵拉也浅浅的g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妾身可不这麽认为。」

明显是刻意要展现给对方看的,这点极为故意的小动作只能让人感觉到余裕与高傲,显然是想先下马威。

玩弄人类於gu掌之间,这点对於恶魔来说可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队长的顾虑以及谨慎其实都没有问题,相信与不相信的界线掌握的算非常不错。但可惜的是两人年龄的差距造就的经验丰富实在落差太大。

密涅瓦的确实不时会拿出真的能够在实战中使用的东西出来,时常的失败也并非刻意而为,这点基於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但队长还是忽略了一点:就算是有研究jg神科学家也不可能研发出「会对自己x命」有危害的发明出来,又不是白痴。

所以,从一开始能杀si恶魔的发明是不可能存在的。恶魔终究只能被恶魔杀si,这个定律可无法动摇。

不过,即使有所隐瞒还是靠着蛛丝马试图推翻着明确的上下关系,队长也算是天才级别的人。

唯一算漏的部分,还是那带着优势的隐瞒。

秋天时的山上,为了避免成为使徒,密涅瓦并非拿出什麽很厉害的发明出来,只是将自己的力量制作成药剂,让他们全t注s变成能被自己c控的使徒。

药剂经过特殊的萃取技术让变异的时间得以掌控,而这也成了现在这局棋局的走向。

自以为自己能控制的了一切,但终究甚麽事也做不成,就如太靠近太yan而坠入深渊的伊卡洛斯,忘记自己的渺小与自以为是,这就是人类。

恶魔嘲笑着一切,利用着一切,到头来引发了被人类称之为的「灾难」。

密涅瓦扯下左眼的眼罩,露出与右眼相同属於恶魔的眼睛。

「哼哼,都没有人类了就让我们好好聊聊吧。」

「妾身跟你可没什麽好聊的。」

「别这麽说,又不是零姬。」

「她跟你还有话聊吧。」

「是吗?」

对方嘿嘿一笑,完全不当一回事。

「不问问我的目的吗?」

这次是由双夜接了话。

「不就是对千年前还耿耿於怀吗?」

那时的景象与现在这个景象惊人的相似。当时坐在王座上的他以及在底下冷眼嘲讽的对方,现在类似的情景历历在目。可以说是重现现场,双叶可以理解对方想要复仇的幼稚心情。

但并非刻意而为,或许是很刚好的情况。

因为,当年「潘朵拉并不在现场」。特意找人显然表示另有用心,而对方没有解释的意思哈哈一笑没有任何表示。

「你们现在要怎麽办呢?」

双夜冷笑两声,潘朵拉也理解的缓缓让双脚落地,稍微退後几步给他表现的空间。

「妾身奉劝你,还是现在投降。」

随意转动的伞面停下那时,早已蓄势待发的锁链猛然s出,一人一条例瑞的刀刃没入心脏之中,把恶魔的力量全数吞蚀。

失去了力量支撑,收回锁链後所有使徒立即倒地不起。锐利的刀刃虽然刺穿心脏却无法夺走他们的生命,不论愿意与否,只能让他们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

而活着,对他们只会是折磨。

地上倒了多少人不是两人在乎的部分,数声地板敲击声响,小巧的拳头已经迎面而来。

向後闪避,小巧却不失拳头该有的冲击,冲击刮起的风令人难以忽视。

密涅瓦咬牙露出狂笑,腰部扭身又是一拳击出,这全看在对手眼底完全与刚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小小的拳头速度已经将声音给超了过去。

巨声响起的空气引燃的爆炸声响,b迫双夜不得不向後滑行数十步,缠绕在双手的锁链稍微抵挡冲击,但若只挡下了就认为结束了可就大错特错。

白se的身影迅速闪过,r0u眼难以捕捉的身形已经有三个拳头轰出,在腹部上头开了三个洞,冲击强大的宛如连骨头都会打到变形。

人被即飞於半空中,甩出的锁链配合着扭回的重心发动反击,两条t1an练如鞭子般甩出,密涅瓦看穿空隙的轻松闪过继续追击。

锁链的利刃在地板上头击出两个小洞,宛如被卡住似的没办法回场。双夜并没有因此重新叫出锁链进行防守,而是直接靠着r0ut去y扛。

故技重施?密涅瓦停下了流畅的动作,脚踢向地板y是转了个方向,本该靠着拳头y碰y的场景变成由一方退去带过。

「雕虫小技!」

「是吗?」

双夜站稳身子,收回了落空的拳头,眼睛直盯着对手的举手投足。暂时的退却影响不了任何士气,脚踩稳又如箭矢般冲了过来。

双夜摆出架式等待着对手,抓准机会挥掌,但并非有勇无谋的突袭怎麽可能轻易犯同样的错误?只见密涅瓦刻意绊倒自己的脚,掌风从头发上头削过,腹部的滑行让双夜只能往後跳逃开。

身子一到半空便难以控制重心,地板滑行双手一个撑地双脚如锐利的刀刃话过半空,挥出的白se轨迹宛如能劈开钢铁。

锁链腾空飞出,锁住了双脚的脚刀,紧紧款绑在靴子上绕了好几圈。被戏弄似的整个人倒吊起来,裙子也受不了重力的影响直接翻转过来。但还来不及有甚麽邪恶的想法锁链立刻抓了个空,骑士靴失去掌握的落在了地上。

赤着脚的密涅瓦压着裙子往後拉远了距离,觉得有趣的捧腹大笑着。

「不用全力吗?」

双夜看着没想到竟然使出金蝉脱壳的伎俩,两条锁链把靴子发泄似的胡乱扔走,然後在身边自由的活耀着。

面对提问双夜耸了耸肩,很老实地给予回应。

「用不了啊。」

「是吗?」

不相信的言论凭气势喊出,向前跨出一步,双脚的重心已经压在下盘,要更加快速度的如pa0弹般轰出,但没想到的是脚刚一腾空立刻就有gu外力拉住,直接迎面在地上滑行了数公尺,有些滑稽。

两条锁链如嘲笑般舞动着,双夜的视线停留在一开始没命中刺穿地板的那两条锁链上头,没想到这麽个从地底绕背的小聪明竟然真派上了用场。

对方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双夜双手一摊表示不解。

只见密涅瓦慢慢爬起,鼻子因为撞击而留下鼻血,看上去颇为狼狈。

「无聊……」

不满的给予抱怨,明明局面看起来完全是她占据了劣势,但态度依旧抱持着能主宰一切的模样。

双夜经由对方的提醒往下一瞧,发现自己脚边正好有个力竭的使徒倒地不起。因为牢房空间就那麽点大,他不可能把战局带往潘朵拉退去的方向,加上战场没有尽可能展开的缘故很容易就会踩中本就密集的屍t?。

身在其中的双夜可能看不出来,但潘朵拉还是明白对方的意图,的确刚刚已经分出胜负来了,只是因为停手才导致现在的局势。

是双夜彻彻底底的输了,那个大意实在非常要不得。

潘朵拉踏着轻盈脚步走了过去,手里的纸伞随着动作转动着,下意识的动作y生生介入两人之间。

蹲在最近的使徒旁边,转着纸伞示意对方也跟着蹲下来。

「看这里,妾身觉得他们好像还活着。」

倒着人的确都还有一口气在,虽然锁链前端的利刃直接刺入心脏,但还是没有夺走一条x命。恶魔的力量终究只能杀si恶魔,与被附身的人类不同,接受恶魔力量的使徒终究只是激似於怪物的人类罢了。

双夜倒x1一口气,他到没预料到也必须提防使徒,万一刚刚还搭配着炸弹之类的高破坏x武器,他可就完蛋了。

密涅瓦并没有这麽做,因为对方根本没拿出全部的实力,自己又何必那麽认真?牛刀至少要等到杀牛时才扛出来,顿时觉得无趣。

「原本想在开始之前试试实力的,既然你b千年前还弱就算了吧。」

「这话是什麽意思?不会又要发动战争?」

问出口只是确认,双夜倒不是真的不懂对方的想法,也没有任何打算与作为,完全就是旁观的态度。

密涅瓦把这个提问当作是肯定,骄傲的挺起平坦的x膛。

「准时可是美德。」

「妾身觉得真是讨厌的美德。」

「有什麽关系,你刚醒,也来t验看看。这可是人类历史不可忽略的一部分。」

「即使如此,妾身也没有会把这当作祭典看待的心情。」

「其实蛮好玩的哦,这次我还想挑战你呢。」

相较於潘朵拉的无奈,密涅瓦显得跃跃yu试的样子。伞面灵活的旋转了两圈,对於对方开口所说的话表示不解。

「双夜打不过你,妾身也赢不了你。请别浪费力气徒增妾身的困扰……」

「别那麽扫兴嘛,赢了就跑犯规啦!为什麽我会答应双夜找你,就是想再次挑战你!」

「妾身不记得有赢过你……」

从一开始两边的认知就没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密涅瓦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这点,自顾自的扔下「下次见面再一决胜负啊」这句让人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能面面相觑的回应。

留下这句话後连自己的靴子也不管的朝外头走去,躺在地上的使徒随着恶魔的离去也停下装si的从地上爬起,虽然肢t不协调但仍然整齐划一的跟随着离开。

传来的笑声越离越远,最终回归了平静。

狭窄的牢笼因为离开几个人而变得有些宽阔,但两人还沉浸在状况外的氛围当中。潘朵拉撑着纸伞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一个灵光一闪,抛去守中虚假的纸伞,三步并作两步的扑到对方怀里。

如小猫咪般不停在对方身上闻来嗅去,最後微微抬起头展露出令人发寒的笑颜。

双夜忍不住打了寒颤,明明是过往温和的美颜,不知为甚麽总觉得对方像是抵了把锐利的铁器在自己咽喉上,不敢轻举妄动。

双眼有些涣散,随着心情暗沉的y影更增添了恐怖的气氛,嘴巴g起的弧度在笑着,但看上去却有如疯狂的连续杀人魔那般不敢直视。

明知触碰没有好下场,但他还是抬起了手环绕住对方的後背紧紧抱住。

後颈传来痛楚,似乎被狠狠咬了一口。

缓缓推开,潘朵拉的心情看上去变好了许多。没有刚刚被y霾垄罩的感觉,变得开朗晴朗。

手里的纸伞抓回手中,无雨还是习惯撑着。

「你是不是要跟妾身说什麽?」

「说甚麽?」

一时掌握不住话题跳跃的速度,忍不住直接反问。

一开口就想掌自己的嘴,万一又激怒了对方怎麽办?

潘朵拉只是抬起手轻轻揍了对方的肚子一拳,虽然人直接因为痛苦而跪了下来,但就恶魔来说力道已经算轻的。

没有异变的左眼也变成了白se,随手抓着密涅瓦特意戴上的眼罩,不得不说这点心思还挺多此一举。

0了0这身明显与自己这副身t穿衣风格相异的衣服,都刻意做到这种程度不如说有必须刻意隐瞒了什麽。

数千年前、她陷入沉睡之後,究竟发生了甚麽事?

除此之外刚刚双夜承认自己用不了全力,这点也很匪夷所思。数千年前对峙着的两人的确就是双夜跟密涅瓦,引发千年前的极大灾难──人类历史所记载恶魔引发最大一次灾难──也正是双夜所为。

但是,经过时间流逝,流传下来的名字,却是她的名字──潘朵拉。

密涅瓦没有误会,不然不会找双夜单挑,但人类却误会了,理由是为什麽?

而且,密涅瓦说自己曾经输过她一次,那指的又是甚麽?

用眼神询问着满腹的疑问,如果没得到回应便不会为难对方的不再追问。但双夜大概知道原因,这不过是场误会。

「因为名字。」

潘朵拉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对方的意思,只见对方抬起手轻r0u的扶过自己的刘海,微微一笑。

「你想想看,如果我不叫双夜,你会如何称呼我?就像零姬是人类的名字,潘朵拉是恶魔的名字一样,我真正的名字是什麽?」

「……妾身不知道。」

想了一会老实地承认,她的确不知道,也因为从没想过所以都没有在意这个最基本问题。

双夜没有在意,g起温柔的笑容,缓缓伸出了希望对方能跟自己走的邀约。

潘朵拉纤细的手牵上,十指交扣,然後跟着对方离开了这栋建筑物。

轻轻一越便越入空中,双脚踩在毫无支撑点的半空,悠闲地於空中散步着。

「我啊,只是个盒子。只属於你的,潘朵拉的盒子。」

两人相拥,双唇彼此交叠在一起,许久依恋的舍不得分别。

被恶魔吞噬的人类该何去何从?

零姬的意识随着内心的力量涌起而消散殆尽。

恍惚之间,眼前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总觉得自己沉睡了很久,好像做着很长很长一段没有清醒过来的梦。

是好是坏,她不清楚。只凭藉着印象好像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长长的道路,无尽毫无生息的未来;看不见的终点,却促使着她快步向前奔跑。

看不到边界,可是直觉却告诉着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边在等候着他所期望的佳人。

与零姬的印象重叠,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胆怯的脚步却没办法迈出一步。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十六岁的小nv孩,但他还是害怕着自己会被对方拒绝。

宛如重复做着相同的梦,明明对自己很好,却一直保持着疏远感。

害怕、畏惧着。万一这次又是一个幻觉,怎麽办?

犹豫之际,对方转过身来露出和蔼的笑容。

「零姬。」

轻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份温柔与记忆中如出一辙。

「皇上……」

模糊的视线,早已看不清眼前这人的五官容貌。

这一切都不是梦,终於在千年後再次相见。

生前无法白头到老,在si後,终於能永远在一起。

在潘朵拉的盒子里。

皇g0ng的熊熊烈火,一艘小船远离了丑陋的纷争。

独夜望着远方自己的家乡被燃烧殆尽,心里很不是滋味。从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人民与国土就这麽交付於其他人手中,内心感慨万千的无法用言语明说。

双夜站在身边,默默听着海浪的声音,一句话也没有说。

作为曾经的一国之君,落荒而逃显得有些窝曩,但他有无法触及的底线。

一同逃亡的人员有些寒酸,除了两人外就只有年仅十四岁的零姬。现在靠在甲板上盖着一条毛毯不安稳的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海浪的声音从未到了有休止符的一天,但沉默却有。

「我不会後悔这个决定。」

突然说这句话,让双夜忍不住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

「我是皇上,但是,我是人,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我相信你的信念,但是,对於未来有什麽打算?」

或许是不希望对方只不过是有勇无谋的做出决定,下意识地问出了问题。他已经觉得时机成熟能与对方做交易──奉献自己身为恶魔的力量换取对方的灵魂。

正如双夜眼中的「绝望」,独夜自嘲的发出冷笑。

「有时候我真恨自己,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我有更多的力量……我应该能让零姬过上好日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应该不会再落入同样的处境。」

内心的不甘心,又有谁知道?遥望着远方,遥望着已经渐渐离开的家乡,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距离好远,好远。

「如果我能给你力量,你愿意付出什麽代价接受?」

看准时机,给出了交易的机会。

「如果我能给你想要的力量,那麽,你愿意付出甚麽样的代价?」

一个能让你重新拥有过去所有的一切,一个能实现内心所祈求梦想的力量。

说出口的话语随风飘散,飘向的方向恰好被零姬听见。

尽可能不被发现,缓缓睁开了眼睛,内心有着小小的祈求。

她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显赫的身分地位,她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小nv人小小的奢求。一个不是因为父亲相b、可能必须忍受饥寒,但却能和乐融融生活在一起的小小幸福。

这个希望,或许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

因为她想伸出抓住幸福的手,没有勇气伸出去。

她胆怯了,退缩了,没办法再听见独夜同意的声音前开口制止。

双夜不见踪影,独夜只温柔的告诉她:甚麽都不用担心。

漂流到一座小岛上,凭藉着与恶魔交易得来的力量承接了一个王朝。

皇上的称谓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国王」这个称呼。

坐在高高在上的王位,朝臣万人景仰着。恭恭敬敬地为了王的命令马首是瞻,不敢违逆的威严是权力的巅峰。

零姬默默接受这一切,身上还是穿着过往的厚重服饰。

不管甚麽形式,只要能跟独夜在一起,她就心满意足。

接受一切的内心,对未来有着憧憬与希望。

「你还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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