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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派小说网 > 福尔摩沙异闻卷:太鲁阁地下洞窟 > 青白s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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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白s影子

 

「啊——!」

「你要去哪里?」

雯琳一边尖叫一边往反方向狂奔,安洁拉住她的外套和背包,想办法让她停下来。但安洁b雯琳娇小很多,根本拉不动雯琳。两人双双扑倒在地上。

安洁马上爬起来,查看雯琳的状况。雯琳蜷缩在地上不停发抖。怎麽安抚都没有用。安洁和其他人交换视线。因为雯琳的崩溃,剩下的人反倒冷静不少。

怎麽办?如果是昏倒还好说,他们不可能扛着一个jg神崩溃、会疯狂挣扎的人在洞窟里前进。真是的,那些後勤人员!明明医药包里什麽都有,怎麽会没想到要带镇静剂?

左思右想,安洁为了整个队伍的安危只能豁出去了。她吞一口唾沫,谨慎地拿捏词句:「雯琳,刚刚那个不是人脸。」

「你在说什麽?」陈胤臣小声地责难。安洁「嘘」地要他闭嘴。

「嘿,不要怕,那不是鬼。」安洁来回抚0雯琳的肩膀安抚她:「我们刚刚看到的不是怪物。不要怕,先深呼x1,来,x1气,一、二、三,呼,很好。」

「不是人脸,那是什麽?」

雯琳稍稍放松,开始哭了出来。安洁将她抱在怀中,眼神向其他三人求救:「说什麽都好,快点帮忙糊弄过去!」

「那是山羌。」王青说话了。

「山羌?」

「我是说那可能是某种大型哺r动物,或是猫头鹰之类的。这些动物在那种情况下突然被光照到就会愣在原地。牠们瞪向光源的样子很容易被认ren脸。你看嘛,有些鸟的叫声听起来也像小孩在笑。」王青蹲下来,对雯琳说:「徐小妹,我不是因为要安慰你才这样说。我真的觉得是这样。而且这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

王青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似乎在评估自己说的这些话有没有效果。安洁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这些动物不是生活在洞窟里面的,他们只是误闯这里才遇上我们。」王青将雯琳扶起来,他说:「这就表示这附近就有通向地面的出口。我们只要找到那个出口马上就可以出去。之後我们打卫星电话,不到几个小时就可以等到救援。所以打起jg神来。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雯琳点点头。wadan和陈胤臣听到王青真假混杂的说词也放心下来。或许是内心深处希望他们能够马上脱离现状,所以才会这麽简单的就被说服。几个人收敛心神,准备跟着王青朝他们看见苍白人脸的方向前进。

安洁有点错愕,她原本只是要安抚雯琳,让她可以冷静下来跟着大家继续往回走。哪知道王青随便说几句话就将所有人往洞窟深处带?

「等等,我们接下来要往哪里去?」

「我们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通向外面的出口。」王青的语气很坚定。

「不往回走了吗?」

「之前讨论过了,如果可以确定这附近就有出口的话,我们大可不必再多花两天时间在洞窟里往回走。」

「可是我们不知道那个动物是从哪里来的。」安洁尽力地想要提示其他人王青对於人脸的异常论述,但是她现在还牵着雯琳的手,「那才不是动物!」这句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她只能说:「wadan,你确定吗?不照着我们原来的计画回去?」

「抱歉,我也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如果附近就有出口,我不想再多花时间。」wadan说:「要我在这里多待两天,我真的受不了。」

「而且我们可能也没有那两天了。」王青补充:「即使我们可以在洞x里面挨饿前进,我们也没办法在洞x里面0黑探路。原本预计的行程只有三天,照明的电池是以这个基准准备的。当然我们也有带一些备用电池以防万一,但照明时数终归有限。」

王青装模作样地要大家节省电池用量,只留王青自己的头灯和走在队伍最後的wadan的头灯开着。或许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这样的决策很合理,不过安洁只感到深深的恶意。

王青利用他专业向导的身分和稀缺的电池资源,巧妙地主掌了队伍行进方向还有队员视野的控制权。现在走在中间的雯琳、陈胤臣还有安洁基本上看不到任何东西——看不到任何王青不想要他们看见的东西。

最可怕的是安洁提出任何反对意见,都会被当成歇斯底里。一般神智正常的人可不会在遇难的情形下怀疑有专业素养的向导。

然而,安洁对王青会有这麽大的戒心自有她的道理。安洁没有洞窟探勘的经验、也不曾注意过洞窟探勘相关的知识,她甚至连登山露营都没有t验过。安洁对於户外活动的技巧和要诀一无所知。但是她知道关於这个洞窟的秘密、一个只有她知晓的秘密。

安洁明白那张惨白的人脸绝对不是迷路的大型哺r动物或者是夜枭之类的猛禽。因为她清楚地看见那张青白se的脸、那诡异地裂着的笑容。

和梦里的小男孩一模一样。

安洁回想起在峡谷时她和wadan的对话。王青强y地否定小男孩的存在,并不是因为顾忌陈胤臣对於怪力乱神的敏感神经,他只是要掩盖这里有恶灵存在的事实。

王青根本不想带他们脱困。他想要带他们进入洞窟尽头、带他们进入无明地狱、带他们进入世界的底端;他想要解放那个被封印在地壳下、摄人心魂的恶灵。一个人投入自己的灵魂还不够,王青还想献祭他们的x命!

王青已经中邪了,就像凿出这条道路的、千千万万的先民那样,执着地花上余生开凿洞窟。再继续走下去,他们一定会困si在这里。不过单纯困si还算好的。在安洁眼中,没有继续深入洞窟的那群原住民脑袋b王青还要清醒!

安洁得在王青拿起圆锹开始凿洞之前阻止他继续发疯。当初预计步道会通向外面的山地,为了应付初步清理遗址的工作,他们每一个人都带了一把折叠圆锹。她一定要找到机会和王青对质,抖出他继续前进的真正目的。

不过现在也只能乖乖往前走了。因为眼前的路几乎都依靠王青头盔上的头灯照明,不仅昏暗,晃动也十分厉害。安洁没办法观察周遭的景se。多亏如此,她能够专注於感受脚下的地形,她明白地知晓在每一个分歧点,王青选的方向都是向下的那一条路。

「喂,我们是不是一直在往下走啊?从这悬崖看下去,这条路只会往下吧?」

安洁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提出疑惑,倒是敏感的陈胤臣首先发难。可惜陈胤臣大惊小怪的前科累累,发言并没有起到多大效果。王青随口糊弄过去。

「你想太多了。这里的地形就是这样,怎麽走都觉得在往下。以我的经验走这边是最快的。」

「可是刚刚左边那条路看起来是往上的。」

「那条路没有空气流动,是si路。」

「这条路也没什麽风啊。」

「吵si了!到底你是向导还是我是向导?我说是这条路就是这条路!」

王青突然转过身来开骂。安洁和雯琳基本上是闭着眼睛走路的,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和王青撞个满怀。雯琳吓了一跳开始挣扎。互相推挤之间,安洁牵着的手向旁边脱开。

然後是一连串的岩石摩擦和碰撞声。

等到所有人都从惊慌中站定,安洁打开头灯,心里生出一gu异样感。这gu异样感实在太令人害怕、太令人不知所措;引发异样感的事情也发生得太过快速、太过平淡、太过於轻描淡写,以至於让人感到无b错乱。花了好久的时间安洁的情感才容许她接受现在的情况。

雯琳坠崖了。

安洁因为情绪激动而喘着粗气,她趴在悬崖边往下大声呼喊雯琳的名字。悬崖下面是一个陡坡,头灯的光线照不到底。雯琳一定顺着陡坡滑下去了。

「怎麽办?没有回应。」安洁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别急,她可能还活着,现在只是昏过去了。」王青说:「我们下去看看。」

「都有一个人si了,我们还要继续往下走?」

陈胤臣坐倒在岩壁上,已经站不起来。安洁生气地大喊:「你又不知道她已经si了!」

「可是,人从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还有可能活着吗?」

「混蛋。」要不是这里空间狭小,王青一定会一把揪起陈胤臣的领口。王青说:「就是因为你她才会摔下去。现在你要抛下她一个人逃跑?」

「明明就是你突然停下来,她才会被推下去。」

「如果你没有这麽烦,我需要这样吗?」

「够了!如果你们不去找她,我自己去。」

安洁大吼阻止两人互相推诿卸责。她才不关心到底是谁害这件事发生、谁该背负道德责任。现在摔下去的人是雯琳、生si未卜的人是雯琳,需要受到关注的人是雯琳!她不想要雯琳醒来的时候身旁没有一人在场。那种绝望的无助感光是想像就让她浑身颤抖。

安洁失魂似地直往下走,脚步踉跄,看起来随时都会跌落悬崖。

「安洁!」wadan抓住安洁的背包,把她拉向自己的怀里,紧紧抱着她。wadan说:「冷静一点。如果到时候连你都摔下去了,雯琳要怎麽办?你因为她而摔下去,她该怎麽面对这件事情?」

「可是是我……」

「什麽?」

「我……是我推了她呀!」安洁终於忍不住哭嚎出来。

其实安洁也因为罪恶感而感到害怕。要不是她们两个并排走在一起、要不是她没有看路、要不是她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雯琳身上……要不是她失去平衡的时候推了雯琳一把,雯琳就不会摔下去了。

她杀了人。

二十一年的生涯里面安洁第一次感到这麽害怕。不像这个洞窟只有氛围诡谲、不像青白se的男孩只有笑容邪佞,雯琳的失足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就在她身边发生,就因为她而发生!

该怎麽办?安洁完全不晓得。她只想快点确认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神啊,请原谅我。」安洁心里这样祈祷。安洁希望雯琳没事不是因为她关心雯琳,是害怕她真的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安洁的心是多麽的卑劣啊?

不行,她一定要亲眼看到雯琳的遗t。

天啊,她心里已经认定雯琳si了。

想到这里,安洁又开始颤抖。wadan不知道要怎麽安慰她,只是不停地说着:「不要想太多,这只是意外。」

看到安洁崩溃的样子,王青也坐到地上。他想要平抚心情似地用力地呼x1吐气。所有人相对无话。

「wadan,谢谢你。」

在原地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安洁终於缓过来。她擦擦眼角的泪水起身,调整好自己头灯的位置。安洁向王青说:「我们走吧,不过这是我陪你走的最後一段路了。」

「你在说什麽?」wadan不解地皱起眉头。

「王青知道我在说什麽。」安洁现在也不叫王青「大哥」了,她说:「这里根本就没有野兽,也没有什麽对外的出口,他只是找藉口把我们带到洞x深处罢了。」

wadan和陈胤臣看向王青,希望他做出反驳。但没有,王青只是脸sey沉地瞪着安洁。安洁说:「我现在不跟你计较。但是如果在找到雯琳之後你还不告诉我们为什麽你执意要继续探勘洞窟,我就要自己回去了。」

「你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事也有一份算在你头上。」

少把雯琳的事情和这你的专断独行混为一谈!安洁不以为然地回应:「随你怎麽说吧。」

探险就在诡谲的气氛下重新开始。队伍依旧由王青带头,但为了减缓两人的冲突,陈胤臣走在中间,wadan走在安洁身後护着她。

现在目标明确,王青的秘密也被说开,王青就直直地带他们往洞窟的深处前进。安洁这一方则是每过一个岔路都用折叠圆锹在岩壁上凿出明显刻痕,毫不避讳地展露她对於王青的不信任。

在这逃不了的地方,夹在争吵的两方之间的陈胤臣和wadan自然承受着巨大压力。然而这压力不只来自於成员之间的紧张关系。王青和安洁虽然水火不容,但是他们展现享有共同秘密的默契。陈胤臣和wadan则完全被蒙在鼓里。

身为团t的成员,知道有秘密却不知道秘密的内容非常可怕,尤其这个秘密攸关生si。

没有野兽?没有出口?只是往si路里走?在粮食短缺,照明时数也所剩不多的情况下,陈胤臣和wadan消耗着自己的生存机会,盲目地跟着这两人前进。如今雯琳已经为此付出代价。

下一个轮到谁?

一个是将他们推入无可返回的深渊之人,一个是冷眼旁观他们被推入无可返回的深渊之人。陈胤臣和wadan到底能够相信哪一方?

哪一方都不能相信。站在陈胤臣和wadan的立场,王青和安洁根本就是一夥的。他们只是因为事情乔不拢而争吵罢了。

然後他们现在要跟着这两个骗子继续有去无回的旅程。

要不是陈胤臣和wadan觉得他们还有义务去见雯琳最後一面,他们应该当下就启程离开洞窟才是。

另一方面,安洁会不明白和王青摊牌的风险吗?安洁是常常说错话,但她并不是不懂得他人感受。安洁当初没有拆穿王青就是为了照顾雯琳,就是为了让团队不会因为互相猜忌而陷入分裂的境地。那她为什麽选在这麽关键的时候撕裂团队?

安洁认为雯琳失足是她的责任,她的责任在於默许王青将大家带入深渊。如果安洁继续让王青为所yu为,她无法原谅自己、她也无法阻止她的jg神一片一片剥落,崩塌成她不认识的样子。

安洁不得不说。

一路无话,一行人的内心却波涛汹涌。走下第四层落差较大的台阶,洞窟的地势恢复平缓,路也变得b较宽了。这时前方的黑暗传来一连串「哔啵」声响。

「雯琳?」

安洁推开陈胤臣和王青,一边呼唤雯琳一边在附近搜索声音来源,也不听wadan在她身後叫唤。在附近搜索一圈毫无所获。他们是贴着洞壁绕下来的,不知道离雯琳最後落下的地方还有多远。

「也不在这里吗?」王青终於开口。

「没有。」安洁撑着膝盖喘气,她说:「不过听到有活动的声音。说不定是她在求救,我们应该要喊……」

安洁看见视野的角落有一片不自然的景象。她直起身,谨慎地靠近。

那是一摊碎片、青se的薄片散在一片圆形区域里面。碎片的质地和周围的钟r石是一致的,但薄得稍微透光,就呈现出一种优雅质感。这些薄片有点像碎裂的蛋壳,而其包覆的物品形状bj蛋还要复杂许多。抬头一看,碎片分布的中心上方有一支钟r石。

这些碎片散布的状态看起来就好像放在钟r石下方数百年物品突然动起来,将其表面附着的那层薄薄的壳抖下来一样。而这些壳的形状安洁越看越觉得熟悉。

脸se青白的男孩。

安洁这才想起,在这黑暗诡谲的洞窟之中,会动的并不只有活物而已。

「怎麽了?你看到什麽?」

wadan和安洁不一样,因为一直提防着他们先前看到的「野兽」,所以和安洁隔了一段距离。看到她神se不对,停下脚步,戒备地等在後方。

「我、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些石片、一些壳。」安洁还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明自己的猜想。从他们看到的脸、听见的笑声,还是自己的梦境?安洁说:「不知道是什麽的壳。」

意识到这可能是哪些诡异的「东西」留下来的痕迹,安洁冷静下来,不再自己一个人行动。她转头向wadan寻求保护。

不过wadan看安洁接近自己,马上戒备地退後。安洁心里一阵惊慌。

「怎麽了?」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吗?」

「我们?」

「你和王青。」

wadan不知道什麽时候ch0u出背包里的摺叠圆锹,将安洁和後来跟上的王青隔在外面。摺叠圆锹展开全长不到一公尺,安洁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隔得好远好远。

「等等,我们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一直以来安洁很信任wadan,在和王青摊牌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认为wadan也会站在她这一边。wadan拿着武器指向自己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我也希望这只是误会。我很想相信你,前提是你没有骗我。陈胤臣,你也过来。」

陈胤臣一脸困惑,但他也马上就能感觉到在场的人只有wadan和他有着相同立场。陈胤臣笨拙地翻出自己背包上的摺叠圆锹靠到wadan身边。

「我没有骗你啊。把我们骗到这里来的是王青!你自己问问他到底想要g什麽?」

「你想问我什麽?」

相较於安洁的不知所措,王青看着这群年轻人内讧,感到可笑,甚至有些荒唐。他没有摆出戒备的姿态,也没有拿出武器,他一派轻松地双手抱x,看这群人到底要胡闹到什麽时候?

「问你什麽?」安洁对王青的轻蔑态度感到生气,她愤怒地质问:「我要问你为什麽要隐瞒那个小男孩的存在?为什麽要把我们引入洞窟的深处?还有,我们这次探险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不要跟我说那些发掘遗址的鬼话,我知道岛泥不会做这种事情!」

「小男孩?」wadan听见了他唯一有印象的关键字。

「你在瀑布那边探路的时候说你看到一个小男孩在路上走对吧?那个小男还才不是幻觉。我那天也看到了。」回想到那时的情景,恐惧油然而生:「我昏迷的时候,他就蹲在我面前观察我!」

「你昏迷的时候!」王青失笑,他说:「你们听听她说了什麽。你昏迷的时候怎麽能看见有人在看你?wadan,原谅她吧,她只是因为压力太大,听了你的故事之後产生了幻想。」

「那才不是我的妄想。」事情朝不利自己的方向发展,安洁有点焦急:「那你要怎麽解释你顺着我的话把小男孩说成野兽的事?」

「因为那就是野兽啊。」王青两手一摊。

「咦?」

「那确实就是一种猫头鹰。我说,在洞窟里一直找不到出口的焦急感我可以理解。但这种事本来就这样。我们没有洞窟的地图,想要找对外的通路也只能一步一脚印地搜索,有时候运气不好,可能绕了一圈才找到也说不一定。这时候指责别人刻意把你们困在这里心里或许会轻松一点,不过我们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

「又是这种说法。wadan,你们那时候也看到小男孩了对吧?还是你也是看到猫头鹰?」

wadan低下视线,他说:「我不确定。要说这里有小男孩什麽的,实在没有办法想像。」

「陈胤臣,你不是也觉得那不是野兽吗?」

安洁急於寻求认可,连不能抓的稻草都抓了。果然陈胤臣只是摇摇头:「你那时都说不是了,怎麽现在又要改口?」

「我会这麽说是因为雯琳那时候……」

「安小妞,没有关系的。」王青为这件事下最後结论:「雯琳发生意外,我们都受到很大的打击。你千万不要怪罪自己。现在重要的事情是我们要快点找到雯琳。如果她现在醒了,我们不能放她一个人在那里对吧?」

「我不是因为雯琳出意外才这样。」安洁喃喃地说。

她这时才惊觉王青的陷阱是多麽y沉、多麽地具说服力。

王青见时机成熟,他对wadan说:「她现在的jg神很不稳定,之後看到雯琳的时候可能会伤害别人或自己,我们最好现在先收起她的武器。」

……好厉害。不到几次来回辩驳,王青就顺着安洁的话把安洁打成承受不住夥伴发生意外,而陷入妄想的小nv生。安洁感到很绝望,她选错时机发难,现在已经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了。

wadan一手拿着摺叠圆锹,一手伸向安洁,他说:「把铲子给我。」

「wadan……」

「给我。」

最後wadan不仅收走了安洁的摺叠铲,还依照王青的建议,绑住安洁的手,避免她做出极端行动。

「对不起,这也是为了保护你。」

wadan将绑着安洁双手的绳结捆紧之後,把绳子的一端绑在自己腰上,怕安洁随便找个悬崖就跳下去。发疯的人会做出什麽事情谁都说不准。

看安洁双手被绑走路不好维持平衡,wadan揽住安洁的背包,两人一同前进。要不是现在wadan和安洁两人情势剑拔弩张,说不定安洁还会觉得有些浪漫。

不对。

如果现在wadan认为安洁已经不能信任,他觉得不会和她靠得这麽近。安洁甚至觉得wadan对他的关心有点到呵护的程度。就算这其中没有掺杂男nv之情,wadan只是把安洁当成病人照顾,两人的关系也和五分钟之前不同了。

先不管为什麽wadan刚才将她当作背叛者专注於对付王青,安洁还没有ga0明白隐瞒王青的图谋让自己变成了共犯,和王青一轮交锋之後,wadan对她放下戒心是明摆着的事实。

也就是说安洁现在有夥伴,王青只有一个畏畏缩缩的跟p虫附和着他那随时会崩毁的谎言。这样一想,安洁需要做什麽就很清楚了。

「wadan。」安洁用了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量开口:「你问我刚刚看到了什麽吧?」

「你只是太累所以jg神不太好。」果然wadan的声音很温柔:「不要想东想西的,我们先找到雯琳再说。」

「你还想说那些毫无根据的话吗?」像是害怕安洁继续提到那些y谋论,王青恫吓安洁:「你要再说下去,我们就把你的嘴巴也塞起来。」

「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安洁尽力装出因恐惧而紧缩的声音:「我刚刚在地上看见碎石片散落在地上,碎片的裂痕还很新,好像刚刚才敲碎撒在那里。我是说如果这里有人的话。对不起,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这里这麽暗,路也看不清楚。wadan,我们会不会又在这里走了两天?天啊,我已经不太记得雯琳跌下去的过程。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明明路这麽暗,她是那麽害怕,还被b着关掉头灯。然後什麽都看不到的状况下被推下去。明明只是正常地在寻找出口,wadan,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麽那时候要这麽生气?」

「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戏?」王青对於安洁的用词很感冒,这麽说就好像王青设局杀了雯琳。

「王大哥对不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安洁无辜地否认自己在指涉王青的罪行。确实安洁的目标不在王青身上。

她是要煽动陈胤臣内心的恐惧与猜疑。

说了两段话之後安洁适时收手。现在大家认为认为她的jg神在崩溃边缘,做太过头只会适得其反,让她的话语再度变成歇斯底里的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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