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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童恩很早就起床了,由於纪淩扬还有其他的案子要忙,带她回家的事情自然就交给远扬了。

车厢里。

“你不用忙吗?”童恩象徵x地问了一句。

“律师事务所是我开的,很多案子都交给他们办了,你的官司肯定能过,别担心。”纪远扬温柔地道,随後为童恩系上安全带。

第一次和堂哥以外的男人有那麽近的距离,童恩的脸颊再次不争气地迅速升温。

纪远扬,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那温柔绅士的样子,会让人不知觉地为你沦陷?

“怎麽那麽容易害羞啊?”纪远扬轻声笑了出来,手忍不住捏了捏童恩的脸颊,表情里透露出了几分的宠溺。

见童恩的脸更红了,他不再逗她,淡定地开启车的引擎,然後离开了别墅。

“你们两个大男人怎麽会想要一起住啊?”见气氛那麽安静,童恩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感情一直都很好,一起住也有个伴,挺好的。”

“你们……都没有nv朋友吗?”

“我哥那样子,肯定单身啦。”

“那你呢?”

“当然有啊,快要半年了。”

一瞬之间,童恩心里被失落感填满。

可她依然牵起了嘴角,淡声道:“你们一定很幸福吧。”

“嗯。”

之後,车里一片宁静。

纪远扬将车子停在了家门口後,童恩便解开了安全带。当她有些忐忑不安地准备打开车门时,远扬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心跳突然漏拍,她有些无措地看着纪远扬。

“别怕,我在呢。”纪远扬嘴角微微g勒出一抹好看的笑,眼神里透露出了他对她的支持,还有鼓励。

一瞬之间,童恩感觉自己仿佛身处在天堂,天堂里的天使在对着她笑。

她缓冲了几秒之後,才反映了过来:“知道了,我们下车吧。”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下了车,却发现了屋外的大门已经被人打开,并没有被关上。於是他们通畅无阻地走进了院子里,一起朝家门走去,不料几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正从屋里走了出来。

“是你!”领头男子眼尖地发觉了站在远扬身侧的童恩。

童恩脸se顿时变得苍白,她正准备拔腿就跑,却被纪远扬禁锢在怀里。

“怎麽在发抖呢?”纪远扬低下头,轻轻地r0u了r0u她的头发,嘴角依旧露出温暖的笑靥。他抬起头,将视线放到了那几个黑衣男子身上後,淡声说:“我会帮你收拾他们。”

“哟小子,口气还挺大?”领头男子不屑地笑出声来。

“到底大不大,试试就知道了。”纪远扬淡声回应。

当他正准备走向前时,却发现童恩拉着他的衣角不放。

“别去,他们人多。”童恩的眼神带有一丝的祈求。

只见纪远扬轻笑出声来,淡声说:“担心我?”

童恩的脸一下子刷成了红se。

他收起了往常的笑,脸se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他不着痕迹地松开了童恩的手,随後附在童恩的耳边淡声说:“我对付他们,你进去屋里找你的妈妈。放心好了,我虽然靠嘴吃饭,可t力也不错。”

说完,便走向了那几个黑衣男子,一声也不吭地突然对他们展开攻击。

领头男子大抵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招,於是被纪远扬轻而易举地打倒在地上。而领头男子身後的那两个男子缓冲了几秒後,随後也对着纪远扬展开了攻击,可都被纪远扬轻松地挡下了。

童恩见他确实应付得来,便趁着三人忙着对付他时冲进屋子里寻找妈妈。

嘿,你说呀,我们是不是都被堂哥耍了呢?

我原以为你是我们姐妹俩的最大的灾厄,可没想到在背後c纵着一切的,竟是我和童瑶最信任的堂哥。

於是我在对堂哥下手後想赶紧来找你,我害怕他会对你下手。

嘿,你说呀,人是不是必须要经历了一些疼痛才能明白有些人在自己的生命里竟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呢?

这些天、这些夜,我做梦都梦到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画面。

长大以後,我们姐妹俩经常在数落你。

数落你不自ai、你好赌,你不务正业。

可我们却忘了,当你从这些不正经的事业里赚到钱之後,第一时间就交给了我们,然後冷漠地对我们说:“若,拿去交学费。”或者是“拿去买些东西回来吃。”

我们只看见了你不好的一面,却忽略了你对我们好的那一面。

於是这段感情开始产生了裂痕,直到那场局,彻底将我们的关系粉碎。

嘿,我求你,我求求你,千万别有事儿。我已经失去姐姐了,求求你别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我不想连你也失去了。

童恩跑进屋里後,却发现客厅一片狼藉,一个人影也没有。她有些担心地朝着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奔去,眼神里透露出了几分的焦虑。

可都没有看见妈妈。

最後,她站在妈妈的房门,悄然打开房门之後,希望再一次幻灭。

没有。

都没有。

嘿,你说呀,你去了哪儿呀?

她一脸沮丧地走进卧室里,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毫无生气。

一路奔波有些累了,於是她坐在那偌大的双人床上,却被被单上凸起的y物x1引,於是她拉开被褥,发现了一个盒子。

她打开了盒子,发现了一封信,信下藏着一叠钞票。

童恩想将信打开来看,却想起了在屋外的纪远扬。於是她将盒子拿好,然後再一次冲出了屋外。

没想到的是屋外的情势已经被纪远扬控制住,他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名保镖将黑衣男子架住,而他正将领头男子压制在地上,暴打一顿。

“你们这群畜生,si了活该!”他的脸上露出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戾,那一刻,童恩莫名地有些害怕。

“纪远扬你别打了,会把他给打si的。”童恩跑向他,然後出手阻止。

“你妈呢?”纪远扬抬头看向她,脸上的戾气消散了不少。

童恩摇摇头,表示没找着。

“她的妈妈呢?你们把她弄去哪儿了?!”说着,又是一阵狂揍。

“够了,我手上有信件,先回去看看信内容都写了什麽吧。”童恩sisi地抓住纪远扬的手,深怕他真的会将那男子给打si。

纪远扬停下了手上的举动,大口大口地呼x1着,努力恢复以往的冷静。

很快地,他便收手,淡声说道:“走吧。”

两名保镖收到了命令後便松开了其他两人的手,将他们推倒在一旁,然後准备随着纪远扬离开现场。

可忽然之间,原本还倒地不起的领头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了身边的砖头,然後面目狰狞地朝纪远扬冲去。

刹那间,世界天崩地裂。童恩眼睁睁地看着纪远扬那高大的身躯在自己的面前倒下,不省人事。

“纪远扬……”童恩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她快速地蹲了下来,将纪远扬抱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手朝着他的後脑勺探去,手掌顿时沾满了他的鲜血,视线不知觉变得模糊不清。

什麽都看不见了。

除了那片红,她什麽都看不见了。

病房里。

童恩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盯着躺在病床上头包着纱布,紧闭着双眸的男人,不禁有些出神。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毫无顾忌地看着他的容颜,却恍如一场梦。

忽然之间,门被打开了,发出了“咿呀——”的声响。

童恩循声望去,只见保镖打开房门让一个顶着大浓妆、长发飘逸的nv人焦急地走了进来,然後有些着急地问道:“他现在如何了?”

“我们及时送医,现在稳定下来了。”童恩站了起来让了位子,然後淡声说道。

nv人点了点头以後便毫不客气地坐了童恩刚刚坐下的位子,双手sisi地握住纪远扬的手,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麽,这道光景落在她眼中,竟是如此刺眼。

童恩的双眸变得有些黯淡,她待在病房不过几秒便决定离开出去透透气。

走出病房後她想起了那被她遗忘的信件,於是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信件,坐走廊的椅子上打开信来。

他们都说,这世界是se彩缤纷的。

可是为什麽,我看见的好像永远只有单调的黑与白呢?

他们都说,上帝为你关上了门,定会为你开启一道窗。

可是为什麽,上帝关上了我的门,而我却找不到那道窗呢?

他们都说,人生偶尔有些痛苦,但总会夹杂着温暖。

可是为什麽,我的路程才走到了这里,我却仿佛已经陷入了冰层中?

什麽时候我才能看见除了黑白以外的颜se呢?

什麽时候我才能找到属於我的那道出口呢?

什麽时候我才能够看见希望呢?

到底,要到什麽时候呢?

读完信件後,童恩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视线也不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变得模糊,眼泪像是被拧开的水龙头一样源源不绝地涌了出来,怎麽擦也擦不完。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直到泪水滴在了信件上,她才终於反应了过来。

这一次,彻彻底底地,什麽都没有了。

所有的亲人,所有的ai,她都失去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她哭着哭着突然又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夹杂着几分的自嘲,还有悲伤。

她才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双手下,手cha进了发间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仿佛是在惩罚着自己。

你们怎麽都那麽狠心呀?

你们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了这个世界里,自己却张开了天使给予的翅膀飞往另一个世界,都没有回头望过我一眼。

这样的我,留在这里还有什麽意思呢?

嘿,你们过得好吗?

我好想好想你们啊。

童恩只身走出了医院,然後朝附近的一间便利商店走去。她伫足在外几秒,便悄然地走了进去。

她走到了店里的贩酒区,随手拿了一瓶啤酒,却意识到自己身上压根儿没有半毛钱。

她先是东张西望,确定了四周没人後便将酒瓶藏在了自己的卫衣里,然後拔腿就跑。

“小偷!”一名店员见一抹身影快速闪出了便利商店,想也不想地便准备追了出去。

童恩的身手素来敏捷,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在店员的视线里後,便拐入了一个小巷里,然後气喘吁吁地停下。

确定店员并没有追上来之後,她便将酒瓶拧开,然後灌了几口啤酒。

活了十七年,这是她第一次喝酒,味道并不怎麽好,她的眉头皱得很厉害。

她试图把酒喝完,不过味道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加上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只好把剩下的酒倒掉,然後将酒瓶杂碎。

她枯坐在地上,随手拿起了一个玻璃碎片,有些失神。

不出几秒,她便将碎片狠狠地在自己的脉搏上划出了几道疤,鲜血顿时从伤口里涌了出来,源源不绝。

还不够。

她再在另外一只手的脉搏上划出伤口,一次b一次深,一直到她觉得疲惫了,才将已经变得血淋淋的碎片扔到一旁。

她将後背轻轻地靠在墙边,然後有些迷糊地抬头望着天空。

嘿,你们在等待着si亡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感受吗?

那麽地平静,还有心灰。

是不是只有在所有的希望都被泯灭了之後,人才会乖乖地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等着si亡的到来呢?

不知道看了天空多久,童恩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休息,然後像她们一样张开天使给予的翅膀自由自在地飞翔。

她什麽也都不要了。

那些恨,那些情,还有那刚萌芽的ai情。

“傻瓜……”一道温柔且带着无奈的声音突然从天边响起。

这是童恩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话。

傻瓜?

是啊,从头到尾,她一直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傻瓜。

是你来了吗?你,来带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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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恩睁开眼睛之後,进入眼帘的,是白se的天花板,白se的墙。

她……来到天堂了吗?

她试图抬起手,却被人阻止了。

“别动,你两只手都受伤了。”一道熟悉的男声进入了耳际。

童恩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她循声望去,只见纪远扬穿着病号服,平静地坐在她身旁。

“我……我没si?”她懵了。

纪远扬没有回应他,只是扶着她坐了起来,随後他便倒了一杯温水想要喂她喝。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童恩试图接过杯子,却被他轻轻地挡住了手。

“你的双手都受伤了,我帮你。”语气里虽然温柔,可也带着不容忽视地霸道。

见推辞没用,童恩便只好任由他喂她喝水。

“你已经昏睡好几天了,官司我没有亲自去,不过我找了我事务所的另外一名律师替你打了,你的堂哥已经被判刑,这仇已经报了,都过去了。”

童恩喝完水後,他将水杯放下,微微顿了顿,接着说:“你姐姐已经离开好几天了,遗t不尽早下葬对她也不太好,所以趁你昏睡的这几天,我便让人将她的後事处理了。出院以後,我或者我哥可以陪你去看看她。”

纪远扬看着童恩面无表情的面容,有些迟疑地继续说:“还有信件里,你母亲写下的所有所有,我都看过了。”

见童恩有些错愕地望着他,他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那天我醒来以後见不到你,便让保镖去找你,结果他发现到了你遗留在走廊的信件,我就拿来读了。我会帮你找到她的。”

“不用找了。”童恩说了之後沉默了好久好久,才突然笑出声来,她淡声说道:“你说,我的人生是不是很戏剧化,很可笑?”

“是挺戏剧化的,不过童恩,你怎麽会是如此脆弱的人呢?”纪远扬坐在床边,双眼直视着她。

“反正我什麽都没有了。”童恩躲开了他的目光。

“什麽都没有了就是新的开始,不是吗?”纪远扬抬起她的下颚,b她直视着他。

“因为心里有恨,我回到了那个鬼地方等着堂哥。因为心里有仇,於是我寻求你们的帮助让他入狱。也因为心里有ai,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之後我奋不顾身地回到了生活了接近十七年的家想找回我的母亲。可现在,什麽都没有了。这样的我,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麽用呢?”她忍着泪意看着纪远扬,有些不解地说。

忽然,一道强而有力的力量将她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童恩靠着纪远扬的x膛,感受着他那强而有力地心跳,她的瞳孔迅速放大,也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

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运作,时间停止了,周围鸦雀无声。

“活着难道只能有恨还有ai吗?”他突然轻声开口问道。

见童恩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淡声说:“我说过,失去是另一个开始。你已经si过一次了,过去的十七年,就让他们都停留在那里。未来,你有我,你有我哥。”

未来,你有我,你有我哥。

她愣住了,耳边不断盘旋着这句话。

看见她的反应,纪远扬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接着他轻笑着在她耳边说:“跟着我们生活,我们会让你发现温暖、快乐,还有你曾经失去的ai。”

电光石火间,童恩再一次立住了。

然後,泪水把纪远洋的病号服给沾sh。

该怎麽说呢?

我们明明才相识不久,你却总能带给我一种安定的感觉,让我深深沦陷,无可自拔。

你明明就可以抛下我不闻不问,却在我情绪崩溃的时候花下你的时间和jg力陪伴在我身旁,然後温柔地和我说话。

你於我而言就是冰层里最温暖的火焰,也是门与窗之间的出口。

是你让我看见了除了黑白以外的颜se。

纪远扬,你说过的,我已经si过一次了。

所以在未来的日子里,在我重新活过来的日子里,我想用我余生的时间陪在你身边,陪伴着你。

哪怕,你不ai我。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一个星期过去了。

纪淩扬为他们办好出院手续後便带着刚出院的两个人到附近的火锅店去吃午餐。

童恩看着的窗外飘落的雪有些落寞地开口:“开始下雪了呢。”

纪远扬看向童恩,温柔地0了0她的头:“别想了,吃吧。”

童恩对他扯出了一抹笑,然後拿起碗筷从火锅里夹了一些纪远扬喜欢吃的菜放进了他的碗里淡声说:“你也吃。”

两人相视一笑。

纪淩扬发现了自己的存在感在两人面前变得格外地微弱,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吃味地说:“妹子,怎麽说我也是你哥呀,怎麽只有他有我没有呢?”

“这毕竟也是看脸的时代。”纪远扬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童恩咯咯地笑出声来。

“啧,真不够意思。”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轻快地响起,随後一个顶着大浓妆的nv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童恩认得她,是纪远扬的nv朋友。

夏娃很随意地坐在纪远扬身旁,然後对着他们象徵x地笑了一下。

“我说娃娃,你的妆能不能别那麽浓?好像要去唱大戏似的。”纪淩扬很哀怨地抱怨道。

夏娃笑了笑,接着说:“你懂什麽?这叫时尚啊宝贝。”

“你叫他什麽?”纪远扬抬起她的下颚,让她的视线对向他。

“宝贝呀。”夏娃说着,再一次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

下一秒,她的唇被纪远扬堵住,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童恩坐在旁边,才刚开吃的她突然就没了食yu。

“怎麽,吓着了哦?”坐在一旁的纪淩扬悄悄地对她咬耳朵,他接着说:“没什麽的,他们经常这样旁若无人地亲密,加上娃娃气他不照顾自己的身t一个星期都不找他,两人现在算是小别胜新婚。”

没什麽的,他们经常这样旁若无人地亲密。

这句话突然变成了一支支锋利地箭jg准地刺进她的心脏,她痛得无法呼x1。

“我去上个厕所。”童恩说着,有些狼狈地起身离开了座位。

她冲去厕所时却突然撞上了一堵r0u墙,她有些吃痛地抬眸,却被惊呆了。

少年被人撞到了有些不适地望着快要高到他肩膀的童恩,然後笑说:“下次小心点儿,小美nv。”

童恩的嘴角竟不知觉地往上扬。

如果说纪远扬的笑是带有诱惑x的,那他的笑就是带有感染力的,让人也忍不住想变得和他一样笑脸迎人。

“我说隽雁,你来了怎麽没跟我们打声招呼啊?”纪淩扬的声音在耳边忽然响起。

“淩扬哥,我刚刚才到。”单隽雁朝着纪淩扬绅士地打了声招呼。

“你们认识?”纪淩扬看向童恩淡声问道。

童恩摇了摇头,接着说:“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他了。”

“淩扬哥,这该不会是你的小nv友吧?什麽时候的事情啊,怎麽都没听说呢?”单隽雁开玩笑说道。

“她是我亲戚的孩子,因为一些事情他们把她交给我和远扬。”

三人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位子上坐着。

“对了童恩,你开学後就读的学校正好和隽雁一样喔,我把他叫来就是想让你们提前认识一下。”纪淩扬笑说。

纪远扬和夏娃看见隽雁後三人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後一桌的人一起聊了起来。

“你们把我转到什麽学校啊?”童恩有些好奇地问道。

“谨盛。”纪远扬将火锅里的蔡夹给了童恩,温声回答。

“什麽?你们到底给学校塞了多少钱啊?”童恩的双眼瞪得如荔枝一般大。

谨盛中学是a城的第一中学,里面全都是jg英生。她的成绩不上不下的,想到那里就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纪远扬看着她这副受惊的模样失笑道:“你猜呀。”

“你别听他瞎说,隽雁的母亲是谨盛的教师,所以我们拜托她替你办理了入学手续。”纪淩扬有些无语地看向纪远扬,淡声道。

“不用太感激我喔。”单隽雁对童恩露出了很痞的笑靥。

“我该感激的应该是你母亲吧。”童恩忍不住想怼他。

“再聊下去就不用吃啦,开动吧。”夏娃开腔打断了话题。

後来,大夥儿一边吃着锅料,一边断断续续地聊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题。

在那个初冬里,童恩并没有感觉到寒冷,反而x口还感受到了一gu暖流涌进了心里。

而她知道,那叫温暖。

距离入冬已经将近两个月了。

今天是平安夜,童恩和小张一起约好吃烧烤,她换上卫衣之後便匆匆地出门了。

纪远扬和纪淩扬并没有因为节日而休假,於是她只好一个人搭公车回到城都和小张约好的餐厅去赴约。

当她到达目的地时,小张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滑着手机。

“嘿!”童恩悄悄地走向小张,然後用力地0了0小张的头发,ga0得小张的头发都散乱了。

“童恩你给我住手!”

小张用双手努力护住自己的头发的样子很是滑稽,童恩坐在位子上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还真是不省心耶!”小张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整理好後有些无语地看向童恩。

“好啦好啦,开始点菜吃烧烤吧!”童恩忍住笑打开菜单。

两人花了些时间点了饮料和准备烧烤的食物後,便开始聊起天来。

“唉你真好喔,谨盛耶,a城的中学生做梦都想进去的学校。”小张托腮看着童恩,眼睛里写满了yan羡。

“你好像放错重点了吧?我要离开了耶!”童恩用手戳了小张的额头一下。

小张0了0刚刚被戳的地方,接着开口说:“反正我们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只是提早一年分开而已嘛。再说了,又不是永别,还可以再联络的嘛。”

童恩想了想接着点头说:“也对喔。”

“嘿,你是不是好奇为什麽我都不问你发生了什麽事?”小张呷了一口绿茶淡声问道。

不等童恩回应她便继续说:“你不主动提起的事情肯定特别难说吧?没关系的,我可以等到你能若无其事地讲起事情的经过的时候再告诉我。好朋友在一起的时光本来就应该是温暖的,我不希望我们相处的气氛变得沉重,那并不适合我们。”

喉咙像是被鱼骨头哽住了一样,童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我这个人感觉挺丧、挺不幸的。但偶尔我觉得我还是幸运的,至少我的生命里还有一些温暖的人,b如纪远扬和纪淩扬,b如你——小张。

“别那样看着我好不好,东西都上来了,开始烤r0u啦!”小张吐了一口气,试着用轻松的语气说话。

在那家小小的烧烤店,两个nv生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一边说着往事然後捧腹大笑,一边大吃特吃,仿佛那是她们一起度过的最後一餐。

吃完烧烤後童恩和小张还一起逛了接近半天的街,她们就像是脱僵的马乐不思蜀地在外面玩,直到接近淩晨12时的时候纪远扬打了通电话来的时候童恩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时间已经那麽迟了。

“我来接你,一个nv生半夜搭公车很危险。”男人带有磁x的声音淡声响起。

“好。”童恩回应,不知不觉脸已经变得红彤彤。

他总是如此容易地掀起她心中的波澜。

总是如此。

两个nv生坐在百货公司的门口的椅子上,童恩刚挂了电话後便看了小张那八卦的脸一眼。

“g嘛?那是什麽样子啊?”童恩没好气地问道。

小张坏笑地用手指指了指童恩脸笑说:“脸都红成这样了还给我装蒜!说啊,有心上人啦?童恩你真行,那麽久没来上课就遇到了真命天子。”

“你别瞎说!”

“喔?是吗?”

童恩把目光放到了前方,淡声说:“我暗恋他,但他不喜欢我。”

小张突然就不说话了,她收回了视线然後学着童恩望着前方,原本上一秒还在坏笑的脸瞬间变得落寞。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她突然道。

童恩瞥向她一眼,却不再说话。

她知道的,小张一直都喜欢放牛班的一个男生,小张管他叫b。

b素来fangdang不羁,进训导室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但因为一些机缘,小张和他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然後小张开始暗恋他。

这场暗恋已经维持了两年,从十四岁到十六岁。她很少说起他,当中的甜蜜和苦涩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时候天空突然飘下了白白的小点。

童恩突然站了起来然後走向没有屋顶挡住的前方。她摊开手掌,小小的雪停留在她的手心後便瞬间融化。

“又下雪了呢。”她转过头淡声和小张说,语气轻如羽毛。

不知何时走向她的小张微微一笑,接着说:“是啊。”

一辆车子静悄悄地驶到了她们的面前,车的窗口被人摇了下来,纪远扬那英俊如斯的轮廓倒映在她的眼里。

“上车,我们回家。”他说着,然後再一次g勒出温暖的笑靥。

我们回家,他说。

心像是被什麽东西轻轻地抚0,刚刚的失落瞬间被抚平。

他总是有这种能力。

童恩暗想,然後她看了眼小张,然後走向车子,走向纪远扬。

当她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小张突然叫住了她,於是她回头。

“我会努力去争取的,你也一样喔!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以笑着和你提起他,还有耶诞节快乐。”小张热泪盈眶,但她仍坚持在笑。

童恩没有再说话,她朝她挥挥手然後上车,头也不回的那种。

车子慢慢地驶去,小张的身影在她的视线里渐渐变小,最後消失不见。

她用着微微颤抖的手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愿你和他幸福,有缘再见。

所有的情绪一瞬之间轰隆般地崩塌,童恩看向窗外,任由眼泪划过她的脸颊。

她不是故意不要回答小张的,而是她知道她不能。

因为再多说一句话,她都想哭。

不过小张,未来的日子很长,我们遇到的人将会不一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再出来见面,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是否还是你的好朋友。

不知道为什麽我一直有着强烈的感觉,这是我们最後一次见面了。於是我在想,这,是不是我最後一次见到你呢?

不管怎样,一直到现在为止,你仍然是我的好朋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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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红绿灯突然亮起了红灯。

纪远扬看安静流泪的童恩,他出神了几秒後,突然伸手将童恩拉进她怀里,然後他捧起她的脸,悄悄地吻去她的眼泪。

童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愣了,她用着那大大的眼睛看着纪远扬,心跳瞬间漏了几拍。

他在吻她的眼泪吗?

为什麽呢?

“哭什麽呢?再哭就不漂亮了。”他用鼻子抵住她的鼻头,温柔一笑。

那一瞬间,原本紧紧拽住的感情,原本不能释放的感情一瞬之间松开了。童恩红着眼睛望着那她ai着的男人,然後她吻住他。

舌尖探入了他的口里,笨拙地和他纠缠。

这回轮到纪远扬愣住了,他看向那闭着双眸的nv孩儿好一会儿,然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抱住她的腰,然後回应她。

诚恳地回应她。

这个耶诞节,她终於变得勇敢。

而她的勇敢,有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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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恩回到家後便直接蒙头大睡,一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她才起床。

“嘿我说,今天耶诞节耶!应该早点儿起来啊。”纪淩扬看着样子还有些惺忪的童恩有些无奈地说。

童恩看了他和纪远扬一眼,回应道:“昨天玩得好开心,但也好累。”

“好了别说了,快去梳洗吧。等下我们就要和大夥儿去享用圣诞大餐了。”纪淩扬轻轻地推着童恩到洗手间,语气像是个大哥哥对小妹妹说话一样。

“知道了啦。”童恩失笑道。

她梳洗和洗澡後,换了一身浅蓝se的连身裙然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愣。

有多久没好好地看看自己了?

原本齐耳的短发如今已经到肩了,瘦弱的身t也长了不少r0u。夜晚她也睡得安稳,气se明显好看很多。

回过神来,她拿起了梳粧台上的润唇膏在自己的唇瓣上抹了抹,然後转身离开卧室。

都开始变好了呢。

不管什麽事情,好像都开始往好的一方面转去了呢。

她在心里这麽告诉自己,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a城市中心,h金饭店。

“天啊,只是吃一顿饭而已就来到这里哦?”童恩下车了之後的神情一直都是懵的,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纪远扬和纪淩扬。

纪远扬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神情有些宠溺地说:“我们纪家和一些豪门世家有交情,今天的圣诞晚会是冷家老爷子办的。”

“我……有点害怕耶。”童恩微微低头。

“害怕什麽?我们给你罩呢。”纪淩扬不知何时也走到了她的身侧。

“总要习惯的,童恩。”纪淩扬凝视着她,那双眼眸像是无尽的深渊,随时都会将她吞噬。

“你必须得习惯这些纸醉金迷的生活,学会交际和认识更多的人,这些对你是有用的。”他微微顿了顿,接着坏笑说:“再说了,若你本x袒露出来,还有谁敢欺负你?”

“纪远扬!”童恩气得想掐他。

“远扬。”一阵nv声不适时地响起。

童恩身子一僵,三人同时转过头一看,是夏娃。

“娃娃。”男人浅浅一笑,那只搭在童恩肩膀的手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然後他走向她,两人手牵手地走到她和纪淩扬的面前。

一切如此平常,却又好似有几分的尴尬。

“娃娃姐。”童恩礼貌地和夏娃打了声招呼,夏娃用客气的笑容来回应她。

四人一前一後地走进h金饭店。

富丽堂皇的大厅,人cha0汹涌的人群还有一整桌丰富的食物都足以让童恩目瞪口呆。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

大厅里到处都是俊男美nv,男的穿得整齐潇洒,nv的打扮得花枝招展。

所有人脸上永远都是那副得t的笑靥,他们手上捧着盛了红酒的高脚杯,到处和别人交流聊天。

总要习惯的。

纪远扬刚才说的话冷不防再一次在她的脑海里回放了一遍。

不止要习惯这纸醉金迷的生活,也得习惯夏娃的存在。

是她介入他们之间的,是她心甘情愿的。

所以她明白的。

其实早就明白的,只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难受罢了。

“童恩?怎麽一个人傻站在这儿?”一阵熟悉的男声从耳边响起。

童恩循声望去,一张jg致的脸蛋就这麽样倒映进她眼里。

是隽雁。

她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发现纪淩扬不知道什麽时候离开了,她有些腼腆地说:“我刚刚走着走着,就出神了。”

隽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道:“真是个小迷糊,其实是淩扬哥托我来照顾你的,他去寻佳人了。”

“他有喜欢的人了?”童恩有些难以置信。

“嗯,还在追求当中。你可别告诉远扬哥喔,他让我保密,我只透露给你一个人知道而已。”隽雁接近她,然後在她耳旁轻声说道。

童恩还沉浸在隽雁刚才的爆料当中,整个人有些懵。

“喂,你怎麽报答我呀?”隽雁见她傻愣傻愣的,忍不住逗她。

“啊?”童恩明显还没反应过来。

隽雁一脸痞笑说:“我告诉了你天大的秘密,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饭呢?”

“明明是你自己想告诉我的!”

“喂喂喂,你这是过河拆桥哦?”

“雁,单伯母正在找你呢。”程卿不知何时突然站在他们面前,她脸上化了宴会的妆,和昔日的样子有些许的不同。

隽雁只是对她微微点头,转过身便对童恩说:“你先找个地方坐,我等等就来陪你。”

童恩回应他一声“好”,然後便目送他离开。

她压根儿不想多看程卿一眼,转身正准备走时,却被她叫住了。

她的目光微微变得有些暗淡。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她回过头,正准备露出了一抹微笑的时候,一掴耳光就这样落下。

童恩的头歪了过去,左脸已经变得红肿。

由於她们站在角落处,所以并没有人看见她的狼狈。

还好没有人看见。

“我说那麽久不见,你可真有能耐啊?”程卿走向她,然後与她近距离直视。

童恩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冷眼直视着她,而手紧紧地抓住裙角。

“告诉你好了,我和隽雁可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我最大的梦想就是穿上世界上最美的婚纱,然後和他一起步入教堂。你凭什麽和他走得那麽靠近?!”程卿的脸在她眼前瞬间被放大,整个样子特别地狰狞。

“这一掴耳光,只是初次的警告。下一次可就没那麽简单了,你最好给我听清楚了。”

程卿说完之後,正准备趾高气昂地离去时,一抹粉se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然後程卿发出了撕裂般的尖叫声。

童恩被她的叫声给惊到了,她走向前几步一看,原来是穿着粉se长裙的少nv手拿着盛满红酒的高脚杯直接冲程卿泼去。

“安依薰你到底想怎样啊?!”程卿的脸se很难看。

“啊不好意思呢程小姐,我刚好路过,怎麽知道听到你说的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手忍不住就滑了呀。”她明明是在道歉,可她的态度压根儿就是不屑。

那个叫安依薰的nv生yyan怪气地把话说完後,周围便传来了一阵笑声。

由於程卿的叫声实在太壮烈,因此不小心引来了不少的观众。

“安、依、薰,你给我记住,这笔帐我会找你要回来的。”程卿走向她,咬牙切齿地对着她说。

“你倒是可以试试看啊。”

安依薰朝她挑衅一笑,然後与程卿擦肩而过,快速地牵着童恩的手带着她离开现场。

安依薰拉着她快步走到二楼,一个穿着一身黑的少nv坐在沙发上,因为刚刚喝过酒她的脸呈现出一种微醺的状态。

“哎,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依薰,她是慕惜,我的si党喔。”安依薰手指向了冷慕惜的方向,然後淡声说道。

童恩只是傻愣地点头。

“你都不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好像都没看过你呢。”安依薰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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