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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珹也纳闷,怒气攻心她勉强能相信,但风弦这样的人得心病……想想应该也不是自己导致的吧。
“殿下尚未苏醒,嘴里迷迷糊糊的呢喃着‘师妹’什么的,怕是想起什么伤心的往事。”听风摇了摇头,叹道,“臣曾听说四年前与殿下同行的两个师姐妹都被刺杀,可能与那件事有关。”
“风弦无缘无故地怎么想起那个?”柳霄皱眉,本来她回来后还听说风弦好好的,父君还专门去探望了,以表谢意,怎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
柳珹抿唇沉思,转向身边的怜谷,“曲娆送风弦回去后,谁还去了斜阳斋?”
怜谷垂首恭敬道,“回陛下,凤君因表殿下求情之恩,特意去了斜阳斋以示谢意。”
观南……难不成是观南说了什么?
四年前的变故,观南根本不知情……朝中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柳言、父君和自己,莫非……
柳珹站起身,抚了抚柳霄的头,“霄儿,你先休息,朕明日得空再来看你。”
“是,恭送母上。”柳霄留恋地蹭了蹭她的手。
“宣凤君来一趟仪元殿。”柳珹坐上轿辇,对拿着拂尘准备起驾的怜谷道。
“是。”怜谷得令,向凤君寝宫走去。
——
莘观南早就料到有这样的一幕,提早做好了准备。
他走在宫道中,见四下无人,故意让身边的女侍将油纸伞倾斜,风雨将他精致打理的发丝打乱,水渍沾在衣角额间,样子像极了不顾风雨险阻,匆忙赶来的模样。
“臣侍参见陛下。”莘观南捏着佛珠的手露在外面,经过秋寒的风雨侵袭,露出冻伤的红。
柳珹一眼就瞧见了他的手,质问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来,“……怎么来得这样急,雨中难行,该是要让轿辇去接你来的。”
莘观南听罢,冷淡的面色变得柔和了些,“陛下不必忧心臣侍,秋风雨寒,您要仔细着身子才是。”
他走过去,想要牵柳珹的手,“陛下,阿絮最近又学会了一首新的曲子,说要奏给您听听呢,圣君听了都说好,您得空也不能冷落了阿絮啊——”
“阿絮新学了什么曲子?是风弦教的吗?”柳珹正巧转身坐回高位,错过了莘观南伸出的手,“对了,风弦她病倒了,近日就不必让柳霄来斜阳斋走动了,你也是,免得过了病气给你们。”
莘观南眼里闪过一丝挫败,之前只要他主动一点,柳珹都会很开心地回应,现在她是越来越在意旁的人了。
“来,观南,坐到朕身边来。”柳珹向他招招手。
莘观南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是,都听陛下的。”
看来这十年的情爱与时光,在柳珹心中还是有一定重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