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酒须当醉
“咳，滚出去。”
“公主病了还是好好养身子才是，至于，无嗔法师，臣已替殿下做主将他火化。”昭yan本是伏在榻边咳嗽，他每说一个字，昭yan身子就直一分，到最后整个人已经坐起，指甲陷进雕花床边，“本g0ng，定要你血债，咳，血偿。”
他轻轻一笑“那就不知殿下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殿下要不要跟臣赌一赌，是殿下先杀了臣，还是，臣先将殿下拉下帝姬之位。”昭yan怒极，直接赤足下了床，走到他面前，他则是皱了皱眉，“地上寒凉，公主若是一病不起，怕是更没机会杀臣了。”
昭yan执起案上茶盏，将茶水泼在他脸上“滚出去。”蒋轩拿帕子擦g了脸上的茶水“殿下不想见臣，臣这就滚，可陛下的圣旨殿下还是要接的，张公公已经在院中等着了。”昭yan闻言皱了皱眉“翘楚，进来替本g0ng梳妆。”
半天见没人反应提高音量“翘楚？”
“公主莫不是忘了，翘楚姑娘在厨房替您煎药，不若臣先替公主穿衣，等翘楚姑娘回来再帮公主梳妆可好？”昭yan素来不喜欢周围人太多，现在倒是无人可用，迟疑了一下。
“臣定不会让公主失了t面。”她才勉强点了点头，伸直双臂站好。
“公主先移步榻上。”这是什么道理？她不悦的抿了抿唇“公主请先着足衣，虽是暖阁，可殿下毕竟伤寒未愈。”
昭yan终是应了，坐在榻上，蒋轩跪在榻旁，替她穿足衣，她低头刚好能看到蒋轩的轮廓，随即摇了摇头，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却是个表里不一的蛇蝎美人。本来没指望蒋轩能将衣服帮她穿的多好，不失礼就不错了，不曾想他却像练习过很多次一样，丝毫不b伺候了多年翘楚差。
“丞相倒是很熟悉nv人的衣服，府中却不见姬妾，难不成是养到外室去了？”蒋轩正替她穿鞋的手顿了顿，头埋的很低，难得的没有反唇相讥。她正想继续嘲讽两句，却不想，翘楚回来了，显然蒋轩也注意到了“臣在外面等您。”向翘楚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公公稍后，公主正在梳妆。”张晟点了点头，以昭yan的x子肯出来接旨都算好的。蒋轩看了眼旁边的小厮“去取个软垫来。”小厮称了是离开了。张晟眯了眯眼，虽说丞相有伤在身，可宣个旨能跪多久？突然发现蒋轩头上有根茶叶梗，上前伸手替他摘下“大人喝茶怎么喝到头上去了？”
蒋轩尴尬的笑了笑“是远廊失礼了。”张晟见他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小厮很快回来，将软垫递给蒋轩。这时昭yan也推门出来了。
“圣上有旨。”
“臣等，儿臣，奴才接旨。”蒋轩率先跪下，众人跪了一地，昭yan上前两步，蒋轩将软垫放在地上，显然是给昭yan准备的。昭yan就是再厌恶蒋轩，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直接跪到了软垫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yan公主，x格乖戾，行为悖逆，品行无端，对客居相府的高僧，未曾多加照拂，至其病逝，即日起，褫夺其封号，封其公主府，禁足三月，无召不得入g0ng。钦此。”
昭yan气的浑身发抖，双拳紧握，指甲陷进r0u里，她这才明白蒋轩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此时若是抗旨，便如了他的意，她只得伏下身子“咳，儿臣接旨。”双手从张晟手中接过圣旨，转身将圣旨递到翘楚手中，施施然站起，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一巴掌甩在蒋轩脸上“竖子。”她如是骂道，拿出帕子擦了擦刚刚掌掴蒋轩的手，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随手丢掉了帕子。她在告诉众人，纵使她被废了，她仍是丞相府的主人，至于蒋轩，打他，她都嫌脏了手。转头看向张晟“我送公公离开。”张晟本想推脱，却见她神se恳切，“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两人朝府门走去，出了院子，昭yan抬手示意其他人后退，见张晟没有异议，小太监们都退了几步，昭yan伸手抓住张晟的手腕“阿翁，阿翁帮帮小柒吧。”
张晟本想收手，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他不喜她的娇纵，终究是软和了一下“就算丞相万般不好，您也不该掌掴他，更别提罚他在雪地里跪三个时辰了，到底是重臣……况且他对公主也是百般维护。”昭yan心思百转，头痛yu裂，掩住唇，咳了一下，藏下带血的帕子，强压下眩晕感“阿翁，小柒省得了，只还有一事求阿翁。”张晟心下摇了摇头，陛下圣旨已出，断不会收回成命“公主请说。”
“阿翁可还记得小时候做给小柒的雕花火折子？可否再予小柒一个？小柒，再见阿翁一面怕是难了。”
张晟叹了口气，昭yan真的是让人没办法对她狠下心“公主啊，有事便让人传消息给老奴。”说完从袖中掏出火折子递给昭yan。昭yan双手接过，放入衣中，“小柒只能送阿翁到这儿了。”转眼间，到了府门口，两人道了别。
昭yan转头往回走，翘楚疾步跟上“我何时罚跪过丞相了？”
“就是前日，大人在芳华院口跪了两个多时辰。”
“本g0ng为何不知？”
“那日大人送了安神香，您是睡着的。”
“本g0ng何时要他跪了？”
“那日奴婢送药进去，听见您说，要跪滚出去跪，莫碍了您的眼。”昭yan险些要碎了后槽牙，他这是拿着j毛当令箭“手帕给本g0ng。”翘楚慌忙找出手帕递了过去，昭yan拿着手帕呕出一口黑血。“公主。”翘楚见状忧心的唤了昭yan一声“本g0ng没事，不准说出去。”
“敬诺。”昭yan脸se惨败，深深地x1了一口气，嘴角g勒出一个诡异的笑“去做个针毡来。”翘楚语气迟疑，试探着开了口“针毡？”昭yan皱了皱眉“还是针垫吧，就之前在贵妃寝殿见过的。诶？贵妃是不是送过本g0ng一个。”翘楚整个人僵了一下“就在偏殿。”昭yan以为她是担心受罚，拍了拍她“又不给你用，一会儿去拿给我。”翘楚垂下头，跟在昭yan身后道了声“诺。”
芳华院
昭yan前脚刚迈进院子就看见站在院中的蒋轩，不耐的蹙了蹙眉，嘲讽道“丞相还在我芳华院g什么？芳华院庙小，怕是容不下大人这尊佛。”说着又转头望向翘楚“你先进去。”
翘楚称了是，她知殿下让她去取针垫，只是取来g嘛，她不敢细想。蒋轩毫不在意般粲然一笑“公主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昭yan看着他胜者一般的笑容，冷哼一声“不敢，怕有人说我苛待丞相。”撂下这话，转身就进了房间，蒋轩也跟了进来，不忘关了房门。昭yan坐在主位上，看见翘楚拿着垫子走了出来，示意她将垫子放在蒋轩面前，昭yan上前掀了那垫子上遮掩的布，露出密密麻麻的银针“要么跪，要么滚。”翘楚心下一惊，她没想到，竟真是要让丞相跪，她开口想要劝阻“公主……”
昭yan扶了下发髻，睨了她一眼“我们丞相大人为了坐实本g0ng苛以待人的名声雪地里都能跪三个时辰，这区区针垫算什么？”又转头对蒋轩道“不跪就滚出去。”蒋轩轻轻摇头笑了笑，仿佛是对待任x的孩子，有些无奈更多的是纵容，竟真的直直跪了下去，眼也未曾眨，只脸上的笑不自觉僵了下，眉头ch0u了ch0u。
昭yan抿了抿唇“翘楚你出去。”翘楚不敢再多嘴，福了福身，道了声“诺。”只，出去前还连连回头，脸上尽是担忧之se，只是昭yan没有在意。
昭yan起了身，抚了抚裙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嘲讽道“丞相大人真是好算计，如此大的一盘棋，步步为营，心思之缜密，本g0ng叹服。”蒋轩低了眼，看向地面“臣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昭yang起嘴角，上前抬起他的下巴，“就是这张脸，骗了多少人？”随即厌恶的甩开他的脸“你借本g0ng的手杀了旭哥哥，也就是无嗔，诱本g0ng掌掴你。又利用那些碎嘴的奴才将这事传了出去，众口铄金，这两件事直接被你坐实了。既有此事铺垫，你跪的几个时辰的事情自然也就推到了本g0ng身上，朝堂上替本g0ng争辩，父皇虽然罚了你，却心下愧疚，所以派人来了府上，而你则借众人的口，替你说了本g0ng苛待你一事。呵，我大锦朝重佛，无嗔之si，他必须给世人一个交代，也就是今日废本g0ng的圣旨。咳，也算是给你的交代。咳。”顿了顿“只本g0ng还有一事不明。”
蒋轩拱手“公主请讲。”
“本g0ng可曾得罪了你？杀我ai人，夺我尊位，本g0ng自认并未得罪你。你尚本g0ng之日起，本g0ng就说过绝不g涉你纳妾，你也无需住到公主府。我知道你不愿意尚本g0ng，本g0ng亦不愿出降于你，你我既无感情，相敬如宾便也不可谓不是一桩美事。”果然是这样，蒋轩重重的闭了下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公主当真想知道？”
昭yan惨然一笑“我是真的想知道，我究竟何德何能，能让丞相算计我至此。”蒋轩听了这话，苦笑了下“微臣心悦公主。”叹了口气“久矣。”
昭yan一瞬间因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随即冷嗤了一声“可笑。”
蒋轩昂头看着昭yan“殿下是觉得臣可笑，还是臣的心意可笑？自新婚日起公主就口口声声说臣不愿尚公主，臣何曾有过不愿？是臣待殿下还不够好吗？”昭yan亦迎上他的目光，只触到他目光的一刻，偏了头“当日你要尚的是我阿姐，昭华长公主，上不允，将本g0ng出降于你，大婚之后，你住你的丞相府，我居我的公主府，并无接触，何来情谊可言？难道丞相大人当日所说真心悦ai阿姐的誓言都算不得数？亦或是大人的真心便是可以随心给予的，这般不值钱吗？”
蒋轩扯了扯嘴角，终于还是没能笑出来，本来以为不管昭yan做出何种姿态，说出怎样的话他都可以坦然受之，原来还是不行啊。“公主当真这么以为吗？从头到尾，微臣心悦的只有公主一人，是，臣工于心计，臣的算计远b公主以为的早的多，昭华长公主是陛下为和亲准备的，断不会下降于臣，而g0ng中适婚还未定亲虽不止公主一人，但公主已耽误数年，陛下只有这一个选择。”昭yan猛地回头，就听他继续说“公主说的没错，刚刚公主细数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臣做的……公主只道臣做了这些，臣为公主做的其他事，公主从来都看不见……敢问公主，可有一刻将臣当做丈夫？”昭yan愣住，她从不知蒋轩的心意，面对蒋轩的质问她更不知如何作答“我……”
蒋轩自嘲的笑了下“在殿下心里，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臣子。”
蒋轩站了起来，不顾膝上伤痛，b近她，目光紧盯着她的眼，狠狠道“所以，臣只能将公主拽下王座。这样殿下就只能是臣的妻子了。殿下可以不ai我，可殿下不能ai别人，不然臣就只能杀了他，ai一个，杀一个。”昭yan虽平日就同蒋轩不睦，可这般的蒋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隐约记得二人刚刚大婚之时，蒋轩不是这样的，那段时间二人也算是相敬如宾，是从何时开始两人开始针锋相对的呢？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昭yan不自觉的呢喃着。
“呵，以前？殿下说的是您将臣的心意践踏在足下的时候吗？”蒋轩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胡说，本g0ng何曾……”
“是，公主从未说过什么，只是视而不见，整个公主府，丞相府，除了公主，又有谁不知臣的心意？公主心里眼里永远只有那个不ai你的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昭yan一个耳光打断，她本来还有些愧疚，可无嗔在她心中就是任何人都不能触及的伤痛，更何况，是他换了她给无嗔的酒“他是ai我的，我们是相ai的。”蒋轩上前抓住昭yan的肩膀，迫使她看着他“殿下清醒点吧，他不ai你，就算ai你，那也是曾经了，ai过，过了就是过了，无论曾经有多ai，都过了。”
昭yan隐藏在心底，久久不愿面对的真相就这样被他揭开，悲伤，痛苦萦绕在她心头，喉头猛地涌上一gu腥甜。她用力想推开蒋轩，蒋轩只当她是生气，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昭yan挣脱不能，一个趔趄，倚在他肩前向旁呕出了一口血，失去浑身气力般，靠在他身上。感受着身上的重量，蒋轩愣了一下，第一次与心上人如此亲近他本该是欢心的，可如今只剩下惊慌“来人啊，来人，去请御医，去请御医——”
翘楚闻声慌忙进屋，就看见这般场景“奴婢这就去请。”
昭yan脸se惨白，唇上也没有半分血se，声音不大却叫人听的分明“不必了。”翘楚一时间顿了步子。
“去请。”蒋轩怒道，见翘楚还在犹疑“这是丞相府。”
翘楚慌忙福身“敬诺。”
蒋轩伸手去触昭yan的唇角的血迹轻喃着“不是风寒吗，怎么会病成这样？”
昭yan偏头避开，厌恶之se全写在脸上“别碰我。”
蒋轩蓦地收了手，回想以往种种，神sey鸷“你骗我，你根本不是染上了风寒。”
昭yan嘲讽的g了g唇“是又如何？”又是一口血呕出，颜se青黑，蒋轩紧紧握着她的手，哑声道“你究竟对你自己做了什么？”
“蒋轩，本g0ng是大锦朝最尊贵的公主，所以我就是si，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庸。”直呼其名到底是亲近了些，昭yan甚少唤他名讳，大多只是称他丞相，这一次说的却是这番话，他不知该作何反应，蒋轩压下翻涌的心绪，抱起她，将她放在榻上，“公主以为求si就那么容易吗？臣不会让公主有事的。”昭yan用手擦了擦唇边的血迹，看着沾染在手上的痕迹，单边嘴角g起“是吗？那本g0ng就同丞相打个赌。”
蒋轩抓住昭yan的手“不用赌，臣绝不会让公主有事。”
昭yanch0u出手“倘若你赢了，本g0ng许你，以你之姓，冠本g0ng之名。”蒋轩瞳孔骤然紧缩，嗓子有些哑“公主说什么？”昭yan没有回答“若你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翘楚推门进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大人，g0ng门落了钥，不过帝都最好的大夫已经到了。”
蒋轩要起身，昭yan却抓住了他的衣袖“乖，先让大夫过来瞧病，臣跟殿下赌。”翘楚目光落在昭yan手上，目光沉了一下，随即低下了头。
昭yan将这一幕收入眼中，撤回了手。大夫上前来，将丝帕盖在昭yan的腕上，替她把脉，半晌才收了手转头看向蒋轩“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蒋轩点了点头，朝昭yan行了礼，携大夫退下了。翘楚上前要给她探脉“公主，您怎么样了？”昭yan收了手，避而不答“给本g0ng拿杯茶。”
“诺。”翘楚转身去取茶，就听身后道“他说他心悦本g0ng。”翘楚身子一僵，取茶的手也顿了顿，就又听昭yan道“翘楚，本g0ng当初给你取名翘楚，便是希望你成为人中翘楚，你做的很好。”翘楚心下一惊，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转身跪下“殿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你喜欢他，你心悦蒋轩。”昭yan语气十分肯定，几乎是不容辩驳。
“公主……”翘楚还想说什么，却被昭yan打断“本g0ng素来不喜欢人多，是以只有你一个心腹，却不曾想，竟连你，也会有背叛本g0ng的一天，当初――”昭yan顿了顿，不忍提起那人名字“旭哥哥身si，我就怀疑过，蒋轩本不该知道此事，可我没想到，真的是你。在本g0ng不设防的时候，你已经成了他的人。可你却没有将本g0ng服毒之事告诉他，为什么呢，我想，你是希望本g0ngsi去的。”翘楚仿佛不再害怕一般，直接站了起来，指着昭yan“对，您说的没错，我ai他，可他心里只有殿下您，您怎么能无动于衷，他明明那般ai你，所以只有您si去……”昭yan撑起上身，抬眼看着她“你以为，本g0ngsi了，他就会ai你吗？别傻了，就算本g0ngsi了，他也绝不会娶你。”
“你……”翘楚是一把快刀，她亲手打造的一把刀，只是没想到确实先伤了自己的手，只是不知蒋轩有没有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昭yan笑了下“本g0ng可以让他娶你，只要你帮本g0ng，本g0ng便可以下一道懿旨，让他娶你。”
翘楚嗤笑了一声“您已经不再是公主了。”昭yan摇了摇头，抬手指着不远处几案“你去看看那道圣旨，褫夺其封号，封公主府，哪一句提到要废本g0ng公主之位了？呵，父皇确实子嗣众多，可我是嫡公主，我母亲是静娴孝皇后，我长姐是远嫁西域的昭华长公主，父皇又岂会如此待我？”
见翘楚脸上有了犹疑，昭yan继续道“百足之虫si而不僵，更何况，父皇只是褫夺了昭yan这个封号而已，就算没了这个封号，本g0ng仍然是乔柒，大锦朝的七公主，本g0ng的懿旨仍然有用，只要你肯帮本g0ng。”
翘楚狠了狠心般“公主想要翘楚做什么。”
“告诉他本g0ng服了什么毒，本g0ng服毒一事你隐瞒他，他已经起了疑心，剩下的就按他说的做，他让你监视我，就都听他的，取得他的信任。”
翘楚点了点头“是。”昭yan则是咳了半天“有点耐心，咳，一个月，一个月之内，本g0ng一定给你那道旨意。”昭yan没有撒谎，皇帝在圣旨中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只不过没有了封号的公主也不怎么值钱，所谓懿旨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除非，那是一道遗旨……
门外
“夫人的病……”张大夫yu言又止。蒋轩拱了拱手“先生但说无妨。”张大夫叹了口气“那我就直说了，夫人身中西域奇毒，名曰‘阎王叫’。如今怕是不好了，大人听我句劝，可以准备后事了。”
蒋轩闻言踉跄这退了半步，眸中掺杂着震惊和几分了然，嘴中不住呢喃着“阎王叫，阎王叫……”张大夫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而是继续解释道“此毒之狠厉，正如其名，阎王叫人三更si，谁敢留人到五更？这毒莫说是我，便是g0ng里御医来了也解不了。夫人服的量并不大，不然早就……”
蒋轩不yu再听，哑着嗓开了口“这样下去她还有多少时间？”赵大夫看到蒋轩的反应松了口气，行医久了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便是明明是绝症，拿着刀b大夫救的病人亲属也不是没有，于是直接照实道“毒不可解，照眼下的场景，最多也就是七日。”“烦请先生替她续命，解药的事情我会遣人去西域。”张大夫愣了下“续命？且不说西域是否有解药，续命要花费多少天材地宝大人可知道吗？”蒋轩深深作了一揖“先生开方子吧。”张大夫见他这样不住地摇了摇头，心下叹气，本以为是个拎得清的，没想到“我给你留下一个方子，若是找全了上面的药材，每日一副，可再延夫人七日x命。”不过片刻张大夫就写好了药方，蒋轩让管家送张大夫离开，又给予重金。转身的功夫就见翘楚出来了，“殿下的事情，翘楚姑娘为何不告诉我。”饶是蒋轩极力压制情绪，翘楚也听出了蒋轩的指责之意。是而她福了福身“我出来就是要同大人说此事，公主中毒了，那日她遣我们出去，咽了法师的毒血，这事奴婢确实不知，殿下这次病的厉害，只说是呛了风，染了风寒，不曾允许奴婢诊脉，奴婢见殿下咳的厉害，症状确实与风寒极其相似，自是按风寒治的。刚刚殿下才告诉奴婢发生了何事，奴婢自小便跟在殿下身边做医nv，殿下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奴婢……”说着竟要落下泪来，蒋轩将药方递给翘楚“劳烦翘楚姑娘找齐这些药，煎给昭yan，我，只放心姑娘。”翘楚双手接过药方，屈膝行礼“诺。”
蒋轩推开昭yan的房门，步子沉重僵y，他还记得他当初命暗影去寻毒之时说过的，要大罗金仙在世都解不了的毒，而暗影带药回来时也曾说过的，此毒无解，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殿下。”他望着榻上的昭yan，开口唤了一声，声音艰涩沙哑。昭yan微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及其轻快的笑了一下“认输了？”
“臣不……”昭yan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不是认输就不必说了，咳，此事不日便有结果，唔，若我si了，一把火烧了我吧，我看丞相大人挺喜欢烧尸的，也算是我同大人彼此成全……”“昭yan。”蒋轩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又急又快，引得昭yan都愣了一下。“昭yan。”别这样，别这样说，别这么对我……蒋轩的声音陡然降了下来，许是声音太轻的缘故，昭yan竟觉得那声音染上了几分哀求，随即摇了摇头，大概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