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直面
他一把把我抓到身后,警惕地看着前面,然后用低沉地声音说道:“你到马车里,在暗格中找到那个青se的包袱,里面有把小刀。把那个包袱拿好!快!”
我听到他说之后快速钻进马车里,在暗格中翻了翻才找到那个青se包袱,这个包袱是三个当中最小的,拿到里面的小刀后,我想祈越是想我自保用的,但是我却想到另一个用处。
我转过头去,看见祈越在跟那几个黑衣人纠缠着,让那些黑衣人无法靠近马车。我快速通过车身来到车头,把连着马和车厢的绳子隔断了,一把坐到马背上用力拉着马缰绳稳住马。我回头大声的喊道:“少爷!”
祈越看到我之后,用力踢开靠近的黑衣人,一个飞身往我这里来了。当他落到我身后一把握住我的手的同时一拍马t,马就飞奔了起来。我看不见后面的黑衣人了,只听见那个带头的喊了一句“追!”
我紧贴在祈越的怀里,马儿在飞快地奔跑,耳边的呼啸地风声。看着前面我心里想的是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有没有追上来。我手里抓着马绳,他用力地握着我的手,粗糙的绳子印着我的手心很是痛,但我不想放开。
我腰上绑着那个包袱,看起来有些怪异——小腹隆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感觉祈越拍马的速度较快了。是不是黑衣人们追上来了?
我的心揪了一下,手更加用力抓住了缰绳。
“噗!”我听到一声利器入r0u的声音。我一惊问抬头问到:“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怎么了?”这个角度我只能看到他紧咬的下颚。这下我慌了,我看到他脖子上出现了细细密密地汗珠。
他受伤了!刚刚那一声他的后背!
我看着我们的前方依旧是满目地树林,我感觉身后的他在弯着腰压着我身上了,我偏头看见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眼神有些迷离了。这是我才发现周围的树上有人影晃动,他们还在追着我们!
我用力的抓住缰绳,“少爷!少爷!你要坚持住,你不要闭眼啊!”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但我知道我不怕自己有什么不测,就怕祈越坚持不住。
眼看着我肩上的祈越的眼神越来越无法聚焦,他握着的我的手的力度也在减弱,我当下心都要停跳了。
“驾!驾!驾!”我用力的夹着马背。
现在骑马是不行了,目标太大,趁着夜se还很浓重,下马躲起来还有些胜算。
马儿已经跑得四个蹄子飞起,握着我的手已经完全松开了,祈越整个人昏迷在我背上。
恰在此时,我眼前的景se变得宽阔了,夜空出现了。我们似乎跑到了山崖边,我赶紧勒马减速停下。我遛下马去,快速地扶着昏迷的祈越下马。在宽阔的环境下,我们是没有任何一颗遮蔽的地方。扶着昏迷的祈越,看着面前已经出现了四个黑衣人,带头的那个走上前说道:“想活命的话,把人留下。”
然后他又指着我腰上绑着的包袱“还有,那个包袱,也留下。”
人和包袱都要?
“你们刚刚还在跟我们要江小姐,现在又要我们少爷?”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有你们少爷做人质还怕要不到江小姐吗?那个包袱祈越让你带着想来也是有重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们拿过来总能有用。”黑衣人冷笑一声开始向我们走进。
“你们别过来!再走进一步我就带着他跳下去。”我一手扶着祈越的背带着他往后推,祈越背上一片濡sh。
“我们跳下去了,人你得不到,东西你也别想要!”
我们退到悬崖边,我偏头看向崖底,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看见到。
看着我在往后推,站在最左边的一个黑衣人打算偷袭,拿出一个弩弓对着在我左肩上的祈越s来。
“蠢货!住手!”我听黑衣人老大大声喊道。
但是来不及了,为了避开s出的箭,我把祈越快速地往右边移去,不料祈越朝我压过来,我惊恐地抱住祈越,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我发现他正睁眼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被祈越这么一压,我们两个人都开始往后坠去!
我耳边又是急速流动地空气,还有身子在不断下坠着,这时的祈越完全的趴着我身上,头搁在我的肩窝。刚刚他是醒了吗?
我紧紧地抱着在我身上的祈越,耳边还是那些急速的风声。抬眼望去,繁星满天,唯独不见月亮呢。
这时我反倒觉得轻松了。
不怕,我接着你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对坠崖最后的记忆是那片夜空,还有一身的寒冷。
此时,我想抬一下手臂,却发现不能动力了,全身都不能动了;眼睛一片迷蒙,视线中似有什么在晃动。
我在哪里?祈越在哪里?
我好想抬起手r0u一下眼睛,头也好疼;我想叫,但是似乎只能在喉咙中呼出沉沉地气来。视线中晃动在继续,我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又从一个朦胧的梦境中睁开眼时,视线已经变得清晰起来了。
我看见一张少nv的脸,在用惊喜又关切的眼神看着我。接着她转过头朝另一边喊道:“阿爹快来!姑娘醒了!”
少nv喊完转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姑娘姑娘你听的到我说话吗?”
我张开嘴想要说话时,视线中出现一名中年男人,留着半白的胡须,他看我眼神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姑娘”
“我”我说出第一个字就发现喉咙发g,声音听起来沙哑的厉害。
“盼儿,给这位姑娘喂点水。”中年男人对着少nv说到。
“好!”
少nv便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此时我感觉中年男人来到刚刚少nv的位置上,应该是坐在床边了吧。我感觉自己的手腕搭上了三个指头,应该是中年男人在给我把脉。
“姑娘,你在我这里都昏迷七天了好在还是醒过来了。”
我正想开口,那个少nv重新出现在视线中了,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碗,然后走进我弯腰把我的上半身微微抱起来,给我喂了一些清凉的水。当水流过喉咙的那一刻我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舒畅了很多。
我靠在床栏上打量了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简易的用木头搭建的小屋,屋内的物件都是用木头做成了。
眼前是中年男人和一个少nv。
“请问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对了!我家少爷呢?!”说道最后我有些激动,这个屋里只有一张我现在躺着的木床,没有别的床了,那祈越呢?
“姑娘别急。”中年男人沉稳说道。
“这里是鸣谷下游,我们是在河边发现你们的。”
鸣谷?那个山崖吗?
“姐姐,你刚刚说的那个哥哥他没事,他在阿爹的屋子里,只是还没醒”那个叫盼儿的少nv说到。
“他他他身上有伤!”
“对,很严重的伤。”
听到中年男人这么一说,我心里着急想要去看看他,现在看不到他的人心的很慌。
奋力想要爬起来,但是发现全身使不上劲。
“姐姐,你不要激动”盼儿赶忙扶住我。
“姑娘,你伤的也不轻,你的后背受到了撞击,又在床上躺了这么久。那位公子现在没有危险,你要让自己先好起来才可以照顾他。”
我闭着眼躺回了床上。
“敢问是何人?”我道到。
“我叫沈慷,就是带着nv儿住在这鸣谷下游”
“我阿爹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幸好你们是遇到了我阿爹,不然你们在这河水中就难说了。”沈先生还没说完盼儿抢着说了。
“盼儿!”沈大夫一声轻斥,站在一旁的盼儿只能耸耸肩吐了一下舌头。
“感谢沈大夫的救命之恩!”我起身想要拜谢就被拦下了。
“姑娘不必多礼,救si扶伤是医者职责。”
“敢问姑娘可是和你家少爷遇到山贼了?你家公子后背上中了一剑。”
其实我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点点头。
沈大夫只能叹息着摇摇头,吩咐着盼儿给我弄些稀粥就出去了。
我在床上又躺了两天才走出屋子,这两天我无时无刻不想着躺着另一个屋子里的祈越。当我能下床走动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叫盼儿带我来到沈大夫的屋子。
盼儿带我来到隔壁的木房子,一进门就看到躺在木床上的祈越,走进了看到他脸se苍白无血se,头上绑着一圈纱布,ch11u0着的上半身从左肩到右腹也绑着一圈圈纱布。
我走到床边手紧握成拳,问着站在我身边的盼儿“盼儿,我家公子现在情况如何?”
“临霜姐姐,这位哥哥伤的甚是严重,当初我和阿爹发现你们的时候,这个哥哥他头部和背上都有伤”
我颤了颤,头部受伤?怎么会
“我记得他背上中了一剑,可是这头部”
“阿爹说或许是在坠到谷底的时候撞到了河底下的石头了”
撞到石头
我一把抓住盼儿的手“盼儿,我家少爷会不会有事他现在现在还没醒脸se这么白他”
“临霜姐姐你别急,我阿爹会治好这个哥哥的,现在这个哥哥的情况b前几日好了许多,估计过几天就好了”兴许是我抓盼儿的手太用力了,盼儿被惊着了。
我放开了盼儿的手,转头看着祈越。
祈越还在昏迷的这几日中,我问过沈大夫祈越头部受到撞击会出现哪些问题,沈大夫说头部受到撞击是一件不可小视的事,严重的话如果脑颅内出现积血那是会危机x命的,但是好在现在还没有发现祈越身上有什么异常的状况出现,后续的问题只能等到祈越醒来才能知道了。
又过来三天,这日早晨我照常给祈越擦脸,看着他脸se不再苍白入雪时我才觉得有一丝安慰。我拿着毛巾细细地擦拭着祈越的脸,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手在0到他的脸时我感觉有一丝不真实,用毛巾慢慢地沾sh他的嘴唇,在sh毛巾的浸润下那唇变得红润起来我放下毛巾,用手悬在他脸上一点点描绘着他的全貌:浓黑的眉毛,眉宇间透着英气;睫毛长而翘;那双眼若是睁开定是深邃而犹如带着星辰般明亮的;高挺鼻子下是一张薄唇;人们说唇薄的人薄情
我一遍遍的描绘着,描绘到眼睛部分的时候那双眼睛睁开了,就如我刚刚想的那样,这是一双深邃的眼睛,让人看一眼便无法移开的那种
嗯,睁开了,特别好看的眼睛。
睁开了
眼睛?眼睛!
我移开手看到祈越正睁着眼睛看着我,眉头紧皱着但眼神充满迷茫就这么看着我。
“少爷少爷!你醒啦你终于醒啦”
“”
“少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身上疼不疼?头疼不疼?”
“”
“少爷你哦!对了,沈大夫!我家少爷醒啦!”我激动地抓住祈越的手,朝屋外喊道。
很快沈大夫和盼儿就进来了,我放开祈越站起身来,沈大夫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给祈越诊脉。期间的祈越眼神一直是迷茫的,但却他一直看着我没有移开过视线。
“公子可有感觉头痛?”沈大夫竖起一根手指在祈越眼前左右移动着问到。
这时祈越才看着沈大夫。
“这是哪里?”祈越用那异常沙哑又低沉的嗓音问到,而后有看着我。
“少爷?可有哪里不是舒服的?”我弯下腰看着他。
“头疼”他有些痛苦的闭上眼说。
“你们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他睁开眼接着说。
这时沈大夫站起身走开了,我赶忙过去紧张的看着祈越,他刚刚说什么?
“少爷是我呀,我是临霜府里的丫头临霜”我颤抖地说道。
祈越依然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临霜?我叫少爷?”
“你叫祈越!我是府里的丫头!少爷”
祈越眼神有开始有些波动,然后就痛苦的用手抱着头。
“头好痛水我想喝水”
我一惊,握着祈越的手。
盼儿很快端了一碗水过来。我把祈越扶起来靠在床栏上,只听他闷哼一声,背部微微拉开了床栏,我立即明白是床栏帮到他后背的伤口了,我赶忙换个位置到他的后背,让他靠着我坐起来。我一手拿过盼儿的碗,一点点的喂祈越喝水。
喝完水的祈越也不说话就只是往我身上又靠了靠,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热热的在我脸上飘过。
“沈大夫,我家少爷,他”
沈大夫摇摇头0了0胡子说道:“怕是头部受创,失去了记忆”
失忆?
“可是能好起来?”
“难说,这要看个人,我也见过头部受伤失忆的,有的人过段时间就好了,也有人一辈子都好不了”
好不了他可是祈越,祈少将军,他还有大好的前途,怎么可以失忆?
这时我感觉祈越的头靠肩膀上了,我微微偏过头发现祈越又闭上眼睛了,呼x1平稳。他呼出的气息打在我的脖子上有些痒。
沈大夫走进看了看他说是睡过去了。
我把祈越轻轻地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沈大夫和盼儿都出去了。
失忆?怎么办?把这样的祈越带回府吗?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