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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

 

元昭动手去解她肚兜后的结,门外却传来人声,似是要进来,他抱起梨娘,扫腿将地上的盔甲踢到了角落,一个翻身上了梁。

哈哈,我很坏吧,本来不打算写这个的,但是我很坏就写了。

下一秒门被推开了,苏瑞柏站在门口,“按理说应将二龙出水阵变换一字长蛇阵才更加利于出击。”他说完也不急于进门。

元侯一身绢布甲,红蓝h相间的se泽尤为明显,饶是元昭身处梁上便一眼就看见,他负手而立姿傲的容颜虽有岁月雕琢,但也掩盖不了其威风凛凛的风骨。

“苏老,若要变换一字长蛇阵必定是要增加人手,避免突破口,那我且问你以多胜多何其容易,若要将二龙出水阵法变为十面埋伏阵法既出其不意,节省人员,还能以少胜多。”

“但其也有弊端。”苏将军踏脚而入来到长桌面前,摆弄一番,“你看如果敌方人数众多,即使十面甚至其翻上一番也抵挡不住啊。”他两手一摊,一副玩完的样子,“要苏某说还不如在这里设下圈套,然后再一击即中。”苏瑞柏两指在三角旗上方划圈,随后一手拳头一手掌心猛地一撞。

元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阵法就此而定。

原是两人对弈,变成了共同商讨,最后竟扯到了家常。

苏瑞柏不由感叹,“元老,你倒是有个好儿子啊。”语气不乏羡慕之意,突然想到读本里的那句话,于是背了出来,“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对于别人夸赞元昭,元侯表情稍有松动,不免客套些,“苏老过奖了,听闻苏家七姑娘也是拜了张之初为师,也是不可多得啊。”

坐在梁上的元昭听闻,嘴角弯钩,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笑容忽的僵住,他怀里的人不知何时睁开眼正看着他,目光炯炯如炬,盯得他心虚。

梁下的人之后说了些什么他再也没有听清。

苏父与元侯相谈甚欢约去喝酒,营房的门又再次合上。

梨娘拢上衣领、扣上衣带,分外的用力,领口的衣料紧贴脖子,带子也是打了si结,她没正眼去瞧,是在怄气,强烈的羞耻感驱使,也不等他带她下去,梨娘直直的往下跳,还好元昭机警敏捷及时抓住了她,“你疯了。”虽说他反应极快,但梨娘还是因为冲力歪了脚。

梨娘站稳甩开他的手,“我如何与你何g,即是歪了脚就不用来校场,更不用见着你。”她咬字极重,说道‘更’的时候突然一笑却不像是笑,那笑里藏着刀一下下的割在元昭心上,“父亲似乎很看重你。”她忽视掉面前怒火中烧的男人,“我会让他心疼我多少,就厌恶你多少。”

元昭没想到她会这般的讨厌他,刚想解释却被梨娘打断,她似乎是料到对方想说什么,“元昭,不要说你想救我之类云云,在我看来你的即便是救了我的命,让我也觉得像是个廉价的妓nv,赤身露t的供人观赏。”她也有自尊,也想守住清白还有苏家的声誉。

本就是失礼在先,元昭脸上薄怒渐消,露出尴尬之se,“我可以娶你。”

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梨娘笑出声,她指着自己的腿看着面前的元昭,“看见了么,我不想嫁你,纵然你看了我的身子,我也是不愿的。”她早就与李家有了亲事,若中途失信李家嫁给元昭,名声自然不好,还会波及家人。

尽管她也知道,前世的命数如此,她很有可能与元昭纠缠一生而无果,也知道这些无用的挣扎到头来是越陷越深的藻泽,还是剪不断的孽缘,但她还是像保住家人不受连累。

“为了李城然?还是王妃之位?”元昭自觉不信,他摇摇头,失控的抓住她的肩,手指用力几乎要扣进r0u里。

梨娘疼得咬着牙,深深的x1了口气,“我喜欢荣华富贵,你给不了的荣华富贵。”她重复道‘给不了的’,即薄凉又伤情。

肩上的力道瞬间消失,梨娘手臂一松疼得抬不起手,而元昭也没再没了其他动作,只是朝她一笑,薄薄的唇苦涩的自嘲,“刚才的事情,抱歉。”他说得极慢,像是在道歉,亦是在说一句平淡无奇的话,说话间连那双如星辰璀璨的眸子也变得灰暗无光,他低着头不去看她,表情是上辈子初见时翩翩公子的模样,温和纯良,却又拒人千里。

他往外走,与她擦肩而过,如风戏柳,然谁也没有抬眼,若过客匆匆。

再见了。

再也不见了。

天气转热,私塾的杨柳上知了声不停,偶尔来的一阵凉风怎么也ch0u不去身上的热气,让人提不起jg神。梨娘托腮望着外边轻轻回荡的柳条,耳边是夫子来来回回走动的读书声,犹如催魂曲。她思绪远去,心神不定,自上次已经一月有余了,他仿佛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当然她不去可以刻意探究却也知道,上辈子他同她父亲去了yan城赈灾,先是走的水路到济南,然后转为陆路直奔yan城,这一走就是半年。

官船的围栏上,一位黑衣少年手肘贴着木栏,弓着腰背,长衫吹动猎猎作响,他俊逸的侧脸g勒感x的线条,江风吹拂起脸上作乱的发丝,他也不动任由它们肆意妄为,五月的太yan照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分外刺眼,元昭眸光静静的看着滚动不息的h河水,深陷在y影下的脸不知什么表情。

突然肩上传来力道,“贤侄,莫要在外面吹,这风毒辣的很啊。”苏瑞柏在后面拍拍他的肩膀,元昭起身施礼,两人寒暄几句,随后都弯腰靠在雕栏处。

船上沿边站有手持长矛的士兵,甲板上舵手扬帆,结实黝黑的肌r0u条理分明,衬着yan光闪着se泽。

苏瑞柏叹气,换了个方向转而手肘后撑,望向远处甲板上c练的士兵,“这一去快则三四个月,慢则半年之久啊。”他自言自语道,并不计较元昭是否接话,离家之前他还叮嘱梨娘好生照顾祖母,勿要肆意妄为,想来她究竟听进去几分就不得而知了。他叹息之余募得脱下自己的长靴,一转眼的功夫靴子砸到了远处小兵的身上,动作之快在元昭回望过去时,苏瑞柏就此开骂了,“小子做甚呢,好好练,以后这些能救你命。”说完光着一只脚站在木板上,鞋子里的足袜掉出来甩在他人的脸上,场面看起来尤为滑稽,但这样的场面却没有人敢笑,气氛异常诡谲。

苏瑞柏带兵就是这样,其他的都可嬉笑而过,唯独x命却看的极其重要,且不是战场临阵脱逃的苟且,而是杀敌奋勇的保命,记得前几年有个把权贵弟子将其当成儿戏,被这位苏将军罚杖几十下,听说最后下t皮开r0u绽,行走坐立都是困难的,还落下病根,至此洛yan城的达官贵人再没敢将自家男丁安置进去。

被砸的小孩约莫只有十一二岁,他委屈的拾起滚的老远的鞋,还有那只挂在身旁人脸上的袜子,小跑过来放在苏父脚前,小孩眼神害怕躲闪,以此同时还时不时看着他,那神se就怕冷不丁一个怪罪下来,他放下东西立马转身疾步往回走。

“叫什么名字。”苏瑞柏拉住他后颈的衣领,扯着他倒退几步,然后手腕一转将孩子转到跟前。

小孩惴惴不安,又不敢不从怯懦懦的回话,“二狗。”语毕引来后方一群人的嘲笑,二狗眼眶打转一副要哭的模样。

苏将军横眉冷扫,笑声愕然停止,四周静谧的能听见船帆被风吹的抖动的声响,“很好笑?”众人摇头,他又将视线转向二狗,“今年多大?”

“回将军的话,小的今年15岁。”二狗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那单薄的样子那里像十五岁,他说话颤颤的,眼神躲闪,谎话如同写在了脸上。

“我再问一遍。”他声音不大,连带着甲板上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神se惊恐,饶是元昭也是没有加过这样的苏将军。

“我十一。”二狗不敢有误立马报上真实的年龄。

不知为何这小小的孩童令苏父想起了多年前夭折的儿子,若是在世的话也应该同他一般大小了。几句话下来,才知晓这小孩父亲得病si了,母亲找了个人改嫁,原是应该生活在继父家中,奈何家中子nv中众多又长他几岁,欺负是常有,其他人的错处都让他顶替,时间一长没有血缘的父亲逐他出了家门,因而他又谎报了年龄来这儿当兵。

洛yan城有位年轻的将军——中郎将,据说这个名号还是陛下亲自提名的,中郎仲狼以此而来。

吐番大捷而归,他骑在领头的骏马上,头戴红羽铜盔,身上山文甲,黑h映衬的他更加笔挺傲然,长安街两边不乏有年轻的nv子挥绸相迎,眼波流转羞赧怜人。而他左右闲散的摇头晃脑,在他人眼里是战胜后的得意,或是桀骜不驯、fangdang不羁的富家子弟。

只有他心里清楚,懒散的目光下是为了寻找人群里的――她。

“小狼。”望江楼二楼外延的窗台,一绾衣nv子趴在窗边,掌心挥动,她眼眸璀璨夺目,额间的梨花图案清雅妩媚,一举一动都与旁人不同,只消一眼便能将她从人群里找出来。

他立即欣喜若狂的翻身下马,不去理会旁边副将的叫喊,他要去找她,一别多年,他每每想起初见时她爽朗温暖的笑,感觉人生无限的希望,老天在他无望的余生遇到了她,是他的幸。

而冲到了二楼的隔间,他看清了屋里的另一个人,高兴的笑停留在脸上片刻消失殆尽,步伐也变得缓慢无b。

他之与她,错过了,是他的不幸。

仲狼取下头盔,挺直腰背施了个军礼,“侯爷安好,夫人安好。”他极尽恭敬,却没逃过对面那个人的眼。

他以谦卑的姿态弓着背,在那人没有示意之前是不能起身的。

“你做甚。”突然手臂上多了一双玉手,他耳根一红,心不可抑制的乱跳。

是她。

仲狼抬首,只见她没有看他而是转头质问那人,“你莫要因为你我之间的事情迁怒他人。”说着就要抬手扶他起身。他当然不肯,他想借此让她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在他看来他们不合适。

因为她值得更好的。

那男人瞥眼看他,脸sey冷的难看,像冬日漠北呼啸的风,让人不寒而栗。洛yan城里最有权势的军候,而他知不过是个将军,说来可笑他这个位分还是他用弟弟这个身份换来的,他想成为最为强大的人来保护她,却又失去了她。

“你起来吧。”他气势太过于震慑,强大的气场让仲狼手心发汗,“二狼,不要忘了自己是谁。”他拨掉她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手心,不允许nv子的挣脱。

“小狼是我弟弟,你莫要折辱他。”nv子不安分的挣扎,男人便一把将她搂进怀,眼里的笑如一把利刃削得他t无完肤。

是弟弟。

是的,他是弟弟。

也只能是弟弟。

男人之间的硝烟,还没开始他就败了,一败涂地。他同战场那些败敌的小卒,灰溜溜的逃走。

那男人说的话不错,他本就是个没爹没娘养的孩子,如若不是苏将军看重给了苏姓,又改了名字,他哪有可能继承养父的衣钵,当上将军。

可山j就是山j变不得凤凰,仲狼如何也是二狗,只有她一人在乎的二狗。

可他也配不上她。

他扶着旋梯把手慢悠悠的下来,外面是张灯结彩,普天同庆的欢畅,一大群人马整装停在门口,他看着那些欢声笑语的表面,心没有来的钝痛。

副将见人来,毫不客气的一掌打在他肩膀上,“狼,这可不是边关,不可妄为。”说完自己上马招呼队伍前行。

仲狼望向二楼窗台,那里已经关上,他眼力向来的好,却也只能透过缝隙看见了两人纠缠的衣物。

他知道那是什么。

可揪心的难受,他却没法阻止,忽的跳上马他策马扬鞭,不再看,不去想,但念念不忘。

子时梨娘睡得正香,忽的脸上一凉,黑夜里她闭着眼下意识扭身转向另一边,又是一滴,这次落在她的鼻尖,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冷,她向来眠浅这下一个激灵醒了。

她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保持呼x1绵长,又一个翻身用手遮住眼,一系列动作下来流畅自然。室内有一盏嬷嬷留的小灯,灯光很弱,但足够让她透过指缝看清来人的大概轮廓,梨娘唯一想到的就是半夜偷香的采花贼,只是光影下似乎带着些熟悉,她背后已然有了些许汗,她这些天虽在校场训练但要制服成年男子,简直天方夜谭。就在梨娘犹豫万分,要不要先下手趁其不备,床上方的人直直到了下去,他手里还握着把剑,咣当一声摔在地板上。声响极大,很快一楼的有人踏着楼梯上来,梨娘立马下床捡起地上燃着的小灯,照在来人的脸上。

是元昭,他满脸是血,还带着脏w。

梨娘手一抖,差点将油烛倒在他的脸上。这时外面的人在门口停下,然后传来靛青焦虑且轻微的说话声,“七姑娘。”

梨娘应声扶住烛台稳了稳,“我起夜不小心将铜镜打翻了。”她看着倒在她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衣衫cha0shy冷说不准是水还是血,许是两者都是,他不是连同父亲赈灾了么,这会儿如何出现在这里,莫不是父亲出了什么意外?只是这么一想,梨娘吓出了一身冷汗。

当下之急还是要救他。

她冲着门外的靛青喊道,“我不小心划伤了手,你去打盆热水,再取一些止血的药膏、药粉来,有多少拿多少。”临了了还不忘加一句,“别惊动旁人了。”

门外的靛青也是一吓,不免要进来看看,但是七姑娘向来喜欢睡懒觉,这内室的cha销一到晚上便cha上了,为的就是不让其他人早上打搅她,靛青推推门不敢闹出多大的声响,也是记着梨娘方才说的话,“姑娘,您要不开开门,靛青给您上药。”她也是着了急了,说话便没了分寸。

梨娘自然不会让她进来,稍稍安慰几句轻易打发了去了。

元昭还躺在那儿,身下的那片深se水渍印在床单上,梨娘看着内室里唯一打开的窗户骂了句,想来她猜得也不差,的确是个登徒子。

四下没了旁人,周遭安静异常,她凝视他半响终是叹了口气,弯腰去解他身上的衣服,一层层sh掉的衣裳缠绕交错,她费了好些力气才脱去一件,里面的中衣、里衣更加贴身,她试了好几次都不得其法。

“你倒是抬抬手呐。”梨娘气急败坏的抬脚要踹他,门外靛青的声音传来。

“姑娘,东西准备好了。”她端着东西没法子敲门,只能站在外边小声说话。

梨娘停了动作,收回光0的脚丫,只说让她放下东西回去休息,那丫头好像还有些放心不下,就连下楼的脚步声似有迟疑,待声音完全消失,梨娘才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她才拔掉cha销。

外面的地上放置一小盆热水,g净的毛巾搭在铜盆边缘,托盘上剪刀、纱布、药粉一应俱全。

元昭还在昏迷,询问父亲的下落即便着急,也是要等他醒来才能知晓的。剪刀划开衣料露出大大小小的伤痕,皮r0u翻开都能看见里面已经感染的脓水,他t温高热,在她触及伤口时x口颤颤浮动,但始终不醒。

父亲离家已有半月有余,按理说应该是到了开封,然而依照元昭的情况来看,许是还未到开封就出了问题,梨娘回忆前世,也从未听父亲说与有关赈灾的劫事。

莫非前世未发生此时。

还是父亲未将此时告知她。

元昭受伤如此严重,深夜前来是否也是要告诉她什么?

梨娘心中烦乱,手上功夫却也没断,衣服是剪掉了,奈何这k子怎么办?

脱还是不脱?

这腿上总不能还有伤吧,他脚程如此的快,应该是没的。

但若是不脱,这高烧怕是明天也退不了,到时候被人看见她床上躺了个男人,真的会百口莫辩吧。

梨娘扶额,她是造了什么孽。

算了。

她握着剪刀一副英勇赴义的模样。

又不是没见过。

最近生病了,但是还是写了一点。有人问说为什么元昭这世要和梨娘纠缠不清,我只能说我的这个重生文,前世今生基本都是一样的,不是那种nv主想改变就能改变命运的那种,就像男nv主角前世纠缠,这一世即便nv主不在主动男主也是会被x1引的,这个应该算冥冥之中的劫数

k子褪下来时,梨娘没绷住脸别了过去,油灯灯光微弱,烛苗时不时摇曳,这下半身也没照个清楚,手指偶尔不小心碰触到他滚烫的身躯,两人皆是一颤。他皮肤太过炙热,而她着了件中衣,虽说不是很冷指尖却是寒凉澈骨,元昭似乎是冷,颤栗的往被子里钻。

梨娘索x掀起被子将其遮住,转头去净sh毛巾,身后的一双眸子半阖微开,眼皮费力上抬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或是太过虚弱疲乏,眼睛还未张开人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梨娘忙到寅时,直到外边传来j鸣,她才力不可支的趴在床沿处睡着了。

晨时的第一抹yan光晒进来,照在那轻合的双眼,藕seh花被面乱邹邹搅绕在男人身上,显得那0露出的x膛更加苍白,他长发如墨铺散开来,原先用来束发带子也不知去向,许是白光温热刺激了眼,睫毛微动眼略有抬起露出黑白星光的眼眸,元昭遮住刺目的白坐起身,被子顺势滑落,jg瘦的腰身以及腹部的线条露了出来。

身上一凉,元昭低头只见自己半身ch11u00的暴露在外面,他伸手不可置信的捏起被角,往里看,瞬时一怔被子掉落下来。

床边躺着的梨娘睡得很沉,中衣宽大的袖口铺在脑袋下,她眼睛会不自觉的抖动,弯翘的睫毛像只花间戏耍的蝴蝶,日光打在她的背上光晕开来,笼罩之下她看起来安宁平和,然而元昭心里却说不出滋味。

x口、手肘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有些细碎的划痕经过一夜早就结痂愈合了,没有前夜的脏w,身子g爽洁净,必定是她花了整夜的时间清理的。

设使,昨晚闯进的是别人,她也会如此么?

元昭淡淡摇头,他失血过多脸se惨白,长发披散更觉虚弱单薄,唯独那双眼乌黑有神专注在她的脸上。

若她中意他,为何百般逃脱,不肯嫁之。

可,假使她无意于他,如此这般自损名誉,予以何为。

一声叹气,无尽悠长,他只手撑在床头,一缕青丝落在她衣衫上,没入她的发纠纠缠缠的分不清谁与谁,他低垂眼,眸中如烟花绚烂,是无论谁都会溺si的温柔,他渐渐靠近,喉结忍不住滚动,然后近在咫尺的距离停下,那目光浅浅流连,最后再没犹豫吻了下去。

窗外的风徐徐而进,吹起发丝撩开侧脸的那抹笑。

梨娘醒来早就日上三竿了,常日里她都是早早起来,但也只限父亲在家的日子里,这会儿苏将军赈灾,路途遥远,她的课业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夫子心里是有意见,但宁可她不来也不愿看她在堂上打瞌睡,于此便以师父的身份批准她有些时日不必过来。

睡眼惺忪的梨娘见床上的人不见了,睡意立马消去大半,她拉开整张被子又四处张望,才确定这厮走了。

这也忒忘恩负义了,她还没问父亲的事情呢。

梨娘气的直跺脚,望着满地的碎布料,心中疑惑。

他……的衣服都被她剪了,如何出去的呢。

答案在她换衣时才找到,衣柜旁的放置的樟脑木箱是nv子出嫁前要为日后的丈夫准备的衣物,一般是需要nv子亲手缝制的,不过她向来随意,衣服都是街上买来的,不过衣料品质却都是上乘,唯独里面有一双鞋却是计较不过y是做了一双,鞋的尺码当时也是神差鬼遣的做了他的尺寸。

木箱上留着一叠宣纸,白纸上黑字疾驰留了几句话,梨娘看完,提着的心总且是放了一放。打开木箱,原是叠的整齐的衣衫此刻乱作一团,成对的鞋子拆的三三两两,她跪在地上翻箱倒柜的找那双鞋,怎么也找不到。

唯独那双最丑的鞋没有找到。

感觉人物动作花了时间的,希望创造出一种唯美的效果,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啦

梨娘摊在地上,木箱周边扯落的男子衣物有一件没一件被丢弃在一边,大约也是知道鞋子去向所以放弃了。她靠在木箱上,手肘弯成一个艰难的幅度去够散在地上的信件。

约莫是五天前的夜里出的事情,信里说的含蓄,只言片语的不是很清楚,只道苏将军没事让她放宽心,近期莫要出去,其他云云也是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说辞。

梨娘丢开信纸,有片刻的深思,按照行程来差不多是到郑州,看来是有人算好了官船会到郑州地界,对方此举要么是想嫁祸郑州刺史,要么就是陷害她爹,此次朝廷赈灾拨款放粮,更是沿途征集粮食运往yan城周边,如若他爹丢了救灾物资,罢官是小,恐及牵连府上人的x命,想到这里梨娘只觉背后发凉,吓出一身冷汗。

究竟是谁,这般歹毒的心思,想置他们家于si地。

还是……对方此举并非针对苏家,而是郑州刺史?

不对。

梨娘摇头,如果贼人想要移祸刺史为何不等船舶停靠在岸,然后火攻,届时船锚已抛纵使人手再多,失职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再者还可以水遁逃之夭夭,何乐而不为呢。

等等,她能想到的上策,对方应该也能想得到,为何他们没有再等上几日下手,是怕人手众多,寡不敌众?可即使沿岸官兵把手,他们只需一壶桐油,再点一把火,事成之后完全不用担心逃跑的问题。

那是出在哪里呢?梨娘起身来回踱步,舍弃上好的计策,却单单在夜间下手的目的是什么,两者之间的不同究竟是什么。

莫非……

电光火石间,一个诡异的想法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对方选择未到郑州的半夜出手,若是成功了,船上百万的白银和粮食瞬间成为灰烬,朝廷定是要治父亲的罪,纵然父亲争辩也无济于事,苏府上下百条人命难逃劫难。但是船一旦停靠,出了事情就大不一样了,官员层层问责,刺史罪责最大,父亲丢失赈灾粮饷不过就地界治安问题连带出的事故,那样可能也就是罚俸多少或者降职,最大也不过免职。

想法一出卸闸一般不可收拾,虽说细思极恐却能对的上所有疑虑,她猜测元昭固然未讲明可也有同样的心思,但苦于没有证据,不然信纸上为何不说清楚些,还让她不要出去,他应该是怕对方找苏宅的麻烦。

现下洛yan城并无消息传来,想是并无人员伤亡,粮饷也未丢失,否则就会成为把柄来借此治她爹的失职之罪。

梨娘望着满地狼藉回想着元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她是知道他的功夫的,全身而退不会如此伤痕累累,想必他断后求全了她父亲,然后又忙不迭赶回来让她小心行事。

连受了风寒都不知道。

梨娘摇头噗嗤一笑深x1一口气,脚步倒退半倚在床柱上,她抬眸看着梁上,瞳孔无神没有焦距。

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句话没说就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她拾起地上躺着的纸张叠了又叠塞进床头的折子戏里。

此事她不得不同祖母请示了,论仇家苏家老太太应该最为清楚,大家心里好歹有个数,对于未知的事情也好防范于未然。

但梨娘还是不安,如若不是仇家,那就更加不好办了。果然与祖母细说了过程,当然她不会傻到将元昭夜访的事情全盘托出。

苏老太太沉默半响摇摇头,“你是哪里听来的。”

梨娘掏出一叠纸,是她仿照元昭字t写的,最后省去了关心的话语,整t看来说的十分严峻。

苏老太太收起信笺借着旁边的烛火烧了个g净,“我们苏家上下要说对敌,无非就是边关进犯的蛮夷,但梨娘啊,伴君如伴虎,战功赫赫是好事,亦是个麻烦事。”她说完混浊的双眼看向梨娘。

话说到这份上梨娘也是懵了,她想过排除所有可能,唯一的真相可能是那位至高无上的人。

可,不可能啊,她爹既不参与党派争端,也不过问皇子夺嫡,何来罪过?

皇帝老儿吃错药了不成。

看着梨娘一脸疑惑,苏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身,梨娘见此情景小心虚扶,“陛下年岁大了。”说完祖母拨开她的手,苍老的嗓音带着停顿,一句话断了几段才说完。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般将梨娘醒了个透彻。

是的,皇帝年岁大了,当然忌惮朝中势力,旱灾是个契机,不仅钦点了她爹,还任命了元昭,名义上是让后生历事,实则痛下杀机,将军或是候府嫡子论哪一方出事,势必两家矛盾由此而生,还能削其根本。不管如何,赈灾失败罪责两家皆担,赈灾成功百姓们ai戴的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上的天子。

一箭三雕,坐享其成。

“以后就不要出去了,先躲过风声吧。”苏老太太叹口气,摇摇头,心事重重的样子。

梨娘立马扶住她摇晃的身子点点头,“梨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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