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坤宁宫
坤宁g0ng
「洪福，你听来的消息可真？」一早，皇后靠在卧榻上，她面se不豫，一手扶着额头，对躬身在一旁的太监说道。
「皇后娘娘，此话真真的是从郑贵人g0ng里传来的。」太监洪福继续道：「郑嫔素来是最怕酸的，可昨日竟然一连吃下好几盘醋溜的菜式，只怕是……」
「恶毒的妖妇……她害我痛失一子，如今竟让她有机会得意起来，本g0ng不甘心！」皇后一拳重重的敲在茶几上。
前不了多久，她与皇帝追根究柢
「现今是大明弘治年间，弘治十一年二月……」在房间里面，翠花仔细的告诉我现在的年份、日期，我也认真地听着，想要笔记下来，却又因为翠花送上来的毛笔软烂难写，害得我得频频让翠花说慢点，才能好好笔记。
早些时间，我本来是要在皇帝上朝後去皇后g0ng里请安的，但没想到皇后忽然派人过来说今天皇后头风发作，所以不用去坤宁g0ng请安。
我想了以前看的电视剧，头风大概就是头痛发作吧，只是在这个时间点发作，的确是有些巧合，不过也省去我舟车劳顿，也因为这样，所以提早了翠花给我上课的时间。
古时候的时历也跟现代不太一样，现在已经二月过去，快要进入三月了，也就是过完年，接下来要入春了，却也因为这样，虽然天气渐渐暖活，但是融雪往往会让人更容易受风感冒。
「翠花，现在是私底下，你说什麽我都不会对外说出去的，但只求你讲话简单一点，免得我听不懂，到时候更费事。」
由於我不是郑芝珑的事情是不能外传的，所以翠花来给我上课也是私底下进行的事情，我们对外称我生病不舒服，需要翠花给我按摩伺候，然後就躲在我的小房间里，悄悄的开始上课。
「是，娘娘……」翠花一时不慎，又说错对我的称呼，我赶紧摇摇头，让她继续说下去就好。
「小主，皇上的名字奴婢是不能晓得的，但是皇后的名字奴婢晓得。皇后姓张，名莲馨，从皇上还是太子时就已是太子妃，当皇上登基後，皇后也名正言顺的登上后位。皇后温柔恭谦，与皇上举案齐眉，只是……」
翠花停顿会，才又继续说道：「皇后容易忌妒，纵然皇上目前後g0ng拥妃多位，但却迟迟不愿意让礼部记载，而小主曾是当今位份最高嫔妃，现在被褫了封号，便居次位，位份略低另外的沈嫔。」
「沈嫔……我记得她。」我又问翠花，「那沈嫔又是怎麽样的人？」
「沈嫔与小主您也都是王府里就跟着皇上的，沈嫔单名柔，x格亦是温顺乖巧，有时却过於胆怯。沈嫔的父亲是福建布政司，从二品，母家在沿海一带是相当有名望的。」
我听闻後点点头，继续问：「那我呢？」
「小主……小主的名字，姓郑名芝珑，父亲是工部尚书，正二品，故此小主在g0ng中的地位原是大於沈嫔的，但如今……」翠花低下头，眼睛向上看了我一眼，「怕是要委屈小主了……」
「没什麽委屈，我本来就不是原来的人，现在要习惯这一切都还简单。」我眼睛转了一圈，继续与翠花说道。
「再与我说说其他人吧。」
「是，小主。」翠花喏声，继续说着。
「在沈嫔以後，便是宋贵人，宋贵人单名乔，是皇上登基後往日时光
一听见是皇帝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我与翠花两人不约而同地变了脸se，说起来，这g0ng里头最麻烦的头要人物就要属皇帝了，不仅仅是说话要小心，这个人还相当自恋，不顺着他的意吹捧几句都不行。
虽然不晓得为何翠花与我一同变了脸se，但是从翠花的表情看来，她对於皇帝也是头痛。果不其然，周立功替皇帝将房门给推开，皇帝一时兴起，又跑到我面前来，问道：「朕又来看你了，怎麽样？见到朕开不开心啊？」
我尴尬地回笑道：「能时时见到皇上的尊颜，是b任何事情都值得高兴的。」
皇帝听後，心情正好，他打发了周立功与翠花离开房间後，开开心心的拉着我的手坐到床上。
「芝珑，你与翠花方才正说些什麽？说与朕听听。」皇帝将我的手拉进他的掌心中，他的手有些冰冷，我也不瞒着他，把刚刚翠花跟我的对谈说给他晓得，只是说了骨g，没把翠花说的话全讲给皇帝听。
喔对，我还藏了帝后吵架这段，皇帝听我说完後，很是满意翠花的教导，他举起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我的手背上，害我吓了一跳，结果是他开心的在拍手，随後又接连拍了几下才罢手。
由於皇帝用力过猛，我吃痛的强忍着，脸se自然好不了哪里，等皇帝开心完後，才发现我脸se难看。
「芝珑，你看见朕，好像没有真心地感到开心。」皇帝的声音明显的冷了几分，我见状，连忙向皇帝解释。
「不是的，是皇帝刚刚打我的手……我是说皇帝刚刚拍掌的时候，弄痛我了……」
皇帝听闻，赶紧把我的手拉到嘴边去，一边吹气，一边轻拂，心疼道：「是朕不好。」
「没事的，皇上你别在意。」我是真的觉得无所谓，但是皇帝似乎很少听见有人这样回他，他又立刻眉飞se舞起来，再次把我揽入怀中。
「芝珑、芝珑，以前从没仔细注意过你的名字，如今真觉得你父亲取的名字正好，芝珑、知龙，唯有你能知晓朕心。」
「皇上，恕我冒昧一问，我的名字是怎麽写的？是矢口，知道知的，恐龙的龙吗？」由於翠花并不识得几个字，所以听她介绍其他人名字时，都是听得其音，不知其字，等皇帝这麽一提，才让我想起该好好问问这个问题。
「唔，恐龙？」皇帝好奇问道，但他还是先解决了我的问题：「你的名字是芝兰之室的芝，鸾鸣珑玲的珑。」
「草头芝？玉龙珑？」我向上转着眼睛、歪脑思考着，皇帝却是不解，问道：「你们那时候都用如此说法？」
「呃，是。」我回应了皇帝，「未来人人都得上学去，之後学了注音符号与部首後，便少有人用典故来解字了。」
「上学……是指上文华殿听讲？」皇帝疑惑不解。
「嗯……类似，但是我们学的东西可多了，」我扳扳指头，数算着，「国文、数学、英文、自然、社会……对了，刚刚皇上你问的恐龙，就是远古时期，人类还没出现之前的生物，与中国传统上的龙是不一样的，这些都是我们得要学的东西。」
「哦？」皇帝听了也起了兴趣，又问：「既然你们是未来人，又怎能晓得远古时期的生物呢？既然人类都尚未出现，便无纪载，又何以见得这些生物是远古便存在的呢？」
「皇上，你这问题问得很好，这正好能向你展示一下未来科技。」我不禁有些得意起来，复说道：「虽然没有文字图样记载，但是我们挖得到骨头，有骨头就能拼凑起来、藉由地层堆积推断年代，说不定还能做半衰期测定，也就是说……」
「停停！」听到後头，皇帝也听不下去，这些净是他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一次说得太多，让他消化不过来，他赶紧让我停下，好让他稍作喘息。
「抱歉，我刚刚说得太起劲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朕很乐意听你说这些……奇闻异谭，但实在一下来得太多了，朕有些受不住。」
「皇上，是我不好，如果有机会，我再一个个慢慢说给你听，好吗？」
「这是自然。」皇帝笑笑说道，搂着我的手依然紧紧的，却忽然向後一倒，我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皇帝看向天花板，若有所思。
「芝珑，你对朕的童年可有兴趣？」
「当然。」我转过头看向皇帝的侧脸，皇帝停顿一下，搂着我的手又更用力些。
「朕听你说过，你晓得万贵妃的事情，其实朕……并不是打小就住在皇g0ng里的。」
听到皇帝讲起小时候，让我有些诧异，这个皇帝在现代的作品里很少出现过，我对於他的历史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皇帝愿意说，那我也乐意听下去。
「当时朕的母亲……就是曾经的纪妃，现今的孝穆纪太后，因畏惧万贵妃的权势，将我抱养於外，直至六岁方才回g0ng，其实……朕还是很向往着外头的生活的。」
「虽然年幼时日日担心受怕，饥寒交迫，但终归是自由身。回到g0ng里後，先帝虽待朕尚佳，但万贵妃一日无子，便不肯对朕罢休，朕是捱了许多年苦，才能有现在。」
我听皇帝如此悲苦的过去，心里也是有些酸酸的，我0了0他搂着我的手，想给他一些安慰。
「为了以防自己重蹈先帝贯宠万贵妃的覆辙，朕曾经向皇后许下承诺，除去当日王府内的选侍以外不册封其他嫔妃，但是朕登基多年，膝下无子，直至选了宋贾等人入g0ng後，与皇后才有了子嗣……」
皇帝说到这里，不禁长叹一口大气：「难料天有不测风雨，幼子无辜……」
我无言以对，犹豫一会，还是决定给皇帝一个拥抱，让他觉得没这麽难受。反倒是我这一举动，让皇帝意外的屏住呼x1，我就这样靠在他的x膛上，听着他的心跳由慢到快……
「芝珑，陪朕下下棋好吗？」皇帝沉寂好一会，忽然说道。
我脑子转了一圈，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小学ai看的一部漫画，是日本作家种村有菜的作品，里头有段剧情与现在我与皇帝的情形有些相似，都是两人躺在床上互说心事。
只是我们的情况没这麽浪漫，不像漫画里面，主角有钱到在温室里摆床。想到这里，就想起主角们在床上玩的大老二，这让不善下棋的我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
「皇上，老实说……我不大会下棋。」我撑起身子，「不过我可以跟你分享未来的游戏，怎麽样？」
皇帝哦了一声，「说来听听？」
「这游戏的名字叫做大老二……是有些俗hui，不过没别的意思，它只是在说这游戏里最大的数字是二而已。」
皇帝依然疑惑不解的点点头，示意让我继续说道，我也继续介绍：「首先我们需要52张纸牌，牌要大小一模一样，且不能透光。」
游戏人间
「喏，皇上。」我拿着方才周立功送上来的52张纸牌，心里一面赞叹皇g0ng之内的高度行事效率，一面拿着软烂难写的毛笔在纸牌的左上角写上阿拉伯数字。
「这是阿拉伯数字，晚点告诉你这是甚麽意思，总之呢，这是一的意思。」
我拿毛笔尾点点左上角的数字1，然後想了一回，又让周立功再拿几张白纸与纸牌进来，以防万一。
「皇上，你在这些纸牌上分别写下一至十三吧。」我拿出刚刚的纸牌，推给皇帝，让皇帝有些事情能做。
「然後我来写写……」我拿过周立功送上来的白纸，开始从一写到十三，又写上了对应的阿拉伯数字。
「这玩意儿怎麽玩呢？」皇帝犹原不解，他虽然依照着我的吩咐写着数字，但仍时不时的偷瞄我这里几眼。
「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只是b大小而已。」我把白纸写好後，继续加工另外三组牌，虽然毛笔书写起来不如y笔，但因为我早已熟悉中文数字与阿拉伯数字之间的转换，自然写得速度就b皇帝快得多，等到都写好後，我又分别在数字下画上了黑桃、红心、方块与梅花。
「这些图样是什麽意思？」皇帝见我连连埋首於卡牌上，免不了有些嘟囔，我听见後赶紧按捺皇帝，向他解释道。
「这是从欧洲传来的游戏，原先的目的并不是游戏，所以这些卡牌都是有意义的。」
「例如这张，」我拿起黑桃ace，除了黑桃以外的卡牌都是按照中英数字书写着，唯独黑桃，因为我特别锺ai黑桃，因此拿起了ace，在中央画上了大大的a字。
「这张牌叫做ace，这张牌是一的意思，同时是这所有牌里头最大的，所以也延伸出王牌的意思。」每次玩牌时，我都会优先选择黑桃，可见我ai之足深，「虽然今天这游戏里的主角不是它，但是还是得郑重跟皇上介绍介绍。」
「接下来的j、q、k，分别代表了十一、十二、十三。」我又补充道，随後将刚刚写好的中英数字对照表推到皇帝面前，教他认识一至十三。
「朕倒是有个问题，为何要弃我大明使用已久的书用字，改用你现在写下的……阿拉伯数字呢？」
我又是折服了一次了皇帝的学习能力，其实这皇帝的资质并不差，如此反覆不过才说上不过四、五次的名词，竟然能在没看过名词的情况下，把ch0u象的东西给记下来。
「这是原因。」我拿起毛笔开始写字，一面向皇帝说道，「若是我今天有一万两千七百三十一块钱。」
这次写下的不是小写的中文一二三，而是大写壹贰参，然後让皇帝计时，看我写了多久。
「少於半刻。」皇帝如此说道，我虽是疑惑，但也说出自己计算的时间：「我算约30秒。」
只见皇帝眉毛一挑，我晓得自己又挖了个坑，又说道：「等会解释。」
然後我又继续在纸上振笔疾书，用阿拉伯数字写下的12731，一个数字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大大缩短了书写的时间。
「看，用这阿拉伯数字作为计算时，可以大幅度的降低书写时间、并且更加的容易辨识。」
皇帝也看出了两者之间在时间上的差异，他认同的晃动脑袋，略开口说道：「只是……」
「我晓得皇上要说什麽，这字t容易被改造对吧？」我打断皇帝的话，「所以这也是中华文化的优点，笔画繁杂，反倒让人不容易变造。故此，这二者缺一不可，两样都是不可或缺的工具之一。」
语毕，我才忽然察觉自己莽撞打断皇帝的行为十分愚蠢，好在皇帝并未多在意，他对於我新教会他的东西非常有兴趣。为此他龙心大悦，不断捻着自己的胡须，喃喃道：「好……这样的东西好！」
「这些牌我们称做扑克牌，这是我与皇上以今监古
皇帝失笑道，「今天可真是被你给整惨了，全都是没听过的东西，朕简直没有时间休息下来呢。」
「是我不好，说着起劲……竟然没顾虑到皇上……」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头，ch0u出黑桃的j、q、k，推到皇上面前，「先不说这个，这些牌还没做好呢。」
「j的意思代表了侍卫、q的意思代表了皇后，最後这张k，就是指国王的意思，国王在欧洲国家的意思……就是一国之王……」皇帝的眼神追着我的焦点，最後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的意思是，国王就是指皇帝？」
「当然，不过我们的皇帝可是b他们的国王还来得厉害呢！」听见皇帝这麽是说，我报以一个微笑，「论起国土基业，他们顶多是一郡之主，而皇上您可是统领各地，九五至尊，他们怎麽能与皇上相提并论呢？」
皇帝开心时，都会发出哼哼两声。听见这个声音，我知道自己马p拍得对位，这下哄得皇帝开心了，至少短时间内，暂时没有x命之虞的担忧。
「这牌有趣的地方是，你可以在上头画图……」我一面说着，一面观察起皇帝的面容，然而画图虽然是我的强项，但毛笔相当难控制，想下笔却不知如何下笔，只能拿一旁的纸在旁瞎画。
当我临摹着皇帝时，也发现他正瞧着我看，提着笔画图，然而皇帝笔却画在了q的那张卡牌上。
「皇……皇上……」当我发现时，皇帝已经描出了轮廓，我吃惊的连话都有些结巴，「皇上！那张……那张牌是皇后牌啊！」
「朕晓得。」皇帝云淡风轻地说着，「但是现下除了你我二人，别无他人晓得这张牌的意思，不是吗？」
被皇帝这麽一说，我也有些被说服了，只是我还是不大放心，又问道：「但是这样……不算越矩吗？」
「朕是皇帝，朕说得算。」皇帝很快就把我的模样画在牌上，看着那跃然纸上的自己，竟没想到皇帝除了饱览诗书之外，也是个能书善画的能人。
画完我的肖像後，皇帝将牌抓在手上，现给我看。我也回给他一些掌声，说道：「真没想过皇上您如此有才情雅致。」
「朕自小就ai书画，只是登基後，政务繁忙，却也是少了时间与自己的嗜好共处。」皇帝心血来cha0，又在一旁提起小诗。
「朕也没料想到，与你，能让朕找回初心。」皇帝笑着说道，头却扭向一旁，望着窗外。片雪飘零，二月尾的下午，又飘起了零散的细雪。然而雪下下来的时候，气温却是相对暖的，雪融的时候，天地都失去温度。
不晓得为什麽，这样的想法在我心里发酵着，明明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却让我心情浮躁起来。
我看了一眼皇帝，皇帝也与我对望，他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让我坐到他旁边去。
我依照皇帝的意思，来到他身旁去，心头纷乱的我也没多想，只是将头依在皇帝x膛上。或许在这个年代，nv人还不那麽主动，皇帝被我抱住的那刹，像是触电一般的震了一下，他的手凝在半空中，片刻，才缓缓地落在我肩头上。
不过这暧昧的气氛，y生生地被皇帝饥肠辘辘的声音给打断，我被这声音吓到弹开，只见皇帝脸se一红一白，羞赧起来。
「皇上还未用过午膳？」我吃惊地问道。
「朕是还没用膳。」皇帝不敢看着我，又是把头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