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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何宜生转回头来笑笑:“如今的何宜生,怎会让不堪的事情发生。”
“这就有点像你了。”时不虞也笑:“一个人从高处跌落谷底,从人间跌入地狱,如此大起大落,怎会还是性情简单的人。简单的人,也不可能从那地方离开。”
他确实不是。
何宜生再次笑了,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点阴恻恻的,颇有点已经被看透就不再装的意思。
一个从地狱活着回来的人,怎能还要求他洁净如初,他隻想翻天,覆地,让脚下寸草不生,让人哭,让人恨,让人看到他就怕。
“何宜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知道我不是好人,你还和我做交易?”
时不虞眉眼张扬:“为何不?你是好人时大概不曾帮过人,是恶人时应该也还没来得及害人,那好人坏人有何区别?若你的坏能让坏人伏诛,那岂不是坏得挺好?我喜欢这样的坏。”
“……”还可以这么理解吗?可真顺耳啊!何宜生笑着,獠牙仿佛收起来了些许。
“而且,在你面前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时不虞指了指身边的言十安:“人前温润如玉十安公子,人后全是阴谋算计。”
她又指指自己:“人前像个人,人后放火打架,算计人的事也没少干,有什么不好?再加上你,三恶人。”
何宜生看着她,想从她眼中看到假惺惺,虚伪,以提醒自己不要信。可不信什么呢?她说自己不是好人,他们俩都不是好人,和他一样。
突然之间他就觉得,不用他去使坏,不用他谋划,不用他付出代价,这天地间好像……还有他一处容身之处。
他不是孤身一人。
他也不用回去,把所有人都染黑。
宜生说事
何宜生突的一笑:“你们确定,在他们那里我真是个已死之人了吗?我和他们不同,我是因‘天花’而死。”
“你已经死透了,在那床竹席里尸骨无存。”言十安眼神淡淡的看他一眼:“若这点事都想不到,我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何宜生也就是想再确定一下,他心下不安,总担心一闭眼一睁眼,便又回到了那个地狱里。
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他的作用就是:“你们想从我这里知晓宫中事。”
“不如说,我们要的是你对宫中的了解。”时不虞突然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你说一男一女被人群簇拥,那就是还有一个女人,是谁?”
这点事何宜生回得干脆:“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