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牵扯
范兰恩挥手赶走了张翼,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最终还是抡起拳头擂在了墙上。
一直以来,范兰恩自认为是一个随心所欲、任性妄为的男人,想要什么就去拿,不论代价几何,反正最终,要么成功,要么成仁。
正是靠着这样一往无前的豪气和敢教日月换新天的勇气,他才建立起了现在的文娱商业帝国,经营好了黑白通吃的广大人脉。
然而出狱之后,许多的体验对他而言都是新奇的,他学会了考虑对方的感受,学会了处处以对方的利益为先,学会了,委曲求全。
之前范兰恩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过一句酸话,“爱是让人有了软肋,又有了铠甲”。
范兰恩嘴角泛起苦笑——光见着软肋了,铠甲,可能穿在李雨白那小子身上了吧!
妞儿,就是我一路顺风顺水遇到的第一个大坎儿,一头栽进去就算了,得嘞,还躺里头不愿起来了!
范兰恩摇摇头,莫名想起了凌霁,心情顿时又明亮了一些,甚至还摇曳着升起了一点优越感——码头那会子,明眼人一定看得出来,妞儿现在不待见凌霁呢!
可见风水轮流转,总有轮到我的那天。
有时候,人的快乐特别简单,因为来自于比较。
看完《胭脂重楼》的凌霁,此刻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戏中男女主角颠鸾倒凤的场面仍旧历历在目,他不能理解,甚至觉得左尚贤这简直就是,说得难听一点,称得上“下海”。
难道她是要走舒淇的路线?凌霁勉强压下心内的偏见,尽量从一个“实现梦想”的角度去理解左尚贤接下这部戏的理由。
她知道舒淇那句“我终于把脱下的衣服一件件穿了回来”,背后到底藏了多少血泪吗?
凌霁阅片无数,也不是没看过描述亲密环节的画面。例如,经典电影《本能》中莎朗斯通热辣又大胆的演出,凌霁觉得“性”直白地说明了女杀手和警察之间的性张力,是兼具推动情节和展现美感的存在。
至于左尚贤?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呀!
夫妻行房,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伦之乐,电影需要展现的,难道不应该是高于现实生活的一些片段吗?而新婚之夜和觉醒之夜的夫妻博弈,完全可以用旁白表现嘛!
但是即使如此,凌霁也不得不承认,《胭脂重楼》中的艾朱,有一种原始的、厚重的、地母般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