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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醉酒(h)

 

好亮。

耳鸣声笼罩着你整个脑袋,你漂浮在海上,远处的爆炸声不绝于耳,你拼了命想要抱住身下这块木板,直到最大的一次爆炸袭来,你的眼中只剩下空白。

「秦彻——!」

你从梦里惊醒,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侵占你的鼻腔,转头看见身边的人。

「黎医生…」他眉头紧皱看着你「我这是怎么了?」

「长时间不进食导致的低血糖,情况严重,如果你刚刚晕倒的时候头撞向桌面我不保证你还能醒来。」黎深气恼你竟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你的身体怎么能受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你自己不知道吗?」

你目光呆滞,望向他的眼神都有些涣散。

「谢谢你,黎医生」你好像没在听他说什么,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眼泪无意识地从眼角落下「秦彻…秦彻不见了…」

「我听说了。」黎医生眼底满是心疼「那你也不能这样糟践自己。」

你把头埋进臂弯里,小声地抽泣起来。

黎深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旁边默默地站着,陪着你。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你们两个人,黎深等你逐渐平静下来,俯下身,拿起手帕想要擦去你脸上的眼泪。

「别哭了…」黎深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朋友「只是没有找到,并没有说他死了。」

你抬眸看向他「真的吗?」你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断向他寻求着那个答案「他真的会回来吗?」

你的哽咽声不断,像一只营养不良的破布娃娃,头发凌乱,眼睛通红,黎深大掌抚上你的面颊,轻柔擦拭,你感受到了他不同于常人的更低体温。

「会的,他也一定舍不得离开你。」黎深心里泛酸,却也不忍看你如此难过。

他的安慰像是有魔力,让你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你觉得黎医生和平时不一样,他看向你的眼神好心疼,好温柔。

病房的门被打开,是薛影。

「嫂子,好些了吗?」黎深站起身远离了你几步。

「我没事,那边有消息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是没有消息可能也是最好的消息…」薛影宽慰你了许久,才离去。

黎深一直都在病房里守着你,生怕你再出什么问题晕过去。

你看向他,开口道「我想回家。」

「好,我送你回去。」

走出医院,黎深先带你去附近的餐厅强迫你吃了些东西,才准备送你回家。

「去我之前住的公寓吧。」

「好。」黎深帮你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

如果不回到那些满载你们俩回忆的地方,或许你不会如此睹物思人,如此难过。

黎深把你送进房门,用外卖软件给你补齐了许多家用,才放心离开。

温馨熟悉的环境让你逐渐平静下来,这里秦彻没有来过,不会总是时不时看见他的影子,你坐在阳台的摇摇椅上,抬头望着星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叮铃铃——叮铃铃———!」你被手机铃声吵醒,睁眼已然是天光大亮,你看到手机上薛明的来电显示,连忙接通了电话。

「喂?」你发出的声音嘶哑颤抖,是有消息了吗?

「嫂子…我们…找到老大的项链了…但是…只有项链…」薛明语气里满是哽咽「整个岛上找不到其他任何生命体征,老大…老大…应该是…没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控制不住嘶吼出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光找到项链就说人没了是什么道理?!」

「应当是…已经粉碎了…」薛明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腔。

「不可能!不可能!岛上没有就去海里找!我不信!他不会就这么没了的!我不信!」你对着电话不停嘶喊

「如果你们找不到我就自己去找!就算把大海翻过来我也要见到他!」你受不住的崩溃大哭,薛明在电话那头也小声抽泣。

「嫂子…你冷静些…我们继续找,我们不会放弃的…」你急促的抽泣让你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浑身上下都失了力气,薛明再说什么你也没再听了,手机从手上滑落下来,你想起身去捡,脑海中一道白光乍开,你又昏倒在躺椅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你胃酸翻滚,只有爬起来先找些吃的,还好黎深走之前填满了你的冰箱,你找出一块面包没有意识的往嘴里塞。

打开手机几条未读是薛明薛影的汇报,还有黎深的关心,你都没有力气回复,你机械的用手指不断在屏幕上滑动,公众号、新闻都排满了「最新消息,暗点首领确认命丧海岛…」

你看到这些,生气的把手机扔远,又不甘心地捡回来,想仔细看看这些小道新闻里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

你鬼使神差地拨通秦彻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再打是这句,还打也是这句,你跟着了魔一样,疯狂的打疯狂的挂,最后趴在茶几上崩溃大哭。

「秦彻…你混蛋…呜呜呜呜呜…」明明说办完事就回来,明明说不会脱离你的掌控…骗人!都是骗人!你好想他,睁眼闭眼都是他,梦里也是他,却看着他离你越来越远,怎么都抓不住他。

「秦彻…求求你…你回来,回来好不好…」你就这样一直以泪洗面,哭累了就趴着眯一会,醒来想起他又是泪流满面。

夜幕降临,小小的公寓里也只开了一盏小台灯,你把自己藏在沙发和茶几间的空隙里,抱着腿,有一搭无一搭看着手机,有时候转头看向阳台的星空,头好痛,身体好痛,心也好痛,自他消失之后你再没好好吃过饭,你在宽大的睡衣裙里显得更加瘦弱,像是只剩一层皮,你抬头看着天,双眼通红,消瘦的脸庞显得你的眼睛更大了,泪水无意识划过眼角,又留下一道泪痕。

想要睡觉,想要清醒,想要不那么思念他,你都做不到,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你想起角落的酒柜,起身过去拿出几瓶高度洋酒,走回来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一杯一杯烈酒下肚,眼泪顺着脸蛋流进杯子里,给酒体增添了一丝苦涩,你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地毯上喝酒,酒精逐渐模糊了你的意识,周围的景色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秦彻…混蛋…」你趴在茶几上,嘴里不停碎碎念「回来…」

你越喝越伤心,越喝越难过,哭得越来越大声,感觉自己都开始变得呼吸困难了,你手指机械般地解开手机锁,想要继续拨打秦彻的电话,你点啊点,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你为自己的无能感到难过,连电话都拨不出去了。

「呜呜…秦彻…秦彻…」你抽泣声不断,手指无意中按到了通话,电话接通了,黎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喂?」

「救救我…救救我…呜呜呜呜…」你手机放在桌面,没发现电话已经接通了,你只是自顾自的在旁边哭泣,想要控制住自己被酒精麻痹的双手。

黎深听到你的声音,心里一凉「我马上过来,等我。」

他挂断电话,火速飞奔到你家。

黎深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打电话让你来救她,打开你的房门发现你只是喝多了,醉倒在沙发旁,地上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酒瓶埋住了你。

「这是喝了多少…」黎深心疼的看着你,走过去把你横抱起来,好轻,你身上的骨头都咯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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