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6-3我的眼睛会说话?(6-3下)
「是你自己走过来的。」
还没回过神,我揪着他衣领的手也还没放下。他却又更靠了过来,声音更低了一阶,又重复了一次。
y恻恻地。
依旧让人读不出他字里行间的意思。
「可是我放过你了。」我僵着脸,只有嘴里勉强挤出这几个字。就直觉来说,他指的应该是我刚刚走向他的十三步──准备要将他扯入这淌浑水的十三步。
所以他不爽。
应该……应该是吧?
袁绍钦微微愣了下,随即又恢复镇定,「所以我也说,来不及了。」继续说着毫无逻辑x的话。
……无法理解。
翻了个白眼,「讲人──」话!
然而,话还来不及说完,又被打断了。
接着,又迎来更加莫名其妙的句子。
「是你的眼睛离不开我的。」
「……蛤?」
然後,他俯身。
於是,接下来的画面,看起来就像──
「花小姐,原来你是这麽主动的nv人?」西装男语带惊奇地说。
语落,伴随而来的是,餐厅里各种莫名的闪耀目光,在这样的寂静中,显得太过喧哗。
是的,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我强吻了袁绍钦。
只因为揪着他衣领的手因为各种震惊而没有放开,甚至因为太过震惊而拽得更紧。而某人却只是一派轻松地双手放在外套口袋,还一副置身事外般的模样──
可是只有我知道,是他自己倾过来的。
可是只有我知道,那又有什麽用?
尼美啊!现在看起来就像是我在调戏良家父男啊!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於是,我放开衣领,把人给往後推了好几步,然後开始手忙脚乱地解释,是那个变态自己吻过来的!然後袁绍钦就被当成对nv孩ao扰的无耻之徒,下场就是被关进了监狱……
皆大欢喜啊皆大欢喜。
以上,纯粹是我的脑补,很意料之内地,也很不幸地,只发生了一件事──放开衣领。然而,更不幸的是──
「啊──」我惊呼。
就这样,袁绍钦非常感人地、不计前嫌地、像大佛一样慈悲地,伸出大掌,稳住了我因为想要把他推开,却失败而受到反作用力波及,向後踉跄的身t。
「谢、谢谢。」我惊魂未定。等到回过神来时才想起,我g嘛要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道谢啊?!
却在意识到这点,正想开骂的同时,很可惜地,在袁绍钦面前,主导权从来不在我手上,只得愣愣地,听他又继续胡言乱语:
「夫人,你跑不掉了。」
他说,随即俯身,靠到我耳边,嗓音再更低了一阶,「招惹了我,你跑不掉了。」是只有我听得到的音量。
蛤?
当然,也一如往常,他无视我所有的问号,更是没给我留下太多的时间诧异、思考,或是反抗。那只揽住腰际的手臂一收紧,再次打断了我脑海内所有的惊滔骇浪,又一次地──
一吻落下。
他吻得很专心。
可是越过他,我看见的是,更後头,火冒三丈的她。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麽会一起出现在这里……约会吗?还是?
然而,我也没有心思去猜了。
因为我,此刻竟然也没有想推开他的打算──
你的眼睛会说话。
这是今天,他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举动後,最後丢给我的……结论?
我的眼睛会说话?
啧,这又是什麽鬼?
你看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正好看着你的机率,有多大?
如果不是他也正好望着你,那为何茫茫人海里,你就偏偏只对上他的视线?
即便只是零点一秒的瞬间。
也许……也许世界真的就是这麽小、又这麽巧?
同日,晚上九点。
离开了豪华饭店。
台北,露天的快炒店。
听说今天是圣诞夜。
很冷。
超冷!
「嗯,事情就是这样,先走了,掰。」
西装男……不,我现在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于远凡,而且讲话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非常jg简,之前会那样全都是装出来的!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现在丢下一句话,就自以为没他的事,所以准备要逃了。
是的,就、是、逃!
「给我慢着!你很烦!」揪住那因为想要落跑而狂乱扬起的衣角,我咬牙切齿,「把姐姐当成傻子耍完後,就想拍拍pgu走人?」
于远凡被箝制住,只好哭笑不得回眼望来,「什麽你很烦?哥的名字叫做──于、远、凡!」
我眼角一ch0u,不耐烦地将他整个人扯回他的座位,站起身来压制住他的肩膀,「对啊,你、很、烦。」顿了一顿,给了他一个贱笑,「我没说错啊。」
于远凡铁青着一张脸,满满的委屈,看了还真让人於心不忍,眼底散发的求救讯号,说有多强烈就有多强烈。
可惜啊可惜,他眼前,除了袁绍钦,就是孟涵了。
而这两个人,一个现下淡定啜着柳橙汁,就算包紮着伤口的手的绷带包得非──常丑,他还是有本事将廉价的柳橙汁喝得像高级红酒那样优雅。
另外一个则是若无其事抚着她的ai猫,沉默不语,表情读不出喜怒。
两个都很忙……嗯,至少目前的情况看起来是这样的。
因此,他们哪里有空理得他?
「今天你要是不给个交代,就休想离开这里。」我捏起于远凡的耳朵,语气很威胁。
「啊、啊啊啊──袁少帮主!你还不快来救我!」他痛得哇哇大叫。
然而,最可笑的是,他求救的对象是袁绍钦。
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跟袁绍钦求救根本就是有求等於没求。这时候就算随便找个路人求救,说不定都还来得b求袁绍钦更加有用!
於是,我邪笑,正准备要好好挖苦他一下。岂料,却是一个冷不防──我的手被抓住了。
顺着那只「刚刚为了救我,而让雁柔拿着刀划伤」的大手,一望而去,对上的,是一个依旧面无表情的袁绍钦。
匪夷所思啊,太匪夷所思了。
他这是来救人的意思吗?
是吗?
不是吧?!
天要下红雨啦?!
「啊──!」
大叫的人是我,以及于远凡,因此这音量听起来格外响亮。
袁绍钦一把就将我扯了过去──用受伤的那只手。
所以我叫并不奇怪,至於于远凡……那是因为我的手还扯着他的耳朵嘛!
而最该喊痛的袁绍钦,却只是r0ur0u耳朵,嘴里淡淡吐出两个字:「很吵。」云淡风轻。然後──
「喵。」在孟涵手上的喵喵,半si不活地叫了声。
一阵冷风拂过。
好冷。
「哈啾──!」
远远地,学长的喷嚏声传来。
人未到,声先至。
于远凡还是捧着耳朵哀哀叫。
孟涵还是抚着她的猫,彷若无事。
袁绍钦又坐下,替自己斟了杯柳橙汁。
而我,则是默默拿起了旁边一碟装着不知道是什麽青菜热炒的盘子,冲着学长……也就是今天这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的方向,扯唇,冷冷一笑。
「g!花乐发你不要命了?!」
学长一个帅气的侧身,闪过让我给抛s而出的「暗器」,破口大骂。
呿,竟然没中……
真可惜。
「会痛?」
豪华饭店地下室的停车场,我看着停下车後,一直端详着自己受伤的手的袁绍钦,讷讷问道。
果然还是会痛?
就说嘛,这世上怎麽可能会有人感受不到痛?
岂料──
「很丑。」他淡淡地说,并且没看我一眼。
我囧,很掉漆地愣了三秒。
「……丑又怎样!能止血就好!还嫌!而且明明就包得超──美!好、吗!」激动地拉起他的手,b手画脚,只因那正是我的杰作……好吧,讲得挺心虚的,其实。嗯,仔细看一下,是真的有点丑没错……但只是「有点」!
语落,他面不改se,用一种异於常人的淡定,朝此刻张牙舞爪的我望来,然後任由我扯着,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又愣了。
……可恶啊,别用那种表情看我!
那种蛊惑人心的表情……。
「看完了没有!」烦躁地甩开他,下意识想拉开车门逃离这里,熄了火的车,好闷啊。
「你觉得易轩说的有多少是真?」
可惜有人不让我这麽做。
手才碰到车门,整个人立刻又被扯了回去。
对上那道让人有些意乱神迷的目光。
这种气氛……总觉得下一秒好像就要被吞掉了一样啊……
不妙。
非常不妙。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他沉默,我也沉默。
似是被卷入了吞噬一切的黑暗中,那般沉默。
恍惚间,我好像……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她的影子啊……错觉吗?
学长说,从小,雁柔的眼睛底,就只有袁绍钦。
学长说,他自己、慕雁晴、慕雁柔、孟涵,还有袁家的兄弟姊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学长说,袁绍钦的大哥跟雁晴是两情相悦。
学长说还说──
不对!学长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是把我拉离了众人才说的。
那袁绍钦刚才的问题……
「你偷听?」我咋舌。非礼勿听没听过吗?
袁绍钦哼了声,「我没那麽无聊,只是……」
「只是?」我眯眼,拉高警戒心。
「只是易轩的豆腐脑能说出什麽话,随便用膝盖想也知道。」
……警戒心瞬间被击垮。
我再次咋舌,一脸欣慰地望着他。不简单啊、jg辟啊!
於是,暨品田与白衬衫之後,我又找到了一项与这人相同的共通点──都认为学长是个豆腐脑。
於是,我第一次觉得,其实袁绍钦也没想像中那麽糟嘛!
「五分钟。」
「……蛤?」
「我说你看着我五分钟了。」
「呃……」有吗?
他唇角扬了抹浅笑,「夫人为什麽总是看着我发呆?」很淡、很淡,却明显不怀好意。
哑口无言。
我……有这样吗?不过──
「就算有,那也是你的问题!谁让你不也安静让我看了五分钟?」我说得理直气壮。y拗、强辩,这也是我的拿手本事之一,「所以,你明明有很多时间可以阻止我的,可是你没有。因此,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最後,甚至下了个无理的结论。
他一愣,旋即一笑,y恻恻地,「我没理由阻止啊。」
「……蛤?」这家伙又在说什麽鬼话?
他的手攀上了我的後颈,又将我更揽向了他几分,悠悠道:「既然要看,那就看清楚一点。」
五点零三公分。
是现在,他鼻头与我之间的距离。
好热。
肯定是车子熄火没空气了。
可恶,再这样下去会缺氧的啊!
这脑袋不正常的家伙到底在想什麽?!
「看清楚一点,我眼睛里的人是谁?」他低喃,又说了鬼话。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映不出他眸底幽深的黑潭,一如我从来见过的那样,深不可测。只是此时此刻,却又好似看见那最深处,闪烁着的一道微光──
就像两年前的那个夜,我看见的那样。
那道有些摄人心魂的光芒,若隐若现。
我望着,然後一怔,闭眼,不愿再往下想去。
「为什麽不看了?」他问,又将我更揽近了他,嗓音再更低一阶,「告诉我,你看见什麽了?」气氛变得危险。
现在,不用去数我们之间的距离有多少了。
我咬牙,将他推离自己,皱眉,「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别人了?
我抿唇,上头还留有他的余温,话只说了一半又吞了回去。
忽然觉得,就算问了,我应该也不会想知道答案吧?
无论答案的是与否。
我应该……应该都不想知道了。
可是从小,袁绍钦的眼睛里,就只追着雁晴的身影跑。学长说。
如果什麽都不知道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找理由……
乐乐,你很像她。学长说。
找一个,不需要推开他的理由。
很像那个,笑起来总是没心没肺的雁晴。学长说……。
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袁绍钦突然转过头来,没什麽表情,不过看了让人很不爽就是了。
「g嘛啦!」看p啊看!
不知道为什麽,看着那张脸,我忽然觉得他好像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对我充满了鄙视一样。
相对於我又快抓狂的烦躁,他只是用着一贯清冷的语气,淡声说道:「你想在车上待到缺氧?」
……呃。
我愕然。
似乎、好像,还真的快缺氧了……
「呵呵。」乾笑两声,旋即反攻,「白痴!那你是不会打开车门哦?!」
他不语,只是很淡定,指了指驾驶座的车门──
已经半开了。
然後他笑,很鄙视的那种,「夫人,我有这麽好看吗?」
瞬间,听得我心都凉了。
寂静中,有一片落叶轻轻卷过的那种,凉。
想找点什麽话来反驳,却是张口无言,只好继续愣愣望着他。
尴尬。
太尴尬。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吁了一口,「你真打算在车上待一晚?」是有点无奈的语气。
我一愣,随即僵y地将眼珠子自他身上转开。此时此刻,才终於发现了──我好像真的总是盯着人家看啊,跟变态一样。
啊──丢脸惨了。
「夫……」袁绍钦好像还想说点什麽。
但是,我没让他说完。
我的唇,迅速贴上他的侧脸,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讲的话,然後又飞快退离,「谢谢你送我回来!」没时间去管他什麽表情,打开车门,立刻就往外飞奔而去,像极了落荒而逃。
是的,既然要变态,那就彻底一点吧。
他都敢大庭广众下亲我的嘴了,那、那那那我亲亲脸颊对他来说应该只是小菜一叠……吧?
就算……就算他可能只是把我当成雁晴,那也就算了吧。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当人家备胎,当了三年,经验挺丰富了……靠!听起来怎麽好像很悲哀啊!
就这样,我像g了什麽坏事般,急急忙忙逃离了地下室,搭着电梯回到十二楼,那个h玟君免费提供的超──豪华房间。
然後,杵在房间门口……
我愣了。
转了转门把,又转了转门把,顿了一下,再次转了转门把……
於是,我的心又凉了,落叶在眼前凄凉飘过的那种。
尼美啊!
刚才一时慌了,手忙脚乱中,忘记了「包包」的存在!
忽然之间,整张脸都ch0u了。
回去吗?可是他要是问我刚刚为什麽亲他,那我要怎麽回答?因为连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啊!
还是不要回去吧!去跟柜台拿备用房卡好了?
……不对啊!我的钱、证件都在包包里呀!那我要怎麽离开台北!
像个弱智顿在房门口不知道多久。最後,只好低头,唉,还是回去吧,他要是问起的话,那就说……就说……
「你的包包。」
我还想着,一道熟悉的嗓音便这样y生生划断了我脑内所有的翻腾。
一个情急下,就这样脱口而出了:「刚刚、刚刚会那样都是因为我被魔神仔上身啦!」语落,超俗辣地完全不敢去看他什麽反应,从他手上抢过包包,开始翻箱倒柜地找房卡。
而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言不发。
看得我更急了。
最後,他拉住好不容易找到房卡,打开房门,准备一声不响冲进房间内的我,依旧沉默。
「你、你你你要g嘛啦!刚刚那真的是魔神仔的错!你要怪就去怪魔神仔!怪我也没用啊!」我语无l次。奇怪!我到底在害怕什麽?!
「下雨了。」他淡定,很淡定……
太淡定!
这显得我的手足无措很蠢!
於是,我又不爽了。
下雨了?
哦。
「所以咧?」一个不爽的情绪下来,是可以挽回很多事情的,例如理智、例如……战斗心。
他面不改se,「天黑开车又下雨,视线不良,很危险。」
「……所、以、咧?」我皱眉,冷哼。关我p事?
「夫人可以收留我吗?」他淡淡一笑,毛骨悚然的那种。话说得极其自然,就好像我收留他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蛤?」我愕然。
「至少……」他把我拉近了他一点,嗓音再更低了一阶:
「至少等雨停?」
夫人可以收留我吗?
至少等雨停?
以上两句。
应该……应该是问句吧?
是吧?
难道不是吗?
不然为什麽……
「你睡沙发,我睡不惯。」
有个人无视我想踹开他的动作,很自然又帅气走了进来,还很感人地顺带将愣在门口的我也一并拉了进去,然後兀自往床上就是一倒,一连串的动作,就好像……
「呃……」请问这里是你的房间吗?难道我走错了?其实这里是你的房间吧?是吧?!
恍神半晌,最後千言万语全都鲠在喉头,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真是……。
「我想说话,陪我说话。」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上此刻我明显脑弱的表情,如是,悠悠开口……
学长说,他们因为各种家族的羁绊,所以童年都是绑在一起的,其中又以袁绍钦与雁柔的牵扯最深。
学长说,他是孤儿,从小就被收养在慕家门下,是跟着雁晴、雁柔一起长大的,所以他看得很清楚。
袁绍钦与雁柔的关系,很复杂也很简单。
他们有着相同的年纪,相同的学校,从幼稚园开始便一直都是同班,一路到高中、到大学。
他们很像,他们都很执着,他们眼睛底都各自藏了一个人。无数个暮去朝来,无数个春秋冬夏,自始如一,未曾改变。
学长说,如果他们心底各自住的人,是他们彼此,也许有一些遗憾就不会发生了。
可惜,上天总是那样,不遂人愿。
也许是雁柔从小到大都跟袁绍钦绑在一起,把她所有的好运都用光了吧?
而她用尽了好运,接下来,迎面而至的便是一连串的厄运。
这所有一切,终於在她的姐姐──雁晴,与袁家大哥结婚的那一刻起,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而至。
无可否认的,他们很有缘。
可是学长说,缘份缘份,有些人却是注定,有缘无份。
那是强求不来的……
四年前,袁大哥与雁晴的婚礼前一晚,跟着袁绍钦在法国留学的雁柔忽然回国,那一年,他们十九岁。
所有人都奇怪,原先说不回来的两人,怎麽回来了,而且还只回来一个?大家都有疑问,可惜雁柔却什麽也没多说,只是失魂落魄地将自己关进房里一整夜。
众人疑惑,而那时身在远方的袁绍钦却也失联,找不着人。後来忙着婚礼的事,也就没有太关注在雁柔身上。岂料,这无关紧要的忽略,正是这一切悲剧的开始……
婚礼当天,典礼进行到一半,雁柔忽然闯了进来,只留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了。新郎新娘一慌,丢着所有宾客也追了出去,学长说,那一天,就连向来最镇定的孟涵,也追了过去,当时她十六岁,是个跳级的高材生,已经是高三的学生。
就这样,袁家除了袁绍钦以外的其他兄弟姐妹们,踏上了si亡之路……
今天这场婚你们要是敢结!我就si给你们看!雁柔说。
她站在教堂门口,朝着婚礼现场大喊,没有留下太多时间给众人反应,便往外跑,开着车,一路向着某座山,横冲直撞而去。
而学长他们,紧追在後。
听说,那是一个,他们几个人,以前常去的山。
从那边看下去的夜景……很美。
而憾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一场车祸,袁家三条人命,孟涵重伤,成了植物人两年,学长与雁晴的伤势算是最轻微的,却也躺了大半年。至於雁柔……她似乎撞坏脑子了,醒了之後变得痴傻,什麽都忘了。
孟涵的父亲为此震怒,从此与原本交好的袁家关系恶化,涉及范围之广,甚至後来袁家父母都是因孟天豹而si。
而当年,人在国外的袁绍钦却像消失了一样,没有现身,也连络不上,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当然,更没有人知道,雁柔为什麽会这麽做。
顿时,黑帮群龙无首。
黑帮的龙头,袁家、慕家,联姻不成,喜事变丧事,再加上孟天豹有意搅乱,黑帮的世界,一团混乱。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自称奉袁虎前任皇龙帮帮主,袁绍钦多年前金盆洗手的叔叔之命而来,统整一切的人,出现了──
于远凡。
关於于远凡,学长并没有解释太多,只说:反正说了你也听不懂,只要记住,他是个b袁绍钦的位阶更上去的人就好……虽然看起来有点脑弱,不过当年如果没有他,大概会更加乱七八糟……。
总之,于远凡就不是个重点,他还是继续当他的废话连篇西装男就好。
重点是,学长说,当年雁柔清醒後,失去了关於她为什麽会回到台湾的记忆,所以对於接下的一切都毫无印象,因此,还是没有人知道发生什麽事了,直到一年後,袁绍钦归国。
只是他,绝口不提。
大家因为害怕他无法承受打击,所以选择瞒着他,关於这里发生的一切。只用了其他理由搪塞,就说……就说是他们举家移民到美国去了。
理由很扯、很粗糙、破绽百出,然而他却没有多问,也没有说这段时间他人在哪,於是风波过去,他一个人回到了空荡荡的家。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没有人知道这中间究竟出了什麽问题。
所有人都清楚,答案就在袁绍钦身上,而他,只字未提。
只是,这样天大的事,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吗?
但如果知道的话,又怎会如此淡定呢?
除非──
「雁柔把你困在法国了?」我怔然。
除非袁绍钦对台湾发生的一切早就知道,并且了若指掌,但如果是这样,他也没有道理不回来,於是,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个可能了──有人不让他回来,也确实做到了。
躺在床上的袁绍钦哼了声,对於我jg辟的推论,只淡淡一句:「原来你还有脑。」
猜对了。
只是……他马的!这什麽态度?!
而、且──
「这床还行吧?」我笑得龇牙咧嘴,静静拿着沙发上的抱枕,往床边走去,「亲ai的,躺得还舒服吗?」
他若有似无扫了我一眼,「嗯,还行,再软点会更好。」
……尼美!根本乞丐赶庙公啊!有这麽嚣张的吗?!
还有要求咧?!
吃我抱枕吧!浑蛋!
结果……
「啊──!」
是的,吃抱枕的人是我。
抱枕被另一gu力量反推,往自己脸上砸,肩膀却让另一gu力量揽过,整个人被箝制住,动弹不得。脑袋内只剩下一个想法──尼美!这家伙想闷si我!
正当快要断气,放弃挣扎的时候,压制抱枕的力量缓缓松了开来,肩膀的力量却未褪去。但是,谁管呢?
呼──!
大口大口呼x1着新鲜空气,忽然觉得活着真好!
此时,耳畔却又传来低喃。
「我很想回来,可是回不来。」他说。
然後感觉到压在肩膀上的力量加重,我整个人被揽了过去。
「大哥婚礼三个月前,雁柔拿刀伤了我。等到能下床走动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後的事了。」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袁绍钦其实并不像表面那样冷冰冰的,至少……他怀里,很温暖。
「可是叔叔还是不让我回来,他说那时候局势太混乱。」他继续说,声音竟然在颤抖。
这大概是,我看过,有史以来最不冷静的袁绍钦了。
「等到真正回台湾後,易轩他们对於先前发生的事,给了我一个烂透了的理由。」他冷笑,似自嘲,「而我竟然信了。」
是了,只是移民罢了。
什麽事也没有发生。
只是……移民罢了。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谁闯的祸。可是,却什麽也不能做。」他又说。
我无话可说,只是伸手回拥了他。
是了,什麽也不能做。
因为,按学长的说法是,雁柔是躁郁症及忧郁症患者……。
她是病人。
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忘记自己闯了什麽祸的病人。
学长说,他今天会设这个局,实在是走投无路。
他说,他观察了很久……他说,他认为,雁柔很可能只是在装傻。
只是想试试看,她到底疯得有多严重。
他说:很抱歉,差点伤了你。
「夫人。」他喃喃,话题瞬间又跳了,「知道我为什麽要这样宣布吗?」
「啊?」我拍着他背的手一顿,宣布什麽?
「因为怕雁柔会对你下手。」他说,似乎回复镇定了,「我怀疑……她不是真疯。」
我愣住,跟学长说的一样。
「少帮主夫人,这个地位够高的,走出去就算是雁柔的手下也动不了你。」他顿了一顿,若有所思续道:「除了孟天豹。」然後松开手,幽幽一笑。
拜托,不要再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了,好吗?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没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後,更、不、会、有,ok?
那可不行,怎麽说也必须要好人做到底。
原来,他那时候会这样说,是因为这个。
嗯,好像有那麽点感动,但是很可惜,他後来又多说了一句话。
於是,我甩开他,顺便补踹了两脚。
「夫人,你一直看着我,是不是ai上我了?」
浑蛋!就算是!有人这麽直接说的吗?!
夫人,你一直看着我,是不是ai上我了?
踹完他两脚後,决定忽视他的鬼话。直觉告诉我,这绝对是最明智之举!
「你、你你你手到底会不会痛啦?!」镇定拉着他的手,我问。
嗯,是的,没错,我是想假装没事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好像有点失败……呃,好吧,是完全失败。
光是那个「你、你你你」就已经彻底把我给出卖了,然而,更让人崩溃的是,对方非但一副没有要理人的样子,还歪着头,沉默,刻意压低了眉眼,清冷的目光自我因为低头而略为盖住双眼的发丝间睇来,锋利的眼神就好似要将人给望穿般,直往人心看去……
而这样的置身事外,却让我的蠢态显得被无限放大──
可恶啊!
g嘛不讲话!知不知道这样让人很尴尬!
於是,一个气急攻心,就这样「不小心」,将那只抓在手里的右手猛地一捏──
一抹鲜红自他掌中溢散而开,晕染了绷带的白。
「啊!你……」的手。
「嗯,肯定是。」
嗯,肯定是。
他说,打断了我。
「……啊?」又在说什麽鬼啦?!
我看着他的手,皱眉,忽然急了。
他却依然只是静静看着我,若有所思,然後慢条斯理道:「可是你爸是警察。」就好像什麽事也没发生一样。
「……蛤?」我抬眼,对上那仍旧无关紧要的视线,嘴角一ch0u,实在哭笑不得,「先别管我爸了,你知道你的血要爆炸了吗?!」
他不语,挑眉,沉默半晌,只淡淡一句:
「血不会爆炸。」
……我c!
这是重点吗?!
一夜,雨不停。
这场雨下到了隔天中午还在下。
也因为这个雨不停,所以袁绍钦有了充分的理由让我「收留」。
──我爸是警察。──
就在昨天,这是他第二次这样对我说。
从我呼叫客服送来新的绷带,重新将他的手包紮好,接着把人踹到沙发上去躺後,我想了这句话一整夜。
我不是白痴,他的意思很明显,可是事实也摆在眼前了──我爸是警察,而袁绍钦是黑道。
虽然说是豪华饭店,但是隔音似乎不太好。
於是,我把失眠整晚的原因归咎给「饭店隔音太差」。
最後,索x将整个人给埋进棉被里,却还是能听见窗外那让人烦躁,伴随着雷声阵阵,不断抖落的雨声,可是却又矛盾地希望……
希望这场雨,可以这样一直下、一直下,永远都不要停……。
翌日,下午两点。
熟练地拉开他副驾驶座的车门。
他说,雨还没有停,所以夫人必须继续收留我。
於是,我又踹了他两脚,却还是提着行李,打开车门,上车了。
在车子驶离饭店的时候,我回眼,对上他专心开车的侧脸,讷讷,说了一句话。
而他不语,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一如往常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淡漠,就好像我刚刚什麽也没有说一样。
红灯停。
将视线自他身上移开,窗外的雨势稍稍转小,风卷过,扬起了人行道上一个穿着鹅hse雨衣小nv孩的衣角,她伸手,慌乱地去压住飞扬的衣摆。
我看着她,想着,这场雨……还会下多久呢?
车子行驶前,我感觉到左手边的视线悠悠觑来,视线的主人叹了口气,将受伤的右手伸到我面前。
「真的很丑。」视线的主人说。
……呿。
有够北烂。
然後,绿灯。
车子,继续往前。
我偷偷瞟了他一眼,只是当时他的目光早已不在我身上。
一切平静地……就好像我刚才的话,真的不存在一样。
欸,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耶。
回y县市的路上,雨一直都在下,天气并没有因为车子向南而好转。
然後,我又睡了一整路。
没办法,因为只要一开口,他就会说:很吵,闭嘴。
就这样,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眼前的景象,不知怎地,忽然又有一种脑神经衰弱的感觉──
「这又是哪?」瞪大双眼,我嘴角一ch0u一ch0u地问。
是的,他又把我载到奇怪的地方了。
……森林?!
这里是森林吧?!
这是清醒後,脑中第一个闪过的想法。
然後,他无视我的震惊,若无其事打开车门,准备踏下车前,淡淡扫了我一眼,浅浅地说:「来见一个人。」
……是的,他根本答非所问还毫无自觉。
不过习惯就好,反正也是预料之内的事。
无言地望着他的背影,一步、两步……
接着,我开始观察起了四周。
第一个想法是森林,第二个想法也是森林,第三个……
「下车。」袁绍钦拉开我的车门。
第三个想法还是森林。只是……
「啊!」他顺手一捞,揽住踏下车後没站稳的我。
只是,这也许是会有白马王子出现的森林?有惊无险拉住他黑se大外套的衣摆,我这样想。
「白痴,站好。」
闻言,我眼角一ch0u。
……g,白马王子什麽的还是算了,不要有坏巫婆或大野狼出现就该谢天谢地了,混蛋!
结果,没有白马王子,也没有坏巫婆或者大野狼……尼美!这种荒凉的地方,根本连个人影也没有好吗?!
雨似乎快停了,夕yan余光若隐若现,我们走在满是石子的森林小径上,没有撑伞。
一阵山风拂过,伴随着细小的水珠而落,不知道是雨,还是滑落树叶的水滴,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嗯……好像有点冷。
「人呢?」他领着我进了一间木头做的破屋,天se渐暗,实在可怕得让人发毛。
可想而知,他又忽视了我的问题,迳自往深处走去。
我赶紧跟上,然後把他的衣摆紧紧抓住。
这里看起来像巫婆的家。
「那是什麽?」看着他拿起破旧木桌上的黑se笔记本,我问。
他仍旧不答,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拿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日记本之类的……吧?
然後他又看了看四周,不知道在找些什麽,不过……
「欸,天快黑了,再不快点离开的话,巫婆回来会把你当成晚餐吃掉的哦!」我眯眼,善意提醒道。反正他又不理人,我只好随口说着鬼话,以降低现下有些紧张的气氛。
天边夕yan透着破旧不堪的木窗,洒进一抹属於即将入夜的yan红,像是宣告着光明将尽,黑暗将至,这一道赤红光芒显得格外诡谲,似魔鬼的张扬,诡异的氛围将我们团团环绕。
那是,属於巫婆的黑夜。
然而,b起巫婆,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另外一种生物……。
「……巫婆不会把我吃掉。」出乎意料地,袁绍钦竟然回应了我的脑弱发言,「还有,你不要一直抓着我。」他回头,幽阒的双眼朝我望来,映着一点夕yan余晖,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问:「记得你胆子不是挺大的?」
又是那让人恼火的态度。
我的胆子很大?
我知道他在讲什麽。
要说起与恶势力周旋我是挺有本事的,只是……
「烦耶!你到底要走了没啦?」我不耐烦地说。
只是,黑暗还有夕yan余晖,不多不少,就这两个条件凑在一起就够了,够让我想起……想起,一个人。
「想看吗?」他把黑se笔记本递了过来,我现在才看清那是皮革制的。
「就算想,也得先离开这里吧?」我拉着他,趁着夕yan余晖还没隐没的时候,努力往回走。
却无奈,他不动如山。
然後是淡淡一句:「奇怪,你在急什麽?」
我眼角一ch0u,无言。
……会把nv孩子带来这种荒郊野外的人才奇怪吧!
想吐槽回去,可是却来不及了,「手、手手手……你的手──!」
他挑眉,往我指的方向看去,又是淡淡两个字:「蜘蛛?」
呜呜,救命啊!救我出去啊!我不想跟蜘蛛si在一起啦!
然後,t育馆器材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靠、靠靠靠靠靠!
我抓着袁绍钦的衣摆,动弹不得。按理说的话,蜘蛛在他手上,我应该要踹开他的,可是我没有……为什麽呢?
他斜睇我一眼,然後很淡定地举起日记本。
啪──的一声。
蜘蛛si掉了。
於是,我二话不说,冲向天使,大喊:那只蜘蛛想要谋杀我!
太好了,天使来救我了!
「是日记本。」袁绍钦又把笔记本递到眼前,我嫌恶地,急着想推掉。
拜托!那上面说不定还沾着蜘蛛的屍块耶!
「是你朋友的。」他无视我抗议的举动,又说。
……蛤?
我停下动作,对上他依旧淡漠的视线。
「我想想,名字应该是……」他沉思,但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心的,顿了一下才又续道:「方世达?」
啪──!
我扑倒了天使。
天使……拯救了我。
然後,我眼一沉,把袁绍钦的衣摆抓得更紧了。
迷雾中央,苍茫一片。
我站在这里,这里空空如也。
赫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在眼前出现,是伸手可及的距离,然而此刻他的脸,却迷蒙地叫人无法看清。
他不语,只是不断、不断後退。
我张口,想喊住他,声音却全都鲠在喉头。
我吃力,近乎嘶吼,可四周却仍是一片静寂。
我急得想哭,拔腿朝他奔去。
周围场景却是一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暗。
我没有停下脚步,朝着他消失的方向奋力追去。
却是一个踉跄,摔跤了。
然後,我在无尽的黑暗中,下坠。
像是跌入深不见底的黑洞般,只有一直往下、一直往下,直到──
「啊──!」
我的声音终於划破静寂,喊了出来。
睁开眼,我离开了黑洞,却又陷入了另外一个──
七公分。
是现在,袁绍钦的眼睛与我的,之间的距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总之在我还没拉回神的时候,他如是开口:「你要瞪着我多久?」
就这样,他清冷的嗓音拉回了我的心神,定睛看了看四周,「呃……还在山上?」看了下手机的时间,从我们离开森林後,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现在的天一片漆黑,天气似乎又变更差了。
山雨yu来。
他退离我,将驾驶座的座椅调低,「嗯。」
……嗯?
我眼角一ch0u,嗯p阿嗯?!
「你不下山?」看着他已然眯起的双眼,忽然觉得不妙。
但闻,他又嗯了一声,然後淡淡地说:「鬼打墙,先睡饱再开。」语落,他阖眼。
……果然不妙!
鬼打墙?
这又是哪招?!
於是,在他旁若无人躺下後,我yu哭无泪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已经捏在手上多时的日记本……
要翻开吗?
不要翻开吗?
事实上,打还没上车前,我就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嗯,虽然最後的结果是思考到睡着……但那不是重点,重点是!
十分钟後,日记本还是没有打开来,而我决定──
「醒来啊!混蛋!」
把日记本丢向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着的男人身上。
因、为──
「白痴!快开车啊!很饿耶!」我拉着他的耳朵大叫。开什麽玩笑?!都已经几点了?姐姐晚餐还没吃啊!
虽然早就知道这样做他也许不会理我……好吧,是根本不会理我,啧。总之,他这种嚣张的态度让我又燃起了一把无名火。
好跩!跩p啊跩!
我往他肚子揍了一拳,「喂!袁绍钦!你不要装si啊!」然後继续喊。
「姐、姐、饿、了!」肚子饿的nv人是很可怕的!
「听──见──没──有──」我声嘶力竭,可是他还是无动於衷,法克!
「袁──唔!」我还想喊,可是他一个大掌欺来,瞬间堵住了我的嘴。
太好了,终於有反应了。
「你怎麽有办法这麽吵。」他淡声说着,双眼依旧闭着,看起来没打算要起来的样子?
扯开那只挡在嘴边的手,「起床啦!我要吃饭!混蛋!」
他这才悠悠睁眼,望了过来,语气是让人恼火的慵懒,「一餐不吃不会si人。」
我眯眼,坚定地说:「会!」
如果你再用那副si人样子对我,那姐姐现在就先把你变成si人!
他皱眉,看起来满是不解,「嗯?」
……靠!又嗯!嗯p阿嗯!
「你要是再不给我饭吃,我就吃你!」是胁迫的语气。
语落,见他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於是我一怒,扯住他的手,二话不说,便是一口咬下。岂料,他非但没有想像中痛得哇哇大叫或是惊天动地一喊,反而只是这样,若无其事地,淡淡开口:
「你没有狂犬病吧?」
……我没有狂犬病吧?
眼角一ch0u,松口,无言地看着他。这又是什麽鸟问题?
很明显的,胜负已分,花乐乐未战先败。
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忽然一笑,欺了过来,低喃一句:「夫人。」
我愕然。
黑暗中,那双原本在白天下阒黑的双眸,此刻却反而显得熠熠生辉。
这是什麽让人意乱神迷的氛围?
不妙。
慌乱地想把人推开,可是他揽住我的力道却不允许,只得听他又这麽悠悠的一句:「其实我也很饿呢。」
我愣住。接着……
哗啦──
一声。
大雨滂沱。
其实我也很饿呢。他说。
……白痴!会饿就快开车啊!然後这是我的回应。
──鬼打墙?这种鬼话会有人信?当我白痴啊?!──
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於是後来,车子在暴雨中前进了……一个小时。
是的,只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後,我们又回到了原处。
是的,没错,就、是、原、处──
「欸,算了,停路边好了……先睡饱再说。」噎了一口口水,我讷讷开口。
而袁绍钦只是给了我一个「看吧,就说鬼打墙了,你还不信」的无敌鄙视眼神,便沉默着将车子停到路肩,再次将座椅调低,接着,一秒入睡……嗯,感觉似乎很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