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5追迹x呼唤
就在少年们刚躺下不久,便利商店待一下午的北渚,溜进医院内。藉着术法像是隐身咒实际上会使人忽略施咒者存在的法术,北渚成功地来到加护病房外,其中的病人平静地躺在病床上,如同当初所见。正当他边思索边绕回阿土伯的病房,沿路蔓延出的鬼气让他内心暗暗吃惊,虽然各护理站的护士浑然未觉。因应越益浓重的鬼气,北渚脚步越见谨慎,他小心并悄声来到阿土伯病房外,偷看病房内状况的他吓了一跳。鬼气自阿土伯身上源源不绝,病床上原该休息的病人,此刻眼神上吊,嘴角咧开。北渚一个箭步抢入,怒喝:
「何方妖孽!」
「你……看……到……了……」
阿土伯嘴里吐出陌生男子的怪异声调。他右手缓缓扬起,病房外的鬼气迅速自外卷回,牢牢笼罩住整个病房。病房内其他床的病人与看顾者昏si在各自的位子上,原本躺在病床上的阿土伯,如同电影中的殭屍,缓慢垂直地自病床上立起。
北渚见状,凝神以对,左手已掏出数张符咒,此时他发现眼前的视野变的昏暗,明明应该是在现代化的医院内,内心一凛的北渚忍不住说了句:「休得猖狂。」他静心念咒,手中符咒随着漂动的鬼气不断晃动,床上阿土伯不顾手臂上还cha着点滴输管,弯曲身子扑向北渚,北渚虽然闪过,却意外眼前长者的迅速动作。一击落空的阿土伯加快动作,在北渚周围窜动,像是黑se的旋风包围住北渚。念咒已毕,北渚右手箭指向天大吼:
「神刀一下,万鬼自溃。急急如北极紫微大帝律令!」清明的光辉自符咒中激闪而出,伴随阿土伯惨叫声,他的身躯瘫软在北渚身旁,头上天灵盖冲出浓重黑气并往病房外窜逃,北渚把阿土伯扶回床上後尾随急奔。他穿梭至一楼门口,虽然隐约还能感觉到鬼气,但已不见黑气踪迹,从背包中拿出罗盘,金属圆盘上的指针,笔直地指向西北方。
「呼,追丢了……嘛……」
北渚转身回到医院阿土伯与加护病房那边,透过五行相生之理,拿出事先备好代表五行的物品,隐密地铺排在病床周围,好让一般人发现时不会引起sao动。就在北渚布署之际,逃窜的黑气直奔西北方而去,不过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gu不祥的能量。黑气方才经过的路上,一台绘有黑se彩绘的重型机车停在路口,穿着全套黑se防摔衣k以及护具,芝倩停下车并拿下安全帽,轻甩长发。背後身着白衬衫的士伟扶着pgu边从机车的後座下车。
「nv神,看来那个就是我们的目标。」拿下安全帽,士伟笑笑地看着黑气前往的方向。
「竟然这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路上,该你上场了,解咒师。」芝倩轻声却语气冷峻地说。
「是、是,小的我当然非常乐意。」士伟捻指轻念咒语,没多久他手指轻搓,边念着:「法派仙狐万千万。扶我正法显道场。」士伟手指萌现白se烟雾,烟雾随风而飘,冉至半空的白烟,幻化为狐狸外廓,随即这白se烟狐朝着黑气逝去方向急奔而去。
「成功了吗?」芝倩问。
「是,芝倩nv神。」士伟将手指b到芝倩面前,手指前端凝着极细微、由白烟形成的白线。
「好,那上车吧。」
「nv神!不要啦,我们今天骑整天车,你一定也累了吧?不如我们……」
「少废话。」芝倩粗鲁地打断士伟,「你要不要上来?」
「可是坐整天,pgu都要开花……」士伟委屈地戴上安全帽,重新上车,重型机车响亮的引擎声,呼啸在夜se之中。与此同时黑气冲回j区,消失在海岸线某处,随着黑气消失,j区暗夜弥漫的不安氛围暂时回复平静。
巫昙独自在黑暗中行走,她好奇自己身在何处,走了不短的路程後,她总算遇上人,那是个蹲在地上的小弟。
「小弟弟……」当她走近穿着白底红se条纹上衣与短k的小弟弟时,小弟弟倏忽转身,满脸血渍的他让巫昙吓得连退数步。「你、你、你……」巫昙惊慌中,发现小弟弟已经消失,犹疑间,她却觉得自己脚边碰到物t,转头一看,躺在地上的妹妹表情痛苦地看着她,nv孩浑身浴血,挣扎中抓住巫昙的脚。巫昙骇得大叫,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巫昙回神,染血的妹妹已经不见踪迹,虽然还惊魂未定,但她隐约觉得想起了什麽。才这麽想,有人从背後抱住她,巫昙缓缓回头,却见满脸是血的小孩,本能地撇开头时,她注意到地上的影子。除了她的影子,旁边却是一个巨大身躯掐着一个小孩的倒影。那瞬间巫昙觉得自己对抱着自己的男还有印象,她鼓起勇气回头张望,小孩的脸依旧,但回眸一看达成预期的效果。晶亮的眼泪自巫昙眼眶中迸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愧疚、伤心在此刻全都涌上她的心头,这是深埋在她心中,
最深的苦痛。过往那些被骗的年代,以为可以用少许生命换取全族希望的巫nv,犯下血腥的罪过,不论理x上再怎麽用被骗、被利用或者亲自动手不是自己等等说词说服自己,都无法掩去内心真正的愧疚与罪恶感。等她抬起头,十二名浑身沾满血腥的小孩站在她面前,伸出手像是在呼唤她。双腿一软,巫昙瘫坐在地。
「是我、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们。如果、如果……我这条命」话没说完,整个晦暗的空间忽然自上而下shej1n数道金se光芒,光芒所及之处,不复见小孩们的身影。
「原来这是你最深的恐惧与愧疚。」声音庄严而柔和的nv声回荡在空间中。
「什、什麽?」巫昙擦乾泪,勉强起身。
「请你、请你帮帮我,帮帮我们。」一会儿後才又传来nv声。
「你是谁,为什麽要找我帮忙?」想起被利用的过去,巫昙戒备的观察周围。
「嗯……我们再谈。」nv声说毕,巫昙双眼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已经熄灯的房间与天花板,她侧身发现隔壁的小静睡的正香甜,圆neng脸庞伴随微微呼x1声,她小心翼翼在床上坐起。然後想起方才梦中一切,忍不住再度泛泪。
隔日一大早,用完饭店的早餐buffet後,带上各自的行李,集平父母驱车离开前夜投宿的饭店。从大树区启程,上国道一号後一路往北。适逢周六,南下车流相对北上来的多,集平一车顺利地从仁德系统转入台86线,驶进他们的目的地─k市j区。
「到了。」朱爸摇下车窗,看着川流不息的人cha0进入路旁的大庙,加上庙埕外悬挂的一排hse灯笼上红se彩漆写着添福g0ng,他料想这里该是目的地。车内小孩们看着车窗外的景况,鼓躁着准备下车。
「孩子的爸,先在这里放我们下来,你再去找停车位?」副驾驶座上的集平妈妈问。
「我看看……」朱爸头探出车窗後耸耸肩,转头对後座的小朋友们说:
「小朋友们,大的行李可以先放车上,我们晚一点再去旅店che。你们先下车喔,叔叔去找停车位。」
「好!!」诚儒、小静、彦博与集平异口同声地回答。小静和巫昙带着装有随身物品的小提包,其他人则什麽也没拿就下车。
彦博站在路旁,深x1一口气,诚儒不解地看着他。
「彦博,你在g嘛?」
「欸,j腿,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味道跟台北不一样。」彦博看起来b平时更加兴奋。
「有吗?」小胖子也学着深x1一口气後摇头。
「有啦,我查过地图,这里离海边满近的。」彦博ch0u出放在k子後袋的手机。
「你们在g嘛?」小静也走过来凑热闹。这时的巫昙站得稍远,她自顾自地观察整个环境,没立刻加入他们。
「彦博说这里的空气跟台北不一样。」诚儒边说边x1气,小静见状也大x1一口气。
「唔,不知道耶……」nv孩不确定地说,她东张西望後,边笑边往对街铁皮屋的市场跑去。
「我到这边x1x1看。」
另一边,朱妈妈正帮集平将polo衫的领子拉出并折起,而集平一脸困窘。
「妈,好了啦,没关系。」他希望自己的同学们没看到这一幕,而他的愿望大t上也实现。
「怎麽会没关系,出门就要整整齐齐的……好了。」
朱妈妈满意地看着集平,这时手机铃声从皮包中响起,她连忙ch0u出手机应答。集平趁着这时候,视线飞快地搜寻自己的同学现在的行踪。他瞥见小静、诚儒与彦博已经跑到马路另一头的铁皮屋前,巫昙迳自穿越不及两线道宽的马路。想跟上同伴的集平回头看自己母亲,身着粉se运动套装的妇人,听着电话一脸严肃,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集平用手b了b对街方向,朱妈一会儿後才意会过来,轻轻挥手示意,并用手摀住手机话筒处轻声说:「注意安全」。
集平带着笑容跟母亲挥手,小跑步直奔同伴去处。到达对街,他发现同伴们都聚在铁皮屋搭成的市场门口前张望,他快步过去边问:「你们在g嘛?」
「集平,你看。」小静回头看着他,手b向市场内右手边某一摊,摊位上有位年轻nvx正在和老板娘说话。
「那个人像不像我们昨天遇到的大姊姊?」
「嗯?我看看。」
集平望向小静指示的方向,定神一看,虽然有点距离,但後脑勺绑的马尾、身形,确实几分神似昨天游乐园与晚上在i河巧遇的那名大姊姊。天底下有这麽巧的事?
「我们过去看看吧?」小静愉快地说,其他人还在犹豫时,nv孩直接走进菜市场内,诚儒和彦博互看一眼,随後跟上。
「我、我们是不是该在外面等b较好?等一下我爸妈会找不到我们的……」集平细声说,脸上带着尴尬的表情。不过这些话已经进入市场的小静等三人,根本就没听见。
「她总是这样呢,直接采取行动。」巫昙信步来到集平身旁,她轻声说着,随即进入菜市场,集平没办法只得跟进。
早上的菜市场人声鼎沸,络绎不绝的人cha0穿梭在不同的摊位间。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气、鱼腥味以及汗味交杂形成的特殊气味。进入菜市场的小孩们,没多久就走到摊位前,老板娘和年轻nvx聊得正开心时,小静大方开口询问:
「不好意思,请问……」
话刚说完,年轻nvx和老板娘看着五个孩子们,nvx惊呼一声:「你们怎麽会在这里!?好巧喔。」
「阿雅,这些囡仔是谁,你的学生吗?」套着泛h围裙、一头灰白相间卷发的老板娘问着。
「果然是大姊姊!」诚儒惊喜地说,彦博附和地点头。
「阿敏姨,那我有闲再来揣你开讲。」雅嘉微笑地说。
「好,你先去无闲。对啦,暗暝毋通趴趴造」边说阿敏姨顺手拿起摊位上的食物塞进雅嘉手里。
「我们先出去吧,你们怎麽会在这边啊?」雅嘉领着孩子们回到市场外的入口,她边问。
「我们来做作业的啊。」小静咯格笑。
「对啊,我们的小组报告就是要做一个宗教活动的介绍。」彦博用煞有其事的口吻说。
「所以你们选的活动是?」
「烧王船。」少年们异口同声地说。
就在这时,马路对面传来妇人的声音。「原来你们跑进去了,刚刚找不到你们。」集平妈妈脸上的焦急转为放松,她抓准车辆经过的空档,也来到市场入口。
「咦?吴小姐!好巧啊。」朱妈注意到孩子们身旁的年轻nvx。
「您好,朱太太。」雅嘉微微点头。
「真是太巧了,您来这边玩吗?还是?」
「嗯……」雅嘉一脸复杂,停顿了一会儿後才继续。
「我爸是添福g0ng的主任委员,所以我家其实就是对街的那间庙。」
「咦!!!」少年寻奇团的成员们惊呼,声音之大让正准备进入市场的民众也为之侧目。
不远处穿着灰se运动套装的集平爸爸喘呼呼地跑过来。
「抱歉,刚找位子花了点时间。咦?这不是……?」
「朱先生您好。」
「在这边能遇到你真巧合啊。」边说朱爸边擦去额头的汗水边惊奇地看着雅嘉。。
「是啊,不过孩子的爸,我刚接到一通电话,是我姊从医院打来的,她说我爸正在加护病房。」集平妈妈口气难掩忧心。
「怎麽会这样……爸没事吧?」朱爸惊讶地看着太太。
「总之我想现在赶去屏东看爸。」
「喔!可是……」集平父亲转头看着五个孩子们。
「爸,那我要跟着去吗?」集平顺势开口问。
「虽然才刚到,还是载着她们一起南下?不然小孩没人顾。」集平妈妈望着丈夫。
雅嘉思忖一会,露出自信微笑并说: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刚刚才知道孩子们来此是来实查我们这边的烧王船,如果你们只是举行庆典那天来看的话,不仅人多,恐怕也没办法仔细记录活动的细节,这样对孩子们来说,也满可惜的。」
集平父母闻言相视,没多做表示。
「我叫吴雅嘉,添福g0ng其实就是我家,也就是整个活动的主筹单位。我今年师大历史所刚毕业,不仅前一个暑假已经教师实习过,而且也通过台北市kh国小的教师甄试。我想我家应该还有多的香客房可以给这些孩子们住,不如这几天让她们在我家住下来,我会带着她们做完这次报告的取材。」雅嘉平铺直叙说完。
「……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朱妈妈考虑了一会儿才开口。
「不会啦,马上就要办庆典了,我本来也就是回来帮忙的,虽然大概帮不了什麽。」最後那句话,雅嘉不自主地降低音量。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可以的话,实在不想麻烦你,况且我们只有几面之缘。」朱爸爸忍不住0後脑勺,边带着抱歉语气说。
「相逢就是有缘,可能我跟这些孩子们有缘,去哪边都遇到。」说着说着,雅嘉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了,最忙以及人最多的时候会是庆典举办那天。真不放心小孩的话,那天来就可以,这样你们也能有时间去探望长辈。」
「对嘛,集平的爸爸跟妈妈,大姊姊说的有道理啊,可以让我们留在这边吗?」小静率先开口,彦博、诚儒跟集平则抱着希望看着大人们。
「嗯,吴小姐,让我们讨论一下,好吗?」集平爸爸微笑说完後,拉着太太到一旁。没多久,两人走了回来。
「小朋友们,真抱歉,说好要替你们爸妈带你们来做作业的。因为临时出了紧急情况,我们估计今天先赶下去p县,晚上看看能否赶回来。」朱爸说明时,集平和他的同学们仔细聆听。
「集平,那我现在跟你爸爸去把车开过来,你们在这里等一下。」集平妈妈说完,望向雅嘉。
「我知道,我也在这边等你们。」雅嘉接着说。
之後,集平爸爸将车辆开过来,趁着菜市场刚好有人移车,顺势停入。小孩们拿出各自的行囊,由雅嘉带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向添福g0ng移动。雅嘉从正殿的管理处那边拿钥匙後,不从正殿,而是从侧边领着大夥来到g0ng庙右後方的香客大楼。沿途不少在寺庙内帮忙的阿桑或是阿伯,看见她们一行人都跟带头的雅嘉打招呼,有的人还惊讶她突然回来。
「这时候有些房间已经住人,通常一楼是安排给造王船的师傅们住宿的。」雅嘉带着大家爬上楼梯来到二楼。
「师傅们安排在一楼,是为了上工方便,也是因为他们b较有年纪。二楼的话,这时候b较没人,你们要不就这三间选吧?」
她打开三间厢房的门,集平爸妈也趁机观察小孩们这几天要住的场所。集平们选的房内约8坪大小,备有大通铺以及电扇与桌椅水壶等基本用具,小静与巫昙则选上下两层的床铺。选定相邻的这两间房并让小孩们将行李安置後,雅嘉再带着大家回到庙埕外。
「集平,住宿费跟生活费就交代给你,等下住宿费记得交给吴姐姐。」朱妈妈叮咛,集平连忙点头。
「其实没关系……」雅嘉还没说完,就被朱父打断。
「怎麽可以呢,毕竟是我们麻烦你。」
「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雅嘉微笑回答。
「彦博,我也记下你的手机。不管发生什麽事,还是几点,有需要就打给朱爸爸,知道吗?」
「好的,朱爸爸。」彦博b出ok的手势。
「我的手机您也记下了吧?」闻言雅嘉连忙补上一句。
「有喔,没问题。」朱父滑动手机,确认後点头边说。
「我们忙完就会尽快赶回来,在那之前,要听吴姐姐的话,知道吗?」集平妈妈忍不住担心,多叮咛一句。
「我们会!」小孩们大声承诺。
集平父母转身向雅嘉点头示意。
「刚刚手机号码也有给您,不管有什麽需要,尽管打电话过来。」朱父满脸歉意。
「不用担心,我看她们都很乖,也明白为什麽只有你们两个大人,就敢能带这麽多小孩下来。」
「嗯,他们平常感情都很好,也不会做什麽坏事。总之我们不在的时候就麻烦您多照顾了。」
「我会的,你们路上也小心。」
告别小孩们,集平父母将车辆缓缓驶离这一带,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迈进。而目送车子离开後,雅嘉深x1口气,然後笑着对小朋友们说:
「好啦,现在要开始你们的课外宗教活动实查罗。」
雅嘉领着孩子们回到庙埕,不时有人进出庙宇。原本应该空旷的广场,在向着寺庙大门的右手边多了一座大型绿se长方状铁皮屋,广场其他的空间则被四周拉起的绳子圈画出范围,禁止车辆随意进出。小静瞧见有人进出铁皮屋,好奇地走过去,不过雅嘉忽然出声:
「那边不行!」声音之大迥异於至今小孩们见过雅嘉的表现,所有小孩都吓一跳,而小静更是停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察觉情况的雅嘉,强忍尴尬,轻咳後缓声说着:
「那边就是你们此行的目的,王船厂。可是直到烧王船那天才会出厂。因此,如果不是造船师傅或相关人等不能进入喔。」边说雅嘉露出复杂的神情。
「……好、好,小静知道了。」小静缩回踏出的脚,默默走回队伍中。
「不好意思,刚刚可能太大声了。不过小时候我爸也是一天到晚念我,要我不要老想进去看王船。」雅嘉走到小静身边,蹲下来轻声向着小静解释。
「我知道了,在船出厂前,不会去看的。」小静做出保证,其他小孩也跟着附和。
「你们乖,我们去看看庙吧。」
「大姊姊,这个看起来好气派、好漂亮喔。」诚儒指着装饰在庙外观的牌楼边说。
「上面有好多玩偶喔」小静眨了好几次眼。
「那些都是神像喔,小静,我们不能对神明不敬。」彦博连忙指正,小静吐了吐舌头。
「对不起啦,你们看,前面也有喔。」nv孩b了b庙前摆放的神佛塑像。
「这牌楼是因为王醮才搭建的,更厉害的是牌楼上都有设置灯光,夜晚看会更漂亮喔。」雅嘉走到他们身旁补充。
「那我们晚上再来看吧?」诚儒说,彦博和小静拍手称好,巫昙没有表示,但她心知小静必然拉着她,自已无需多说什麽,至於集平耸耸肩,他认为自已应该代替离去的爸妈照顾自己的同学们,因此不管怎样的活动自己都要参加。
一群人走进庙前的拜庭,彦博拿出手机开始照相,小静和诚儒挤在旁边想要看拍摄成果。至於巫昙和集平走到拜庭内天公炉旁,两人抬头後讶异地看着拜庭顶棚上方凹陷处的雕饰。
「你们看,这上面好像一个漩涡喔。」集平说完其他人也纷纷跑过来照相与讨论。雅嘉在孩子们目不转睛看着上方时走了过来。
「这是藻井,上面那些都是些天nv或是神仙的木雕。」趁着雅嘉解说,彦博拿起手机猛拍,希望自己能够捕捉住藻井的jg华。大家正式跨进庙内,先被天花板上满满的灯笼给震慑,雅嘉做出个俏皮的表情。
「你们说你们是来做报告的,那有没有先调查过我们的庙呢?」她很快地从孩子们脸上表情的变化得到答案。
诚儒和小静傻笑着,彦博自信地举起拿着手机的手,巫昙轻轻拨动一头青丝,集平没有特别的表现,淡淡微笑。
「让我顺便认识你们,穿黑se衣服的nv孩,你要说看看吗?」
「小巫,大姊姊叫你耶!」小静兴奋地回头看着巫昙。
「我叫巫昙,巫师的巫,昙花一现的昙,大姊姊好。」nv孩双手轻拉着自己两侧裙角微蹲,优雅问候,雅嘉见状也笑着点头回礼。
「这座庙最早可以追溯到乾隆年间,建庙已经历经两百五十年余,主要祭祀妈祖与王爷。」
「真让人印象深刻,你讲话好成熟。」雅嘉略显讶异。「不过,你穿这样不热吗?现在快夏天了……」
「没关系,你看,他们都习惯了。」巫昙视线飘向其他人,小静等人对着雅嘉点头。
「大姊姊,巫昙是部落的巫nv喔,很厉害吧。」小静脱口而出的话,倒是让巫昙内心一震,这事不需要说吧?她想着,不过她尽量让自己不动声se。
「真的啊?是哪个部落的呢?」
「嗯,不是很重要啦,与其只关注我,不如问问她们其他的问题?这样也好赶快认识我们大家。」巫昙轻声回答,一如之前。
「也、也是啦。」雅嘉从黑衣nv孩的回答感觉到她似乎不若一般小孩那直来直往的x格,方才的话中,毫不犹豫地给她这个「大人」软钉子吃。不过她说的也没错,自己的确是该尽快认识他们。心念把定,雅嘉决定转换话题。
「好,那谁知道烧王船是什麽?」彦博依旧举起手,不过雅嘉假装没看见,她轻拍看来有点局促不安的小胖子肩膀,「就你了。」
「大、大姊姊好,我叫江诚儒。江水的江,诚意的诚,儒家的儒。」
「诚儒啊。」雅嘉覆诵一次。
「大姊姊,他外号叫j腿喔,因为他喜欢吃j腿。」小静咯格笑。
「臭小静,g嘛连这个都讲啦。」诚儒忍不住念了几句。
「唉呦,又没关系,知道绰号b较亲切啊。」
「你这样很讨厌耶……」
「好、好,小朋友不可以吵架喔。」雅嘉出手制止了原本可能蔓延的吵架,「诚儒,那你可以告诉我烧王船是什麽吗?」
「喔,好啦,烧王船就是这次我们想报告的,烧王船是一种祈福的仪式,另外有传说王船可以载走疾病和妖魔鬼怪。」
「咦?我怎麽不知道後面那个,可以载走妖魔鬼怪的?」小静又cha话进来,原本雅嘉想阻止,不过诚儒快了一步。
「你噢!之前巫昙跟集平在讲的时候,都没注意听。」
「有啦,我有啦,只是忘掉而已。」nv孩又心虚地吐了吐舌头。一旁的雅嘉倒是松口气,看来他们就只是ai斗嘴而已。
「好,接下来就是你,看你手举这麽久,不点你好像不好意思。你叫什麽名字呢?」
「大姊姊好,我叫刘彦博,刘是刘备的刘,美士为彦的彦,博学的博。」
「美士为彦出自尔雅!你父母一定很有学问。」雅嘉赞叹地说。
「我、我也不知道,是我爸跟我说这样介绍人家就会知道。」彦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好吧,还有什麽可以问呢?有了,进门来时,有看到门口挂的灯笼吧?王醮是什麽意思呢?」雅嘉思考片刻後问。
「醮是一种祭祀仪式,王醮的话……应该指的就是王船祭?」
「很好喔。」雅嘉轻轻拍手,彦博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不过在这边我补充一下,其实整个仪式有正式名称,一般人会误以为烧王船才是主轴。事实上要说的话,这整个活动可以简称为迎王,至於烧王船是迎王系列活动中的最後一部份。」
「现在剩两个人了。」诚儒望着还没被点到的两人。
「我刚听到集平,谁是集平?你吗?」雅嘉带着笑意看着五人里个头最矮的男生。
「我、我是集平、朱集平。朱元璋的朱、集合的集、平安的平。」少年腼腆地说完自己的名字。
「集合平安吗?也有点像是我们这场祭典呢,希望能够祈请所有的平安。」雅嘉缓缓说完,让集平害羞地涨红脸,为了化解他的尴尬,雅嘉连忙接话:「虽然是好名字,但还是要接受问题喔。集平,那你知道我们的庆典几年举行一次吗?」
「喔。」集平听完问题,做了几次深呼x1让自己平静下来後才开口:「根据上网查的结果,我记得是不一定,但大概八到十二年举办一次。」
「不错喔,你们真的有做功课。」雅嘉满意地点头。
「所以我们才会想说亲自来一趟,成为在小学毕业前的回忆。」集平补充。
「嗯?你们现在小几?」雅嘉突然想到什麽,一会儿後才开口。
「小五。」所有的小孩一齐回答。
「确实下一次举办的时候,你们都从小学毕业了,恐怕也高中了吧?」
雅嘉望着还未被叫唤到的nv孩,笑着说:
「轮到你罗,压轴呢。」
「换我了吗?大姊姊好,我是薛晓静。薛是薛晓静的薛、晓是薛晓静的晓、静是薛晓静的静。」nv孩笑嘻嘻回答,一讲完却马上被诚儒开口吐槽。
「欸,你这样讲大姊姊怎麽会知道啦?」
「会吗?我觉得很清楚啊?」小静嘟起嘴。
「大姊姊不好意思啊,小静她就是这样。」彦博对着雅嘉抱歉地说。
「附带一提,因为她叫晓静,破晓的晓,不过我们都是用大小的小来叫她。」
「呵呵,没关系啦。不过小静,你姓薛,草头薛,对吧?」看到小静点头後,雅嘉继续问:
「你爸妈是我们这里的人吗?或是nn家在这边?」
小静摇摇头边说:「不是耶,我爸爸是na市a县人喔。」
「安平啊,其实过了交界的溪就是na市了……」雅嘉自顾自地思考起来。
「大姊姊,你怎麽了?」彦博和诚儒好奇地望着雅嘉,诚儒忍不住提问。
「喔,没什麽。因为薛这个姓氏在我们这边也算是大姓,所以我刚刚才会想了一下。」雅嘉望着小静。
「也许你回去问问爸爸或nn,ga0不好他们的祖先也是从我们这边移居出去的。」
「好,大姊姊,我回去再问看看。」
「就剩你还没接受问题。」小静欢喜的表情瞬间垮下来,她紧张地问:
「不能pass我嘛?问题不会很难吧?」
「那就问你简单的,不过有两个问题。」闻言小静的笑容早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但雅嘉不理会,继续道来:
「既然你们是为了烧王船这个祭典仪式而来的,这个仪式又可以被简称为什麽呢?」问题一出,小静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雅嘉身旁的少年们开始b手画脚。
「唔……两个字……」看到诚儒和彦博努力地b出ya的手势,小静吐出了这句话,而雅嘉假装自己没有看见他们那些夸大的动作。
「好喔,哪两个字呢?」她追问着。
「,还区分成附身与直接昏迷两种,如果我是单纯想要夺取灵魂的犯人,大可都让他们昏睡便成。」
淳风将咖啡杯举到鼻前轻晃,他ai怜地看着杯中所剩不多的咖啡轻说:
「真希望能有更多线索……」话说完没多久,手机响了起来,淳风迅速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北渚的声音。
「怎麽样,研讨会结束了吗?」
「还没,不过最後一场已经没我的事,所以我先溜回房。打电话来有什麽新发现吗?」
「新发现不敢说,不过来到j区才发现有趣的事情。」
「怎麽?你说。」听到有趣,淳风jg神为之一振。
「在路上随意攀谈时,偶然发现到有几户的人失踪。」
「失踪?失踪是指……?」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人没回家,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平白无故地消失。」
「这个……警察也查不到吗?」
「我刚刚透过关系,才看到其中几支监视器的画面。事情有些蹊跷。」
「怎麽说?」
「画面里的人如同平常的走路,走一走,他身边会闪过黑se的某物,就像我那天被攻击那样,被攻击的人倒地後又爬起来。最後追踪几支监视器後就没拍到他的身影。」
「失踪……第三种状态?」电话这头淳风的眉头微微蹙起。
「既然你研讨会结束,那什麽时候要来会合啊?」
「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最快明天下午好呗?我等等跟明天上午把资料找一找,就可以去帮你了。」
「谢啦,明天等你电话。」
「掰。」
挂上电话後的淳风,饮下杯内最後的苦涩香气,叹口气说:
「不知为何有很不好的预感,附身、沉睡再加上失踪,这次该不会弄得很大吧?」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半,刚吃饱的添福g0ng主委,正在庙後方的办公室内仔细校对每一场活动以及收到预期参加的人数。满头灰白短发、浑身晒得略为古铜的肤se,坚毅的表情,穿着短袖白衬衫、休闲西k与牛皮拖鞋,若能说得上特徵的,就是挂在嘴唇上的八字胡。他,就是雅嘉的父亲,也是现在的添福g0ng主委。办公室内部构造,除主委办公室外,在其之外设有五组oa隔间的办公桌及电脑设备,分别给出纳、总务、行政、公关与财务行政人员办公用。此刻,他们正戮力在各自的工作上,筹备着两天後的盛大庆典。
「叩、叩。」
正当忙碌之际,主委办公室传来敲门声响,主委透过眼镜抬头。桂花姨站在打开的门扉旁,轻声道:
「主委,郑监委来访。」
「遮尔无闲的时阵请伊入来。」他感到无奈,却不得不放下手边的工作。
桂花姨转身後,很快地将头发半白、年逾半百、发线退至顶骨,同样穿着白衬衫与西装k,挂着一脸笑意的男x请入。
「我等咧会捧茶入来。」桂花姨带上门便离去。
主委起身作势请监委入座办公桌前的沙发,监委自在坐下。
「今仔日吹什麽风,将咱的监委吹来?」
「呵呵,来巡巡啊,这马庄的人,因为攻击事件,人心惶惶。我总不能拢覕伫厝内。按怎,有线索吗?」
「无。」主委摇摇头,这时桂花姨已经将茶水送入,包括一壶正在煮沸的热水。她迅速地帮主委与监委斟好茶水後离去。
「喂,主委、睿安,咱斗阵办这迎王大典已经几摆啊?」监委小心翼翼地哈着热茶,主委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彪仔,拢总两摆。」
「你看,咱遮又佮减偌济人?」
「差不多吧?」主委也小心地哈着茶。
「无想想办法袂使。进前我提的那个计画,你感觉如何?」
「这咱顶摆无是讨论过,置遮袂用得。」
「睿安,咱拢袂老啊,无为家己,也ai为序细想啊。」
「我知影,但你看,像边仔的二仁溪,咱细汉时无外久就予w染到这马。最近才较好。」
「彼个过去啊啦,这马大企业袂安呢啦。」
「抱歉,ai用堤岸外口遐来起海上乐园,我真无相信。」
虽然还是带着笑,但郑彪双眼内敛jg光,直直瞪着主委睿安。
「这马政府ai起澹地遐的道路,看起来是会起。环评嘛已经通过,咱遮的交通着会较利便。海上乐园会带人cha0来七逃,阁加上咱庙寺的活动,你知晓按呢有偌济工课机会?」郑彪的眼神闪闪发亮,眼中尽是梦想。
「彪仔,你有想过若是乐园起好,抵着咱ai烧王船,甘袂强蹦?」睿安不管郑彪摇头的否定,继续说:
「阁再讲,起海上乐园袂影响到砂地吗?咱茄萣的海岸线,好不容易政府肯斗参仝整治,这马舞这出,毋着做白工。」睿安望向只余杯底些许茶水的茶杯,瞥见自己坚定的眼神。
「公司的人讲袂,届时ai让咱先,而且有最新的建筑工法。」郑彪停顿一会,他打量着睿安。
「我想起来了,你自以前就按呢,崎漏遐新路袂起的时阵,你就惊澹地被拍破,予一寡败类置庙埕口摆摊签名反对开路。」
「彪仔,你讲的败类,生态协会的理事长,伊阁怎样讲马是你的面线亲。」
「免,我已经警告家族内底,不准斗参仝伊。我想无。为啥物、你为啥物遮坚持?」
「我只是认为,像咱这马的生活,毋好吗?虽然工课无济,但是咱遮逐家拢熟似,无像都市内底无人情。是较辛苦,但是真实在、真平静。」
「我听你咧五四三,无头路会枵si,你甘知?咱的子弟,拢必须去异乡拍拚。你讲掠鱼,咱遮的渔民偌可怜?掠无鱼,这马有掠鱼的b咱早前减有够济。你讲,ai怎样过生活?但是这马有一个机会,这马囥你面头前,你无把握?」
「彪仔,那这个开发案失败,变成咱砂地被w染,我请问,yu如何向子孙交代?」
「遮、遮无可能……」
「你无法度担当,我马是。」
「讲到这马,顶摆我拢讲过。你犹是无愿意以主委的身分让庙、咱地方佮乐园斗阵繁荣?」
没有回答,吴睿安轻轻摇头表达立场,郑彪深x1一口气。
「这马我是以咱过去共同拍拚的身分,置遮拜托你,也是最後几摆。」
「彪仔,你明知我无可能同意。」
「无要紧,等我接主委,我会推动这个计画。」郑监委起身,依旧带着笑容。
「是你b我ai给你置众人面头前削光家己面子,届时连今年主祭你拢袂担任。」
「郑监委,那无事,我ai先无闲了,你自便。」
郑彪头也不回地离去,吴睿安强抑内心波动,迳自回到座位上继续办公。
郑彪离去半小时,主委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反应未及,自己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桂花姨拉不住一脸气愤的郑威凯。
「主委、阿叔!」威凯抢先开口。
「主委,抱歉,我搝伊无法。」桂花姨带着歉意说。
「无要紧,威凯,你来揣你阿爸吗?伊走半点钟……」桂花姨转身离开没多久。吴主委开始说,不过话还没说完,威凯猛力地摇头。
「阿叔,你知晓阿雅的男朋友是信耶稣吗?」闻言,主委叹了口气。
「我知。」
「你同意吗?」威凯抱着希望开口。
「当然无同意。」主委说完,威凯松了口气。
「我拄才有拄到伊男朋友。」
「底佗位?」主委想自己也该休息一下,起身步出办公室,威凯跟在身後。
「sh地公园。」
「阿雅带囝仔去看鸟仔,没想到伊男朋友马缀到遐。」两个人从後面穿过後门回到庙内,不料两人眼前,两大五小正踏入g0ng门。
「啊!」雅嘉惊讶地看着父亲以及身旁的威凯,这时她感受到牵着她手的国志,将手牵的更紧。
走到父亲跟前,雅嘉开口:「爸,他们……」雅嘉望着小孩们,主委严肃的脸上少见浮现笑容。
「你进前就讲了,而且恁桂花姨也有提。」
「他就是我爸,我们添福g0ng的主委,吴睿安。」雅嘉轻咳一声,正式为小孩们介绍添福g0ng的大家长
少年们以「吴爸爸好」与「主委好」交杂问候,主委点头後随即收起笑容。
「那这边这位是……」雅嘉接续说。
「吴爸爸你好。」国志首先开口。
「哦,欢迎来咱遮。」主委维持表面上的礼仪。
「小朋友们,你们先回去房间好吗?」雅嘉转身对小孩们说。
「可是我……」小静才想继续说,却被彦博摀住嘴巴,诚儒趁机拖走她。
「吴姐姐,那我们先回去。」集平连忙说,雅嘉带着抱歉的微笑回应。
少年寻奇团成员们走到龙边的圆形拱门後,躲在那边偷看接下来的发展。彦博拿出手机,录摄着与早上截然不同气氛的状况。
「爸,他是国志、许国志。」雅嘉说完却被父亲怒瞪一眼。
「伊有嘴,会使家己讲。」她委屈地安静下来,并轻拉国志的手。
「没关系。」国志轻声对雅嘉说。
「吴伯父您好,我是许国志。我跟雅嘉在硕士班认识,今年一起毕业。」
「喔,你是佗位人?」
「t市人。」
「行遮远,对,顾讲话,你既然佮我这个序大拍招呼,嘛应该佮庙内遮「序大」拍招呼。」主委扬手挥向神桌上的众多神像。雅嘉听到父亲说的话,一脸惊讶,随即望向脸se苍白的男友。
「我……」国志还没说完,主委走到墙壁旁取香处拿出g0ng内香炉数量三倍的香回到国志面前。
「我用心意问候。」国志又再度开口,表达自己的意见。
「来,将遮几柱香提去拜拜,拍一下招呼。」主委无视国志的说法,举着香拿到国志面前。
国志瞬间面如si灰,僵在原地,动也不动。但主委没有因此就罢手,他手晃了晃,示意要国志接过香。雅嘉眼见父亲咄咄进b,决定自己要做点什麽,她一把接过父亲手上的香。
「哦,阿雅你拿去也好,把香点起来。」吴父轻描淡写说完,但雅嘉瞬间陷入两难。若点燃香,就非拜不可,但她也深知国志不可能拿香拜拜。
「我、我、我……」国志支支吾吾,雅嘉眼见男友和自己共陷困境,决定开口向父亲抗议。
「爸,你按呢毋是为难伊嘛?伊是信教欸,袂使提香拜拜。」
「你恬去,庙寺就是咱兜。无尊重庙寺内底遮神尊,就是无尊重咱厝内。」主委正se说完,口气与表情让其他庙里的香客吓了一跳。虽不好意思讨论,但其他香客尽快完成礼拜程序,然後离开。很快地,庙的大厅内只剩下三人。国志听完吴爸的话,松开雅嘉的手。
「伯父,可是强迫别人接受,也不是待客之道吧?」他苍白的脸上蕴着明显的怒气。
「你佮雅嘉交往外久?」冷不防的提问,让国志一时愣住,片刻之後他才开口回应:
「两、两年。」
「阿雅伊底遮活十几冬,你尚无尊重一下伊过去的生活环境?」
「伯父,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b别人接受,不也是不尊重我过去的生活文化嘛?」
「你这少年人真够辩,人讲客随主便,你头一次来别人的厝内,意见真济。」
国志叹口气,转头跟雅嘉说:
「可能你们要办庆典,压力很大。我先离开好了,下次再来访。」
「国志……」雅嘉不舍地看着男朋友,後者还是礼貌地跟主委点个头後离去。
「主委,我替你送伊。」威凯说後,尾随国志後走出庙门。
雅嘉恨恨地看自己父亲。
「爸,按呢你欢喜了嘛?」主委摇头後缓缓说道:
「你毋捌,等咧嫁进伊兜,予人创治你才知。」雅嘉转身yu追,殊不料父亲又撂下一句:
「你哪踏出这个门,就免转来。」说完主委转身回办公室,留下眼睛噙泪的雅嘉站在原地。
躲在圆形拱门後的小静等人交头接耳,讨论该怎麽办时,小静忍不住说:
「我要去安慰吴姐姐。」不过小静才刚踏出一步时,却见後头桂花姨匆匆走上来搭着雅嘉。
「乖,莫哭啊。」
「桂、桂花姨……」雅嘉忍不住情绪,泪水溃堤而出,她头靠在桂花姨的肩上,後者轻抚她的背。小静见状又缩回门後。
「可能压力伤济啦,你也知影这捌的王醮活动真大,其实大家拢无闲真久。唉,伊早前不是这款。」
「我、我……」雅嘉泣不成声。
「我们先回去吧,让大姊姊释放情绪。」
巫昙轻声说,其他人点头。少年们顺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休息。
回到房间的小静,本来想跑去集平他们那间聊天,却被巫昙劝阻,要求她要先把功课做完。小静只得乖乖在房间内写作业,幸赖巫昙在一旁指导,傍晚时,大部分的作业都已经完成。等到小静拉着巫昙去集平房间时,发现男孩们也在赶工。两个nv孩当起小老师,协助三个男孩进行他们的作业。
「我觉得发生好多事的感觉喔。」诚儒在笔记本上边画图边说。
「对啊,也拍了好多影片。」彦博将剩下的作业搁着,滑着手机萤幕,巫昙眼神冷冷飘过,害他连忙放下手机,打开作业本。
「没想到来这边还遇上那个大哥哥。」集平阖上作业,他已经完成了。
「哪个哥哥啊?」小静问。
「就是讲话不太好笑、还对吴姐姐男友很凶的那个。」
「喔,要练功的那个!」诚儒领会集平的意思。
「怎麽了吗?」巫昙轻语问。
「唔,我只是在想啊,他早上提的那个事情。」
「什麽事情?其实我听不太懂台语。」诚儒好奇地问,看来对他来说聊天b作业有趣的多。
「小静有些也听不懂。」小静边举手边笑嘻嘻说。「但还好小巫好像很懂。」巫昙没说什麽,只是用手轻拨发梢。
「我只会听不会说,家里不会讲闽南语。」彦博耸耸肩。
「我爸妈偶而会说,只要不要太难的我懂。」集平微笑说,然後注意到巫昙的眼光後,感到一丝尴尬,再度开口:
「刚刚讲那个事情,就是那个大哥哥说到建设跟sh地什麽的。」
「现在的新闻好像也常常有这种内容,动不动就抗议,我爸每次看到都骂。」彦博口气有点不屑。
「为什麽要骂?」小静不解地看着彦博。
「觉得我们的经济发展就因为这些抗议就没办法成长。」
「我不懂这些,可是我妈跟我说,她必须每天工作到很晚,才能养活她跟我,所以工作很重要。」诚儒思考片刻後说。
「可是大姊姊也没讲错,如果那边弄掉,那鸟儿们要去哪里?况且那边空气也很好耶。」小静接着说。
「我查一下。」
彦博拿起手机,打开地图的app,不一会儿他将画面中呈现茄萣地图的手机举在小静面前。
「那些鸟好像也可以栖息在二仁溪的出海口吧?」
「是这样吗?」小静不确定地望向巫昙,後者摇摇头。
「嗯,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早上去的那边满舒服的,鸟鸟们应该b较喜欢那边。」
「可是这边的人就会变得找不到工作,会饿肚子喔。」诚儒想到自己万一没饭吃,感到惊慌地说。
「这里再怎麽说也是k市市内,仅次於t市的台湾第二大都会。」巫昙忽然开口,无法招架的小静感激地看着她,小巫轻笑後接续说:
「这里可能算是市区b较偏僻的地方,但到市中心应该会b较好找工作。况且,你们知道有些w染,一旦环境被破坏,就是很难回复。」
「这」现在换成诚儒哑口无言。
「以前台湾有所谓的镉米事件。」巫昙说,其他人都摇头。
「以前tao市、ch市都传出过镉米事件。」
「巫昙,镉米是什麽?」集平问。
「就是农田被重金属w染,然後结成的稻穗变成稻米里,都是重金属,那些吃到肚子,结果变成痛痛病。」
闻言全部人都打了个寒颤。
「可、可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彦博试图争辩。
「是吗?三聚氰胺大家还有印象?」
「巫昙,不公平,三聚氰胺没有w染环境啦。」诚儒抗议,眼见同伴找到突破点,彦博再下一城。
「而且巫昙,有很多建设带来的优点跟好处b较多。」
「b如说呢?」巫昙冷冷地反驳,反而让彦博一时愕然。
「呃」他低头滑手机,希望能藉由网路找到答案,不一会他想起自己父亲曾经高谈阔论的观点。
「对啦,像是雪隧。雪隧没盖以前,要到宜兰要超级久,盖的过程中,一堆环保人士抗议,可是盖好後,现在可以省多少时间。」彦博尽可能回忆起父亲提过的重点。
「所以呢?」巫昙不改冷淡语气。
「呃」彦博迟疑间,诚儒替补上阵。
「所以在那个地方盖工厂,可以增加工作机会,不一定会b做公园差。」
「嘿,这样不行啦,鸟鸟没地方住。」小静cha话进来。
「刚刚不是说过鸟类可以去出海口?」诚儒有点不耐地望着绑着双马尾的nv孩。
「你们一直扯到钱,现在最流行的是生态旅游,可以兼顾环保跟工作。」巫昙思索一下後说。
「但那个威凯大哥哥就有说,赚不了多少钱。」
眼见双方争论不休,集平忽然喊停。
「我问一下,讲这麽久,赞成以赚钱为主的举手。」集平问完,彦博和诚儒举手。
「那赞成以保护鸟鸟、生态重要的举手。」这次换成巫昙与小静举手。
「哇,两票对两票。」集平喃喃说,却突然发现四个人全部看着他。
「集平,那你呢?」小静问。
「对啊,最後一票,就可以看出谁赢了。」诚儒期待地说。
「集平你也觉得赚钱重要吧?」彦博试图拉拢集平。
「我」集平犹疑间,巫昙也开口:
「集平,你爸妈在家里应该也常讲到环保之类的吧?毕竟你爸当家长会长,有出息活动时也常讲要重视环保。」
「是没错啦」
「集平,不要相信巫昙说的。」诚儒担心局势丕变,连忙加码。
「你要想如果你爸今天没工作,他就不可能带我们出来玩。」语毕,诚儒忽见巫昙斜瞪着自己,吓得缩到彦博身後。
「我、我其实是想。」集平感到为难,思忖好一会他才开口说,瞬间其他人都安静下来。
「难道没有一个既可以顾到有工作,又可以顾全生态的方法吗?」语一出,巫昙翻了个白眼、彦博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诚儒扶额,至於小静则想冲到集平面前抗议。
「这、这样不行吗?」
「不行!」其他四个人齐声说着。
雅嘉傍晚时回来,不过心情不佳的将自己锁在房内。孩子们自己到楼下用餐。桌上出的菜,虽是家常口味,却意外地符合孩子们胃口。他们和造船师傅一齐用餐,师傅们随意聊着。
「阿铭,你前几日跋倒甘有要紧?」穿着蓝se衣服、年约五十的男x师傅问。
「阿铭伊不是跋倒,是拄着魔神仔。」套着黑se衣服、年近六十的男x师傅立刻接话。
「啊呦,食饭莫讲遮橐个束个……」身穿橘se衣服、年近五十,可以说是造船师傅里最年轻、绰号阿铭的师傅不满地说。
「不过你真幸运,没像隔壁的林姑,人就无去、失踪。」黑衣服师傅接着说。
「唉,警察也找无人,阮遮到底是按怎啊?」蓝衣服的师傅感叹一声,这些话题对小静他们来说很具x1引力,但就连小静,面对不熟的师傅们,也不敢胡乱开口。然而,正当诚儒夹起j腿,小静忽然出声抗议:
「j腿,我们是小孩吃小块一点,那个留给这些爷爷跟叔叔吃啦。」
「唉呦,没要紧,恁犹阁咧大,加吃点。」阿铭连忙说。
「你看,人家师傅都这样说。」诚儒不服气的回嘴,将j腿夹到碗里。殊不料小静立刻开酸:
「这麽ai吃j腿,换吃别的啦,都这麽胖了。」小静这番口快,让其他三人讶异同时,诚儒感到愤怒,筷子一甩,对着小静大吼:
「奇怪欸,吃个饭你也管这麽多g嘛!?这几天你都一直在讲!」小胖子转身往外跑,巫昙和集平互看一眼,男孩随即放下餐具尾随小胖子而去。
「不好意思坏了大家吃饭兴致。」巫昙力图镇定,先向在场其他师傅与工作人员道歉,接着拉着彦博与原本不愿意离开的小静回到自己房间。
「小巫,我还没吃饱,你g嘛拉我啦。」回到房间小静首发抗议。
「唉,小静,你g嘛要那样讲诚儒呢?」巫昙无奈看着小静,後者满脸不在意。
「我又没说错、也没有说谎话,他就是胖啊。我是希望他能少吃一点,要留一点给其他人吃。」
「小静,诚儒是胖没错,可是我觉得你那样说不好。」彦博担忧地说。
「为什麽?」
「为什麽……」彦博答不上来,只好转头向巫昙求助,黑衣裳的nv孩轻拨发梢说:
「因为是朋友,我不会说出让朋友很难堪或很难过的话。」
「……」巫昙一贯细声却坚定的发言,让小静语塞,经过一会,她才又接话:
「可是他每次都挑j腿吃嘛,我也想吃啊,我想其他那些爷爷、叔叔应该也会想吃。」
「如果你想吃,可以直接跟诚儒说你也想吃,而不是一直说他胖。况且小静,这里不是我们自己的家,而是吴姐姐她们的寺庙,如果他们都没说话,那我们就应该客随主便。」
「唔……我说太过分了嘛?」
「其实路上,像今天我们去sh地公园那边的市场,我也有听到你说他胖。」彦博补充道。
「有吗?我怎麽不记得?」小静托腮想了想,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法想起。
「就在炸花枝那边。」
「喔,我想起来了啦。因为我才吃一块,他觉得好吃就一次拿了三、五块欸。」
「你还是可以请他让给你,而不是用说他胖的方式。」巫昙补充。
讲到此时,彦博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这让三人吓了一跳。
「喂,彦博嘛?」电话那端传来集平爸爸的声音。
「喔,对,朱爸爸,我是彦博。」
「集平怎麽没接电话?」
「那个……那个……他刚好去洗澡,对,去洗澡。」情急之下,彦博随便找个理由。
「这麽早洗?你们都还好嘛?」
「是,我们今天去逛了兴达港和旁边的市场,还吃了很多海鲜……」
彦博忽然沉默下来,不到三十秒,电话那头传来关心的询问。
「彦博?你还在嘛?」
「喔,集平爸爸,我在。」
小静和巫昙担心地看着身t微微颤抖的彦博,而後者勉强挤出笑容继续讲电话。
「嗯,好像要换我洗澡了,集平爸爸请不要担心,我们都有吃饱、也都相处得很好。」
「好,如果集平洗完,请他等等打个电话给我。」
「没、没问题,我会跟他说的。」
「集平的外公暂时稳定下来,不过可能还要再观察个一两天,可以的话,我和集平妈妈会尽快赶回去。」
「没关系,你们慢慢来,集平阿公的身tb较重要。」
挂上电话,彦博拿下眼镜用手臂抹了抹眼睛。等重新带回眼镜,他主动开口:「明明这几天都玩得很愉快,为什麽现在会变成这样?」
这个问题直击作为问题源头的小静,随着x中涌现的郁闷感,她脸上的神情也随之黯淡。
「好,难过到此为止。」巫昙悠悠开口,其他两人望向她。「我想诚儒应该是一时生气,既然集平有跟出去,我们就要相信他能把诚儒给带回来。」
「对、对啊,说的也是,集平一向……我们大家都会听他的话。」听到巫昙的说法,彦博强打jg神说着。
「嗯……嗯……」小静则想着自己该如何面对归来的诚儒。
房间内的孩子们有着各自的思绪,跑去外面的孩子们亦然。
诚儒一气之下跑出庙门,来到附近的沙滩。因为太喘感到疲累的他,转而快步往早上曾去过的海岸公园方向前进。明月当空,稀落的星光在天际闪啊闪的,海风伴随cha0汐进退的波浪声,带来让人平静的舒心感。没多久诚儒就注意到集平跟在他的身後。
「集平,你先回去啦。」诚儒主动开口。
「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集平说。
「我想一个人走走,你就……」不待诚儒说完,集平cha嘴:
「你没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
「我不想回去……」
「因为小静说的话吗?」
「嗯。」
「你也知道她就是有时候会没考虑到别人的想法……」
「我真的很气啊!」诚儒说,这时集平已经跟上脚步,和他肩并肩走在沙滩上。「她为什麽要一直亏我很胖,只是想吃喜欢吃的东西不可以吗?」诚儒愤愤不平说道:「我小时候到现在就是胖啊,胖又不是什麽错,我也没说她怎样,为什麽她要这样说我?」诚儒望向集平说:
「你看,我们就是因为她是nv孩子,特别包容她,是不是她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只会挖苦别人?」
「我、我想应该不会啦,你也知道她……」
「那里不会,你看她…………」
正当诚儒不停碎念着小静的缺点时,集平的思绪却随着海风越飘越远。他想起自己转学来这所小学前,因为一次指出鬼魂现象的举动,竟然被全班同学认为是骗子或怪人,原本认为是朋友的同学,全部都无视或者嘲讽他。被全班孤立的现象直到转学到目前的小学後才告终。
在那个他永远忘不了的中午,当他翻开便当盖时,总是带着笑意的双马尾nv孩主动和他攀谈,接着小胖子和眼镜男也跟着开始和他搭话。终於t会到群t生活快乐的他,像是找到自己的归宿。藉由小静提出的冒险开始,四个人的羁绊日益深厚,在上个学期还加入巫昙,形成两nv三男的团t。没错,平时小静总是有话直说、口无遮拦,而诚儒也不遑多让地会吐槽回去,认真讲,这该是他们这个群t─少年寻奇团的第一次严重吵架吧?到底该怎麽和好,集平自己也没把握,但他心里笃定,自己会想尽办法让两人和好,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归处。
「集平,我也想说你和彦博,为什麽你们都不帮我说说话?」诚儒持续他的碎念,转头发现集平心不在焉。「集平?你有在听吗?」
「啊,对不起!你刚刚说什麽?」
「我说你啊,你跟彦博也是,都不帮我讲讲话。」
「那个,没想到小静会那样说,况且你平常也会吐槽回去……是不是旅程太累了,让你真的发脾气。」
集平的提问,让诚儒半晌没答腔,只顾往前走,不知道哪来的hse土狗尾随着两人。直到走进海岸公园的沙滩时,诚儒才又忽然开口:
「以前也有说过,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天外飞来一笔的话题,让集平一时间感到迷惑。
「我们五个人里面,你跟巫昙很要好,小静、彦博甚至是我也都很听你的。」
「那、那是因为……」到底这边该谦虚的回应还是大方承认,集平没想清楚前,不敢在诚儒可能余怒未消时骤下判断。
「不用解释,反正我就是这样认为,其实今天的事情也是这样。」
「这个跟今天的事有什麽关系?」集平越听越不解,不过他倒是注意到走在自己旁边的土狗,不过当他伸手想去0狗狗时,狗狗却灵巧地绕开。
「集平你,b起我们就是多了份稳重,像是大人一样。成绩好,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t能也不差,还有nv人缘也很不错。」
「呃……nv人缘?」集平重新将注意力集中自己同学说的话时,没回头的诚儒继续说着:
「如果我跟你一样,小静就不会对我那样不礼貌了。」闻言集平苦笑摇头,自己是因为有特异能力才可能会让诚儒或其他小孩觉得自己b较成熟,可也是因为特异能力,让自己曾经失去朋友,承受被排挤与被误解的痛苦。集平自忖,若有选择,自己是否仍会选择拥有特异能力?
「没有的事!」集平用与平时不相衬的大声量,喊出自己的回应。这也让走在前面的诚儒停下脚步。「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好,不是得像我一样才是好……很难说清楚,但是身边有信赖的好朋友、偶而彼此吐槽,是很bang的事情?」
「会吗?」诚儒又开始往前迈步,集平也随後跟上。
「j腿,等一下,你想去哪里?现在已经晚上,我们应该赶快回去。」
「不要。」小胖子执拗的说。
「那、那你想去哪里?这里只有沙滩而已?」
「如果我能够有大的发现或是做件厉害的事,就可以回去让小静另眼相看,她也就不会再说我胖或ai吃。」
「大的发现?厉害的事?」集平充满疑问,他无法理解诚儒的论点,这时诚儒转身过来,脸上带着某种坚决。
「集平,我们来抓住神秘的攻击者吧?」
「不要开玩笑,诚儒,我们只是小学生而已,现在回去、回到庙里、回到大家身边b较安全。」
不管集平的忠告,诚儒自顾自地向前走,眼前的路也从沙地逐渐缩小,周遭出现石砾与大小不一的消波块。
「你看,沙滩越来越小,都是石头,不会有人来这里的。」集平说,身旁的小h狗踩在石头上,利用石头与消波块像是搜索一般地往前移动并探望。而集平的同学不为所动,直到停在消波块前,旁边有处灌木丛的地方。他左看右望,像在寻找什麽。
「真奇怪,我觉得这种地方会有啊……」集平怀疑诚儒是否气傻时,诚儒信手b向灌木丛说:「b方像是这种地方,就会藏有秘密的入口或通道。」灌木丛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边?」诚儒再度夸张地b向不远处的消波块,目前小h狗所在的位置,消波块没有回应,倒是来了阵温和的夜风。
「现在真的不早了,我们回去好吗?」集平走到诚儒身旁,耐着x子说:「如果你真的觉得这里有什麽古怪,我们可以明天早上来啊,反正後天才是王船祭。」
「其实我也只是乱说啦。」诚儒不好意思地0着自己的後脑勺说:「如果就这样回去,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大家……」说到此,诚儒叹了口气,续道:「不过果然也是这样啊,怎麽可能随便就让我找……」
话没说完,天上明月恰好被乌云遮住,y暗瞬间笼罩大地,此刻原本该空无一物的灌木丛前瞬间出现约一个ren高、周围裹上不断旋转、像是乌云般团状物的出入口。两个孩子在夜空下看呆眼前的变化。不一会,诚儒大笑起来。
「你看!我就说有吧。」诚儒兴奋地大喊,然而集平却暗自紧张。他的确从那个出入口内感觉到某种与灵力相关的波动,他看了看诚儒,用恳求的语气说:
「j腿、诚儒,我、我们明天再来好吗?跟大家一起。」诚儒转头看一下集平,然後头也不回地冲进旋转的洞口。集平无奈,只得尾随而入。h狗摇着尾巴,垫後进入。
穿过入口,眼前的空间像是钟r石洞x般,自顶上垂降许多石笋、石尖。空气中飘散着寒气,这让诚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集平警戒地看着周围,同时蹲下捡起几块类似鹅软石有光滑平面的石头塞进口袋里。与此同时,他也察看自己的手机,不过昏暗洞x中,显示格外明亮的萤幕上清楚标志圈外,也同时宣告目前两人孤立无援的境况。
「集平……」
恐惧逐渐取代原先兴奋的诚儒往前走几步後,回身唤着自己同伴,後者则将食指b在双唇中央,示意保持安静。h狗不顾两人,往洞x深处探去。诚儒用双手轻拍自己脸颊,他想起进来前自己曾说的大话─要找到让小静对自己能够诚服的证据或事物。将恐惧感压抑下来,诚儒缓步往前。他身後的集平则趁着这个空档,转身背对同学,同时掏出口袋内的简易毛笔施法,快速地在方才拾起的石块上写字。随後就在两人逐步深入时,他们既没有遇到任何人,也没遇到往前探询的小h狗。走着走着,两人面前出现三叉路。
「三、三条路?该走哪边b较好呢?」诚儒犹豫地看着前方的选择,不过集平内心很快做下决定。他透过风中传来残余的灵x波动,已然明白三条路各自可能的遭遇。
「最左边的路上灵力或者魔力存有的数量很多,不过震荡起来的活动量却很低,有活动的只有一个或两个?……中间这条路虽然数量很少,不过灵力的振幅却很大,不是我能对付的对手……最右边那条路不妙,有东西正往我们这里移动,而且速度很快,是该做决定的时候。」思及至此集平一把拉住诚儒,冲进左边的通道,同时他将口袋中的一个石头塞进同学的手中,并悄声道:
「改不好等一下会用到,你先拿好。」闻言诚儒边惊讶地看着集平,边握紧手中的石头。
「我们要去……」
「先去这里避一避。」集平和诚儒躲在左边通道口不远处,没多久就看见一个妇nv身影,用非人且飞快的速度朝着出口急奔而出。
「暂时可以歇口气,但还是要小心。」集平见到那人远离後轻声说着。
「集平,这里果然有古怪,对不对?」
「对,j腿,你这次真的立大功了。」
「嘻嘻,那我们……」心里得意但想ch0u退的诚儒被集平打断。
「可我们现在不能出去,我担心刚才那人会守在出口,我们现在出去正中下怀。」
「也、也是啦。」听到集平这样讲,诚儒也逞强回应。
「走吧,既然都进来,我们去看看有什麽古怪。」
「好、好喔。」诚儒吞了吞口水,y着头皮跟着集平深入。
随着夜晚逐渐深沉,nv孩们回房歇息,彦博则玩着手机上面的游戏边等其他两人回来,直到禁不住睡意、睡着为止。另一方面,在nv孩们的房间这边。睡在上舖的小静又再度翻身。
「嗯」
「小静,你睡不着吗?」下铺传来轻语问候。
「对啊,不知道为什麽欸。」
「嗯,我也是。」下铺的巫昙回应。
「不知道集平他们回来没?」
「希望明早我们就会看到他们。」巫昙有点忧心地说。
忽然小静听到窗外传来连环的狗吠声。
「嗷呜呜呜呜呜呜───」
「嗷呜────────────」
「嗷呜──嗷呜──嗷呜─」
声音从忽远忽近的地方传来,这声音来的突然,nv孩内心感到莫名恐惧,她爬下床,直奔巫昙床上。
「小巫,这是什麽声音,我好怕喔。」
「喔,这是吹狗螺。」巫昙裹着凉被,淡淡地说。
「为什麽会有这种声音?等等,我好像有听过吹狗螺。」
「嗯,此起彼落的,听起来不只一只狗,距离也不一样。」
「吹狗螺是不是有鬼出没的时候,狗狗会叫成这样?」小静颤抖地问。
「听说是这样,虽然按照科学上的研究,会这样叫是狗狗们焦虑,而非看到鬼。」
「小巫,你为什麽能这麽冷静,我好怕喔。」小静一把抱住巫昙,後者表面漠然,实际上内心感到无奈,小静恳求说:「拜托,今天能让我跟你睡一起吗?」
「还好今晚不热,就一晚喔。」巫昙起身挪挪位子给小静,後者笑嘻嘻地躺下。
「不过小静,你实在不需要害怕。」等到也替同伴盖上一半的凉被後,巫昙轻语着。
「为什麽?」
「这里是寺庙啊,是神明的家,有门神和其他神明守在这里,我们在这个范围内不会有事的。」
「是喔」
「小巫,你真的觉得不是诚儒太过分吗?」
「诚儒他可能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不过你也不是完全没错。」
「可是我真的……」
「我知道啊,某些时候别人就是会有惹到我们的地方,然而那并不能说明我们攻击别人是合理的。」
「这样啊……那你觉得我该怎麽办才好?」
「道歉吧,用你的方式跟他道歉。你们本来就要好这麽久了,不会因为这点小吵架就怎麽样的?」
「真的吗?集平和他都还没回来……」
「这点就不用担心,有集平在,没事的。」
「那样就好……」
可能是安心下来,巫昙发现小静说完後阖上双眼,似乎很快就进入梦乡。她也调整自己到舒服的姿势。
「狗叫这麽急确实罕见,真的希望今晚没事。」
快睡着前,巫昙忽然想起自己和小静曾经听过桂花姨提过的晚上神秘的攻击事件,该不会今晚会有牺牲者吧?她无法确定,也随着规律的呼x1逐渐睡去。然而巫昙以为已经熟睡的小静,实际上只是闭上双眼。经过晚上彦博和巫昙的劝说,她开始担心晚归未回的诚儒和集平,对这几天来对诚儒的失当发言所产生的抱歉感开始发酵,在睡着之前,她决定自己要向诚儒道歉。
此时在添福g0ng东北方不远处,绕过几条巷子的公园,许国志正在那里等待。送走雅嘉後他梳洗一番,换了套b较正式的衣服─上身是短袖衬衫,底下搭着牛仔k以及球鞋。抱着满心期待的他,来到约定的地方。开始等待时,他还思考着要怎麽重新和雅嘉爸爸解释,毕竟是雅嘉的父亲,关系僵住不管对哪一方都不利。但二十分钟的空等後,他便将心思转移到人还没来的理由。此时的公园只有他和那座无人玩耍、结合溜滑梯与过山洞,外观涂满五颜六se的游乐器材。
「奇怪,那个威凯跟我说,要我这时候来这里等吴爸爸,人怎麽还没来?」他边说边在原地踱步。
「不,沿路也有奇怪的现象,像是前面转角路口的小7竟然拉上铁门,没ga0错的话应该都是24小时营业才对。」黯淡的路灯下,几许不知名的虫子围绕着路灯盘旋,国志听到不远处的狗螺声。
「更奇怪的是,为什麽不约庙里?是考虑到信仰的关系,还是为了避开雅嘉?话说回来,这是什麽叫声,半夜里听到怪恐怖的。」眼下b起可怕的狗叫声,更让国志在意的是雅嘉父亲的谅解,反覆踱步的国志停下动作。
「还是传讯息给雅嘉问看看,不行,这样一来万一她不知道自己爸爸有私约我,岂不是弄巧成拙?」
国志才刚拿出手机,y生生收进k子口袋,不过不一会又拿出来。「这样好了,就等到九点半,九点半後就骑车回旅馆。」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边说。才说完,他不由自主打起寒颤,同时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那是任何生物在面对危险时,都会产生的本能反应,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视线与听觉较之白天,更为敏锐。四周存在的某种东西让他警戒起周围并左右张望,可眼前明明仍是空荡的公园。
「什、什麽?」国志藉由突然敏锐的视力,注意到那路灯映照不到的黑暗处,有什麽东西在那里。
「吴、吴爸爸?雅嘉爸爸,是你吗?」
「咻────」
虽然是极小的声响,但国志还是注意到,方才y影中的人物,似乎用很快的速度离开原地,然後失去踪影。周遭入夜的温度不如白天,甚至有些许寒意,然而汗水仍自他额上不断冒出,他紧张地张望,企图掌握更多线索。与此同时,他瞬间明了那东西不会是雅嘉爸爸─因为一般人类怎麽可能能用那种速度移动,更何况是上了年纪的长者?片刻後,紧张的气氛仍在僵持,国志清楚敌暗我明,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麽东西,但光就不肯光明现面这点,就足以姑且当成敌人的理由。他边想同时脑海里组织出自己的逃生计画:只要能拿到停放在公园的机车,他就会有生路。
打定主意的他,边谨慎移动,边观察周遭情况。止息不住的恐惧感,让仅仅五分钟的时间却缓慢的像是两个小时,总算藉着不停的移动,他左手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利用眼尾余光扫去,国志惊喜发现是自己的机车。他连忙跳上这租来的机车,正当他掏出钥匙发动车辆之时,冷笑声在身後传来。该区住户或许察觉到门外动静,却没有哪一户愿意冒着被攻击的风险开门。
黑se物t自国志背後发动连续的攻击,没有准备的国志招架不住,他重心不稳自机车上摔下後时挫伤手臂与後脑勺。黑物抓准时机,对着国志防守空档的左肩、背与右腿进行突击。随着破碎的衣服与飞溅的血花,连番重创让国志痛的几乎失去意识,行将昏迷之际,他瞥见穿着黑se衬衫的男子蹲下照看自己,随後便失去意识。
「鬼气张狂至此,真是前所未见。」北渚见国志只是昏迷过去,先在他x膛贴下护身符咒,旋即站起面对不断快速移动的黑物。他冷冷看着利用黑夜优势而躲进y影的黑物,左手已取出数张符令。
「当初让你跑掉,结果反而造成有人继续受害,这是我的失职。」北渚催动咒语,手中符令隐隐闪着雷光,「吾奉玉皇上帝敕。五雷神咒!」他双手掐指,咒毕挥向黑物所在方位,谁知黑物灵巧闪避,一击未中。黑物则觑准北渚防守空门之处,猛烈发动攻势,一扑一闪之间,北渚勉强闪过,但肩头却被黑物抓破。黑物见策略奏效,食髓知味,觑准北渚空档再度出击,不过此番却见北渚眼神一凛。
「就等你上钩,指挥五雷传令,妖邪神煞化为尘,急急如律令!」以北渚为圆心,周身窜出上升暴冲的电流,飞扑的黑物不及闪避,伴随阵阵烧焦味,受到电击的黑物摔在地上现出其真面目。北渚有点惊讶地看着脸上黑se焦痕、年逾五十的妇nv。说时迟那时快,妇nv微微张口,黑雾自口中窜出,北渚双手快速结印,配合口中喃喃咒语,他脚踩乾坤,弓步剑指向着黑雾大喊:「容不得你逃,封鬼鬼绝三天勒命!」鬼雾被剑指与咒语直击,在半空摇摇晃晃,不久化为轻烟散去。
北渚拿出手机,通知救护车到场将受害的国志以及被雷击的妇人送医。就在救护车与北渚离去後,公园旁的一台轿车亮起车头灯,然後疾驶离开。与此同时,身在神秘洞x的诚儒与集平两人向左边通路深处走去,越感凉冷,连诚儒都忍不住用双手互相搓着上臂。走道沿途以来唯一仅见的转角前,集平轻声喊住诚儒。
「j腿,等我们开始走时,你就把石头举在x前。」
「举在x前,这个石头能够怎麽样?」
「照做就是,切记不能发出声音。」
「好,我尽量。」
吩咐後诚儒照做,两人转过弯道,眼前景象倒是让他们惊骇地说不出话。弯角後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空间,在那里有将近十个人躺在地上。地上的人双眼倒吊,嘴角泛着邪笑。唯一走动的是同样双眼倒吊、嘴角泛笑,年约二十五、六岁男子,像是在等待什麽般地左右晃动。忽然,他望着集平和诚儒这边,用着奇异的步伐晃动到他们身边。举着石头的诚儒无法停止发抖,然而身旁的集平用着左手安抚着诚儒。奇妙的是,不管那个诡异男子怎麽瞪大那双已经翻白的双眸,集平和诚儒就是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不到一分钟後,男子便晃回原先的位置。等到男子转身,集平跟诚儒悄声溜出该处,循着原路回到出口。当他们穿过灌木丛回到滨海路上,两人朝着回庙的路程奔跑,集平不时回头张望确认没被跟踪。然而当他们接近市镇时,集平喊住只顾往前冲的诚儒,虽说小胖子累得已经改走代跑。
「集平,怎样?」挥汗的诚儒问。
「你看前面。」
边说集平蹲低身子,连同诚儒也跟着一齐降低自己身t。他定神一看,前方走来满脸通红、穿着白se松垮polo衫的中年男子,嘴里喃喃说着听不懂的话语,男子重心不稳地原地打转一圈後,摇摇摆摆走在路上。说时迟那时快,快如疾风的黑影飒然降至男子身後,两名低伏的小孩目睹先前在洞x内看到的那名男子,此刻竟出现在眼前,诚儒讶异地望着集平,後者脸上同样带着意外神情。年轻男子双手抱住中年男子的头,嘴角笑容逐渐咧开,原本倒吊只余眼白的双眼,散出神秘的黑雾。等到黑雾传进白sepolo衫男子的双目,白sepolo衫男子的双眼眼神从涣散转为倒吊,同时咧开令人感到不安的笑容。他们两人一起用飞快的速度离开现场,进入不知名的深夜黑暗之处,现场余下集平和诚儒暂时松口气的两人。
「刚刚那是……」诚儒的声音还在发抖。
「恐怕是攻击事件的真相?」集平沉y道。他很确定一路过来都没人跟踪,也没看见谁的踪迹,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那怪异的家伙竟然出现在自己和同学的面前。怎麽可能、这怎麽可能呢?各种想法跟可能在集平脑海中翻转,忽然一个灵感闪进脑海。
「是了……」集平恍然大悟地说。
「是、是什麽?」诚儒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同学。
「j腿,你记不记得我们刚刚在洞x里遇到叉路?」
「嗯,对啊,当时还考虑该往哪走,结果你一把拉着我往左走。」
「对,刚刚那个年轻的大哥哥,怪怪的那一个。」集平看诚儒点头後续道:「我们往这边跑的时候,我有注意有没有人跟踪我们,当然是没有,可是,为什麽那个怪人会出现在我们前面?」
「嗯……他会飞?刚刚不是都看到他跳很高。」
「对,不过沿路过来我没看到他,所以我猜……」
「集平你猜什麽?」诚儒担忧地看着集平,平时一向乐观的他,此时会摆出担忧的表情,源自於他对这位同学的认识:集平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而这也表示这个个头b自己矮的同学,ga0不好会做出什麽惊人之举。
「我猜那些叉路里面有通往市区的秘密道路,我想回去调查。」
「不、不要啦,集平,那边很危险。」
「嗯,所以你先回去,好吗?」
「可是、可是,我觉得这样不行,集平,我们要不要回去找巫昙她们?巫昙是巫nv,可能b较有办法?」
「那样就来不及,如果过了今夜那个洞口消失怎麽办?会有更多人受害。」
「集平,我虽然觉得你很厉害,大家也都听你的,可是你跟我一样都是小学生,你能怎麽办?」
我能使用写字成真的能力,集平苦笑边想,当然不能这样率直地讲出来。「我、呃,总之我有办法。」
「有什麽办法?」诚儒带着狐疑的表情追问。
「就、就是会有办法,北渚哥哥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那个高高瘦瘦的大哥哥,好像满厉害的。」
「对,嗯,他有给我厉害的道具,我没问题的,所以你先回去好吗,我会担心你在我会顾不到你?」
听到集平这样问,诚儒吞了吞口水,往回程的路上张望一会,他回头说:
「这样不好,我觉得和你一起b较放心。」
集平看着边说边微微发抖的同学,有点怀疑地问:「你确定嘛?」
「……老实说,我是很不想再去一次,但是,总b一个人回去的路上,遇到那些人变成怪物来的好。」诚儒勉强翻了个白眼,夸张地说:「我可不想变成这样啊。」
集平微笑说:「那我们走吧。」两人重返原来的路途,路上集平要回方才给诚儒的石头,趁他不注意重新施法後再交还诚儒,诚儒不可置信地看着石头,在他的概念中,神兵利器该有炫丽的外型,平凡如路边小石头,完全不像是那个厉害的北渚哥会给的神秘道具。
深夜,彦博又迷迷糊糊地起床,照样拿起眼镜跟手机。左右张望,床的两侧依旧空荡,而尿意又在此时袭来。反正厕所就在楼梯旁,他想,独自走出房外。
「看看影片好了。」为了降低对黑暗的恐惧感,彦博拿出手机,开始播放之前录拍过的影片,边快步走到厕所如厕。上完厕所准备回房时,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
「咦?不要吓我啊……」彦博站在厕所门口,犹豫着该怎麽办,天人交战後,他慢慢地、小心地移向楼梯旁边的栏杆,从那里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楼下的景况。他紧张兮兮地试图躲在楼梯旁,以避免楼下有什麽人会看到他或自己会看到什麽不该看的。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过於紧张,他无意间按到录影键。天际的弯月被路过的云掩住光辉,视野因而受限。彦博推了推眼镜,试图找出奇怪声响的来源,没多久他就注意到昨天晚上去过的办公室那边,y影中彷佛有个什麽东西在门口徘徊。彦博心里升起疑问,与之同时,他注意到那个「它」似乎正在看着自己,他吓一跳并立即蹲低躲进楼梯旁边的y影处。
「科学、科学、科学……那只是错觉、那只是错觉」不断用理由说服自己的彦博,决定再偷看一眼,然後再看一眼的他立刻陷入懊悔之中,因为这次他很确定对方即便跳出围墙,也仍用着眼白瞪着自己,在路灯照耀下,彦博忘不了那个咧开的笑容。
缩回墙边的彦博发现自己手脚不停颤抖,双脚也不听使唤而无法站立。自己没有勇气再次确认恁何事。此刻的他,除了害怕,只有活下去的念头。为了求生,他手脚并用地爬回房间。一进房间,他立即锁上门锁,并回到床上并用被子盖住自己,直到不知何时睡着为止。
「晚上b我想得更像乡下呢。」淳风好奇地看着j区的夜景,此刻街上的商店都拉下铁门,路上空荡荡,就连周遭住宅内的灯也都早早熄灭,只余路灯孤单地放送光明。北渚防备地看着周围,只有他们两个还在路上闲晃。
「今晚的鬼气也很浓重,预期会有什麽出现,你可要做好准备。」
「我能做好的准备只有……救命啊,术法师大人!」淳风故意拉尖声音说着。
「说人人到。」北渚眼神一凛,左手从腰包中掏出数张符令准备应敌,淳风闻言,退至北渚身後。
在他们面前自天降落两男一nv,共通点皆是双眼倒吊地露出眼白,脸上挂着令人不舒服的笑容。出人意表的事忽然发生,三人中领头的年轻男子边笑边缓慢地说:
「不……准……阻……止……我……们,否……则……外……来……者……si~!」
「你们的目的是什麽?」北渚大吼,但对方没有回应。「看来不动真格,此路不能通行。」北渚念起咒语,淳风躲至转角的柱子後方。
而目睹这一切的巫昙,看见两人被更多被c控的居民围住,即便法力不差的北渚,也穷於应付四面八方的攻击。
「快住手!」巫昙大喊,北渚、淳风与包围住他们的身影逐渐消散,这会儿她身旁站着集平、小静、彦博以及诚儒,眼前站着被黑雾包围,看不清面容的人,唯一能辨识出的是那脸上咧开、让人感到不适的笑容。
「这是……」巫昙看见自己往前走,跳起镇灵之舞,也回头看见最後方的集平挥动毛笔,然而前方的怪人不为所动。而且她从小静等人脸上恐惧的表情注意到周遭皆是熊熊烈焰。
「快停下来,为什麽要故意出现这些幻象让我害怕,你到底是何居心!?」巫昙双眉紧蹙,不停挥动双臂。
「你也是能感受到灵力波动的人,这是恶意的假作,还是可能发生的未来,你心里清楚,不是吗?」
「你、你到底是……」
巫昙与nv声对话之际,方才影像全都消散,自上而下洒落数道金se光芒,光芒慢慢收拢至巫昙身上。
「只有你能够改变这一切,请帮帮我们,帮帮j区。」
「所以你希望我做的事情是……」
「如果你答应的话……」
「这不可能,我们刚刚看过,左边那条路应该没有什麽通往市镇的出口?」诚儒说,他们已经回到出入口,而且他们也发现出入口在月光下不会现形,唯有在月光消失之时,出入口才会显现。集平感受到洞x内的波动,b起他们之前的来的少些,由於先前感受过一次,他也更能清楚掌握这些「凶手」们散发的频率。
「不管怎样,我们得确认清楚。」他望向诚儒,後者带着不安的神情看着自己说:
「我、我很紧张,不过也很兴奋,这到底是怎麽ga0的?」
「j腿,我们的目的是ga0清楚其他的通道内有没有通往市区的密道,ga0清楚这点我们就赶紧回去。」诚儒点头,「准备好我们就进去吧。」
举着石头至x前的两人重新回到洞x中,洞x景观依旧,y凉的气息稍减,两人这次在叉路口转向右边。右边的通道不若左边通道的长,走到尽头的两人,只见周围都是岩壁,然而当诚儒抬头时,却发现顶上并非石尖或石笋,而是可见天际的狭长岩洞。
「集平,你看。」随着诚儒的提示,集平也看见岩洞。
「这个大小看起来……刚好可以容纳一个大人?」诚儒用手指b划着。
「这个发现也很重要……走吧,我们去中间那个通道。」
实际上中间通道也是集平自己最好奇的,虽然前一次感受到无法匹敌的力量,但集平也担心那个通道是否通往市区,如果是的话,那这一切的攻击事件似乎就得到某种解释。不过到底该怎麽应付那个无法对付的对手呢?集平没有答案,在脑海中此时想到的解方只有北渚哥或能与其一拚。回到叉路後,两人顺着中间通道的路径而走,顺着路直行、偶而蜿蜒、偶而转弯,两人纳闷而这次走的时间远不是左边或右边通道的距离能够b拟,也由於紧张感使然,路上诚儒与集平没有多作交谈,多用手势或眼神交流,也透过这次重返所花的时间,集平暗自确认这条路应该是通往市镇内某处。
走着走着,诚儒忽然回头细语:「集平,我觉得、我觉得有风。以前上课老师是不是说过如果在洞x有吹到风,就是出口快到了?」
集平闻言,向前走几步也感觉到与先前不同的气流自前方吹拂而来。来不及开心,另一gu强烈恐惧的直觉席卷而来,集平转头惊觉原先离开洞x里的那些怪人气息,全数向着这里接近,包括那个他最害怕的强大灵能。顾不得隐身法则,集平对诚儒急喊:
「跑、快跑!」诚儒拔腿狂奔,集平掏出毛笔凌空写出「障」字,说出:「一笔入魂!」後,半空浮现大大的红se障字,集平见状也转身尾随诚儒而去。洞x中回荡着吵杂的步伐声,跑在前方的集平感觉越来越接近出口,但同时背後传来的压力也排山倒海而来。集平心里清楚方才使用的「障」字挡不了那群怪物多久,此时是时间与距离的竞赛。
「不、不能这麽乐观,要是出口也有埋伏的话……。」思及此处,集平的心沉了下来,此刻的小男孩後悔自己重返此地的决定,更後悔自己可能会害要好的朋友遭受毒手,他决心赌上自己也要护卫友人全身而退。最後的冲刺,他和诚儒一起察觉整个洞x开始缩小,同时路径似乎越向前进就有种向上升的趋势。
尽头,等着他们的是毫无生机的土墙。眼前此景让集平不敢置信,他回头还没见着那些骇人的家伙,但感受上清楚没多久对方将大举来到。握紧毛笔,决心si战的集平心情正做着si决的准备时,忽闻小胖子喜出望外的声音:
「上面!集平啊,你看!」他抬头望,上方是狭长宛如烟囱的狭长构造,不过高度仅仅相当於ren再高一点,顶端那头藉由小缝可见仍是黑夜的天se。迫切的危机当头,集平脑中思路急速运转,无法再顾及自己会使用法术的秘密暴露问题,他直接在诚儒背後写上「弹」。
「集、集平,你在g嘛?这样很痒……」
「别管了,用力往上跳!」集平说。
「蛤?什……上面那个小缝我钻不过去……」
「快跳!」
「喔……」
诚儒微蹲後t0ngbu与双腿用力向上撑起,出乎他意料,整个人b平常跳起两、三倍的高度,冲开整个缝隙这点也让他大感意外。而这一切如同集平预料般的,诚儒成功冲开挡在出口的遮蔽,当小胖子跃起时浮在半空之际,也看见自己的同学同样跟上。冲上半空的集平立刻认出,自己身在前夜和彦博来过的寺庙办公室旁,而洞x出口位置正是草丛里的某处,前夜他和彦博来时因为天se自己并未注意到。草丛中洞x的出口内虎视眈眈的眼神以及邪恶的意图让集平不作二想,他凌空书写:
「封,一笔入魂!」
原本草丛内的出入口瞬间被封印。逐渐减低的弹力让他和诚儒落回地面,因为弹字消失前的效力免除两人落地时的伤害,惊恐未定的两人在熟悉的环境下总算暂时安心,集平拉着诚儒悄声回房睡去。
「彦博、彦博?」
等到彦博醒来,听到小静的声音时,他才肯拉开被子。很快地他就注意到nv孩们已换好外出服,然而j腿和集平仍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
「嗯……现、现在几点?」
「都快九点半了,赶快起来吃早餐啦。」
「你们男生今天怎麽都这麽晚?」巫昙调侃说着。
他起身迷惑地张望。
「你在看什麽啊?」诚儒疑惑地问。
「那个,唔,没事。」他连忙起身请nv孩们去门外等,他迅速地换好衣服,将手机充电後才和大家一起下楼。昨天闷在房里的雅嘉,今早jg神奕奕迎接大家。
「你们今天都特别晚?」
「都是男生……」小静才开口,立刻就闭上嘴,雅嘉注意到这变化,不过没立刻说破,她笑着说:
「好啦,赶快来吃早餐,再不吃桂花姨就要收走罗。」
闻言少年们纷纷上餐桌开始享用餐点。吃饭间小静不停和巫昙眉来眼去交换眼se,诚儒不像平常大口吃饭,吃了两三口就转头看集平,後者表现相对正常,彦博则一个人默默吃饭。
「g嘛?只是一个晚上没陪你们吃饭,心情就这麽不好啊?」雅嘉笑着问。
「喔……」原本要答腔的小静被巫昙用手肘轻碰,停下发言。
「咳,好吧,今天大家好像气氛不对,没关系,让吴姐姐讲个小故事给你们听。」雅嘉带着大家来到庙宇对面跨过滨海路的沙滩,今天天空厚重的云朵不少,加上不时吹拂的微风,温度不像前几天炎热,让人jg神为之一振。「我小时候,就像你们这个年纪读小学时,我们学校有很多社团给小朋友参加,那些社团在办大的庆典时都会帮忙我们庙出阵。」
「有,吴姐姐你上次有讲过。」集平回应。
「不过前几次和威凯传讯息时,他说现在我们这边小学练习宋江阵和其他b较大阵的社团都暂停一两年,他很担心未来会慢慢失传。」小孩们互视一眼。
「吴姐姐,当时的你很想参加嘛?」小静总算主动地把整句话好好说完。
「是啊,之前也说过了,有些活动nv生是不能参加的,小时候一直很羡慕威凯和同班的男生。」雅嘉伸个懒腰边轻松地说:「我啊,其实并不讨厌庙里的活动,也很想多了解这些阵头啊、绕境活动的细节。」
雅嘉对着小静她们露出淡淡微笑,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吹动她後脑杓的马尾。不一会她又用食指b着「嘘」的手势。
「偷偷跟你们说,小时候我还曾经溜进摆放宋江阵道具的房间里,偷偷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不能说喔,这可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小孩们笑了起来,这时小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开口:
「那我也要跟吴姐姐说一个秘密。」闻言,彦博、诚儒、集平脸se一变。
「是什麽呢?」雅嘉望着小静,彦博和集平试图拉住小静,不过nv孩装出生气表情瞪着男生们。
「你们g嘛啦,大姊姊都愿意跟我们说秘密。」
「唉。」诚儒叹气。
「小静,不要啊。」彦博哀求,这让雅嘉更加好奇。
「唉呦,就告诉大姊姊我们是少年寻奇团又不会怎样?」
「少年寻奇团?」雅嘉好奇地看着眼前五位孩子们。
「就是专门以探险、找寻古怪事情组成的团t,吴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团名很帅气?」
「噢……是还不错,那你们这个团跟你们来这里有关嘛?之前你们告诉我学校作业是……?」
「是学校作业,不过我们会来这里,最开始是因为查到这边有学校闹鬼,然後妈祖娘娘收妖的新闻啦。」
「哦,难怪了。我想说烧王船其实台湾西南沿海,从na市到p县都有类似的活动,为什麽会独独挑上我们这边。」闻言换成雅嘉带着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们三个g嘛那个表情啦?」雅嘉看着双手遮脸的集平等三人,一旁巫昙面无表情看着其他人。
「喔,我们怕大姊姊你听到会觉得我们很奇怪啦。」
「嗯……是有点奇怪,一般小孩不会对这种事感兴趣啊。」雅嘉思索了一会儿後说。
「不过算了。世界上这麽多小孩,有不同的兴趣也不算太奇怪啦。」小孩们闻言都松了口气。
「说起来,国志胆子也满大的……」雅嘉边说边掏出手机查看。
「奇怪?都是未读?昨晚传讯息就没回了,是在忙什麽吗?」
滑着手机的雅嘉忽然脸se大变。
「吴姐姐?」小孩们都注意到雅嘉脸se的变化,小静首先询问。
「国志家人刚刚传讯来,说国志在医院。」边说雅嘉边起身,小孩们也一齐站起。
「大哥哥怎麽了吗?」诚儒问,但他的疑问没有得到言语回应,只见雅嘉闭上眼摇头。
过了一会,雅嘉让自己平复後,缓声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得赶去医院,今天不能带你们看送王前的打船醮。你们可以在庙里看看,要注意进出的人cha0,我会尽快回来,好吗?」众人点头。
「吴姐姐,不要担心,我们也要整理自己的行李、作业还有这几天收集的资料。」集平说。
「彦博,你有我的电话,对吧。有事记得打给我,好吗?」雅嘉对着彦博说,後者拿起手机并点点头。
雅嘉离开後,余下在沙地的少年寻奇团,巫昙轻声说:
「小静,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说?」
「唔……」原本直率的小静,此时双颊胀红,态度扭捏。片刻过後,nv孩总算憋不住内心的罪恶感,大喊一声:
「都是我的错啦。」
「蛤?」男生们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j腿,对不起嘛。」小静深x1口气後大声说,身t向前倾三十度鞠躬。
「喔,那个没什麽了啦。」诚儒耸耸肩,对他来说被一群翻白眼的怪人追的恐惧程度,早已让他将小静得罪他的那些话都抛到九霄云外。
「你看吧,我就说只要好好道歉一定没事的。」巫昙安慰地说。
「不过昨晚我跟集平……哼哼。」诚儒脸上藏不住得意。
「昨晚……」听到关键字,彦博不由自主地发抖,但他强作镇定假装没事,也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说嘛,到底是怎样?」
回复气氛的大夥,愉快地向着庙宇的方向前进。沿路小静缠着诚儒,要他说明昨晚的事,彦博一人闷闷不乐走着,巫昙则趁机想向集平问清楚昨晚的事,当他们跨过滨海路,经过用铁皮搭盖的市场。
「集平?」闻言集平回头看见熟悉故人正从旁边的市场走出。
「北渚哥!」集平喜出望外的说。
「是北渚哥哥与淳风哥哥。」小静和诚儒高兴地看着来人,彦博眼中则是闪现异样情绪的光采,一旁冷眼的巫昙注意到带着眼镜的男孩异状。
「彦博,你还好嘛?」巫昙轻巧的移步到彦博身旁细语道。
「啊……!是巫昙……我、我……」yu言又止更添几分神秘,「还是算了……」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告诉北渚哥他们的?」
「你怎麽?」彦博脸上的y郁被吃惊的表情划破。这时北渚带着集平往左走,向着j区市中心附近的便利商店前进,那是他前两天最常待的地方。
「彦博、巫昙,快跟上,北渚哥跟淳风哥要请客!」被打断的彦博,放弃说明机会,跟着集平他们的步伐,巫昙见状耸耸肩也随後跟上。抵达便利商店、选好冰品或饮品,小孩们就定位坐下,其他四人忙着和北渚两人分享最近几天的探访行程。一旁的彦博担心要录影明天烧王船时,手机容量不够,於是开始检视至今拍下来的影片并决定删除与否。
「这是我们第一天去游乐园玩。」彦博喃喃说,影片中传来大家的欢呼与尖叫声,「看下一个吧?」
彦博点选下一个影片,手机画面上出现游ai河的录影片段。一则看过一则,彦博透过影片回顾他们这几天来的生活,持续观看直到手机中最後一个还没点选的影片,预览小方格图片上一片黑。
「这是什麽?」
彦博准备点选时,忽然感到不安,他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在这麽黑的环境下录影片。不过他得确定内容,犹豫片刻,他还是点开影片。众人忽闻他哀叫一声,最先注意的淳风看见彦博丢开手机,整个人吓得站起来退至墙边。小静连忙走过去,拉住彦博的颤抖不已的手,
「你怎麽了?」诚儒开口问,彦博发抖的手指向手机的方向。
「彦博,没事吧?」集平走过去拿起手机,递还给彦博,而後者却迟迟不肯伸手。
「那、那、那个影、影片……」
集平看到手机画面上看来一片黑,北渚、淳风、诚儒、巫昙凑到集平身旁。集平点下播放键。几近全黑的画面不停晃动,没多久透过微弱光线逐渐浮现栏杆与夜半景se,不过画面整个向左倾90度。
「我看不懂。」诚儒发问,虽然影片仍在播放,不过集平想起和彦博半夜起身去洗手间的事情。
「这是昨天晚上?」集平望着彦博。
「嗯。」彦博害怕地看着集平。
「这是怎麽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录下来的。」
虽然光线不足,但影片仍录制到黑暗中正在动作的形t,隐约能办认出大约是人的外型,随即那个「人」抬起头,月se下白se双瞳与咧开的笑容朝着镜头望来,不到一秒,整个画面再度激烈晃动而後就停止录影。
「那个很像那个欸。」诚儒不安地对集平说,後者微微点头。
「我说,这个不就是昨晚我们遇到的那个吗?」凑近的淳风说。
「北渚哥你们也遇到了吗?」集平听到淳风说,忍不住开口问:「你们没怎麽样吧?」
「你北渚哥哥是什麽人,我们当然没事,那些家伙没多久就被北渚给收了。」淳风凭空挥出两拳边说,集平理解地笑着。
听着对话,巫昙按耐住自己也想说出自己在梦中见过的冲动,这时彦博见大家讨论热烈,害怕的开口:
「那个应该是昨晚我不小心去厕所时录下来的……」彦博一五一十将过程钜细靡遗地讲给大家听,说完後,还是心有余悸地问:
「这、这是鬼吗?我是不是看到什麽恐怖的东西?我会因此si掉吗?」闻言诚儒、集平、北渚、淳风四人彼此看了看,诚儒先开口:
「如果只是看到那个的话,应该不会怎样吧?」
「我想只是看到那个不会怎样,别真的遇上就好。」淳风无奈地摇头表示,
「啊!」彦博吐口大气,也吐出心中忧虑,「我还以为自己会si掉,从昨晚担心到现在。」这时换成小静沉不住气嚷着:
「那个到底是什麽啦?你们一直那个那个的,我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什麽。」
「那个是……」
北渚和淳风交换眼神,他又思忖片刻後才开始解释自己和淳风此番来到k市j区所为何来。小静听完显得非常兴奋,直言这根本就是玄奇事件,彦博听完解释,总算能放下心中大石,但同时也有点忧心自己是否会正面遇上那些怪人,至於诚儒则压抑不住分享的冲动,接着说:
「这麽刺激的事情,我们昨晚也有类似的经历。」集平阻止不了小胖子,他注意到巫昙表面不动声se,实际上却瞟着自己,他苦笑着。一听完诚儒的描述,小静满脸羡慕大叫:
「对吧、对吧?这果然是我们可以冒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