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拳头蓦然捏紧,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尤其,眼看着他们朝自己走来。
楼邵面带笑意,与谢濯臣四目交汇,隐隐对峙。
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楼邵毫无预兆地牵起沈烛音的手。
“兄长,我和阿音特意来敬您一杯。”
沈烛音浑身僵硬,整桌的人都不敢大喘气,气氛降至冰点。
唯有楼邵一人谈笑自如,“兄长?”
“呵。”
谢濯臣垂首低笑,同时拿起手边的酒杯。
酒杯相碰,也不知道谁更用力,总之两杯酒都洒了大半。
“兄长不祝福我们吗?”
“他不怕被打死吗?”围观的希玉小声嘀咕。
言子绪直摇头。
谢濯臣深吸一口气,“祝你……”
“们……幸、福。”
沈烛音心一颤。
完蛋。
欺负
中途没找到机会解释, 沈烛音在宴后到处找谢濯臣,门房不曾见他离开,偏她又哪里都找不到他。
在得到他的消息之前, 先得到了楼邵受伤的消息。
一颗尖锐的石子不知从何处射来,直接扎进了他的左手。
沈烛音一眼便认出了,是沈照的手笔。
楼邵在受伤的那一刻就心里明白,是谢濯臣的报复。
沈烛音想到什么,提着裙摆小跑回房间,推门一瞧, 他果然在这里等。
谢濯臣手肘支在桌面, 掌心托着自己的右脸,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
见到她进来,眼睛都不眨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沈烛音关上门, 心里没底,乖巧地上前,顺从地靠上他的腿。
“阿兄……”
谢濯臣觉得喜服扎眼, 摸上她的腰,轻声问:“哥哥给你换衣服好不好?”
沈烛音压根不敢反抗,他越是平静, 她心里就越是不安。
“好。”
谢濯臣心里堵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他十指修长, 沉默地给她解开腰带, 剥去华衣, 仍不满意。
“今天穿过的都不要了, 好吗?”
谢濯臣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话音刚落便已分开里衣的扣。
他将自己的雪青色外袍脱下,裹在她身上, 掌心摸索,抽掉了她粉色的小衣,随意地丢到地上,让她在自己的外袍里不着寸缕。
沈烛音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穿过袖口,纤细的手臂从宽大的衣袍里伸出,撩出贴着后背的长发,随后抱上他脖颈。
“哥哥……”
谢濯臣像是得到了她的提点,将她发间的钗环一个个摘下,丢远,耳坠也是。
“你别这样。”沈烛音心慌,“我不知道有这一出,对不起。”
谢濯臣的手指渗入她乌黑的长发,他的神态如常,说话的口气却莫名慎得慌,“给哥哥敬酒的时候,在想什么?”
在想自己死定了。
沈烛音欲哭无泪,伏在他肩膀上小声试探,“在想你怎样才会原谅我。”
“你为这场宴会准备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我知道不该跟你发脾气,但是音音……”他用指腹小心擦掉她的口脂,“哥哥没有开阔的心胸,做不到那么大方,音音会谅解的,对吗?”
沈烛音庆幸自己没怎么打扮,只是擦了提气色的口脂。
她将身上最后的东西——一个玉手镯,摘下后往身后一丢,玉石立刻就碎了。
“没有了。”她投诚似的强调,“真的没有了。”
谢濯臣心口堵的那口气依然没散,握住她和楼邵牵过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手心,指腹摩擦在她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