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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婉清疑惑抬头:“公子?”
谢恆静静注视着她,隻笑了笑:“衣衫打了结。”
洛婉清闻言转头看向身下纠缠的衣衫,奇怪道:“打结?”
“绞得太紧,”谢恆低下头来,轻轻触碰在她唇上,轻声道,“抽不开。”
第一次的节奏打乱,后面洛婉清也就没有计算时间,无非就是戒断反应出来时,她想尽办法和他一起控制着他,等他冷静下来,便让他休息。
谢恆吃不了东西,戒断的反应太强,吃了都吐出来。好在她在第一天请了房东去买了些用来补体的药材,每日煎药和饭菜一起送过来。
谢恆第一天尚有神智,后面清醒的时候就不太多,好在他认得出她。
她是他所有痛苦里唯一的慰藉,他每次都死死抓着她。
的确是如他所说,那些模样狼狈极了,然而见过了最不堪的模样,洛婉清却才觉得,这似乎才是个活人。
而对于谢恆而言,这像是一场漫长的梦境,明明痛得厉害,却格外欢愉。
极致的愉悦幸福和疼痛交织在一起,每一种感官都刻骨铭心。
等到最后一日,洛婉清在他睡下,自己清洗过后,坐在床边看他。
这些时日她很熟悉他了。
熟悉他的声音、身体、所有。
此刻静静看着他,看月光落在这个清贵又温和的公子身上,她感觉有种温柔涌在心间。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窗外,开始想自己的去路。
这些时日她偶尔也会想,然而如今仔细想,她差不多也明白。
谢恆说得没错,她是谢恆命运唯一的转机,因为她,谢恆才关注到洛曲舒,意识到铁盒的存在。
虽然她推着他杀了太子、诬陷东宫六率、杀了雪灵谷五百人,可一切还未成定局,并非没有转机。
只要她从现在开始转变,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谢恆现下应当会让人先去北戎,她既已经和谢恆说定,那在她动手前,谢恆应当按兵不动。
只要他不刺杀郑平生,那罪就归不到他头上。
从北戎拿到消息需要一阵子,而她现在根基不稳,的确需要一段时间去消化谢悯生的内力,去道宗的确也是个好选择。
但在去道宗之前……
洛婉清看向谢府,心中有了决定。
她得去找一个人。
洛婉清算了算时间,将这里的地址写在纸上,起身走到窗外,见追思带着怜清还站在树上。
洛婉清抬手招了追思,将纸条绑在追思脚上,抬手道:“去,叫朱雀他们过来。”
追思鸣叫一声,起身飞远。
洛婉清在竹屋中等了半个时辰,便听外面传来马蹄声,洛婉清抓起外套,提着惜灵和包裹跳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