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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文怒骂之后,立刻转头看向皇帝,急道:“父皇,这女子为了拒我居然连谋逆案都敢送上来,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谢恆呢?”
皇帝李宗抬起眼眸,却是看向殿外,旁边王怜阳一听,立刻皱起眉头:“陛下,这种小事……”
“陛下,”杨淳站在李宗身侧,恭敬道,“谢大人就在宫外等候。”
闻言,王怜阳脸色微变,正要起身,李宗便道:“让他进来。”
“陛下,”王怜阳转头看向李宗,冷声道,“一个司使的话,就要惊动谢司主吗?”
“那是他监察司的人。”李宗转头看向王怜阳,“若是胡说八道,该死。杀他的人,不该通知恆儿一声吗?”
洛婉清听到“死”字,手心浸了冷汗。
她跪在地上,感觉李宗转过头来,平静看着她:“谁让你查这个案子的?”
“没有人。”
洛婉清知道,既然是让她送上案子,她便不能牵扯其他人。
她解释着:“我与秦氏遗孤秦珏一同从扬州来,路上为友,故而对这个案子关注几分。卑职不知这个案子不可提,”说着,洛婉清叩首在地,“还望陛下恕罪。”
“胡说八道!”李尚文厉喝出声,“就凭你一个小小司使就敢查谋逆案?不可能。父皇,肯定是谢恆偷偷包庇逆臣!”
李尚文说着,上前两步,急道:“父皇,谢恆肯定和秦氏勾结,他舅舅崔清平和秦氏……”
“闭嘴!”李宗听到这话,立刻冷喝,“说到哪里去了!谁同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李尚文被李宗一骂,冷静几分,旁边王怜阳看他一眼,他立刻明白过来。
秦氏已经定罪,翻案就是对天家威严的质疑,李宗向来最看重的,就是皇权在人心中的稳定。
他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低声道:“儿臣是担心皇室名誉,一时激动,还望父皇恕罪。父皇,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无论什么结果,若是监察司要翻案,都有损天家颜面……”
“殿下在说什么?”
话没说完,一个清冽如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所有人下意识看去,就见谢恆领着青崖朱雀一同走进殿内。
黑色广袖大氅,金冠束发,手上千机珠串檀色深沉,与他白若冬雪的肌肤交映,黑白分明,更显色浓。
王怜阳和李尚文瞬间紧张起来,看着青年踩着红色宫毯入内,朝着李宗行礼:“陛下。”
“恆儿来了。”
李宗抬起眼眸,神色平淡:“你这司使方才向太子递交了秦氏的案子,事关重大,我让你来看看。”
说着,李宗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洛婉清:“若她只是想借用秦氏的案子推拒太子,欺君罔上,当斩。”
洛婉清闻言,垂眸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