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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求神问道,沉迷于方士之术,宫中留存下来的丹药不少,装在瓶瓶罐罐中,阿逸一开始不明所以,后来却渐渐沉迷于这种玩闹似的游戏。他将朱红色的的丹药含在口中,捏住了贺雁的下巴便将丸药渡到贺雁口中,丹药在他的口中微微融化,带来了战栗似的热度,阿逸感到颈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贺雁喉结微微滚动,便将丸药吞咽了下去。
阿逸手掌撑着侧脑,贺雁笑着看过来,但面颊却隐约泛起了潮红,他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身上也出了一层薄汗,带出了暗红色的颜色,"阿逸,我好热。"贺雁沙哑地开口,舌尖舔了舔唇角。
阿逸也感到了同样的热度,但丹药只是在他的口中溶了一星半点便是如此,可想贺雁此时此刻是何等滋味。两人浑身光裸,偌大的宫殿中只有他们两人,阿逸将贺雁搂在怀里,对方的心跳如擂,扑通扑通地紧贴着他的肉体跳动,如此鲜红,阿逸的舌头舔过贺雁的颈侧,隐约间他似乎能感到贺雁的血液正在皮肤下奔腾,贺雁抓住阿逸的头发呻吟起来。
阿逸的亲吻一路向下,舌尖在嫣红的乳尖上卷起,鼻尖压着绵软的胸脯时轻蹭,阿逸的额上覆着一层薄汗,贺雁此刻扭动着腰胯,湿淋的下体抵着阿逸已经硬起的阳物磨蹭,对上视线时贺雁困惑地笑,眼神似乎是茫然,出口的话却隐约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茫然,"阿逸,我好热。"
虽说处在空旷的宫殿中,但阿逸心中却陡然生出了一种在山野林间似的感触。周遭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而他们身上未着片缕。阴茎圆润的前端抵着肥厚的肉唇磨蹭,阿逸挺腰摩挲,贺雁低头,嘴唇颤抖着去吻阿逸的耳垂,阿逸闷哼,手抓着贺雁的腰,带动着对方的身体向下,贺雁的膝盖跪到了床榻之上,他昂起头,而下身被怒张的阳物贯穿至最深处。
阿逸迫切地吻着贺雁的下颚,舌尖卷着喉头突出的喉结,贺雁摆动着腰胯,在阿逸的下腹部磨蹭,紧热的内壁绞紧了阳物,肉柱上青筋的跳动传至肉穴,贺雁低低地喘息,胳膊搭在阿逸的肩上。阿逸咬了一口贺雁的肩膀,"少爷,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微凉的指尖触碰着贺雁的乳首,轻轻地按压,贺雁弓腰,他知道无论如何阿逸送出的礼物,都不会是他真心想要的那个,"是什么呢?"贺雁眯着眼笑。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阿逸仰着头,轻轻地咬了贺雁的下巴一口。
贺雁也同阿逸在宫殿中玩过捉迷藏似的孩童似的游戏,阿逸似乎特别热衷让他一丝不挂,说来荒谬,当阿逸蒙着眼睛寻找他的时候,贺雁的目光落到烛台上,他真心实意地思索,若是他就此将阿逸砸死,他能否逃出去。但这样荒诞的想法还未实行便能让人预见结局。
"父王渴望长生,方士们却给他献上了这般的房事媚药。真是滑稽。"阿逸的舌尖在口中卷着圆润的药物,捏着贺雁的下巴又喂给了他一颗。
"暖融融的……"贺雁呢喃,手不禁抚摸着自己的肚腹,热度蔓延至全身,心脏似乎在火里跳动般,"好暖和啊……"与阴冷的庄园截然相反,与孤寂的黑夜格格不入,火烤般的温暖,暖和的让人足以忘记孤单,忘掉独自一人。贺雁有些怔愣,未察间泪水先自眼角淌落了下来。阿逸吮吻贺雁的眼角,将细密的吻印在贺雁的眼皮上。阿逸深埋在贺雁的体内,但他毕竟抽了出来。"皇后在等我。她想要一个孩子。"阿逸低声说。
他已经和柳家结亲,而柳家是岌岌可危的外戚,他的地位不稳,诏书构成之日仅有内廷见证,他如今勉强坐在这个位上,真要说来也只能感谢先王将诸位皇子有势力的母家都铲除了干净,大臣们乐意见到一个毫无根基的新皇即位,但要坐稳这个位置,他必然要依靠世家才行,而柳家的橄榄枝伸出的恰是时候。
贺雁看来似乎并未理解阿逸所说,他茫然地看着阿逸笑,阿逸的唇边溢出一声叹息,他抚摸贺雁的额角,贺雁的身上发红,覆着一层薄汗的模样亮闪闪一般,接近眩目。阿逸拉过锦被覆上贺雁的身躯。"好好休息。"
阿逸送了他一个项圈。纯金打造。内里覆着柔软的狐皮。贺雁抓在手里把玩,看累了就随手扔到床角。
谁也不来看他,哪怕是来伺候他的人也都是哑巴一般,一语未发。老皇帝留下来的丹药不少,阿逸动辄口舌渡喂给他,贺雁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到一起,那丸药的滋味让人眷恋,温暖的想要让人落泪一般,吃了后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稍微带着些痒,就像被风吹在脸上似的。
他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手指放在脸侧微微抽动。但这时却听到了惊慌失措的劝阻声,直到床帏被人用力地扯开那声音才分明起来,"男人?"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
贺雁懒洋洋地坐起,他一丝不挂,被子滑落至腰际,黑发披散在上身,赤裸的胸膛上有着分明的痕迹。骤然的光亮让贺雁眯着眼睛,他定睛打量对方,这一张带着怒容的脸看起来格外相熟,"你和柳泠长得真像。"
那人冷哼一声,"你也配提我大哥的名字?"
贺雁笑了一下,"再不配也提了。"贺雁往后靠到枕上,他屈起左腿,光滑的绸缎在腿间处下凹,柳沂面上怒意更盛,她厌恶对方这种轻蔑似的态度。"你要如何呢,将我杀了还是将我赶出去?"
柳沂冷哼一声。手一用力便甩下了床帏。一行人怒气冲冲地走了,去时和来时一样莫名,未免有些雷声大雨点小。
身边的宫女却最不理解,"小姐,就这样算了?"
"男人总比女人好。我只要有个孩子就好,谁管郑翊藏着个什么?男人最好不过了,这个人又没有家室,又无法产子,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人会占了官位和权势,既然他愿意占着郑翊,那就再好不过。"柳沂冷哼,说到最后时声音已经压低,"和大哥说一声,这个人已经不值得惦念了。"
贺雁成日待在宫中,眼瞧着身上的肉也渐渐长了出来,原本紧实的腹部也多了一层肉,一掐软软绵绵,阿逸心里好奇,又觉得可爱,由此更喜欢搂着贺雁,"少爷抱起来软乎乎的。"
贺雁懒洋洋地躺着看话本,眼瞧着阿逸魔怔似的贴着他的肚子,纤薄的耳廓微凉地贴到了他的腹部,贺屈膝顶了阿逸一下,"正经怀孕的柳小姐那里不去,在我这里听什么?"
阿逸笑了一下,眼神中透露着几分让贺雁震悚似的神态,"少爷,若是你能怀孕就好了。"
阿逸抓着他的手腕,用上了些力道,贺雁若无其事地开口,"何必呢。我无处可去,也哪里都不去。"
阿逸靠过来,在贺雁的颊上吻了一下,"我去皇后那里了。晚些时候再过来少爷,等我。"
贺雁放下了话本,"好,我等你。"他对着阿逸笑。待阿逸走后贺雁盯着房梁,心中空荡荡的一片。
他想死。
但他毕竟胆小,自戕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太过可怖。
谁来杀了他就好了。
贺雁转过身,闭上了眼。
八月,马肥草壮之时,边关再遇侵扰。而雪上加霜的是,梁王起兵,剑锋直指高仪,直言他妖言惑众,又言先皇临终时诏书有假,兵力集结。京中干燥又起了好几场火,顿时人心惶惶,直言陛下皇位来路不正,如今这几场大火便是征兆。
郑翊雷厉风行,斩了谣言的开头断了流言,又命关隘处的益王为讨贼将军,大事未成便已经瓜分了梁王的封国,边关柳刺史兵力集结,却意在固守,大半兵力已经返回关内勤王。
在这样的混乱中,宫中起火了。
未成的大火已经起了好几次,但前几次都被及时扑灭了苗头。而此刻在深夜中,大火再度燃起。宫中一片骚乱。灯盏落到地上粉碎,贺雁睁开了眼,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故人。
"好久不见。"
庾枳正站在他的面前。
"大仇得报了吗?"
庾枳沉默不语。他盯着贺雁,眼神接近可怖,乍看之下平静,但在平静的外表下已经翻滚着狂风骤雨。一触即发。
贺雁手撑着脑袋,手指划过自己脖颈上的黄金项圈,"好看么?阿逸送我的。"
"我来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