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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下去吧。"高仪吩咐,下人们应声而去。他脱下外袍搭在了屏风上,手伸到脖颈后侧按压着酸痛的后颈,房内就余下了他和贺雁,而另一个人此刻正闷声站在门边,一声不响,模样就像受夫子教训的学生。

高仪笑了一下,"怎么?生闷气?"

贺雁生硬地回答,"在大人面前我怎么敢。"

高仪坐在了床榻上,拍了拍自己身侧,"不敢就过来吧。"

贺雁不情愿地过去,但照旧站在一旁,高仪笑了一下,将人拉到了自己膝上,高仪清瘦,而贺雁如今健壮,再也不是当初十三四岁的少年了,他在高仪的膝上因不稳而身体晃动,不禁揽住了高仪的脖颈,反应过来后就想站起,"大人……我身沉……"

高仪拍了拍贺雁的腹部,"确实呢。以前从来没有心思,现在花花肠子怕是就要有秤砣重。"

贺雁不响,"大人为什么要纵着庾家的那个孽种?"话说到最后已经阴沉起来。

高仪微微一笑,"我的想法,也轮得到你来过问?"他捏住了贺雁的下颚,偏转对方的面颊打量,"现在果真是长成一个男人的模样了,翅膀硬了。我倒也有事情想问你呢,为什么二皇子问你讨要蛊方,秽乱宫闱的却是太子和妃嫔?"

贺雁的身体僵硬起来。高仪笑了起来,将对方放倒在床上,"以后不要做这种自作主张的事。"

"我碍着大人的事了?"

"倒也不是呢……"高仪低声说,扯开了贺雁的衣襟,饱满的胸乳登时弹跳而出,高仪揉捏了一把软嫩的胸肉,"胸膛倒是越来越硕大了,"细长的手指掐住了浅粉色的乳尖,"怎么那么多人吮过,却照旧娇艳的和处子一样?"高仪似笑非笑,他长得艳丽,抬眼时虽说美艳不可方物,但平白让人生出了一种被蛇盯上似的感觉。

"大人说笑。"贺雁生硬地开口。

"我说笑吗?"高仪嘴唇微弯,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摇摆的物件,"这是什么呢?"

高仪拿在手上的,竟然是柳泠送过来的那串金珠。两粒连在一起,似小女儿似的挂件,只是因为沉重,只是微微晃动两下便不再摆动。

贺雁出门前将这串东西随手摆在了桌上,可见高仪遣人去过客栈了。"我也不知。是他自作主张送来的,我也不解其意。"

"不解其意?我却知道呢。"高仪剥去了贺雁的衣裤,贺雁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这样的过程他从幼时便已经熟知,只是无论多少次心中都难免害怕。高仪是宦官,虽说因为位高权重,已经无人将萌生出的肉茎再度切去,但那话始终是残缺的,而贺雁每次躺在床上都忍不住战栗,这次高仪会用怎样的手法玩弄他?

高仪抱起贺雁的左腿,在饱满细嫩的大腿内侧咬了一口,"害怕了?"他似笑非笑。

"见到大人,我唯有满心的欢喜。"

高仪轻笑,"果真?真是让我好开心呢。"高仪的指尖拨开了那娇娇地抿在一起的两瓣肉唇,深红色的细缝被展开了,里头几乎是立刻就润湿起来,高仪的指尖沾染上了水汽,即使再想掩饰,贺雁的肚腹还是因为紧张而微微凹了进去,高仪笑了一下,左手微微晃动,金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可得好好谢谢人家的心意呢。"

贺雁不明所以,但下一刻就了解了高仪的意思。

高仪手指微微用力,一推,就将第一颗金珠塞在了贺雁的体内。"啊……!"陡然被开拓的疼痛让贺雁惊叫起来,身体也不由得弹动。高仪将贺雁的腿按在自己的肩上,制住对方的动作,那娇小的肉穴被金珠撑成了一个合不拢的肉洞,两瓣肉唇被撑到了极致,嫩肉蠕动着吃着圆润的物件,"大人……我疼……"贺雁低声说,右脚去磨蹭高仪的胯下。

那艳红的肉穴中隐约可见金色一点,看起来倒是古怪的情色。高仪捉住贺雁的右脚脚踝,将对方的双腿都放到自己的肩上,"疼?难道我能止疼吗?"高仪抚着凸起的肉穴,他的指甲圆润,但刮过时依然带起了一阵战栗的痒意,贺雁的下腹涨的厉害,身上也连带着发起红来,"还不止呢。柳家公子的心意还没尽到呢。"

话音未落,高仪的手指一挤,就将另一颗金珠也蛮横地挤进了贺雁的体内。"啊……"贺雁尖叫起来,腹部高高地挺起,将下身无余地暴露在了高仪面前,肉穴在压力下吞吐,金珠暴露在外头,但随即又被无力地吃了回去,贺雁的身体下落,腿根无助地颤动,淫水从肉穴地边缘细微地喷出,高仪在被撑满的肉穴中挤进了自己的手指,抚摸着金珠不平的表面,"大人……!"贺雁哭叫起来,"我要被您弄坏了……"

手指被紧致湿濡的肉壁包裹吮吸着,高仪往里推送着金珠,"弄坏了?这不是好好的吗?左不过是松垮了些,若是你这处松的含不住鸡巴,还会有那么多人巴巴地想要往里捅吗?"

金珠碾过湿热的肉壁,贺雁的肉穴浅窄,他被噎的双颊通红,而两颗金珠送到了底,只余下红色的流苏还留在外头,被小屄紧紧地咬着,淌下来的淫水将流苏润湿成一团,高仪抚摸了下流苏,俯下身亲了亲贺雁的眼皮,"你可得好好受着了。"

他拽着在外头的流苏边缘,从贺雁的体内将那金珠生生地拽了出来!

金珠不平的表面碾过肉壁,高压下肉穴被开拓摩擦,紧致的甬道被碾出一道路来,紧吮着的嫩肉被破开,贺雁尖叫起来,高仪将湿淋淋的金珠收在掌心,贺雁下腹部挺起,胸肉也因不稳的呼吸剧烈的晃动着,高仪伸手捏住对方的左胸,胸乳在手指的压力下被掐的微微发白,"这东西倒比缅铃好用呢。"

湿淋的肉穴合不拢地翕张着,贺雁的下身至腿根一片狼籍,他爬过去,脸部按压在了高仪的胯下,"大人不与我交合吗?"贺雁微弱地开口。

高仪微微一笑,"你还想与我交合吗?"

"我恋慕着大人……"

高仪忍俊不禁,将贺雁抱到了自己腿上,这具方才还紧绷的身体现在已经瘫软,抱在怀里软绵绵的滋味甚好,高仪在交合时尽量避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阳物,此刻他掀开衣摆,撸动了一下,就将阴茎插入了那松弛的肉穴中。

"啊……大人……"贺雁摇动着腰部,臀部在柔软的衣料上磨蹭,小小的阴茎在身前摇晃,高仪掐住了在手中玩弄,"真是如同肉套子一般。"他在贺雁的耳边低语。右手抚摸着贺雁的腰腹,光裸的肉体触摸起来滋味让他爱不释手,这是他发掘出来的孩子,从乌烟瘴气的贺家庄挖掘出来的,一手养大的,然后送到了人世间。

如果也能由他杀死就好了。高仪的手虚虚地悬在贺雁的脖颈后方,但到底落下搭在了贺雁的肩上。

"大人的阳物,似乎比上次见面时大了些。"

情事终了后,贺雁躺在高仪旁边说,高仪脱去了衣物,清瘦的胸膛显露出来,他的长发披落,乍看之下男女莫辨,贺雁撑着脑袋,一只手去绕高仪的发丝。

高仪笑了一下,"惯会哄人的。"他将看完的信随手悬到了烛台上,眼看着烧成灰烬才移开指尖。

"我听人说,坊间有一人将驴的那话挪到了自己胯下,如今夜夜笙歌……"

"那你是也让我这样做喽?"高仪大笑。

"大人尊贵,不敢。"

"你与姓庾的小子搞好关系吧。他往后有大用处。"

贺雁沉默片刻,"和绮呢?他是那么多年的盟主,对于大人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吗?"

高仪笑了一下,"在人前出了这样的丑,他还有什么恩威可言呢?怎么,舍不得?"

"除了大人外,我没有半点舍不得的。大人今夜,要留下来么?"

"宫里还有事。说的像真的一样,"高仪掐了掐贺雁的脸,"其实是盼着我走吧,小骗子。"

高仪走后,贺雁吩咐人打水,他的下身胀痛酸软,那串金珠湿淋淋地躺在地上,贺雁别过脸,深吸一口气,但到底没有发作,高仪束发的丝带依然留在床上,贺雁攥紧了拳,"老狐狸。"

夜已深了,这时却突然传来叩门声,侍从揉着眼睛,"谁啊?"问一声,才过去开厢房的门,见着了人忍不住吃了一惊,"已经这么晚了,您……"

贺雁并不理,"和绮怎么样了?"

"老爷的境况并不好……"侍从答着,一边又忍不住打量贺雁,对方的身上带着水汽,发丝微微地沾湿,看起来像是沐浴过后来的。贺雁过去看,和绮躺在床上,上身赤裸,唯有肚腹处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血色隐约地渗出来,和绮似是梦魇了,眉头紧皱,贺雁无声地叹气,手指抚过和绮的眉梢,"你先休息去吧。这有我看着。"

侍从应一声,"您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大夫说老爷身边离不开人。"

"知道了。"

庾家的小儿子名叫庾枳,在贺雁看来他远不上和绮,更何况现在人心不服。从来比武大会都是点到即止,但姓庾的小子下手狠厉,直接重伤了前任盟主。更何况当时庾家被人灭门惨烈,如今这一个硕果仅存的突然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时窃窃私语。

和绮在各种场面应付得都得当,而姓庾的小子,光是坐在首席上听着各门派的回报都面露不耐。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处能得大人青眼?贺雁不禁心生疑窦。

待所有人都散了,贺雁独独留了下来,"您在京中有什么住处?"贺雁忍了心中的厌倦问。

但庾枳却并不领情,"昨日还想要我的命,今日贺庄主就低眉顺目了?"

"今时不同往日。"

"是呢。交情再好,变成尸体了也是不值一提的。"

贺雁脸色大变,"莫要说笑。"

庾枳笑道,"我说笑?你真以为他还活的下来?"

贺雁一拳便直奔对方面门而去,庾枳堪堪接住,嘴唇弯了弯,"玩笑而已。贺庄主何必当真。"

大贱人。贺雁在心中骂。收了手全作不知,"按理说如今各大门派都要与庄主商榷一番。明日我们便要去西郊。"

"我不要去。"庾枳笑了一下,从牙缝只挤出了几个字,"我只想让血债血偿。"

庾家灭门背后的缘由众说纷纭,有说庾家树大招风的,有说庾家得了秘笈被人算计的,有说魔教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在于,人人都知道庾家是无辜的。"这样的话是不能直说的。"

"何须掩藏,有些人看到我的时候,心中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年轻气盛。又满心愤懑。大人是看上了这两点吗?贺雁心中转了转。"即是当了盟主,就必须要承担起责任才行。一盟之主,可不只是利用手中的权利那么简单。"

"责任?责任就是变成那样无力的模样,然后等着被人取而代之?"

"你根本不懂和绮。"贺雁阴冷地说。

庾枳嗤笑了一下。但没有继续往下说。

贺雁为庾枳安排的住宅暂时在城郊,如今京中人员嘈杂,想要在主城找到一所恰如其分的住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幸的是几大门派的庄园距离并不是太远。而这日,就在他们回来的时候,被人包围了。

率先注意到的是庾枳,但就算注意到,面对那众多的人数他也无计可施,两人被包围至悬崖峭壁旁,庾枳第一时间看向贺雁,贺雁一猜就知道对方的心思,顿时没好气起来,"我和你在一块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能是我吗!"他咬牙切齿,但也知道对方的猜疑有理由,时机如此巧,地方也堵的这样好,若不是他心知自己不是,恐怕心里也要对自己产生怀疑。

"在下等并不得罪诸位的地方。"贺雁朗声说,但十个着黑衣的人已经逼近过来,为首的开口,"庾家的小子光是存在就是罪恶。"

贺雁脑子转了一转,"那能否放过在下?"

庾枳不敢置信地看过来,贺雁权当看不见,"在下一定守口如瓶。"

为首的冷笑一声。得,这就权当回答了。

贺雁知道庾枳武功高超,但对面十人也不是空有其表,在未注意间庾枳堪堪躲过对方投掷而来的飞镖,而他扭头看贺雁,贺雁心中郁结,不由得大吼,"你死了我能活吗!能是我干的吗!"

然而两人节节败退,衰颓之势已经难以避免,庾枳被长剑插入腰腹,登时一口血吐出,虽说不合时宜,但贺雁看着心中不由得暗爽,真是现世报,他幸灾乐祸地想。但转念一想要是死在这儿可就倒大霉了。两人被逼至崖边,眼瞧着黑衣人步步紧逼,庾枳闭目待死,贺雁咬牙,拽着对方往后倒下了悬崖。

这悬崖深不可测,但若是能捡回一命,也比板上钉钉地死在原地要好。

贺雁醒来的时候身上虽疼,但摸了一圈确认自己身上没有骨折的地,摔下来半路树枝接着承受住了不少冲击,他低头一看,发现庾枳被自己垫在底下,已经摔得差不多口吐白沫了,心中更是幸灾乐祸。

他仰头看看山崖,自问凭借自个决计上不去。刚想就把庾枳放原地,心里头一下转过来了,他要是独个回去了,那庾枳不就成他杀的了吗?平白无故好大一口黑锅啊。

贺雁蹲下来,戳了戳庾枳的脸,眼瞧着对方的脸色才发觉,这口吐白沫恐怕不单单是摔的压的,对方那剑可是淬毒的,"好阴狠啊……"贺雁喃喃。暂且脱了自己的外袍把庾枳给罩住了,他先过去观望观望环境。

贺雁转了一圈,发现了几种草药,也发现了崖边一个勉强能容人的山洞,他折回来,贺雁可没有怜香惜玉之情,直接把庾枳拖过去,本来庾枳已经灰扑扑的衣服更是被划出了不少口子。贺雁让庾枳靠在崖边,手中拿着药草,把庾枳的衣服给拔了,让他略吃一惊的是对方的身体上伤痕累累,乍一看倒像是一个久经战场似的人一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是下手这样狠,究竟是哪位师父调教出来的?

对方下腹部一道剑痕不深,但伤口已经发起黑来,贺雁才发觉自己欠考虑,他懒得一趟一趟地兜手,索性又把庾枳拖到了池子边,这下庾枳的衣服是彻底残破起来了,上身也有了细小的划痕,贺雁替庾枳清洗了伤口,又把药草在嘴里嚼碎敷在了庾枳的伤口上。

将庾枳带回山洞的时候贺雁总算良心发现,舍得把庾枳抱起来了。少年在臂弯里的感觉轻如鸿毛,似乎是生命正在从这具肉体中流失,贺雁对对方印象最深的时刻就是对方对和绮下手时狠厉的模样,而现在庾枳昏睡着,贺雁看向对方的脸,不由得喃喃,"明明还是个孩子嘛。"

这栖身的山洞,高,但是不怎么深,贺雁粗估左不过有三米深,他勉强燃起一堆篝火,将庾枳放在对过,自个脸抱在胳膊里就睡着了。

后半夜下起雨来了,惊雷的声音一下让贺雁惊醒,他睁眼,发觉篝火已经熄灭了,而对面的庾枳开始呓语起来,贺雁去察看对方的情况,一抚额头才发觉对方已经发起高烧来,明明身上烫的火炉一样,却一阵一阵地打着寒战。

大雨哗啦,眼下砍不着干柴了,自然也燃不起火了,贺雁叹一声,将庾枳抱到了自己怀里,本来给对方罩着的外袍也由他披在自己身上,少年的透露沉重地靠在贺雁的胸膛上,贺雁这才听到少年含糊的低语,他在呼唤自己的母亲。

一边呼唤一边哭泣。

贺雁对母亲的印象也很浅,他的母亲是妾室,那个人应当在意他,但是大房母亲不让他两同住,甚至见个面也只能远远地看着,贺雁对娘的印象实在很浅,记忆最深的就是那个人站在园子外看着他,面容模模糊糊的。

贺雁搜刮脑海才找出了一首摇篮曲的调来,他轻轻哼着,微微摇晃怀中躯体。又轻又烫,对方明明自己冷的发抖,但却像火炉一样让人感到温暖,贺雁搂着他轻轻地哼着歌。雨声淅沥,怀中搂着的躯体驱散了因火堆熄灭带来的寒冷,贺雁渐渐困倦起来,他并不太记得住词,因此比起唱渐渐变得像说起来,词句也变得含糊,"睡吧……明天是……温暖的阳光……眷恋的怀抱……"贺雁含混地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词语是什么时候进入脑内的。

贺雁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带着凉意,他摸了摸庾枳的额头,感到对方额头的温度稍微平息了些,气息也变匀了,贺雁想了想,还是自个走去池子边把帕子打湿了,他倒不是突然起了怜香惜玉之情,只是现在地上都湿答答的,若是再拖着,少不得泥水也得溅他自个身上。

贺雁把浸透的帕子放到了庾枳额头,庾枳嘴唇微颤,说出了第一个字,"水……"

贺雁嫌麻烦,索性把放在对方额头的帕子拿下来,绞出了些水润湿了庾枳干燥的嘴唇。他不知道对方神志是否清楚,又能听到多少,但出于情面先开口说明了,"你在这儿好好待着。我去打探打探地形,顺便看看有没有能吃的树果,摘些回来。"

庾枳醒来的时候,还不能分辨周遭的环境。他茫然地四顾,然后才发觉自己原来是在一个山洞里边。面前燃着一小堆可怜巴巴的篝火,树枝半湿不干,光是能着起来看得出都花了大工夫。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外袍,身侧摊着一张树叶,上边摆放了些小小的野果,甚至对方试图用拢起来的树叶为他存住些水,但松散的树叶根本存不住水,只留下了一道蜿蜒流向山洞外的水痕。

这个对方,自然就是贺雁贺庄主了。

庾枳心中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觉。

他还以为对方会扔下他等死。

那他在高热中翻腾的那些,是真实还是幻象?真的有人如此温柔地拥抱住他,为他哼歌么?

"哟,醒了?"贺雁一过来就看见庾枳盯着山洞的石壁发呆,他一时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把脑子烧傻了,但庾枳一激灵地回神,模样颇为警惕,贺雁咧嘴一笑,"你这样子,像良家妇女似的,好笑,谁要采你呀?"

庾枳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你干什么去了?"

"打探地形去了。喏。"贺雁微扬下颚,示意庾枳伸出手。庾枳不自觉地按照对方的指示行动,他的动作依然无力,因此手有些抑制不住地颤动,暂时是拿不住重物的,但是贺雁轻巧地放在他的掌心的,是一朵花。

沾着清晨的露珠的,清丽的花。

庾枳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他抬头看贺雁。贺雁咧嘴对他笑了一下,对方的目光可谓柔和,他的心脏不自觉颤了一下,但对方的下一句话就硬生生地止住了庾枳心中的异样。

"吃了。对你的伤有好处。"

贺雁一时摸不清对方的眼刀是什么缘故,但这小子一直阴阳怪气的阴沉的可以,"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啊?"

"我又没有求你救我。不然说……"庾枳停顿了下,"在我差点杀了和绮后,我没想到你还会救我。"

贺雁从鼻端哼了一声,倒有点像是未成行的叹息,"你不该伤害和绮的。和绮是个好人,或许是你见过的,最好的好人。"

庾枳的口气不自觉尖刻起来,"这是什么,护犊情深?"

贺雁扬眉,"就是这个意思。"

庾枳瞪视过去,但贺雁已经另起话头,"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四处转过了,就近的距离里看不到人烟,也找不到路,别人能不能找到我们也未可知。现在我们或者在这里等着,或者自寻出路。"

"只是围攻我们的人手法实在专业,旁人能不能凭借那或许半点都没有的蛛丝马迹找到我们……"贺雁笑了一下,"因此按照我的想法,我们休养好了,就自寻出路。"

"光是树果不够,我逮两条鱼来。"

眼看贺雁就要再度离开,"哎……"庾枳开口,待贺雁回过头来他又语塞,终于垂下视线犹疑地开口,"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太对了,你知道就好。"

这样的回答不由得让庾枳磨起后槽牙来。贺雁咧嘴一笑,转身走了。

庾枳本来是存着心想要等贺雁回来,却不知不觉睡着了。等他睁开眼,却发现贺雁还未回来。庾枳身上无力,浑身颤颤巍巍的,但心中却不知不觉不安起来。他走出山洞,正担忧自己会不会迷失方向,却听到了飞跃的水声。他循着水声慢慢走过去,凝神看到贺雁的样子后,嘴角却不禁抽搐。

只见贺雁撸起袖子卷起裤管,正拿着一根树枝往池里叉鱼,只是水声激昂,却终归是雷声大雨点小,水花飞溅,但半点碰到鱼影子的迹象都没有。偏偏对方还入神极了,半点注意到庾枳的样子都没有。

庾枳忍不住发声,"你干什么呢?"

贺雁回转过头,看到是庾枳后又把头扭回去了,"看不出吗,叉鱼呢。"

"叉鱼,我还以为你打水玩呢。"

贺雁气笑了,索性把树枝一扔,"你那么厉害你来。"他蹚上岸,本来说的是气话,却见到庾枳把披着的外袍脱了,小心地折好后放到地上,裤腿也卷起来了。贺雁吃了一惊,庾枳算是个病人,他本来说的是气话,没想到对方真打算下水,这下他倒有点骑虎难下了。

但庾枳拿起树枝,只是站在岸边,树枝在水里搅了几下,对方屏息,片刻间就叉中了一条小鱼。

贺雁惊叹,不由夸赞,"不愧是做野人的。好能耐。"

"你这是夸我呢?"

"实话而已,算不上夸。"

庾枳不说话,眼睛接着盯着池中,贺雁在一旁生火,树枝都是半湿不干的,他费了好大劲才生起一股微弱的烟,要真这样就算不上烤了,只能说是烟熏,庾枳叉上了三条鱼,眼见贺雁那火堆冒出的一小股可怜的烟,嘴角一抽,过去将贺雁挤到一旁,换成自个在那儿生活。

贺雁蹲着看,他撑着下巴偏过头去看庾枳,对方的技术娴熟,贺雁不由开口,"你啊,以前是不是吃了好大的苦。"

庾枳不说话。

"你高烧的时候,我听见你叫娘了,你是不是很委屈……?"

贺雁的话没有说完,少年凶狠地将他扑倒到了地上,模样像只被激怒的狼,"我不需要你可怜!"少年咆哮,贺雁的脚尖碰到了火堆的边缘,燃烧的灰烬烫着了他的脚,贺雁的脚趾抽动,他微微抬起膝盖,"你误会了。"贺雁说,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啊,一点都没觉得你可怜。"

"我觉得你很可笑。十几年间害你家的人妾室都娶了十房了,泡在荣华富贵里都要厌了,你看看你啊,人家在锦衣玉食的时候你在山野中过着野人似的生活。好不容易出来了,却全无心计,眼瞧着又要死在外头了。"

"我啊,一点都没觉得你可怜,我觉得你好笑,你当时为什么没死?为什么活下来了,又要成为一个笑话?"

"闭嘴!"庾枳嘶吼。手在贺雁的脖颈上收紧。贺雁闭上眼睛,其实他也不是很讨厌庾枳,只是看着对方那副自怜自艾的样子,突然嘲讽的心就上来了。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那就只能说自作自受。

贺雁闭上眼。但是庾枳却松开了手。"哟,我还以为你要杀了我呢。"贺雁嘶哑地开口,禁不住地呛咳。

"你为什么要激怒我?"庾枳颓丧地问,困兽似的模样,"你明明不必要这样。"

"也不为什么,想说所以就说了。"贺雁抚摸自己的喉咙。

"你是不是在怪我。"庾枳嘀咕,"因为我差点杀了那个武林盟主。"

贺雁唔了一声,没开口。"还是因为高仪的话?"

陡然听到对方提到大人的名字,贺雁意外地扬起眉,"大人果然找过你?"

"你认识他很久了吗?"庾枳垂下了眼睛,"我不喜欢那个人,他有一双充满着欲望的眼睛。"

贺雁笑了一下,"你不了解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贺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随手捡了根树枝将鱼给叉了,就将鱼放到了火堆上烤。"待在这里多好,看不到其他人。也不用装腔作势。我感到很快乐。你知道吗,从来和绮就说要隐居山林,隐居到这样一个地方,茅草屋,屋前种着竹子……"贺雁的声音低了下去,"是我害了和绮。"

庾枳皱眉。他感到贺雁奇怪。这个人只有在别人不在场的时候才是柔和的,若是当着别人的面,他却像只刺猬。

"有人给我下了蛊,要我的一点真心,但是哪里来的真心。不过只有肮脏的情欲罢了。"庾枳吃了一惊,贺雁却递给他一根烤鱼,"快吃吧。看你恢复的挺快,明日我们就找出路。"

清寒在几个门派中留下了邵研的画像,但邵研是邵家的人,就是找到了也不能大张旗鼓地似抓囚犯似的动作,因此清寒只留下了若是发现行踪,便及时联络的吩咐。因着贺雁并没有让他同行,因此清寒完成任务后,也只是在庄内等候贺雁回来。

待贺雁不知所踪的消息传来后,清寒几乎是立刻暴怒了。而今贺雁不知去向,唯一知道些端倪的只有阿逸,清寒抵达都城,劈头盖脸地质问,"你就是这样看顾主子的?!"

阿逸数日间联络搜寻,因为贺雁和庾枳一同失去影踪,而庾枳身份敏感,自然不可能大肆宣扬两人一同失踪,因此阿逸这活计做的心力交瘁,而清寒不顾前后就是这样一句质问,阿逸心中火起,他气急反倒冷笑起来,"看顾?少爷那么大一个人,是我能看顾的住的吗?倒是你,明明是少爷的暗卫,为什么如此失职?"

两人扭打起来。待冷静下来后,清寒细思倒是吃了一惊,阿逸的武功可称高强,奇怪的很。他敛住心中的疑虑,"主子到底去哪儿了?"

"不知道,两人外出后就不见影踪。原计是去西郊的剑庄的,但是未曾抵达,满庄的人都可以作证。"阿逸这几天未曾睡好,眼下青影浓重,他双手覆面长叹一口气,"只求吉人自有天相。"

阿逸未出口的是,他找过高仪。而高仪说,,贺雁会回来的。,

庾枳的身上没好全,因此这几日他们走的很慢。当时没觉得,现在几日间走了下来,贺雁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迫切地想要沐浴,当时离开那个池子时没觉得,现在心中却迟来地感到不舍起来。因此眼见着眼前出现了那个个池子。贺雁的兴奋溢于言表。

虽说那毒的毒性大半解了,但几日间又没有休养,又没有足够的饮食,庾枳现在的身体虚弱的够可以,贺雁架着他,虽说贺雁面上表现的坚定,但庾枳产生了一种两人只是漫无目的的乱撞的颓丧感。贺雁突然松开了他,样子表现的亢奋,庾枳略微吃惊,随即略微抬头就看到了眼前的池子,而贺雁已经开始脱起衣物,"你干什么?!"庾枳嘶哑地问,嗓子破锣似的。

贺雁白了他一眼,"我干什么?看着还不知道吗?我要洗澡。"贺雁身上的衣服比庾枳身上的完整不少,他脱衣服脱惯了,此刻也没觉得有半点不好意思,贺雁除掉了上半身的衣物,弯腰脱裤子,凹陷的脊背线条流露出来,庾枳不禁吞咽,贺雁背对着他,挺翘的臀部露了出来,动作间轻微地晃动,贺雁抬起腿,腿间短暂地一错,庾枳面红耳赤,想到那日亲眼目睹的活春宫。

贺雁却浑然不觉,他走进了池子中,拢起水就痛痛快快地洗了个脸,这下才感觉这几日的灰头土脸被抛之脑后了,他身体后仰,胸脯挺起的同时两颗乳珠也挺立起来,一颗水珠正好从浅粉色的前端坠落。

贺雁原本打算问问庾枳要不要也洗个澡,他顾及着对方伤的不轻,怕是不能沾水,因此话只开了个头,"你……"却也止在这处了。

庾枳衣着松散,因此胯下翘起的那话根本挡不住,将衣物撑起了一个不小的轮廓。贺雁扬眉,百般思绪交杂一时倒是笑了。他的情蛊并无半点反应,可见这小子纯粹是见色起意了。而他身上竟然是有色的吗?

高仪让他和这位未来的盟主打好交道。言语和行动他都在努力了,那付出点肉体也就更不算什么了。贺雁撑起身体出了池子。

庾枳眼瞧着贺雁赤裸着向他走来,身上滴落着水珠,一时面色红如滴血,口中也结巴起来,"你……"你着你着却说不出什么,他不禁后退,却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贺雁笑了一下,他现在实在没心情和这小子玩什么旖旎的把戏。因此只是双膝分开在庾枳的身体两侧,贺雁的胯部微微向前挺起,那个湿淋淋的肉穴此刻袒露在庾枳的面前,微微翕张,内里是湿濡的嫩肉,贺雁引着庾枳的手抚摸,颤抖的指尖拂过湿热的肉瓣,庾枳颤声说,"好软……"

贺雁的手隔着裤子抚摸庾枳翘起的肉柱,他的手指攥住那话,盘旋着捏了一下,然后向下扯开庾枳的裤子,那话弹跳出来,顶端堪堪地擦过肉缝,贺雁的胯部下沉,肉缝磨蹭着充血的前端,庾枳的手却突然握住了贺雁的腰,"果真吗?"他低声说。

"你不想要吗?"

"那你呢。"

贺雁不答。

"我算什么呢?算是你的又一个胯下之臣?"

贺雁笑了一下,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庾枳的头颅两侧,"说这话可真是抬举我了。你把我当成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婊子就可以了。"

贺雁身体下沉,就此吃进了那根灼热的肉棒。但出他意料的是,庾枳的眼眶却渗出了泪水,他竟然哭了。肉穴陡然被捅入的感觉不好受,贺雁咬着牙,轻微地晃动着腰好让那儿更快地适应,他俯下身体舔舐庾枳的眼角,"别哭……别哭……"少年紧闭着眼,但泪水不间断地淌下来,那话越发地深入,贺雁闷哼,他轻轻地啃咬少年的下颚。却就在这时,庾枳猛地睁开眼,然后用力推开了贺雁。

湿淋淋的阳物被猛然挤出肉穴,发出色情的啵的一声,贺雁猝不及防,往后摔倒在地上,双腿分开敞着湿润淌水的小屄,肉瓣依然微微分开地翕合着,猝然拔出庾枳也不好受,他呼吸急促,显然是疼着了。贺雁却没那么好心思这时候还在怜香惜玉,雨后的地依然湿润,他眼瞧着手掌脚尖上沾上的泥土,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疯!"

庾枳不甘示弱,"你发什么情!"

"我发情?!还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翘着鸡巴盯着人看?!我大发慈悲你突然发什么癫!"

庾枳哑口无言,他胸口起伏,就在贺雁以为他们要扭打在一块儿的时候庾枳却突然平静下来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对不住你。但是……"

贺雁冷哼一声,他就知道后面会有一个但是。

"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不珍惜你的身体。"

贺雁冷笑,"省省吧你。道貌岸然。"他返回去清洗自己的身体。

庾枳却步步紧逼,"从小阿爹阿娘就告诉我,这样的事是要同恋慕的人做的,你做这样的事又是为什么?你有爱过谁吗?"

"我不爱你。但你的鸡巴不也插进我的屄来了。"贺雁尖刻地说。火气上头,顺手就捞起池中的水泼向庾枳,庾枳却摇头,"你没有回答我。"

"你好烦啊,你是个什么东西,山野林间流落的人物,野人般的东西,倒质问起我来了?你懂什么?你要是有谋略就不该对和绮下那样的重手,你要是有谋略就不该把自己的恨意摆在明面上,你要是有脑子就该徐徐图之。"

"然后为了什么?"

"为了能把他们都杀了。"

"然后我成了什么?"庾枳平静地问。

"你成了……"贺雁笑了一下,"然后你就成为了我这样的人。混帐东西。"

庾枳身上湿漉漉的,邋里邋遢,贺雁笑了一下,他撕下上衣扯成一道布条,沾水后扔给对方,"好歹擦擦吧。"

庾枳褪去了衣物。少年清瘦的身体上满是剑痕和伤疤,贺雁冷哼一声,"你认识那位大人吧?"

"我不喜欢高仪。"

"没人喜欢那位大人。他给你什么样的许诺了?"

"他说能帮助我复仇。然后把我扔到了门派里,告诉我如果不能活着出来,那我就是个不值得费心的庸才。"

贺雁咧嘴笑了,"好尖刻啊。"

"那你呢。高仪给了你什么样的许诺?"

"那位大人,把我从地狱里救出来了。然后让我去他打造的人间。你知道吗?我还挺喜欢你的。你是为了我流泪吗?"

庾枳摇头,但脸却悄悄地红了。贺雁叹息,"你是一个多好的人啊。惹人怜爱。"

但他的情蛊却并无动静。

由此贺雁知道,对方并不爱他,而他同样。

高仪并不乐意去贺家庄,那个地方给他的感觉唯有四个字,乌烟瘴气。

地处南方的秀丽地带,园中亭台楼阁,柳枝袅袅地抚着水面,但却让人更加感到一种不见天日般的潮湿,触目所及似乎都是青绿色,带着一种青苔般地黏腻不适感。

庄内的仆役尽是模样娇俏的少年少女,弱柳扶风般,若说这么多人全是做洒扫的活,莫说高仪不信,普天下怕是都没人相信。

高仪不乐意去,但不得不去,这其中的缘由自然是因为贺庄主就是那位伥鬼,为虎作伥的伥鬼,所有见不得的人勾当,朝堂之下最好有武林中人愿意接手,而乐意接手的人,就是贺庄主了。

"大人,大驾光临,失敬失敬。"

"庄主多礼。"高仪谦恭地点头,以往他都是传话,而今次他得停留两日,因为陛下想要做的滴水不漏了,那自然就要有人好好说说如何才能滴水不漏了。

高仪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贺庄主身后的家眷们,引起他注意的是站在最边角的一个少年,面貌乍看之下带着几分凶相,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扑人的野兽,贺家的人面容白皙,唯有这少年肤色偏深,看起来倒有些格格不入的扎眼了。

许是高仪盯着的时候有些久了,站在那少年旁边的人往右边挪了挪遮挡住了高仪的视线,又瞪了高仪一眼。

高仪微微睁眼,唇角不禁弯了弯,有意思。这点小动作被贺庄主看到了,对方顺着高仪的视线看过去,了然地笑了,"犬子惹大人笑话了,阿曲,阿葭,还不快给大人问安。对,还有阿雁。"贺庄主顺口似的提了一句。

高仪这才注意到另一个少年,贺庄主口中的阿曲和阿葭,长得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阴柔美丽,两人一同行李,唯有右侧的那个少年不甘地瞪了高仪一眼。而被称作阿雁的少年,驯服地低头,可惜了那张带有几分凶狠的脸。

酒席上,贺葭频频地偏过去对贺雁说话,小动作不断,贺雁顺从地听着,口中不时回应。但这样乖顺的回应却没能让另一个满意。贺葭懊恼地掐了贺雁一把,口中似乎是训斥了两句。直到被贺曲阻止。

宴席实在是无趣。这样的小插曲倒也有意思。高仪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挪回到了贺庄主身上,此人如今正在指天画地地表忠诚。

高仪被人扶回了厢房,"下去吧。"他挥退了侍从。对方应承后退了出去。片刻后门却又打开了。另一人走入。

"我来服侍大人。"那个声音颤抖着说。

"嗯。"

颤抖的手解开了高仪的腰带,分开了高仪的衣袍,却又继续想往下触摸高仪的裤子,高仪攥住了对方的手,"你是贺庄主派来的?"

那人惊恐地跪到了地上,"大人……"

高仪见到对方的脸后不禁笑了一下,"怎么是你?"他的声音带着醉意,说完后就仰躺回去,高仪懒散地阖上了双眼,"有何贵干。"

贺雁咬住下唇,前额磕到了地上,"救救我吧……大人……兄长他们,想要将我卖到妓院里去。"

"说不定只是吓唬你的,这样的事情传出去是要人笑话的。"

贺雁摇头,"大人,等兄长成为了庄主,我就跑不脱了,求大人救我。"

贺雁知道自己从小和人不一样。侍女给他沐浴时会咦一声,窃窃私语也偶有传来,但贺雁并不在意,除了妾室所生,并不受宠和缺衣少食外,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抱怨的。虽说庄中其余人并不待见他,但清寒是他的好友。他的生活算不上孤寂。

直到大哥醉酒后闯入了他的院子,并且怒吼着让清寒滚开。

大哥和他的关系并不亲昵,但却隔着衣物抚摸他的下体。贺雁僵住了动弹不得,大哥唾了一声,将贺雁拽着扔到了床上,贺雁太过害怕,竟然片刻都不曾反抗。大哥脱掉了他的衣服,又抬起了他的腿,骂了一声婊子,然后就插入了他。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贺雁更加困惑茫然,他无措地随着大哥的动作晃动身体,像偶人似的随着对方摆弄,身体已经彻底地理解发生了什么,但心里还是无知。直到大哥掐住他的面颊要亲他,贺雁才胆怯地咬了对方的舌尖,大哥嘶了一声,嘴唇分开后甩了贺雁一耳光,大哥再度亲上时贺雁没有反抗。

大哥清早就离开了。贺雁坐在床上,看着自己腿间干涸的血迹混杂着精液凝成的一片狼藉,困惑的想笑。大哥派来的人帮他清理了身体,清寒叩门,贺雁没让他进来。

从这日开始什么就都变了。二哥原本在一旁看着,后来也加入了他们。

贺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契机。他不知道贺葭听到了侍从的议论,其中一人每天在贺雁入睡时亵玩他的下体,已经在密谋为贺雁开苞,清寒护不住贺雁,贺家庄的男男女女,对于肉体一向是很淡薄的。

贺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总之从这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贺雁学会了娇叫。学会了用口舌去取悦大哥,也学会了在对方发怒时乞求对方的怜惜。

直到贺雁听到了大哥二哥无心似的对话。

"我早晚会是庄主,到时候如何处置他?"

"就现在这样不好吗?"

"哼,一个婊子而已,活该卖到妓院里去,千人睡万人跨。底下那处多骚啊,我看是想男人想得紧。"

其中让贺雁惊惧的,不如说是大哥戏言似的前半句,是啊,大哥早晚会是庄主。到那时他会如何呢?他跑得掉吗。他应当如何呢。

"那你想让我如何呢?"高仪听完了对方的话,笑着问。

"救救我吧……大人。"

高仪抿着嘴扑哧笑了一下,他摇了摇头,用手指点了点对方的嘴唇,"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想让我如何呢?"

跪在地上的少年肩部起伏着,低着头让高仪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他听到了对方吐出的话语,"我想成为庄主。然后让父亲大哥和二哥去死。"

心狠如此。

但他喜欢这种渴望着混乱的人。混乱总是能给他带来机遇。

"好啊。"高仪答应了。他拽住少年的上臂,把对方拉到了榻上,"那就让我看看吧。你原本想奉献给我的东西。"

贺雁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他温顺地跪伏了下去,臀部撅起太高,高仪掀开对方外袍的衣摆,对方并未穿着任何内衫,大腿内侧的肌肉微微颤抖着,高仪分开了对方的双腿,于是那个微鼓的肉穴就袒露出来,肉缝微微张开着,似是散发着热气似的,湿濡娇艳似的模样。大肉唇包裹着中央的小小肉缝,高仪的手掌抚上了肉穴,贺雁下塌的后腰弹动了一下,但并未动作。

"好。"高仪说。"你大可留着以后给我当作谢礼。"

他替少年整理好衣领,贺雁茫然地看着他,高仪笑了一下,"我帮你……"他思索了一下用词,"还愿。"

只是他留了一个心眼。

这样有野心的人是不好掌控的。名义上贺庄主和两个正室的孩子都暴毙于疫病,但真正死去的只有贺庄主一人,高仪厌憎对方已久。

眼瞧着阿逸那副焦躁质问的样子高仪心中好笑,"殿下何苦焦灼。贺雁会活下来的。"

同时我派出来找他的人也是给他的一份大礼。

目之所及都是树,树,树。这片地方像是连绵不断的丛林似的,贺雁心力交瘁,但庾枳引着养好了伤,面容最近倒是缓和了不少。他技艺惊人,贺雁原本只是在心底里叫对方野人,后来也不避讳直接对着本人说,庾枳抓鱼捕鸟都是一把好手,有时见鸟飞过,从地上抓起石子都能打下来一只。

这下可比只能吃野果的时日也好多了,只是虽说吃食好上去了,但贺雁心中却越发焦躁了。他粗粗一算该有起码十日了,可他们还在这丛林中漫无目的地走。庾枳的衣服破破烂烂,后来索性赤裸着上身,风吹雨打皮肤眼瞧着糙了不少。贺雁虽说衣裳稍微齐整点,但半干的衣服穿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舒服。对此庾枳嗤之以鼻,"少爷脾气。"

"野人模样。"贺雁懒得理对方。

"你有什么要紧事要出去,我有血海深仇都不急于一时。"庾枳从路上揪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甩着玩。

"现在倒装起来了。你当时要有这份耐心我们至于掉下来?"

庾枳脸色一红,"换你你也耐不住。"

贺雁哼了一声,但心知对方说的是实话。整理完父亲和兄长的丧事后,他一把火就把贺家庄给烧了。美名其曰是下人不在意走水了,但实际上就是他自个放的火。高仪倒是颇有微词,但他正好把贺家庄重建到了京师附近的州郡。

"哎,你听,是不是有水声。"

"有池子当然有水声啊。"

"你傻啊!那是浣衣的声音,没听到棍棒敲打衣物的声音?"贺雁兴高采烈,一时就想拽着庾枳往前,但庾枳却停步不前,"怎么了?"

"我……"庾枳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我觉得待在这里也挺好的。"

"你傻了?"

"在这里,不用在乎那么多恩怨,那么多往来,只有我们两个,山野林间,我觉得这样也很好。"

"你果然傻了。你不就是从山野林间出来的?"贺雁狠狠扯了庾枳一把,直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他盯着庾枳的眼睛,"早有这种想法,你干什么出来?"

庾枳盯着贺雁,贺雁在对方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他看到庾枳缓缓地摇头,"你果然是不懂的。"

贺雁气急,直接给了对方后脑一下,庾枳吃惊地捂住后脑,面露委屈,"哪儿那么多话,快走!"贺雁拽了庾枳就走。

河边洗衣的村妇见了他们吃了一惊,转身就想跑,还是贺雁劝住了,说服对方将他们领到了村里头,这村就在山脚下,往上山路崎岖,贺雁估摸虽说明面上的寻人没有,但是官府背地里肯定知道。他摸遍全身,身上唯一一个能证明身份的,还是柳泠给他的那个玉佩。贺雁只能将这玉佩交到这家丈夫手里,"烦请报官。若说的话,"贺雁脑子里转了转,"就说是与高仪大人有关系的两人。"

虽说甫见到他惊慌失措,但这家的主人是好人,那妇人让两人坐下稍待,就泡了茶端了过来,贺雁道了一声谢,庾枳在那边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贺雁有种如释负重般的心情,一时半会也就由着对方不搭理。

过了一时片刻这家的主人回来了。贺雁远远地听到了脚步声,辨声的话似乎是三人。走到近前一看,这家的主人面色拘谨,"咱先出去吧。"这家的主人伸手就拽那妇人。妇人不明所以,但到底是出去了。逆着光贺雁看不分明两人的脸。其中一人开口,"庾公子请先随我出去。高大人有一句话要带给贺庄主。"

庾枳看了贺雁一眼,出去了,这下室内就剩下了贺雁与那站在门口的人。

那人身形高大,这茅草屋原本低矮,那人站着竟然堪堪接近了门框,那人笑了一下,手抓着门框进来,贺雁平白无故地感到了压迫感,他不禁皱起了眉,他厌恶这种感觉。

青天白日下,这人却戴着面纱,面纱从帽檐的四周垂落,眼瞧着贺雁后退,那人轻声笑了一下。

"阁下有何贵干?"贺雁警惕开口。

"好见外啊。"那人柔声说,伸手撩起了面纱。

面纱往后挂在了帽上,一张秀丽的脸,只是竟然有一道疤横亘在脸上,从右眉眉梢直到左侧脸颊,一道深色不平的疤,让一张艳丽的脸平白变得狰狞起来。

而让贺雁面无血色的远不止这个缘故。

他记得这张脸。死了都忘不了。而这个人理应死了。

贺雁牙齿格格打战,他想要后退,却动弹不得,就像无数次,他想要反抗。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如同面对狼的兔子般僵直。

那人步步紧逼,贺雁垂着头,于是贺葭的指节就抬起了贺雁的下巴,贺雁紧抿着唇,下唇发白,他知道贺雁一定又咬着口腔内侧的肉了,贺葭笑了一下,舌尖柔腻地卷过贺雁的嘴唇,"见到我不高兴吗,小弟?"贺葭的胳膊环住贺雁的腰,将贺雁拉至自己怀中后收紧,两人胸膛紧贴,贺葭听到了自贺雁胸膛传来的如擂般的急促心跳,贺雁睁着眼看着他,明明应当凝视,但眼中却似空空的,贺葭在其中看到了自己,一道丑陋的伤痕横在脸上,"也是,我现在不漂亮了,小弟应当不喜欢我了。"

"不是……我喜欢大哥……"贺雁低声说,双手攥住推着贺葭的胸膛,"我喘不过气了大哥……"贺葭却偏偏不放贺雁离开,他收紧环在对方腰间的手,随意地坐到了堂中的竹凳上,他将贺雁抱在自己怀里,此刻弯下腰闭上眼,"果真吗?那你舔舔我的伤口。疼得很呢。"

颤抖的舌尖湿濡地舔到了脸上,贺葭修长的手自贺雁的腰间抚上了对方的胸前,对方胸前是两团柔软的嫩肉,贺雁的手掌贴着贺雁的肋下,贺曲有时说贺雁沉,抬着膝盖时抱起来吃力,但他从来不觉得,他一直觉得贺雁轻巧,像个偶人一般,轻巧乖顺。直到对方背叛了他。

"这道伤,如果不是阿曲拽了我一下,就该划到我的脖子上了。好疼呢。"

"不疼的……"柔顺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亲吻落在了贺葭的鼻梁上。这道伤似乎从未长好,永远带着结痂似的痒意。

"果真吗?"贺葭睁开眼,他笑着扯住了贺雁的头发,贺雁惊惧地望着他,只有这份神情才是真实的!只有这份神情!

"大哥……你拽疼我了……"贺雁断断续续地说。

"疼吗?那我是否应当疼?你知道我和阿曲去了何处,凉州的军营中,你想让我和阿曲死是不是?!那你应该高兴,高仪让我们生不如死。"

贺雁闭口不言。

"这具身躯,真是美丽。"贺葭挑开了贺雁的衣襟,"只是不知道,若是我划开这处,取出你的内脏,当你的肉身在火上炙烤时,我注意到的是你的这具肉体,还是应当是肉香?"

贺葭低沉地笑了。贺雁闭口不语,对方将他推倒到地上,从后方凶狠地进入了他。贺葭动作粗暴,每一下撞击都让贺雁的膝盖磨蹭上湿濡的泥土,贺葭压着贺雁的头,粗暴的抽插让贺雁的喉中发出粗粝的嘎吱声,泪水混着汗水渐渐模糊了视线。血色从交合处溢出,贺雁的意识渐渐模糊,彻底失去意识前,耳中听到的,唯有贺葭粗重的喘息和胯部撞击臀肉时令人胆寒的交合声。

"我就知道你在干这档子事。"

"那小子呢?"

"高仪找他有事,暂时把他送去高仪那去了。"贺曲在桌前坐下,对面前的景象熟视无睹。贺葭搂了贺雁,在椅上粗暴地自上而下进入对方,疲软的阴茎随着猛烈的抽插摇晃,紫黑的阳物捅入那娇嫩的肉穴中,贺葭攥着贺雁的腰,俨然将贺雁看成一个肉套子般上下将贺雁的肉体抬起放下。贺葭咬啮贺雁的颈侧,而此刻贺雁的脖颈青紫交错惨不忍睹,暗红的血迹正缓慢地渗出来。

贺曲撑了面颊看着,贺雁胸前两团硕大的软肉摇晃着,嫩红的乳尖翘翘的,晃动时倒像是招徕似的,引人的很。他走过去,两根手指掐着那乳头在指尖亵玩拉扯。

"许久不见,他长得越发招人了些。胸脯也变大了。"贺曲喃喃。

贺葭狞笑一声,粗暴地抽出了阴茎,白浊的精液顿时从底下饱受蹂躏的小穴中喷出,贺曲脱了外袍,将贺雁整个人包裹好搂住了,正待往外走,贺葭却突然将人从他怀中抢走了。"没人和你抢。"贺曲说。

贺葭不理。贺雁的小腿露在外面摇晃,贺葭操干的太狠了些,此刻淫水滴落,湿淋的沿着大腿内侧的一道。

贺曲看了又是叹息,"来日方长,你把人干坏了,往后怎么办?"

贺葭不语,将贺雁往怀里搂的更紧了些。

"他欠我的。"

庾枳一直不喜欢高仪,对方偶然流露出来的刻意的骄矜和不经意的蔑视让他深恶痛绝,而此时此刻,他衣衫褴褛,而高仪好整以暇地坐在堂上,这样的对比几乎让庾枳暴怒,对方并未让人带去去沐浴,因此只能说是故意的。对方有意折辱他,为了更好地操纵他。

"有何贵干,大人?"庾枳平静地问。

"死里逃生,瘐公子倒显得从容。不为他事,只是公子的血海深仇,在下总得帮衬着点。"

这明明应该是他一直渴望的。但他突然想到了贺雁,,然后你就成为了我。,一直以来他都被复仇这样的想法牵系着,复仇,复仇,将所有伤害了他和家人的人吐露殆尽,复仇的欲火在深夜折磨的他无法入眠。

那等到他复仇之后呢?没了这样的牵引的他,是否会成为一具断线的偶人?

高仪笑吟吟地开口,"公子似乎有所犹疑。"

他已经走的太远,现在无法回头了。庾枳攥紧双拳。

"我并无丝毫犹疑。"庾枳开口。

有一只手在抚摸他的面颊,对方用指节轻轻地触碰,倒像是在临摹他的形状,试图记住他或是回忆他一般。这般温柔的手,会是谁呢?

"娘亲……?"贺雁睁开眼,茫然地开口。

"真遗憾,是我啊。"贺曲笑了一下。眼看着贺雁惊恐地往后退至床榻的角落贺曲收回了手,"不必如此惊慌,大哥不在。"

"二哥……"贺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沉默下来。贺曲沉默寡言,他一直琢磨不透,按理说对方和他应当没有贺葭那般重的仇怨,只是那时候,他想要贺家的一切都去死,然后他活了下来,硕果仅存的贺家的一员,真滑稽,或许在内心中,他更渴望的是自己去死。

贺曲对贺雁的沉默毫不在意,他施施然地拍打自己的衣袖,"大哥在边关的时候好想你,有时候做梦都叫你的名字,半夜醒来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贺曲笑了一下,"吵得人睡不着觉。"

"是我对不起你们。"贺雁麻木地开口。

"对,是你对不起我们。但你,真的在认错吗?"贺曲爬上床榻,膝盖落在绵软的床铺上,贺雁退到床榻的角落中,退无可退,贺曲扯着贺雁的头发让对方抬起脸来,一张麻木的脸,"你其实还是希望我们去死对不对?唯一感到遗憾的,只是我们回来了。你感到歉意,但仅仅是因为我们没有死透,你渴望将我和大哥赶尽杀绝吗?"

"二哥说笑。"

"我说笑?"贺曲哧哧地笑了,他松开贺雁的头发,抚摸对方的下颚,贺雁眼睫颤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贺曲抚摸对方的下颚就像抚摸一只驯服的小猫,相较于贺葭,贺曲一直不太在意这个仿佛藏在阴影中的小弟,只是后来贺葭太过上心了些,于是他也就挪了半分的注意过去。

贺葭仿佛一直希望对方说说话,动一动。就像一个想要去戳雕像的顽童一般。贺曲却不同,他喜欢看贺雁沉默麻木地坐着或站着,仿佛死去一般,但心中分明燃烧着一团火。

他喜欢看对方枯萎地燃烧殆尽。但事实证明对方永远不会安分,真是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一个不让他失望的孩子。他的小弟。

"我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贺曲低声说,偏过头去亲吻贺雁的耳廓,他贴着贺雁柔和地说话。"睁开眼看看。"

躺在贺曲掌心的是,是一对纤巧的蝴蝶。极为逼真,仿佛短暂地停留在贺曲的掌心一般。但定睛一看,发现这对蝴蝶原来是纯金打造。

贺曲剥开了贺雁的衣衫,"你的胸脯大了不少,这些年被多少男人揉捏舔吮过呢?"

贺雁战栗起来,贺曲的手捏着蝶翅,蝴蝶慢慢地舒展开来,原来这分明是一个夹子,"二哥……"贺雁的后背紧贴着床柱,他推拒贺曲的胸膛,对方的胸膛坚实,岿然不动,贺曲握住贺雁的手亲吻手背,他咧开嘴笑了一下,贺曲的面容妖冶美丽,如果贺葭不是毁了容,应当长成这副模样,对方本应如同女子般柔美,只是在边关数年,那柔和的面容平白地混入了不清楚的血腥气和令人困惑的冷硬般的矛盾模样,"乖孩子。不疼的。"

贺雁胆战地低头看着,纤巧的金属边缘,不经意似的划过他的乳头,金属的凉意让贺雁起了鸡皮疙瘩,"二哥……二哥……"贺雁恳求,贺曲不答,只是将贺雁的手攥的更紧些,这是鼓励吗?还是对方打算放过他的征兆?贺雁心中升起困惑的希望。贺曲抬头对他笑了一下,贺雁下意识地弯起嘴角。

但下一秒,那尖锐的金属齿痕夹在了乳头边缘。"呜……!"贺雁抽气,手紧攥住贺曲胸前的衣物,将考究的布料揉捏地褶皱,贺雁的肩部起伏,头颅低垂,"二哥,我好疼……"齿痕似乎要嵌入肉里一般,似乎要割开他的血肉,将他扎个对穿。

贺曲亲吻贺雁的头顶,翩翩的蝴蝶现在正停留在贺雁的胸前,对方的乳肉饱满,一副准备着产奶似的模样,而那嫣红的乳尖,正被一只纤巧的蝴蝶吮着。

乳头充血涨大。红的像是渗出了血色。被蝴蝶的触须紧紧地咬着,真是美丽。贺曲轻轻地拨动,蝴蝶的翅膀为之震颤。贺雁的身体后仰,绷紧的肚腹显出肌肉的轮廓,但那胸肉却愈发挺起,饱满鼓掌,颤抖的乳肉上,金色的蝴蝶停留于其上。

贺曲吮吻另一侧挺起的乳尖,舌尖将那坚硬的突起按压后含入口中。金属的震颤带来弦音似的回响,贺曲松开唇舌,贺雁左胸湿濡一片,浑身上下泛着高热似的暗红色。而他的眼睛已经失神起来。

贺曲的手向下抚摸充血鼓起的肉屄,湿濡的小屄淌出来的淫水沾湿了他的手,贺曲指尖捏住了前端那颗翘起的小阴蒂,在指腹间按压了一下。

贺曲对着贺雁笑了一下,那笑容可称美丽,贺雁的心中陡然升起不详,那是一种及时猜测不到,但也本能般的恐惧。"二哥……二哥……"贺雁慌张地唤,一下一下地亲吻贺曲的侧脸,"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对我……"

贺曲的手指在湿热的小穴中抽插,贺雁的乳头被夹的呈现出充血般的红肿颜色,而那蝴蝶始终是展翅欲飞似的模样。多么美丽。

"好好看着小弟。"贺曲单手攥住贺雁的双手手腕在头顶固定住,贺雁眼睁睁地看着那精致的夹子刮过他的下腹,冰凉的触感划过肉缝时贺雁因恐惧双腿蜷起,贺曲抬头对他笑了一下。尖锐的边缘划过阴蒂的表面,贺雁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贺曲就会这样放过他。

但下一秒对方残忍地将那夹子固定在了那小小的肉粒上。

"呜……!"贺雁惨叫出声,挤压带来的疼痛和被蹂躏时混杂产生的残忍快感搅在一起,贺雁哭叫起来,双腿踢动,贺曲握住贺雁的脚踝制住了对方的动作,那肉粒表皮被刮破了,渗出些微的鲜血,蝴蝶随着贺雁的动作颤动着,停留在嫩红的肉屄前端,摇摆着,而底下的肉缝中正渗出粘稠的蜜液。

"好光景小弟。"贺曲哧哧地笑了,俯身下去亲吻贺雁的侧脸,泪水源源不断地淌下来,贺曲捧着贺雁的脸亲吻,另一只手探下去在吃紧的肉壁中蛮横地抽插,贺雁的腰腹一阵一阵地弹动,下身喷出的湿液从贺曲的指尖直溅到手腕,金属碰撞的声响清脆而幽深,贺曲插入了三指,抿紧的小穴被他玩成了一个开合的肉洞。

贺曲亲吻鼓起的胸肉,沿着绷紧的腰部往下,他抬起贺雁的双膝,舌尖顶入狼藉的肉穴中舔吮,肥厚的肉壁濡湿地夹紧贺曲的舌头,里头渗出的淫水源源不绝似的,贺曲吞咽着,啧啧的水声不绝于耳,而贺雁茫然睁大的双眼,只看到一只蝴蝶停留在他的肚腹上,震颤不止,他瞪大双眼,却唯有那蝴蝶。

贺曲搂着贺雁吮吻脖颈时,贺葭正好目睹。他不快地啧了一声,贺曲却并未放开,"大人怎么说?"

贺葭在床榻的一旁坐下,他随意地握住贺雁的小腿将对方的下身拉开,因着衣袖垂落,他一开始未曾注意,现下才发觉贺雁的下身停留着一只蝴蝶,错神间栩栩如生,他咦了一声,拨动了一下,蝴蝶发出金属的铮铮声,而贺雁脚趾蜷住,下身绷紧,肉穴前突喷出了一阵潮喷,贺曲哧哧地笑,"有意思吧,是用那小姐送我的簪子打造的。工匠花了不少功夫呢。"

贺葭漫不经心地拨动,不顾贺雁绷紧的腿根和收缩的肉穴中溢出的阵阵淫水,小肉唇因着过度的亵玩露在外头,贺曲喜好玩弄他人,却并不太在意如何凶狠地用阳物操干。"高仪的意思,是让我们停留在京师。会给我们安插在都城的守备队中。"

贺曲皱眉,"柳刺史也知此事么?"

"一早便知。"

"我不喜欢这种被卷入其中却一无所知的感觉。"

"是么?我倒喜欢的很呢。"贺葭随手取下了那紧夹在阴蒂上的夹子,贺雁失声哭叫,下身震颤不停,阴蒂充血肿大,狼狈得可怜,表皮还因划破而渗出了血,贺葭弯下身将小小的颗粒含入了口中,"大哥……"贺雁的手似是想要拽他的头发,但因胆怯只是虚虚地触碰,倒像是爱抚,贺葭眯起眼睛,手指旋入肥厚肉穴的同时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裤子露出挺立的阳物,贺雁想要后退,但背后就是贺曲的胸膛,贺曲好整以暇地看着,抱住了贺雁的双膝让对方展露出前突的肉穴,"小弟,从前我和大哥不如现在这样友好,可是多亏了你呢。"贺曲在贺雁的耳边低声说。

贺葭冷哼一声,贺雁目眦欲裂,眼看着紫黑阳物的前端挤入了肉缝中,然后一插到底。坚实的胯部抵住了他的腿根,对方开始狂风暴雨般蹂躏似的操弄。

"小弟,我们一同沉沦。"贺葭恶狠狠地说。

柳泠心力交瘁,见侍从手中拿着请帖过来,毫不犹豫地挥手,"不去。"

"公子,高大人有请。"

他对那个宦官一直印象不好,虽说几次见面中对方都是笑意盈盈,但对方的面上有某种神态让柳泠感觉很不舒服,"没空,不去。"他出口竟然像是闹起了小孩子脾气。

"高大人说,有两位公子您的叔父的熟人,想要介绍给您。"

"凉州来的?"柳泠疲惫地问,起身站起,"那就走吧。"

若说起来,柳泠如此这般疲惫。他叔父从凉州来的这一伙熟人要占大半原因。边关方国王国争斗剧烈,小皇子甫一登位,国力疲惫,无力负担与中原的战事,才终于称臣。由此柳刺史才终于能够被论功行赏,他的叔父并未来到京师,但属下却代其来到。而凉州军鱼龙混杂,世代的军户,鲜卑的族人,更不用说民风强悍地痞流氓似的作风,这数日间横行霸道,京师的百姓被吵嚷地不堪其扰,县衙日日都是满的。但是如今却只有忍气吞声。

"高大人。"柳泠行礼。

"柳公子客气。"高仪作势扶起,他引着柳泠入座,高仪背后站着两人,柳泠抬眼一看,首次注意到的倒是其中一人面上狰狞的伤疤,而若是除去这道伤疤,两人长得相似,双生似的,也算得上形貌佚丽,却平白带着阴森。柳泠不禁皱眉,高仪一笑,"这两位,就是柳刺史底下的参军了,相比柳大人在书信中已经提及。"

"的确,叔父对两位赞不绝口。"

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甫来到京师,还望柳公子都提携。"

"两位客气。"

柳泠心中厌烦,他并不太热衷于朝堂中的事情。只是柳家到他这一代,声色犬马之人已经占多,如他这般不狎妓,不豪赌的人竟然已经罕见。"承蒙两位高看,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贺曲笑吟吟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莹润的物什,"这该是柳公子的。还给柳公子。"

那东西磕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撞击,柳泠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的玉佩。

他赠给了贺雁的玉佩。"贺?"柳泠喃喃,像是才发现这姓氏的异同之处。

"小弟承蒙柳公子关照。高大人此番找柳公子也是为了此事,前些日子柳公子费心了。"

柳泠心中纷乱,一时开口竟然无措,"他还好吗?或许我能否见见他?"这一开口,柳泠才觉察出失策,他轻率地露了底,怕是要被人抓住把柄了。

"不劳柳公子费心。"贺葭冷冷开口。

"小弟很好,柳公子宽心。"贺曲笑着说。柳泠收起了自己的玉佩,但心中的不安却半点未减。若是他很好,为什么不让他出来见我?柳泠心中疑窦丛生。

贺雁近日的精神愈发差了起来,他隐约有种预感,这和他中的情蛊脱不了干系。口枷被从口中拽离,贺雁大口喘气,就在这时蒙眼的绸布也被人解开,他被搂入了怀中,贺葭把脸埋入了贺雁的颈项中,低头吮吻。贺雁精神涣散,向后无力地仰靠,他的胸乳被揉捏着,乳尖被挤压着拉扯,已经变成了通红肿大的模样,贺雁沙哑地喘息,手攥住了贺葭的手腕,但贺葭未受半点影响,手掌托着左胸硕大的乳肉揉弄。右手则一路下沿,滑入了被褥之中,贺雁闷哼一声,随即断断续续地喘了起来。

贺葭的手在薄被的遮掩下凶狠地起伏,贺雁尖叫着蠕动,贺曲靠着床柱笑着看,就在这时他轻轻地咦了一声,俯身靠了过来。手指正正地点在了贺雁的胸膛正中,"这处,是大哥咬的吗?看着像是溢开了似的。"他自言自语似的,贺葭不快地看了过来,贺曲却没有退让的打算,"我瞧着,倒像是中了情蛊似的迹象。"

凉州军中,就有一人因施行巫蛊之术而被发配,此人未曾悔改,只是处心积虑地盘算要如何逃回旧籍地,几乎显得有些疯癫。贺曲闲来无事倒和对方有一番攀谈,此时给他的族兄下蛊,情蛊病发时性欲旺盛,任何人只要起了和中蛊者交合的心思,中蛊者若是不从,情蛊便会剥夺中蛊者的全盘意志,直到圆满了一场性事。阴毒又下贱的很,所以常在勾栏中用,老鸨便以此操纵那些不听话的女子。

贺曲并不信有这般邪术,只是那人说的越发痴迷了起来,手也空中描绘,似在临摹一具肉体的形状。贺曲心中厌烦,,照你的说法,实在是捕风捉影。要如何辨别呢?,

,中蛊者,胸膛正中,便有血迹一点,假以时日若是不得解药,神志疯癫,整日想着和人交合不说,血迹蔓延开来,唯有死路一条。,

,依你的说法,此蛊分明无解。,

,怎么没有?,那人疯癫地笑,,兄长,喝了他未婚妻的心头血,便痊愈了。,

这情蛊的解药,便是心上人的心头血。

"小弟啊小弟,你究竟招惹了谁?"贺曲拍了拍贺雁的脸颊,换来的只有贺雁茫然的对视。贺曲笑着捏住了贺雁的脸,低头亲了对方嘴唇一口。

贺葭沉默地环住了贺雁的肩膀,他对前两点并无半点意见,只是死路一条便是让人不快。而心上人这一点,更是让贺葭心中异样。他掐住贺雁的腰腹,将对方的臀部抬起,肉柱在濡湿的阴部摩挲后便蛮横地挤入那个高热的所在,在沉闷的撞击中贺雁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呻吟,肉体的碰撞和啧啧的水声充斥在室内,肥软的臀部被撞击的晃动不止,贺雁的身体前扑,肩膀正好被贺曲揽住了,"要早做决断了大哥。正好我听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传闻呢。"贺曲的拇指摩挲贺雁柔软厚实的下唇,"小弟,像你这样的人,也是会爱人的吗?"他低声喃喃。

这样的询问换来的只有更加歇斯底里的呻吟与尖叫。贺曲笑了一下,掌心贴住了柔软的胸脯,在手掌中摩挲那硬气的小小乳珠。

对贺雁来说,这一切恍如溺水的人突然被从水中拽了出来。

他只听得一声柔和的诱哄,"喝吧。"入口的液体粘稠腥气,让人反呕,但他却近乎饥渴地吞咽殆尽,直到清醒的这一刻,贺雁才恍然醒悟自己仿佛是如同一直在昏迷一般。

贺曲笑吟吟地看着他,贺雁无措,他被搂在贺葭的怀里,而贺曲倚在床柱上,这种压制对峙似的局面让贺雁心中紧张,他的手指抓住被单,正试图说些什么。喉头却突然滚动。

贺雁捂住嘴,贺曲适时地递过一个瓷碗。贺雁开始呕吐。一开始他以为这一切开始于刚刚那碗让人犯恶心的液体,正是盛在这碗中的,碗壁上挂着斑驳的血珠似的,正缓缓往下流淌。但贺雁喉头滚动,却唯有干呕,仿佛有某种东西被从他的身体深处带了出来,贺雁低头呕吐,并未注意到贺葭搂着他肩头的手愈发收紧。贺雁满眼泪水地抬头。

"啊呀……"贺曲小小地惊呼,接过了碗,碗中正正地躺了一只肥软的小虫,应是白色的,但已经被血浸红,此刻正有气无力地蠕动着,贺曲捏着看了一会儿,随手扔到烛火上烧了。

贺雁无力地吞咽,他气喘吁吁,视野因被泪水模糊看不分明,贺曲用手帕温柔地擦拭贺雁的眼角,"小弟,你这样的人,竟是能够爱上另一个人的吗?"

"我不懂二哥在说什么。"贺葭紧紧搂着他,压迫感让贺雁的声音低了下去。

"不懂么?那我就告诉你。刚刚的,是你中的情蛊。"贺曲笑了一下,"而你喝下去的,是你心上人的心头血。知道那是谁吗?"

贺雁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此呢喃,但声音却渐渐地低下去,归于沉默。贺曲抬起了贺雁的下颚,发现对方已经是泪流满面。

"你分明知道。"贺曲亲昵地在贺雁的耳边说,亲吻了一下对方的耳垂。"真让人不可思议,你真爱那个人?不必悲伤小弟,他本就活不长了,我和大哥帮了他一个忙,尘世多痛苦啊,不如尽早往生。"

贺雁用力推开了贺曲,如此突然的举动让贺曲猝不及防,他挑眉,"放开我!"贺雁咆哮起来,肌肉紧绷,近乎剧烈地挣动起来,贺曲哧哧地笑了,贺葭胳膊收紧,半点没有放松。他将暴怒的贺雁压在了身下,右手掐住贺雁的后颈收紧。就如此居高临下地制住了挣扎不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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